福九被薛英说的,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顿要脑袋,“不行!绝对不行!我漂亮哥哥一定不能死!那我现在还是不要嫁给他了!太吓人了,好可怕!”
薛英看着妹妹被自己说的稳了下来,不由得暗暗一笑:萧韧熙这个小坏蛋想来个釜底抽薪的把自己的宝贝妹妹给骗走,殊不知他薛家人最熟悉的就是兵法。要是让他这么轻易就把薛家的宝贝给骗走,那岂不是太侮辱薛家人的智商了。更何况,现在福九还一切都懵懵懂懂的,万一哪天被萧韧熙那个小油条给骗的离家出走,午夜私奔那可就糟了!
“福九,哥哥不是不希望你嫁人,哥哥只是希望你能嫁个情投意合、深情相许的意中人。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知道谁才是你的意中人,到时候,无论是不是萧韧熙,哥哥都会全力支持你!老祖和全家也都会支持你,让你风光大嫁的。”
福九一听,立时感动的扑到薛英的怀里,“大哥真好!我好喜欢大哥!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然后再嫁给他!不让家里人担心!”
薛英抿嘴一乐,抱着妹妹,心里好笑的想:萧韧熙的努力算是白做了,成亲这件事,只要福九不开窍,他就是脑袋想开花,也休想把福九从薛家大门里抬出去。
更别提那个风祭夜了,天天派着袭月来看着,以为自己能偷个腥。如果说萧韧熙还算是个人物,那风祭夜就只能算是个活物了。老薛家,对他,全家不感冒。
“对了,哥,那你以后要是娶了思浓姐姐,是不是就是情深似海了?”福九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薛英,眼光灿灿的说道。
薛英看着妹妹,淡淡的摸着她的头说道:“小九,以后咱们不说思浓姐姐了,行吗?她,不适合大哥!”
“为什么?”福九一下子从薛英的怀里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不解的问道,“大哥,你是不是也嫌弃思浓姐姐不会说话?可是那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咱们家这么多人都说话,可以帮着她说的。而且,思浓姐姐又善良又好看,看见我挨打,还抱着我来着,那个尹青梅就把拳头都落在她身上了!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不娶?”
薛英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妹妹说道:“不一定是好人就一定会嫁到咱们家来啊!尹思浓虽然好,可是她家里和我们是不行的。你也知道,这两天咱们家和她们家闹的很不愉快,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我还会娶她吗?再说,尹小姐也不会嫁到咱们家来的!门当户对,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还是很重要的!”
福九越听越皱眉头:“我当然知道这些很重要。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尹家的其他人,可是思浓姐姐是不一样的。要是你和思浓姐姐也是那个情深似海,那老祖就一定会同意的。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思浓姐姐啊?”
薛英无奈的看着妹妹,摇了摇头说道:“我和尹小姐只见过一次面,实在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所以,以后你也不要纠结这件事了。婚姻大事自有长辈们做主,不是我和你能关心的!”
“那可不行!”福九立时摇头,“你刚刚说的,不是情深似海就不能成亲。我都那么喜欢漂亮哥哥了,也是不懂情深似海才不能嫁给他。所以,你也要找个意中人。上次我都帮你看了,除了思浓姐姐,其他的都不好看。好看的,我也不喜欢。按照袭月的话说就是,和幼诗一个样子,都无聊的很,和木头一样。你可不要娶个这样的大嫂,我不喜欢!”
薛英不想继续和妹妹讨论这个问题,便站起身拉着福九的手说道:“好了!别想了,我娶媳妇又不是你嫁人,这件事不许你瞎操心。我们赶紧去前面,今天四叔回来,晚上大家要一起吃饭。你也哄哄老祖,省的他老人家不开心!”
说着,薛英也不管福九乐意不乐意,拉着她就往前面走去。
福九心里却对大哥不能娶思浓姐姐很是介怀,又想着,思浓姐姐要是继续呆在那个家里,早晚有一天会被打死的。不行,这件事她不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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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虽然有薛鸣乾和薛忠陪着,福九又在一旁开心相伴的,薛鼎天依然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老爷子也不像每天似的,和孙子孙女唠唠家常的,带着薛朗和薛伯,在花园里头坐着发愁。
薛朗知道父亲还是为了今天福九的亲事,虽然老爷子嘴里都说着不同意,但是对皇上的想法到底还是入了心。
“爹,您老也不必太费神,福九的事总是能遇难成祥的。皇上那边要真是打定了主意要我们福九去当太子妃,那儿子就算是不做这个兵马大元帅也一定会力劝皇上打消念头的!”
薛朗一边小心的给父亲斟茶,一边轻声劝慰道。
薛鼎天陪着披风,看着院子里盛开的菊花,稍稍有点走神,良久才长叹了一声说道:“皇上的念头岂是你能轻易打消的?!那负屃在咱们家供着也快十年了吧。现在眼看要瓜熟蒂落了,怎么是你几句话就能打消的!唉——”
薛朗知道父亲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此时他绝对不能这么说,否则岂不是让老人家更是忧心。不由得便轻松的说道:“皇上看在我们薛家多年保家卫国,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也是会给咱们网开一面的!”
薛鼎天听着儿子的话,缓缓的摇了摇头,失望的说道:“多大的功劳也比不上皇室的血脉和未来重要。更何况,这功劳大了,本来就藏着功高盖主的嫌疑。唉!
原本皇上呢,是想着和咱们结亲,能更好的稳住咱们,给他们守好江山。可是自从皇上知道了小九对天花那东西毫不畏惧,就是铁了心的要把小九弄走了。你要知道,小九这样的身子是千万人难寻的,这对皇室的血脉是最大的保证。你认为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还会看咱们那些功劳和苦劳了吗?!没用,白扯!”
薛朗听父亲如此说,便低着眉头不在说话了,因为父亲说的字字都是实情。
“更何况,现在皇上身体不好,就更是想要咱们家的这个福宝去宫里沾点喜庆。以前要说皇上当这天降福女是个说法,发生过几件事之后,皇上的心里已经当成了天意了。有着这样吉兆的孩子,他怎么还会轻易放过?!
晏澈这孩子我知道,打小,就喜欢心里藏事。可是啊,要是他决定办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底的,任谁劝也没有用啊!”
说着,薛鼎天额头上的皱纹就更见深刻,脸上的沧桑也难以掩藏。
薛朗想了想,抬起头看着薛鼎天,语气深长的说道:“父亲,儿子知道您舍不得福九。我又何尝舍得!可是既然皇上的心思咱们都明白了,小九的亲事说什么也都要赶在皇上下旨之前提一提了。否则,到时候真的会很难收场。不如趁着我们现在还有主动权,就先把小九的婚事定下来吧。只要订好了人,就和四娘说的,小九什么时候要成亲,都随您老的意思,您看怎么样?”
薛鼎天又是仰天长叹,微微转头看着薛朗说道:“我知道四娘说的有道理。可是,你想想看,这满朝文武大臣、王公显贵家的少爷公子们,哪一个是好的?这但凡有一点看的上的,家里又是人山人海的。我们小九那脾气,那单纯,怎么能去那样的人家伺候一群公婆呢?!那还不得累死她啊,这几天不到就得给折磨病了啊!”
想到福九可能要到别人家去受苦,老爷子心里就受不了,拿着手帕就开始擦眼睛。
“是!父亲想的对!”
“要是碰到个家里好的,那人也算是能看的下去,可是,又不知道咱们小九喜不喜欢,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这日子长着呢,要是日后她长大了,知道男情女爱的了,岂不是要日日寡欢,惆怅终身?!哎呀,我的小九,怎么命就这么苦!”
薛朗看着老父亲,心里也很是无奈。要是福九的命都是苦的,那天下绝对就没有甜的了。
“要是按照父亲的说法,家世、人品、担当,而且还要和小九情投意合的,那放眼看去,便只剩下韧熙那孩子一个人了!”薛朗说来说去,只能说道萧韧熙的身上。
“韧熙绝对不行!”
薛鼎天一下子把手帕拿下来坚定的说道,弄的薛朗一愣。
“为什么?韧熙是萧家后代,论家事、人品、学问,那都是最好的,和我们小九又是青梅竹马,为什么他不行?这放眼望去,除了韧熙,可是再也想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
薛鼎天被儿子说的直点头,“是!是!若是轮这些,这天下真是再也找不到比韧熙这孩子更好、更合适的人了!可是,就因为他太好了,反而小九万万不能嫁给他!”
这次薛朗是彻底不明白了。太好了也不行?
“哎,你们啊,天天在朝堂上议论朝政,掌管天下大事。可有些事就是看不透,也看不破。
韧熙是皇上手把手教出来的,若是真的算起来,他是皇上的亲传弟子啊。甚至比太子和三皇子还要得到皇上的器重。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我不说,你也懂。皇上这是亲自给太子留下一个肱骨之臣,给天下留下一个撑天的栋梁。
这样的人,入朝为相,那是早晚的事。现在皇上不过就是在历练他而已。等着有一天,他的爪牙锋利了,那是要有大用的。
当年太祖爷将天下分而为立,封下了不少的王爷、侯爷。让他们掌管一方封地。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这些王爷在封地上越来越不像话,手中的权利也越要越大,甚至大的连皇上都已经要管不动了。
先皇在世的时候,这件事就想解决了。可是,那时候边疆战事不断,朝中无人,粮饷库银都是虚空的厉害。下面的人又都虚与委蛇,宫里又发生过两次刺杀的事,连晏澈的娘都无辜惨死,无奈之下,先皇就只好忍着。虽然找了不少机会的收回来一些封地,但是那都是凤毛麟角,大的王爷是一个也没动的了。就是连风家,那也是动不得的。
这件事一直是先皇心里的一根刺,直到最后弥留的时候将这根刺传给了晏澈。
晏澈登基之后,有了两年好日子。当时,他立时就想裁撤封地,收回皇权。我当时是支持他的,将咱们薛家将从边疆防线上撤回几个来,帮着皇上把封地都拿回来。可是,正是这个时候,那些个王爷就都知道了消息,竟然联合着那些境外的番奴意欲作乱,里外夹击,逼迫皇上退位。
这件事你们都是知道的。当时皇上还是年轻气盛,就想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不行啊!这朝中除了我们薛家,没有人啊!那些贪官污吏为了自己的利益,联合起来在乾清宫外死谏,弄的皇上寸步难行。这里面最嚣张的就是那个宋清仰。
后来,还是秋白和秉承软硬兼施的稳定了朝局,你又和老二在边关上将那些番奴又给了迎头一击,才算是将那些王爷的嚣张气焰给压了下去。可是,皇上裁撤封地的想法也同时都被压了下去。
这一过就又是这么多年,别人忘了当年的事。可是皇上,却从来没有一天能忘啊!他培养萧韧熙,那就都是为了皇权的统一做准备啊。
不但是萧韧熙要得到重用,就是三皇子,那也是皇上留给太子的一颗好棋啊。否则,当年出了福九那么大的事,皇上为什么只是将宋紫关了冷宫而不是杀了,宋清仰只是给官降二级,而不是罢免。那都是为了瑶尘!
瑶尘这孩子,皇上心里有数,有贼胆却未必能有颗坚定的贼心!当年来救我们小九,就能窥见一斑!所以皇上留着,都留着,给太子用。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薛家知道,难道皇上会不知道?
哎,可叹你们还天天防着瑶尘作乱,哼!别说现在不敢乱,就是有一天皇上归天了,只要有一个萧韧熙,那瑶尘就乱不起来。莫说别的,萧韧熙就是说也能说死瑶尘!一张嘴能霍乱他百万雄师,你觉得这样的萧韧熙皇上会留给我们福九吗?”
薛朗一听父亲如此说,立时如同醍醐灌顶,立时明白了起来,一边给父亲递茶,一边接着问道:“难道皇上要让韧熙娶了哪位公主?”
薛鼎天喝了口茶,润润喉,才接着说道:“不知道皇上到底要怎么安排,天心难测!但我凭着这么多年对晏澈的了解,他会用福九来牵制我们薛家,就一定会用一个人或者一种手段去牵扯韧熙这个孩子!
哼,晏澈这孩子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可自从他母妃被杀了之后,就永远都是疑神疑鬼的,做事深谋远虑。让人难以捉摸。不过,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他了,否则,他年纪轻轻的,比鸣凡他们也大不了几岁,身体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薛朗点了点头,思虑了一下说道:“那要是这样,福九还真不合适嫁给韧熙!”
薛鼎天摇了摇头,“我不让福九嫁给韧熙不仅是因为皇上,更是因为韧熙这个人。
这孩子从小就足智多谋,心高气傲。在皇上身边又呆了这么多年,早已经视天下为己任。这未来的路,他遇到的险滩会比平路多,走的山峰会比河流多。
他身在高位,手握重权,又要去面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重重磨难。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啊,你说让我们小九嫁给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放心!我们是嫁女儿、找女婿,不是给天下找栋梁,只要小九嫁过去能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过一生,就够了!萧韧熙,对于我们小九来说,太难了!也太险了!”
薛朗听了父亲的话,长长的叹息一声,由衷的说道:“到底还是父亲看的深远,这样的见识让儿子惭愧啊!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另寻门户。这朝廷上也是新来了一些青年才俊,我看着都不错。如果要是不想让小九嫁到这样的官宦人家,那就找一些名门望族里的子弟也是好的,这士族家的子弟也不全都是坏的!”
薛鼎天听了,无奈的叹口气:“嗯,也就只好这样了。不过,韧熙这孩子对咱们小九可是存了别的心思,怕是这次得到了皇上的消息,也是要来提亲的。你侧面和秉承透漏一下我的意思,不要让人家面子上过不去。”
“是!父亲!”
“还有,那个风祭夜!让他给我离咱们小九远点,我看见他就闹心!小九的亲事既然提到日程上来了,你让羽西她们也都上上心,找几个差不多的来,让我瞅瞅!”
“好!儿子这就去安排!”
说着,薛朗站起身,就要扶着薛鼎天进屋。
“哦,对,今天来给我瞧病的那个小郎中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薛鼎天边和薛朗往屋里走,便问着今天来的大夫。
“哦,方太医啊。是太医院里新来的先生。全名叫方敏夫,是邢老太医的关门弟子,医术很是了得,现在很得皇上器重。”
“嗯!不错!我也觉得小孩子很是稳重,说话也中听,还哄着我吃药来着。我瞅着这个孩子不错,成亲了没?家里是哪里的?”薛鼎天饶有兴致的问道。
薛朗听父亲如此问,立时知道了老头的心意,笑着说道:“家里好像也是个行医世家,家世渊源清白,是个年轻有为的人。至于是不是成亲了,儿子倒是不知道。不如明日儿子找人问过,再来回禀父亲。”
“嗯,嗯,好!你们啊,要是出去找人,就要找这样的,人好,家世清白,不涉朝堂,又有手艺,以后也不会饿着我们小九,这样的就最好了!”
薛朗一听父亲竟然都有人选了,不由得开心的说道:“明天儿子一定打定好了!而且,就照这样的多找几个回来。”
薛鼎天一边笑一边点头,心情舒服了不少。
薛朗就更是觉得心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