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要替他着想这些?她是疯了吗?他死或者活跟她关系并不大吧……
罢了,自己和他也绑在同一条船上,就当是资助他吧。
陆璇不断这样的提醒自己。
“太子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
“自然是为了让你知道得多一些,好让爱妃亲近孤一些,也让爱妃更深的了解孤!”李淮笑盈盈地看着她,说话又开始不正经了。
陆璇淡淡道:“以后这种事,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保不准哪天我背叛了您,让您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哦?”李淮手势一滑,突然揽过她的细腰,带近眼前,“爱妃会背叛孤吗?”
陆璇挣了一下,抬眸对上他漆黑如夜的黑瞳,“有好处,会。”
“是吗?孤这里好处多多,不会让爱妃有那个机会就是。”言罢,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
陆璇身子微颤,猛地推开了李淮。
李淮见陆璇黑脸擦拭耳朵的动作,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由得意地笑了。
“好了,现在爱妃可以说说自己是怎么走出孤这座铁笼的?就算是武艺高强的人从太子府经过也是非常不易的事,请问爱妃又是如何骗过这些森严守卫的眼睛的?”李淮可没有打算放过陆璇。
陆璇一听李淮捏着这事没放,挑了下眉,淡定从容地说:“看来太子殿下得重新调人了,连我出府的动作都没察觉到,太子府的守卫也不过如此。”
“爱妃不要翻过孤的话题,”李淮可不是你说忽悠就能忽悠的人。
“我自个走大门出去的,”陆璇简单回答。
而她也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的,只是不是这个样子走出去罢了。
“孤可不信。”李淮笑着凑近两步来,“孤还是很好奇!孤一旦好奇一件事,就会忍不住探个清楚明白,不然会吃不好,睡不香。”
“信不信由太子殿下自己。”她没有说谎。
李淮看了她半晌,话题轻飘飘地转开,“方才爱妃在老四面前说了些什么话?”
陆璇倏地转过身,看着笑眯眯盯着自己的李淮,明白了过来。
在四皇子的地盘内,有他的人。
“既然殿下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我。”
李淮半晌,叹息,“爱妃这是要逼他狗急跳墙呢。”
陆璇嘴角一抽,想像一下那只狐狸跳墙的样子。
不过,四皇子这样的人,想要让他狗急跳墙,很难。
“你这样惹了老四,不外乎让他直接将矛头指向你,如此就能从陆疆的身上转移视线。”李淮看她的视线微凉,“你这是在以身试险,替陆疆着想,可你有没有替自己着想过?万一孤不能及时救你,又当如何?你可有想过这些?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替孤想过一点。”
李淮这番话说得陆璇一愣一愣,何曾几时,也有人给自己说这些话?何曾几时有人为自己犯险而生气指责?
第一次,陆璇真正的体验到了。
还是在李淮的身上。
陆璇看着李淮有些微微失神。
李淮见她愣头愣脑的模样,到底不忍将话说得更重,叹息的将她揽在怀里。
陆璇没回神,一时也没有推开。
“孤现在这个样子,未来如何孤无法做保证,但孤可以向你保证一点。将来孤不在了,也可以让你姐弟无虞。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呆在孤身边,不要去招惹这些事非,对你并不太好。先前是孤的错,不该让你接触这些……”
李淮之前娶陆璇之前就说过,她进太子府有诸多的麻烦,他需要一个女人替他做明面上不能做的事。妇人家的事,总是要妇人家来解决。
现在,李淮只想陆璇好好呆在太子府。
因为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保不准哪天就无缘无的丢了性命。
陆璇回了回神,皱眉轻轻推开他,离开他的身怀。
“这是我愿意的事。”
“你在诰命夫人之间也罢,可面对老四这样的人,并不是你的事……可明白孤的意思?”李淮的声音越来越冷,因为他发现陆璇根本就不听劝。
被李淮用这种训小孩的语气规劝自己远离这些事,陆璇脸有些热和不自在。
这下全成了她的不是了。
可偏偏这人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她竟没法反驳。
或许是前面的一些担忧的话让陆璇心软了,才让她这样的反应。
“莫再同孤闹小脾气了,说你几句不爱听的,又生孤的气了?孤也是为了爱妃好!以后真想到哪都绑着,不然哪天又跑去跟哪个野男人好了,孤这顶帽子可就难看了!”李淮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陆璇挑着眉毛抽开手,瞪了他一眼。
又开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见她这样,李淮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陆璇立即嫌弃地瞪着他,用力抹着脸,用力咬牙切齿地道:“请太子殿下自重!”
“孤这次就放过你!可没有下次了,如若不然,孤可不是这样就算了,”李淮忽视她眼中的恶狠狠,笑得欠扁,话语间也暧昧了不少。
☆、170。帝王偏心
李临桉非常的无辜,四皇子宴请陈家和霍家后就将他叫到跟前,面有凌厉的盯着频出冷汗的他,声线压到了低点,“陆璇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哼,蠢货,这女人时常同你进出,竟不解其性,世子殿下这名头也白顶着了。”李洐心里正气着,李临桉就是那发泄的枪口,人过来了,就一通莫名奇妙的喝骂。
直到说到这里,李临桉才细想到李洐的意思。
是陆璇又给四殿下气受了。
到不是陆璇给气受,是前后种种让李洐觉得自己在陆璇面前就似个跳梁小丑,这种怒火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其间的愤怒。
李临桉被当场骂蠢货,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却不敢顶撞四皇子。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世子爷,殿下纵然有火气不该朝他发。
“殿下请息怒,前面的陆璇确实是如我所说的那样……胆小如鼠……只是那件事后,她就性情大变……”
“性情大变?”四皇子也是因为她和太子的事才渐渐同她接触的,是以,对以前的事情只闻不知实情。
李临桉想到在陆家姐妹之间来回,后又因陆湘的原因差点就废了……脸色更是难看。
李临桉一五一十的将前后告知了一遍,只隐瞒了其间一些自己后悔的事。
“父皇正等着本殿拢着这些人到手边,其他还好,偏生这两家做大的不肯低头,拉开了一些商贾的靠近。既然他们敢这般忤逆,不怪本殿心狠手辣了。”
自打上次被金樊夺了那些东西不知去向后,李洐心里一直窝着火气。
陈家和霍家不知好歹,还有种种原因,派去韩家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章若迎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要下嫁给沈溯,让刘锡失了这样结亲的好机会。
李临桉知道几次的打击让四殿下真怒了,一旦这人怒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陆璇只是刚好撞上了枪口,将他的火气全部化开了。
“殿下可别忘了还有一个大皇子……”李临桉提醒了句。
提到大皇子,李洐脸色愈发的沉了,眼中闪过冷戾,“他这里自有法子对付,至于这位太子妃……”
想起在宴前陆璇那番表现,李洐眯紧了双目,陆疆和殷墨交好必是有意为之,太子吗?
打压得不够,还想翻身是吗?
李洐心里恨着,如果不是想着要利用陆疆打压一下陈家,陈家听话了也就罢了。
现如今看来,也不是那么好用了。
是时候除掉了。
想用陆疆连这条线,太子也未免过于天真了。
李临桉见李洐眼中闪烁着杀意,缩了缩脖子,不敢言。
……
章若迎和沈溯成亲了,日子订得很急,外面的风言风语早让章大人没了脸色,章若迎这样毁自己的名声,让章府里的这些没出嫁的庶女叫苦不迭。
沈家得了这么一个媳妇,自然是高兴坏了。
沈溯前面是什么样的,大家都非常清楚。
现在能娶着章若迎这样的媳妇,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章若迎不光是嫁进沈府做大少奶奶,同时也是在给大皇子拉来了一个章府的助力,成婚的这天,大皇子比新郎官都高兴。
宴饮过后大皇子从沈府出来,身边的侍从扶着大皇子上马车,因为太高兴,喝了不少的酒,脸上都发红了,走路虚飘。
“大殿下,您这会儿是高兴了!但贤妃娘娘吩咐过了,让您少饮些酒……唉,也是奴才嘴笨,没有劝住大殿下。”
大皇子正好被侍从扶上车辕,闻言笑着摆手,“是本殿自个高兴多贪了几杯。”
侍从笑着奉承道:“殿下这下可安心了,有褚老支持,又有沈家与章家……”
大皇子笑了笑,心里自得。
侍从左右扫了眼,道:“殿下,夜凉了,快些回府。”
大皇子点点头,进了车厢,车夫打起了马。
只是没曾想,马匹刚驱起,就似发了狂般往前冲。
“殿下!”
随行的侍从们大惊,白了脸色拼命的追。
大皇子被马上的摇晃,酒醒了一半,抓住了两边车壁,脸色阴沉,“怎么回事。”
“殿下,马儿惊了……”车夫大喊了声。
大皇子想也没想,就要掀开帘子跳车,可惜,他眼前晃动,精神力缺失,反应不够快,等马上死撞上那堵墙时,他整个人是被撞得飞了出去,车夫来不及避,被撞得半死不活。
等侍从们跑来,大皇子已被撞得狼狈,脚下还受了重伤,车夫也险掉了性命。
……
乾清宫。
贤妃被人扶着焦急进来,扑在皇帝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刘皇后也听得消息后就起榻过来,就看到哭成这样的贤妃,心中闪过厌恶,朝皇帝行礼就坐了下来。
皇帝看着大理寺卿送上来的折子,怒极,“好啊,朗朗乾坤,皇城脚下,竟有人胆敢谋害皇子。”
在大皇子的马辕下,找到了一些破绽,是以,这次大皇子遇难,就被定为被害。
只是车夫重度昏迷不醒,性命难保。而大皇子被重伤,现如今正集召太医前去诊治。
人是醒了,可无法下榻。
“皇上一定要替皇儿做主啊,筵儿一向安分守己,从不做得罪他人的事,也不知是谁看不惯筵儿,竟害得他如今……”说罢,贤妃又掩着面低泣。
皇帝呷了一口茶,压下心头涌起的火气,沉声道:“那几个随从一并押过去审审,顺着路子摸上去,务必要将陷害皇子的人揪出来。”
大理寺卿赵墉整了整思绪,上前应道,“是。”
其实人已经审过了,只是这其中牵扯到了四皇子这边,打听到一些消息,车夫在驾车去沈府前,就在四皇子府出来过。
皇帝有意偏向四皇子,大理寺卿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疑点抹掉。
沈溯知道后,就找顺腾摸瓜的查到了这点眉目,将消息传给了贤妃娘娘。
贤妃此时见皇帝偏向四皇子,心中生凉,从前她就和蒋皇后一道进宫的,蒋皇后死了,她就被冷在后宫中。
如果不是最近她的洐儿争气,搭上了褚老,也不会得皇帝的重视。
此时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个的儿子被害不说,还要看皇后得意,新恨旧恨一起涌了出来。
贤妃见状,心里一横,直直白白地道:“皇上……臣妾听说筵儿最近和四皇子闹了些不和……”
刘皇后听了,眼目一凛,“贤妃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洐儿害了他了。”
“臣妾并没有这个意思……”贤妃抽泣一声,怯声道。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别不是筵儿自己不小心,让自己的人记恨上了也不定,贤妃妹妹这盆脏水,还是不要见人就泼为好,省得来日给自己甩巴掌。”刘皇后毫不客气的言语让贤妃更是红了眼睛。
皇帝不冷不淡地扫过两人的怒容,皱了皱眉,声有不悦:“事没查清,你们到是在朕这里闹起来了,现下,还是让太医好好医治筵儿。”
贤妃张了张唇,她知道皇帝的心是向着刘皇后的,自己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妃子,哪里能和刘皇后相较。
知道再闹下去,皇帝也会将事情压下来。
皇帝第一个怀疑的,并不是四皇子,从大理寺卿说出查到的结果,那名车夫明显有异的。
皇帝想将事化了,贤妃却不会就这么罢休了,她的儿子都伤成这样子了,皇帝还偏着刘皇后。
也不过是当初自己和蒋皇后同时进宫……自己和蒋皇后前面亲近了一些罢了,当年的事,瞒得太好,可她知道皇上是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了。
就算她替他生下长子,也因为蒋皇后那个污点连同她都记恨上了。
因为褚老的原因,她以为皇上已经重新接纳了自己……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怕是给四皇子做试练石的。
贤妃不傻,能够猜到这一层,又能够独自将儿子在这个宫帏内带大,不会没有脑子。
只是,这口气,贤妃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
沈溯刚同章若迎完婚,就被大皇子这一出事给惊得不少。
马不停蹄的查明背后真相,又让人钻空子的进了大理寺的地方,拿到最终的消息。
有人想要大皇子的命。
大皇子和四皇子最近明斗暗斗都斗得厉害,大家心知肚明。
但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种间接性的事情,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没过一天,注言就从民间散开了。
四皇子见不得大皇子受褚老重用,又见不得皇上最近亲近大皇子,故而收买了大皇子身边的车夫。
这些话在坊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成为大家饭后的谈资。
“啪!”
四皇子府中,李洐愤然将手里的消息盖在桌面上,刘锡坐在前首,皱眉。
“殿下可还曾记得那日大皇子身边的车夫无缘无故送礼到四皇子府上的事吗?按理说,送礼不该是一个车夫送才是……那天我就有些疑惑,却没有多想。”不想今日就成了把柄。
虽然两人早已势同水火,这次的性质却不一样了。
大皇子重伤了,这事,只怕难以掩盖。
“现在主要是查明流言是从何处流出去的,”一个车夫朝四皇子府走动一遭的事也能传出去,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也不信。
“人已经派出去了,但源头一时无从查获,只能暂且截住了一些流言。”
“哼,早已同他撕破了脸皮,本殿也不在乎这些。让本殿生气的是,背后有人在做套给我们钻……这点本殿无法容忍,一定要查出这个人。”
刘锡点头去了。
……
寂离晚一些回府直走进李淮的屋子,轻声说:“殿下,那车夫是活不过来了。”
“嗯,”李淮淡淡地道:“孤观了这么久,二人只是在争夺势力,明里暗里斗过了,作用却不大,索性就给他们制造些能用得上的。希望大皇子那边的人不要太令人失望才是,让老五给贤妃娘娘多传些消息……刘皇后近来太过清闲,孤都瞧不进眼了。”
“是。”寂离心中一动,道:“五殿下说,那件事有些眉目了,东西可能是从炎国流进来的……属下一直怀疑,有人和炎国那边的人通往……如果是这样,那殿下您的盅就……”寂离脸上掩不住的担忧。
李淮眼神一暗,摆了摆手,“让老五不用再查了,孤会换别人去追踪。”
“是。”
五殿下到底是别的娘娘生的,虽然投向了太子,却不得不防着些。
贤妃是个能闹的,知道是四皇子对自己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