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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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珠似玉-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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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忠王摸着下巴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还有别的吗?”
  “还有……还有……”晋宏犹豫片刻,“我怀疑陛下有些惧内。”
  “嗯!”忠王瞪大眼睛,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屋内没有其他的下人后,才压着粗哑的嗓音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在皇后面前,格外的卑躬屈膝,还有在皇后说话的时候,陛下总是一脸……”晋宏皱着眉头,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就是一张类似于皇后说什么都是对的那种表情,这种表情我形容不出来,但是感觉上告诉我,如果皇后点了头的事情,陛下一定不会反对。”
  “哎唷,这可怎么是好?”忠王一拍大腿,又是摇头又是叹息,“难怪德宜大长公主来信说什么妖后祸国,难道因为她已经看出这一点了?”
  他眉头皱得几乎起了结:“若真是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父王,儿子觉得德宜大长公主心思不纯,她说的话并不可信,”晋宏回忆着皇后的一言一行,“而且儿子觉得,皇后也不会是妖后,她与陛下的感情很好。”
  忠王摸着下巴做沉思状,最后低头看着手里的点心方子,咬牙道:“管他什么妖后不妖后,反正这些事咱们不参与,任他东风还是西风,与我们何干。”
  晋宏听后,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有些羡慕,若他与发妻的感情,能像帝后这般亲密就好了。
  德宜大长公主府里,德宜听到忠王进京后,面上露出了几分不满,她给忠王写过两封信,结果对方却从未回过。她就听说忠王行事猖狂,没有想到会猖狂到这一步,连她这个大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公主殿下,瑞王派人给您送东西过来了。”德宜的贴身嬷嬷走了进来,交给她一张礼单,“说是封地上的特产,东西不值钱,就是给您尝尝鲜。”
  德宜打开礼单看了一遍,冷笑道:“这瑞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摆足了好姿态,也不知道内里的打算有多龌蹉。”
  她看不上当今,但也不代表她有多看得上瑞王一家子,在她看来,当今好歹是诚王的嫡子,生母又是司马氏,比起瑞王这个生来就不祥的王爷要来得高贵。
  “殿下别这么说,”嬷嬷忙压低声音提醒道,“让别人听见可不好。”
  如今公主府的管家是皇帝派来的,谁知道这个管家有什么心思?
  “没一个省心的,”德宜把礼单扔到一边,抿了口茶道,“让人准备回礼,瑞王府的这点便宜,本宫可不敢占。”
  “是。”嬷嬷看了眼礼单,躬身退了出去。
  等屋内再无其他人后,德宜才暗自骂道:“狼子野心,胆大包天!”
  她再糊涂,也还知道有个底线,瑞王一家看似温和之礼,可是内里的野心却比谁都不小。不知道当今是否知道瑞王的野心?
  想到那个让自己不太满意的皇后,德宜歇了提醒皇帝的心思,随他们互相斗去,反正只要是晋家的天下,不管是谁做了皇帝,她都仍旧是大长公主。
  “哐!”她扔掉手里的茶杯,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碎瓷片,她突然扬声道:“来人啊,快来人!”
  守在外面的丫鬟们听公主的声音不对,忙都跑了进去:“公主,您怎么了?”
  “公主,您的手为什么抖得如此厉害?”
  “快去请太医!”
  听着丫鬟们惊恐的声音,德宜闭上眼睛,放心的“晕”了过去。
  人年纪大了,身体出了毛病,就只能让儿女侍疾,闭门谢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久:谁是祸国妖妃了?胡说八道
  晋小鞅:久久说得对,胡言乱语的人真多!
  感谢以下大大的霸王票支持:
  明晚见~晚安

☆、第75章

  “伯父,您可好些了?”司马趵走到床前,看到神色憔悴的司马鸿,眼底满是担忧与关心。因为父母走得早,他一直在大房长大,所以司马鸿对于司马趵来说,等同于父亲的角色,现在见司马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人老了,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司马鸿咳了几声,靠坐在床头道,“你整日往我这里走,可别耽搁了差事。”
  “伯父不用担心,侄儿省得,”司马趵替司马鸿压了压被子,便跟司马鸿说起一些有意思的趣事来。他怎么好跟伯父说,因为司马家失势,他在工部的差事已经变成了没有多少实权的闲差,这些话说出来,不过是让身体本就不好的伯父,雪上加霜罢了。
  “唉,”司马鸿叹了一口气,接过婢女端来的药一饮而尽,“当今心肠硬,你办差的时候,定要小心谨慎,别惹出事来。”
  “是,”司马趵恭恭敬敬的回答了,然后扶着司马鸿躺下,“伯父您多休息,别操心这些事情。”
  司马鸿看了看窗外,“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巳时了。”司马跃回道。
  “今日可有朝会?”司马鸿突然问,“陛下的万寿快到了吧?”
  “昨日刚开了小朝会,”司马跃见司马鸿眼睛已经闭上了,便降低声音道,“三日后便是陛下万寿礼了。”
  说完这话,他见司马鸿一点反应没有,惨淡的脸上毫无生气,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司马鸿的鼻尖探了探,确定对方还有呼吸后,才放下心头提起的那口气,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二弟,”司马趾见司马趵出来,小声问道:“我父亲可睡下了?”
  司马趵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瞧伯父的脸色不太好,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什么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的废话,”提到太医,司马趾就一肚子气,“都是些没用的庸医,见我们司马家失势,就敷衍起来。”他们司马家便是一时的落魄,那也是一等的世家,能由得这些人慢待吗?
  “前些日子陛下不是派了御医来,这些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司马趵皱着眉,“这些人也太过见风使舵了。”
  “那几个御医倒是有些能耐,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司马趾不好谈论皇帝派来的人,转移话题道,“方才我们家丫头给我们传信,说是德宜大长公主病了。”
  “她要病就病着吧,”司马趵对德宜大长公主的好感有限,语气有些寡淡道,“病了反而省事了。”
  如果不是堂哥闺女嫁给了德宜大长公主的孙子,他的话说得可能还要难听一点。
  司马趾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道:“我让内子送了些礼物过去,其他的我们也不要掺合进去。”
  现在他们司马家看似失势,可是想到瑞王在背后动作频频,而陛下又年轻有为,他又觉得暗自庆幸,现在急流勇退不用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去,对于他们司马家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我也这么安排,”司马趵叹口气,“时辰不早,我也该去部门点卯了。伯父精神头不太好,大哥你让伺候的下人们精细些。”
  “我知道,你去吧,”司马趾愁苦着脸点头,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司马趵见他这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也不好多说什么,叹口气便出了院子。
  出了司马府,司马趵就见街道两旁不少人家自发挂上了寿字大红灯笼,还有不少摊贩也借着陛下万寿的由头,弄了许多手工艺品,既讨好了陛下,又赚到了银钱,倒也是一举两得。
  当今的心胸确实比先帝宽阔得多,也比先帝得民心许多,若不是如此,京城里怎么会有此等盛况。即便是百姓们做足了应付的功夫,也不会做得如此心甘情愿。
  工部在六部中,地位算不得高,他与同僚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自从伯父致仕后,这些同僚面上虽然仍旧如常,但是暗地里却对他疏远不少,很多私下的聚会,也不太爱叫上他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苦笑,朝中谁不知道陛下生母是他的同胞妹妹,又有谁不知道陛下幼年时在诚王府过活得艰难,而他这个舅舅,却没有出手相助。
  这些人在背后把话说得有多难听他没听到过,但是却能猜测得到。
  人生难买早知道,他心里早就后悔了,可是却也只能把这份后悔咽下去。
  “司马大人。”过往的同僚纷纷与他打招呼,但是打完招呼后便脚也不停的离开,仿佛留下来说话,就能传染瘟疫给他们似的。
  心里憋屈得厉害,熬到该下班的时辰,司马趵一刻也不愿多待,匆匆回了司马府,刚进了院子,就接到一个消息,他们府里接到了宫中发下来的请帖。
  双手颤抖得捧着这张请帖,司马趵神情有些激动。
  陛下万寿礼上,竟然有他一个名额,这实在是一件能够称得上是惊喜的事情了。
  孙氏见他这幅模样,走到他身边,脱去他的外衫让他透透气:“离陛下万寿没有几天了,我们要小心准备。”
  “夫人说得很是,”司马趵连连点头,然后就走到书桌旁,开始写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时不时与孙氏商量,到时候穿什么衣服进宫比较妥当。
  这幅高兴劲儿,简直跟几岁小孩子拿到心爱的玩具无异。
  孙氏见到丈夫这样,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只好陪着他一起发疯。
  别看万寿礼只是皇帝的诞辰,但这其中讲究的可多了。京中贵人这么多,可是能参加宴席的名额有限,谁能去谁不能去,这中间可有不少的文章。
  还有用哪家的酒,哪家的器皿能够御用,还有哪个戏班子或者名角有幸入宫,这都是不小的谈资。
  宫里养着自己的乐府,但是这种大场合下,仅仅用乐府的人来表演,就显得有些单调了。寿宴讲究的就是一个热闹,所以从民间调取一些可信可靠的戏班子杂耍班子乐师舞姬等,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像小说话本里那种,由刺客伪装顶替是万万不可能的,首先能进宫的民间艺人,都是有些名气的,而且大家都是混这碗饭吃,突然有个陌生脸庞混在人堆里,周围左右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会发现。
  还有能选进宫的人,连他这辈子做过什么都能查出来,冒名顶替这种事也不可能,除非跟他一块进宫的人都想与这人一起掉脑袋。
  “娘娘,这是殿中省从民间挑选的艺人名单,您瞧瞧可还合适?”白贤把一份名单交到顾如玖手里,然后道,“这些人已经全部安排到宫中住下,四周有重兵把守,下面的人已经看过他们的表演,在万寿节前,还会有几次的筛选。”
  顾如玖细细的看过后,发现这里面确实有些比较出名的艺人,就连她都听说过,还有一些曾经到顾家来登台表演过,她点了点头道:“这次来的宾客众多,一定不能出了岔子。”
  “请娘娘放心,各个部门都会严格把关,定不会出问题,”白贤想了想,然后道,“听闻这次宫外来的有个舞姬,长得倾国倾城,引得无数公子倾心。传说只要她登台表演,台子上就会铺上厚厚一层的赏钱,有金有玉,引得无数舞姬艳羡。”
  “你说的可是这个人?”顾如玖指了指名单上的“扶摇”二字,笑着道,“字如其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绝色美人。”
  白贤笑着道:“娘娘说的是。”没有姓氏,又带着股风尘气,可不是个好名字吗?
  “谁是绝色美人?”晋鞅走进来,见顾如玖手里拿着一张单子,便笑着道,“难道今日见到美人了?”
  “我这不是见到了吗?”顾如玖瞟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名单,把名单递到名单他眼前,“美人在这上面呢。”
  “美人不是在我眼里吗?”晋鞅把名单抽出来放到一边,看着顾如玖道,“世间可再没有比我眼中这个美人更有吸引力的女人了。”
  顾如玖看着他双瞳中印着自己的影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油嘴滑舌。”
  “我一片真心,久久怎么能不相信呢?”晋鞅笑呵呵的把胸膛凑到她跟前,“不信你听听。”
  白贤默默的拎着被皇上扔到旁边的名单退了出去,走到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阳光拖得长长的,忍不住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形单影只。
  “白公公,宫外来的那些人,都安排住在月央宫了,您老可要去看看?”殿中省的一个管事太监见到白贤,忙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有您老掌眼,咱们心里也踏实。”
  知道这些人是怕安排的人不合主子的意担责任,才拉上他一块,白贤抬了抬下巴,懒洋洋的开口道:“那咱家就去看看。”
  要真出了事,这些人拉上他也没什么用。
  月央宫原本是各地选女入宫后临时居住的地方,这里最大的特色就是宽敞房间多,地方偏僻,离三个主要宫殿远,就算里面的人排练曲子舞蹈等,也吵不到宫里的贵人。若是谁有歹心,以宫中森严的守备,这些人没走出月央宫半步,就能被射成筛子。
  白贤到的时候,就听到传出各种乐器的声音,各种声音掺杂在一块,再美妙的天籁也能变成魔音穿脑。
  殿中省的管事见白贤眉头皱了皱,忙让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进去让这些人都停下排练。
  等声音都停下来后,白贤才踩着石阶踏进宫门。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宽敞的院子,进宫来的艺人们都老老实实的挨个站着,见到他进来,全都恭敬的低下头来。
  这些民间艺人在外面虽然大小算个角儿,但是在白贤这个御前贴身公公面前,都不过是低在尘埃的贱民。白贤一眼扫过去 ,并没有看到长相非常特别的女人,便转头问管事,“这些就是请来的民间艺人 ?”
  掌事点头称是,然后对这些民间艺人道:“这是御前总管白公公,你们快给白公公见礼。”
  这些民间艺人们早就知道白公公身份不简单,因为平时仰着脖子看他们的管事,在白公公面前,跟个孙子似的。现在一听管事说,这位白公公竟是御前太监总管,他们都大吃一惊,忙低头行起礼来。
  他们的礼行得参差不齐,姿势也不太好看,白贤便道:“让人教他们一些规矩,若是在贵人跟前失了仪态,得了训斥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是是是,您说得是。”管事点头称是,把这一条记了下来。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跑步声,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粉衣姑娘跑了过来,刚跑近了,因为跑得太极,钗环掉在了地上。
  白贤见这个姑娘肌肤吹弹可破,容貌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就连司马家三房那位姑娘也有所不及 ,便猜到这个姑娘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扶摇姑娘。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钗环,又瞥了眼扶摇鬓边的步摇,淡淡开口道:“宫中的规矩森严,吃什么穿什么说什么都有讲究,若是有人坏了规矩,即可让人送出宫。”
  扶摇知道这个太监在说自己,偷偷抬头看了这个太监一眼,见对方满身威严的气势,又老实的低下了头。
  摸了摸手腕上的绞丝金镯,她脸颊有些发红,然后拉了拉袖子,把镯子掩藏在袖子下面。
  “行了,人我都看过了,只是规矩上还欠缺了些,至于音律舞蹈方面,咱家不擅长这个,也就不好多说什么,”白贤说到这,又用目光扫视了一边众人,见这些人纷纷低下头后,才满意的收回视线,“只有一点,不可惹得皇上与皇后娘娘不满,不然到时候咱家可帮不了你们。”
  管事又连连称是,亲自把白贤送出月央宫后,才擦着额头的细汗回了殿内。回到殿内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扶摇换了身上的衣物。
  其他舞姬见状,都有些幸灾乐祸。扶摇宫外再受贵族公子们吹捧又如何,进了宫就再也摆不了谱。
  见扶摇卸去了钗环,并且换上了一件普通的裙衫,舞姬甲冷笑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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