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织娘这么说了,其余几个织娘也围了过来,她们看着布筐里面的那几块黑布,有一个织娘问道:“夫人,你这碎布是从何处得到的?南诏和东黎交战三年,早已经没有贸易往来了。”
没等白小玲回答,另外一个织娘道:“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往来,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暗地里的交易还是有的。我前几日便是做过一件用这种丝绸做成的衣服。”
白小玲挑眉看向那位织娘,“额?说来听听。”
织娘有些为难,“这夫人,你看我们做生意的,也就求一个诚信,不能随便透露客户的信息。”
白小玲看了冬月一眼,冬月很是明白得取了几锭银子放到了几位织娘的手里。
白小玲说道:“你们也不要想太多,我方才也见了,觉得用丝绸做衣服极好,而且南诏织的丝绸与我国的不同,很是新颖,我马上就要当娘了,我自然是想给孩子最好的,所以想去向那位做了衣服的人请教一下,通过哪种途径可以卖到那种丝绸。”
“可”
织娘盯着她手里的碎布,白小玲知道她想要问什么,问这几块破布是从何处来的。
她说道:“这几块破布,不过是我从以前所穿的旧衣服上剪下来的,我的孩子要穿的衣服,自然不能是用旧布做成的衣服。”
她以前是户部尚书之女,拥有从南诏国运来的丝绸做的几件衣服,不足为奇。
她这样说了,几位织娘才放了心,其中一名织娘说道:“夫人,来请我们做衣服的,正是秦大人家的仆人。”
“哪个秦大人?”
“刑部尚书秦大人。”
“我知道了。”她说完这句话,便又看了冬月一眼。
冬月心领神会,她对几位织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说道:“几位织娘,这边请,做衣服的房间在那边,你们各位先过去做着,等到衣服做好,我自会给各位银子。”
“不是说夫人要学习做衣服吗?”
白小玲一头扶着额头,“实不相瞒,自从怀了孩子以后,便瞌睡有些多,这会儿乏了。”
“夫人,我们那会儿怀了孩子也是这般,既然夫人乏了,那就好生休息吧!衣服,我们做好便是。”
“多谢。”
“夫人,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不必言谢。”
她们说完,便也在冬月的带领下离开了白小玲的房间。
人走了以后,白小玲独自想着,南诏、杀手、秦府,这几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了很久,她也没有想明白,不过现在能确定的事情,那就是那些杀手很有可能是从南诏过来的,东黎境内的杀手组织里面的成员,所穿的衣服是南诏产的丝绸做成?
南诏与东黎大战三年,两国之间的交易早已经断了,就算暗地里还有一些商贸往来,但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往来的流入量很小,就算现在还能在东黎境内买到这种丝绸,那也一定价格昂贵,而且量很少。
那些杀手的衣服倒不像是在东黎国内买的,也就是说,那些杀手很有可能在近期去过南诏,或者说,他们的领导者,本就是南诏国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麻烦了,她得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沈琮青。
她提着裙子出去走了没几步,便看见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从冬来的房中走了出来,她停住了步子,多看了一眼,这个人是谁,为何她以前没有见过,而且现在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一件白色单衣,不冷么?
想不到他竟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看着她,她看着他的脸,有些感慨,这世间,竟然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不过,她立马移开了目光,她已经有夫之妇了,不可以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
这个男人长得再好看,也和她没有关系。
她问道:“公子是谁,为何我之前没有见过公子?”
他对她微微颔首,道:“我是前几日冬月姑娘请到将军府,教冬来姑娘念书的先生,夫人称我容卿即可。”
“容先生,冬来麻烦你了。”
白小玲心里想,冬月那个丫头眼光也太好了,竟然选了这么好看的教书先生,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当一个教书先生的确埋没了。
“夫人,冬来姑娘很聪明,学习写字很快。”说话间,容卿看见了白小玲手中的那块黑布,他笑容依旧,“夫人现在要去何处?”
“我出将军府有些事。”
“可是我听冬月说,将军让你以后少出将军府。”
她是答应了他,可是这件事情很紧急,再说了,她就是去找他,而且还会叫上小吴一起。不过,冬月怎么将这些话都说给他听了?
她说道:“无碍,我会叫上小吴一起。”
他再对她行了一个礼,白小玲便踏雪而去,而他还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这么多年过去,她竟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一个大姑娘,而且现在还嫁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白小玲离开冬月以后,便去后门的位置叫了小吴,“小吴。”
“夫人。”
“带我去找琮青。”
“是,夫人。”
小吴准备了马车,白小玲坐上马车,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他工作的地方,到了军营以后,她远远就看见他正在操练士兵,小吴原本打算上去通报,可被她制止。
她走到他的身边,本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怎料,其中正在操练的一个士兵喊到,“嫂子,嫂子。”
其余士兵听到,也叫了起来。
“嫂子,嫂子,嫂子。”
几百人同时叫她嫂子,可将她吓得一颤,她认出了第一声叫她嫂子的人,正是那日沈琮青带着一同回莲花村的其中之一。
之前他们也称呼她为嫂子来着,不过到了汴城,才改口叫了她夫人,不过在沈琮青的军营之中,没有外人,所以他们又将她唤作嫂子。
沈琮青做了一个手势,他们便停止了。
他转身,笑看着她,“小玲,你为何亲自来了?”
教练场又有人喊,“将军,嫂子想你了。”
她听了这话,顿时红了脸,而他依旧微笑着。
“嫂子脸红了,嫂子就是想大哥了,嫂子,其实大哥也想你,他每天都会叫错我们的名字,将我们叫做嫂子的名字。”
沈琮青一听,这还了得,他的这群兄弟就会揭他的短。他冷眼扫了他们一眼,一个个幸灾乐祸地闭了嘴。
不过面对白小玲,他马上变脸一样,连眼睛里面都是温柔。
“小玲,有什么话,我们去我的房间说。”
“好。”
两人到了沈琮青在军营之中的临时住所,她将她今日分析的全部说给他听了,他听完以后,道:“小玲真聪明。”
得了他的夸奖,她心中也开心,“那是。”
“不过小玲,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呆在将军府,剩下的事情交给为夫去做。”
“可我觉得这里面有大阴谋。”
“阴谋是肯定有阴谋的,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都不要随便说什么,刚才那些话,你我知道就好。”
“嗯。”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时间不早了么?可是她怎么见着天上的太阳挺高的。
“你真不用继续工作?”
“陪夫人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正文 第191章:被逼迫
今日原本是西城烈与花纤楚回花府去探望花纤楚爹娘的日子,花纤楚早上起床,便让梅香好生为她打扮,脸上的伤已经结疤,在那处伤疤处画了几朵桃花,便也看不出伤口来。
画好妆以后,她从早上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下午,都没有看见西城烈的影子。
“梅香,去看看西城烈在做什么?”
梅香有些为难,昨夜王子便派人去百花宴请了几个姑娘,那几个姑娘和王子一起,今天一整天还没出过出门。不过在梅香心里,她也不怪王子,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这次随同王子一起回来汴城的,只有小姐一人,小姐又不愿意与王子同房,王子若是不出去找女人,那就奇怪了。
梅香是一边心疼花纤楚,一边埋怨她,她觉得她太固执了。
“小姐,你与王子之间,为何这般生疏,梅香敢肯定,只要小姐亲自去找王子,王子一定会放下手中的事,马上与小姐一起回娘家的。”
他会?
他就算会,也是装给别人看的。
而她与他之间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低头的,一旦低头服软就代表她承认了他,而他就会对她为所欲为。
她问道:“刚才我让你给他带的话,你可带到了?”
“带到了,小姐。”
“他既已知道,又不肯过来,那便是不想随我一同回去。也罢,他不来,我便自己回去。”
花纤楚刚打算走,梅香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服,“小姐,你可不能这么做,现在整个汴城的人都知道小姐是与王子一同回来的,如果这次回娘家省亲只有小姐一人,而不见王子的话,会遭人议论的。到时候流言四起,对小姐和王子都不好。”
她冷眼看向梅香,“梅香,你倒是挺会为他着想。”
梅香一听,有些被吓到了,“小姐,梅香也是为了王子与小姐好。”
为她好?
在她身边的人,所有人都在说为她好,劝她放下白千云,劝她接受西城烈。
可是她的心里就是不想这么做,如果他们真的是为她好,那就不要逼她,让她能自己做主。
“为了东黎与西城的交好,我嫁给了他,这是我对东黎所做的最大的贡献。”
她的言外之意,不会再为了东黎与西城的交好,而去做那些表面工作。西城烈,他不是最爱做那些表面的事情么?他得知她一个人回去花府,作为一个“深爱”她的西城王子,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回去的。
花纤楚说话间,已经走出了房间,她看了一眼守在她的房间外面的西城烈的人,她冷笑一下,她敢肯定,她踏出自己的房间不足一刻钟的时间,这个消息就会传到西城烈的耳朵里,而西城烈平时为了保持他这个深情王子的形象,对他的侍卫下令,只是保护王妃的安全,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侍卫见花纤楚,对她行礼道:“请问王妃去往何处?”
“花府。”
侍卫愣了一下,说道:“还请王妃稍等一下,属下马上就去备马车。”
他说话间,另外一个侍卫已经退下了,他前去西城烈的住所,跪在他房间门外,高声道:“王子,王妃欲回花府。”
房间里面,西城烈满脸戾气,花纤楚,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她还稍许顾全一下大局,想不到如今竟然是这样的肆意妄为。
在他身下的女子嗲声说道:“王子,你快起来吧!若是你让王妃一个人回花府,这话被传出去可不好听。”
他从那个女人的身上下来,然后开始穿衣服,他真是不明白自己当初是看上了她什么,任何一个女人都比她体贴入微。
如果不是因为她东黎国琼花公主的身份,他早就一纸休书将她遣返回东黎了,不过现在他还不能这么做,他还需要她有用处。
女人见西城烈二话不说,起床穿衣的模样,她嗔笑道:“王子果然如外界传言一般,这么深爱着王妃,这都到了关键时候,王爷听了王妃要独自回花府,便也立马下床,打算陪着她回去。可是奴家却认为,王妃似乎并不值得王子这般。”
西城烈已经将腰带系好,他看了一眼女人,说道:“不许你这么说王妃。”
对于任何人,他的戏都要做好,百花宴可是汴城最高级的青楼,在里面消费的都是东黎的大富大贵有权有势之人,她能这么认为,并且将他深爱着王妃的事情传出去,那对于他是很有好处的。
以后就算他与花纤楚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世人也会认为,是花纤楚对不起他,他才是那个受害者,那时候,东黎皇帝为了两国继续交好的关系,不得不用更多的好处来堵上悠悠之口,现在的东黎,可再禁不起战争了。
当年,他原本想着来东黎娶一个真正的公主,没想到竟然娶了一个假公主,花纤楚,她虽说有东黎皇帝给她封的琼花公主的名号,但是她的这个身份,还不足以在西城国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他需要娶一个公主,一个可以帮助他走上西城王位的公主。
西城烈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走出房间,问道:“王妃在何处?”
“王妃现在应该在门口的马车里面。”
“带我过去。”
“是。”
花纤楚坐在马车里,梅香很着急,她不时往轿子外看着,她心里想着,难道王子不来了,王妃真的要一个人回去花府?
终于,她看见了西城烈从门口出来,她脸上的担忧这才消失了,果然,王子是在乎王妃的。
她转过头,对花纤楚激动地说道:“王妃,王子果然是在乎你的,他已经来了。”
她叹息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梅香,说过多少次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叫我小姐。”
“王妃,梅香觉得你该改变你的这种思想了。”
她没有再说话了,西城烈真是好手段,竟然连她的陪嫁丫鬟都替他说话。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马车微微抖了一下,西城烈的声音响起,“梅香,你下去,马车里面我陪着王妃便好。”
“是,王子。”
梅香下去以后,他并没有与她坐在一方,而是坐在她对面,他淡淡扫了她一眼,说到:“花纤楚,你这般着急回去,可是为了带伤回去告状,说本王子欺负你了?”
她没有回答。
“花纤楚,我告诉你,就算你去向他们告状更好,本王子也正好向花大人请教一下,他教出的女儿,分明已经嫁给了本王子,为何却要别的男人守节。”
西城烈说到这里,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向他,“西城烈,我并没有为别人守节,我只是看不起你这样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她的话音刚落,西城烈脸上戾气四起,他知道她最怕什么,他坐到了她的身边,掐着她的下巴,问道:“你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丝毫不害怕他,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西城烈,我看不起你。”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几乎将她的下巴捏碎,“花纤楚,你以为我看得起你么?”
“既然我们互相看不起,那便两不相干,我不问你的事情,你也别管我的事情。”
西城烈松了手,他笑得有些淡然,“你想得美,你想本王子不管你的事情,你就是想背着本王子去见白千云,你是本王子的王妃,就算本王子不要你,你也休想与其它男人在一起。”
花纤楚的手在袖子里面捏成拳头,可是奈何,这就是她的命,本该属于三公主赫连钰的命到了她的身上。
她因为替她跳了一曲舞,就变成了琼花公主,变成了西城里的王妃,而她这次回来汴城,三公主赫连钰没有来看过她一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差人带来。
马车行至花府门前停了下来,门口守卫见到是西城烈的马车,兴奋得跑进去通报,而西城烈又拿出他虚假深情的一面,扶着她下了马车,不时在她耳边温声细语道:“纤楚,小心些。”
花大人和花夫人出来看到这一幕,甚是开心。
他们二老也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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