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大魔王- 第30部分

“哼，放弃深渊意志，即等于放弃了深渊契约，以失去真名为代价，不再拥有深渊的眷顾。”真名对恶魔是枷锁，同样也是眷顾，恶魔之所以有超过寻常生物的超强成长性，便是因为有真名加持所致。

“那就没有好处么？”全都是失去的话，就连亚瑟都觉得不划算，当然不是指他自己，而是对莉莉娅而言。

“当然不是，脱离了深渊，就意味着将成为独立的种族，魅魔依旧还是魅魔，只不过不再是深渊魅魔，而是负面元素生物魅魔，负面元素能量的伟大是不逊色于自然元素的存在，对于想要追求终极的真理，唯有踏上这条道路才有机会。”达兀斯如同是在朝圣，对负面能量元素的伟大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了。

第七十七章直面深渊

“难道说不放弃真名，就永远接触不到深渊之外的法则么？”亚瑟忽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红袍，拥有着真名，却在排斥深渊意志的半恶魔。

“当然，哪怕把深渊意志压制到最低，终究还是深渊生物，受到深渊意志的控制，每一个深渊生物，最终也只能掌握深渊法则，而不像负面元素能量那般宽广无限。”达兀斯很满意亚瑟的领悟力。

竟然能看到比眼前进一步的可能性，这可是一名出色巫师的必要特性。

“哼，深渊的伟大又怎么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告诉你把，从未有放弃真名的恶魔能够超越领主，放弃真名等于反叛深渊，一生都会被深渊唾弃，被深渊的法则排斥。”阿拉贡张口威胁着，在他看来两人的言论就是对自己体内的意志的攻击。

魔王。圣马里奥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转换后他的本质其实也已经成为了恶魔，虽然以强大的灵魂意志保存着自己的意识，完成了最终目标，但本质上投向了深渊这点却无法改变。

而亚瑟可不同，别说是深渊，就连负面元素能量都离他遥远得很，血脉根本连半点深渊的关注都引起不了。

高谈阔论起来是一点压力都无，让大恶魔听得实在忍受不住，只要又躲回了恶魔召唤书内。

“需要我做什么老师？”亚瑟决定还是帮助莉莉娅，被深渊掌控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亚瑟很清楚，莉莉娅身上有着未知的潜力，指不定哪天真到了那时候，想要改变可就晚了。

“签订深渊契约时，你应该接触过她的灵魂本源吧？你需要再去一次，把她与你的契约撤销，剩下的就只看她自己的抉择了。”达兀斯说完后沉默起来，这不仅是魅魔的抉择，同样也是亚瑟的。

撤销契约？亚瑟听完后都傻了，他的确想到了这个可能，以深渊为见证签订的契约，在魅魔被深渊排斥后，又怎么会继续生效呢？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舍也就舍了！”亚瑟并没有想太多，豁达的心态让他没有过多去犹豫。

单手触摸上莉莉娅的额头，心神宁静下来，速度很快，他感觉身旁陷入了一片黑暗，附着在身体上的重量全部消失。

眼前熟悉的景色再次出现，梦幻般的泡沫世界，亚瑟第一次认识莉莉娅的本质，正是从这个世界。

灵魂本源不会说谎，就如同眼前的景象，带着些梦幻，又有些迷幻，看不到暴力残酷的一面，这一点在恶魔中是极为少见的。

“在那么？”被泡泡包围着，亚瑟看不到四周，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莉莉娅灵魂的位置。

一股熟悉的能量，这应该是莉莉娅的灵魂，还有另一股给人压抑沉重的能量在同一个方向，让亚瑟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些跟着悸动起来。

“哎呀，这可不行哦，什么都不给莉莉娅可不干，领主级的能量肯定不能少，还有莉莉娅还要很多，很多的仆人，都不能比老巫婆弱哦！”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空间，这里是莉莉娅的灵魂本源，她的声音就是本源的主宰。

压抑沉重的能量愤怒地跳动，强大的能量冲击着整个灵魂空间，梦幻的泡泡都被轻易吹散开来。

躲藏在气泡中的亚瑟，这下可彻底被暴露出来，身后的缓缓出现的小气泡，可这挡不住他的身形。

“哎呦谈事呢？别管我继续，继续啊！”亚瑟很想尴尬地咳嗽，可惜灵魂世界的他可没有声带，说话也只是靠着灵魂的震动。

感觉到深渊后亚瑟其实已经后悔掺合进来了，他都忘了，自己身体里还有一部分流淌着深渊的血脉。

哪怕当初自己老祖宗说到底是坑了深渊一把，可是深渊却并不在意，对于没有意识只有意志的深渊，圣马里奥以及其他魔王的确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贯彻了自己的意志。

所以四大魔王以及所有的术士才会继续受到深渊的眷顾，拥有召唤强大恶魔签订契约，为自己服务战斗的能力。

术士职业便是建立在深渊的意志之上，否则普通的凡人之躯又如何能驯服狂躁暴虐的恶魔呢？

“哎呀，主人你怎么也来了，快点和它说，没有几百个领主级恶魔的仆人，咱们不干！”莉莉娅嗖的一下就来到了亚瑟‘身后’，对着深渊意志指手画脚起来。

汗，你当买菜呢？哪有你这么讨价还价的？一个领主就很牛逼了好不好，顶多要个3、5…那个七八个，怎么能张口就要几百个呢。

好吧深渊算是遇到一对无耻的主仆，莉莉娅仗着自己的真名契约在亚瑟手中，非得从深渊身上诈出点什么，至于亚瑟嘛？好吧除了一开始压抑难受了点，然后逐渐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莉莉娅不过是个初阶恶魔，体内的深渊意志能有多强呢？亚瑟的血脉更是薄到许多非术士都比他强的程度，除了点本能对深渊的畏惧外，还真难有太大的效果。

深渊意志也是有权限的，别说是领主仆人，就连中阶恶魔的力量它也给不出来，它唯一能给的，无非就是在魅魔回到深渊后给予更多的关注，好吧仅仅如此，对于伟大的意志，这种关注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奖赏了。

如果不是真名被泄漏，估计莉莉娅早就匍匐谢恩了，而现在亚瑟优先级可是暂时高于深渊本身的。

最高等级的魔王契约可不是白给的，圣马里奥这位经天纬地的神圣法师，以自身换来的权限，足以刻画在深渊本源之中，成为法则的一部分。

“行了，莉莉娅我问你，如果再也回不去深渊，你愿意么？”亚瑟虽然想莉莉娅学好，可是也并不打算强迫她。

而且他也明白，接下来的事，也是强迫不了的，没有契约的恶魔，只有两个选择，回到深渊，或者被消灭在主世界。

亚瑟一旦解除了契约，让莉莉娅选择，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意愿，恐怕也难以违抗深渊的意志，选择走一条排斥深渊的艰难道路。

第七十八章能冥想了？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啊？难道主人不要我了么？”莉莉娅‘紧抓’着亚瑟，两团灵魂紧靠在一起。

莉莉娅的感情传递过来，亚瑟松了口气，暗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莉莉娅对深渊并没有留恋，相反对于主世界有着很强的执念。

这份感情并不是对自己，亚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显然在深渊时，魅魔并没有留下什么太好的记忆。

真要给莉莉娅分个类别，那她就是深渊里的‘渊奸’，为了自己好哪怕出卖深渊也在所不惜，这反而更符合恶魔的特点了。

“要，不过不是这么要。”亚瑟心念一动，天空中闪出一道契约，这是以莉莉娅真名所签订的主仆契约，也是把莉莉娅留在主世界的枷锁。

莉莉娅不明白亚瑟在做什么，静静地等着，不过对面的深渊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能量不断涌动，释放出一股带些威胁的信念。

“威胁我干嘛，反正我也召唤不出恶魔来，深渊你不仁怎么能怪我不义，咱们可没什么仇恨。”亚瑟不怕深渊的威胁。

再说他的魔王契约可是和深渊签订的绝对契约，就算深渊想反悔都做不到。

回过头亚瑟看这莉莉娅：“我现在可以解除这份契约，你也可以有两个选择，回到深渊，成为深渊束缚下的恶魔，或者驱逐深渊成为负面能量生物。”

莉莉娅不明白亚瑟的意思，驱逐深渊，怎么驱逐？她本身就是从深渊中诞生的，驱逐了深渊不就等于驱逐自己么？

“你看到巫师塔了么？里面有主世界和深渊都没有的纯净负面元素能量，你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吸收了这些能量排斥了深渊的原因。”亚瑟认真地解释着，他害怕莉莉娅听不明白，走到了回归深渊的道路。

“如果让这些能量完全替代你身体内的深渊能量，那么你就可以脱离深渊的控制后获得自由，成为像掌握着完全相反能量的负面元素能量的独立生命。”

自由、民主、独立，除了中间那个没法说之外，另外两条可是闪动反动……不，是掀起革命大旗的最有效方法。

“自由了？没有真名，也没有契约，那主世界呢？我还能在主世界么？”莉莉娅眼内闪着亮光，她怎么可能想整天背负着契约。

哪怕再优厚的契约，也是沉重的，更何况亚瑟用的是真名契约，如果狠狠心，甚至可以一代又一代把自己奴役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当然在主世界，不过驱逐深渊的过程可没这么快，也不会很轻松，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得呆在巫师塔转化能量了。”亚瑟想了想不由得觉得可惜，毕竟能有魅魔陪着自己还是挺开心的，时不时诱惑自己一下，就算不动手过过眼瘾也不错。

魅魔思考了一下，不，这时应该说用本能进行选择，灵魂深处根本谈不上思考二字，就连亚瑟很多话都没有办法去斟酌，也没有用谎言是妆点，让莉莉娅去选择偏向自己一边。

等了一会，亚瑟看到莉莉娅看着自己点了点头，亚瑟笑了，手一挥，契约瞬间化为了一团灰烬。

真名瞬间化作一团昏暗的火焰，朝着莉莉娅而来，正当深渊就要进入莉莉娅的身体时，泡泡顿时化为一片障壁，阻挡住了真名的回归。

“呵呵，这就是第一份力量，虽然少了点，不过慢慢来，终归会有成功的时候。”看到莉莉娅在战斗，亚瑟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停留意识渐渐地回到了身体。

张开双眼，亚瑟看到满脸纠结的莉莉娅，周围浓郁的负面元素能量迅速向莉莉娅汇集而去，浓郁的程度，几乎把其他元素全都排斥一空，抽出了一块绝对纯净的区域出来。

“这是？太不可思议了！”亚瑟有些发呆，莉莉娅身上的变化他并不惊讶，令他吃惊的是，他自己身边的苦苦不能分离的凝结在一起的元素，竟然松动了。

“小子，还不冥想啊！”大恶魔阿拉贡难得的没有继续吸收巫师塔内的负面元素，缓缓地把从魅魔身上渗出的那些带着深渊意志的负面能量吸收到了灵魂后，好心地提醒了亚瑟一声。

“哼！”亚瑟嘴上不服，可心里却在暗叹，纠结了这么久的问题，竟然在眼前找到了答案。

达兀斯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凭他的智慧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变化，他忽然意识到亚瑟原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竟然是无魂之体，圣马里奥的无魂之体，亚瑟竟然遗传了万年前他的体质，难怪连最基础的元素都难以分割。”达兀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虽然有听圣马里奥说过自己的特殊体质，但从未想过亚瑟竟然也是如此。

不是达兀斯太迟钝，而是亚瑟和圣马里奥的情况完全不同，当年的主世界可没有负面元素的侵扰，圣马里奥难以分离的仅仅只是神力和自然元素。

圣马里奥却很幸运，他从小便于一只纯种的妖精建立了友谊，帮助他建立了纯粹的自然元素空间，完成最初的冥想凝聚，获得了修炼魔法最佳的纯净体质。

但这份幸运并非人人都能有的，亚瑟的体内天生的血脉，注定了他这样的体质，就算能找到创建完全自然元素的空间也没用，因为那接近2％的负面元素能量是扎根于体内，根除不掉的障碍。

而完全的负面元素空间，或许达兀斯还有身体时能够办到，换了其他大巫也没有问题，可寻找大巫的难度恐怕不必找妖精来得容易。

不过眼前的情况却完全不同，本来自然元素和神力稀薄的星界，在莉莉娅和深渊意志对抗时，一不小心达成了这一条件。

把仅剩的那些其他元素逼迫开来，虽然仅仅只在极小的范围内，但却已经足够亚瑟用的了。

“当年的圣马里奥拥有了从无魂之体转变为自然之体，成了最接近神的魔法师，那么亚瑟转变成负元素之体，是否能突破大巫的极限，成为巫神呢？”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以达兀斯的见识还远远看不清结局。

第七十九章纯粹的魔力

“这就是冥想？”负面元素能量缓慢汇集在一起，亚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们逐渐在身体内转化成魔力，慢慢充斥满自己的灵魂空间之中。

很纯粹的元素，转化成了同样很纯粹的魔力，这种魔力转换的过程中谈不上难受，也说不上享受。

在此时时间也如同被凝固，意识中只有流淌着的魔力，这时候亚瑟才明白为何法师冥想时最忌讳被打扰，因为没有任何人想要这流畅的过程被打算，希望他一直进行下去。

“不过好像已经不行了啊！”意识中，亚瑟感觉到灵魂已经撑得满满的魔力，或许实际分量并不多，可却已经达到现在自己可容纳的极限。

转换或许还可以继续，但是没转换一分元素能量，就会有另一份身体内的魔力被恢复成元素挤压出去。

这一现象提示着亚瑟，再转换下去也已经无济于事，缓缓地收回身体的控制，张开眼睛，嗅觉却好像已经先一步恢复了知觉。

很淡的香味，很诱惑的味道，莉莉娅的双眼就这么正对着亚瑟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莉莉娅看什么呢！”亚瑟向后仰了仰头，这才看清了莉莉娅的全貌，还是原来的面容，不同的是魅魔给他感觉多了几分思考，少了些深远的混沌气息。

“莉莉娅再想啊，主人是不是傻瓜，竟然就这么解除契约，难道不知道莉莉娅在驱逐深渊后，就不用再听主人的话了么？”淘气地伸出手臂勾住了亚瑟的脖颈，把亚瑟离开的脑袋又勾了回来，嘴唇在离亚瑟不到1公分的地方张口说道。

这个距离下，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连呼吸中的水汽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亚瑟感觉到了十足的诱惑，不同于过去，少了心灵上那份传递，他再也分辨出莉莉娅是在玩闹，还是在动真格的。

“哎呀！干嘛啦，会被打笨的！”莉莉娅捂着脑袋，装出可怜的模样，浑然没有点强大生物应有的模样。

“还跟我装，打你是轻的，身上的深渊气息还这么浓，还不快掩盖起来。”亚瑟气个半死，原本契约生物有独特的印记，可以掩盖那些气息，可是契约消失，这份深渊气息自然就漏了出来。

在星界还好，在主世界，这可就成了排斥的对象，驱逐深渊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以莉莉娅的进度，顶多完成了1％，而剩下的过程将会更加漫长。

开了个头，可是一旦再次被深渊诱惑，又会回到原点，而现在的莉莉娅也不是什么负面元素生物，仅仅只是在亚瑟的帮助下驱逐了真名，成了一只暂留在主世界的独立魅魔。

先独立了，才有自由，追逐自由的路程可比简单的独立一样可艰辛得多。

“还有，你我的契约都没了，怎么还叫我主人，记住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哥哥，或者直接叫大师兄也凑合。”亚瑟点了点魅魔的脑袋，提醒道。

“嘿嘿，习惯了嘛，还是叫主人好听，人家永远是主人的小魅魔，莉莉娅最喜欢主人了。”说着莉莉娅又亲了上来，也不管亚瑟怎么‘反抗’，反正直接给他留了一脸的印记。

无法无天了这是！擦着脸上的红印，亚瑟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