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吸完两根烟,蜡烛眼看要烧完了,我踢了铁蛋一脚道:“他娘的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铁蛋一个猛子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四下
看了两眼,道:“我说老胡,你整啥事呢?我这媳妇刚娶了一半!这他娘的黑灯瞎火的哪来的太阳?”
我也不理会铁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就要动身。这鬼地方,能快点离开,就尽快早点离开,这么耗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铁蛋被我饶了美
梦,正懊恼不已,见明叔还兀自睡的香甜,猛地朝明叔屁股踢了一脚嚷嚷道:“没听老胡说么,他娘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以为在你自己家
那?”
经过几十分钟的休息,众人的精神恢复不少,当即又从新点燃了一根蜡烛继续摸索着黑暗中摸索而去。走了两步,铁蛋回头指了指地上的红
色王八盖子道:“老胡,这东西咱们是不是也带着?好歹回北京之后也能算是个摆设不是?”
我头都没回道:“我说小黑你还能有点出息不了?咱们作为社会主义新一代,眼光放长远点行不?”铁蛋大嘴一撇,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我们
的步子大大咧咧地道:“老胡你能不能不拿社会主义的大帽子说事?我这不是看着好看么,再说这东西看着稀奇,指不定会潘家园还能卖点
钱。。。。。。”
铁蛋唠唠叨叨的话音未落,一股劲风悄无声息地从我们面前吹来,一瞬间冰冷刺骨的感觉袭遍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忙对铁蛋摆摆
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众人也都感觉这股明显的阴风,全部停下脚步,不知道前面又是个什么所在,怎么会刮起这么冷的风。我赶忙用一只手挡住蜡烛,眼前这根
简易蜡烛可是我们唯一的照明光源,好在蜡烛被冷风吹了一下,只是火焰歪斜了一下,并没有熄灭。
我叮嘱众人提高警惕,慢慢向前靠拢。没想到越往前走,冷风越硬,吹得人直淌鼻涕。铁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小声对我道:“我
看咱们八成是真他妈的走阿鼻地狱来了,这风里好像都结了冰渣子似地。”
铁蛋所言不虚,这冷风吹到人脸上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说不出来的疼。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除了温度越来越低,并没有其他的危险
或者诡异的现象出现,只是众人都被冻的够呛,明叔的大鼻子通红通红,还挂着一截鼻涕,在烛光的晃动下,显得很滑稽。
不过这感觉我好像似曾相识,想了半天,猛然间想到,刚才那个噩梦里他娘的不就是这么冷么?难道那个梦昭示着的是外面未来即将要发生
的事情?这他妈的呀太玄了点吧?
我边走边想,没有留意脚下,冷不丁的脚下无根,身体向前猛倾。幸亏铁蛋眼尖,在我身后一把把我拽住,这才免去摔个鼻青脸肿的危险。
我转过身举起蜡烛一看,只见脚下稳稳当当地放着一个脸盘大小的红色王八盖子。
我越看越气,张嘴骂道:“小黑你他娘的还能不能行了?你还到底把这王八盖子搬来来。”铁蛋被我骂的一头雾水,顿了一下马上反驳道:
“我说老胡,屎盆子你可别乱扣,我他娘的什么时候搬王八盖子了?”
见铁蛋还是嘴硬,我气不打一处来,豁然起身道:“你没搬,那这个王八盖子还他娘的自己长腿跑来的?”外面两个证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个
不停,封幕晴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小黑先别吵了,你们看那!”
我们两个顺着封幕晴手指的方向望去,借着摇曳的烛光,只见红呼呼的一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凑近了一看,我们几个不禁都是心头一
紧,原来外面面前的这片红呼呼的不是别的,正是王八盖子!
众多的王八盖子密密麻麻地摆了一地,有的地方上下叠了好几层,看的人头皮发麻。铁蛋自言自语道:“我看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整这么多王八盖子摆在这干什么?难道为了装饰用?”
我看了一会,收回目光道:“恐怕不是人为的,你看这王八盖子虽然数目众多,可是都乱七八糟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处乱葬岗子!只
不过这乱葬岗子上的,都是红毛王八。。。。。。”
眼前出现的这一片死气沉沉的王八盖子,对于众人的视觉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冲击。明叔抱起临近的一个王八盖子,看了半天,猛地一拍大
腿。
我们三人都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谁也没有料到明叔会来这么一说,都被吓了一跳。我看了一眼明叔道:“我说你老能不能正常点?他娘的
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
明叔抹了一把鼻尖上挂着的半截鼻涕道:“胡仔啦,我忽然想起来啦。这东西叫巴西龟呀!就算不是巴西龟也肯定是近亲啦,以前我出海的
时候见过啦!”
我见明叔说得郑重其事,也从脚下捡了一个,仔细端瞧了一下。巴西龟我也见过,不过绝对没有这么大的个头,也不是这个色。铁蛋一撇嘴
道:“你就吹吧你,你他妈怎么不说是美国龟呢?拿我们几个当星期天过哪?我没上过学也知道,突厥人去哪弄这么多巴西龟去?”
被铁蛋一顿抢白,明叔只是干干闭合了两下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我对铁蛋摆摆手,让他先别说话,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
有吵架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多走几步,看看能不能快点找到观山太保留下的出口。
念及此处,我忽然想起在我梦中,正是从这样的龟壳中爬出那只厉鬼来,将我一口吞了。我赶紧把抱着的龟壳扔到地上,心中还是泛着顾虑
,一会别真从这王八盖子里蹦出个厉鬼。
我见多研究这东西也是无用,当即催促众人赶紧动身。奈何这一大堆王八盖子着实太多,想要到前面去,就必须绕道,否则就要从上面爬过
去。
我把两条选择对众人一说,众人都觉得这王八壳子颜色诡异,虽说没什么危险,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旋即众人从新整顿好所剩无几的装备
物资,绕着王八盖子堆走了起来。
铁蛋和我刚开始简单地查看了一遍这个空间,还算宽敞。四人都急着找到观山太保留下来的出口,好找到成吉思汗真正的墓室,之后是该倒
了斗还算逃出生天也总比窝在这个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鬼地方强。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欢愉,走起路来,也觉得舒畅不少。走了半天,众人脚下依旧是绵延不绝的红色王八盖子。铁蛋嚷嚷道;“他娘的,
这王八盖子怎么这么多?”
我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后悔刚才起了妇人之仁,一个王八盖子能邪乎到哪去,还不如直接从上头爬过去省事呢。我踢开脚下的一个王八盖子
道:“再走走看看,实在不行,咱们就再折返回来,从上面爬过去。我就不信了,都人民当家做主这么些年了,咱们这主人还不能在自己这一
亩三分地上走了!”
铁蛋点点头道:“对,他妈的咱们不禁要在上面走,就算咱们横着走,倒着走我看看谁敢说个不字?”我和铁蛋嘴上扯着蛋,不知不觉又走
出挺远。
封幕晴忽然放慢脚步小声对我说道:“老胡,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几个在原地兜圈子?”闻听此言,我猛地一个激灵,被封幕晴这么一说,我
还真有这么点感觉,要不然就凭着我们几个的速度加上用去的时间早就已经走出几百米的距离,难道这个空间有这么大?王八盖子也有这么多
?
越想越觉得封幕晴说得有理,赶紧停住脚步对封幕晴道:“大师妹,让你这么一说我才有点感觉出来,他妈的这还真有点不对劲!”封幕晴
看了我一眼道:“我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咱们肯定根本没有走出多远!”
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被冷风吹的晃晃荡荡的烛光好似一团鬼火,被我紧紧攥着。我盯着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壳子,忽然想起一件四喜
同我讲过的东北民间诡异的传闻。。。。。。
最后再说两句题外话,马上就是2010年的最后一个情人节了,流氓依旧单身度过,在这里流氓祝福广大的书迷朋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希望我的那个她赶紧来把流氓收了吧!呼呼。。。。。。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盗洞(3)(求推荐!)
唉,昨晚着凉,今天伤风感冒了。悲剧的一天就是在不断的流鼻涕和头疼中渡过的!今儿看了,推荐票比上周多了点,各位兄弟姐妹,继续加油顶啊!
冷冽的空气不断吹在烛光上,摇摇晃晃的好似一团鬼火。被摇曳的烛光这么一照,我们几个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昏黄的色彩,气氛愈发变得凝
重起来。我忽然想起,在北京的时候,四喜曾经给我讲过一个东北民间的诡异传闻,这会听了封幕晴的话,再结合切身的感受,后脊梁上不禁
满是冷汗。
我捅了铁蛋后腰一下,道:“小黑,你记得四喜给咱们讲过的那个东北传闻不?”铁蛋被我问了一楞,随即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老
胡你说的是四喜妹子说的棒打狍子瓢舀鱼?啧啧,这东北的物产就是他娘的丰富。。。。。。”我见铁蛋三句话不离好本行,一张嘴就是吃,对他摆
摆手道:“得了吧你,什么时候你能去伪存真,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铁蛋撇撇嘴道:“我这是注重细节,老胡你也别总整那些高度概括的深度总结,听起来太笼统,你说你忽然整这么一句,我他妈上哪记得去
?”
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当即静下心来道:“我说的正是四喜妹子说过的东北民间流传的一个诡异传闻——挡!”铁蛋转着小眼珠子想了半
天,猛然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笑话四喜妹子胆子太小来着。”顿了顿铁蛋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怎么着老胡,你怀疑咱
们也遇见了档?”
我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轻易下断言,毕竟这情况和四喜妹子说的还有不小的出入,不过总体来讲,情况基本一样!”说
罢我忍不住回想起四喜讲过的那个诡异的“档”来,也简单地对一头雾水的封幕晴和明叔粗略讲述了一下。
东北地处华夏边陲,从古至今都是名副其实的边陲。其中更是经历了多个少数民族政权的统治,朝代更替之间,也流传下不少的诡异宗教风
俗。不过东北人大多相信满足萨满,也就是现在说的跳大神的。
东北深山老林多的数不过来,不过其间不乏隐有风水宝穴,也就埋了不少的少数民族的贵族古墓。例如我父亲和干爹在东北倒的那个黑风口
将军墓,当然还有我和铁蛋还有四喜倒的元代大国师木华黎的墓。
萨满自称是被成了精了黄皮子附身,能给你驱鬼治病,卜算未来。在东北,萨满会提醒村子里的人,夜黑风高的夜里最好不要一个人赶路,
否则会遇见“挡”!
这里所谓的“挡”有好几种说法,有说是黄皮子设的**阵,有说是鬼魅下的鬼打墙,还有说的埋在地下年头多了的棺材板子成精,慑了人
的心魄。纷乱不一的说法中,大多数人都认为“挡”是成了精的棺材板子。
据说被“挡”挡住的人,无论天上的星月多亮堂,也就只能看到自己头顶的一片天,四周的天空和身前都是灰蒙蒙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前行,多半会摔下悬崖或者掉进河里,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就死了。
说的虽然邪乎,不过那些亲身遭遇过“挡”的人都已经命丧黄泉,活着的人就只能说凭空臆想。由于遭遇了“挡”就会死于非命,被乡里人
越传越邪乎,所以一般在东北农村活着荒山野岭,天一黑,如果没有要命的急事,在路上是看不见赶路的人的。大家都怕碰见了年头多成了精
的棺材板子,无端的把命丢了。
我一口气把四喜和我说过的话对着封幕晴和明叔和盘托出,末了又看了看眼前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盖子,心头无端多了一丝忧虑。我们现在
盲目的前进也只是把希望都放在那个负责建造墓室的观山太保,希望他能活着打通了一条通往成吉思汗墓室的不二法门来。奈何眼前这堆积如
山的红色王八盖子和走了半天都不见尽头,这会连这点希望都变得渺茫起来,如果真如我设想那般,我们几个是遭遇了东北民间传闻的“挡”
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出危险!
想的烦乱之际,封幕晴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道:“虽说你们说的这个传闻和在咱们现在的情况很是相像,可那毕竟是迷信传闻当不得真,东
北的萨满我也听闻过,应该和南方的神棍是一路角色。。。。。。”
听完封幕晴的话,我也觉得不能太悲观了。他娘的一有点挫折就归结到神鬼身上,那是愚钝未开的山野草民的一贯思维模式。而我们几个客
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站在改革开放风口浪尖的弄潮儿,**都快实现了,还能相信这些扯淡的玩意儿?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觉得
既然传闻的有鼻子有眼的有必要小心一些,老话儿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小心谨慎也不至于把我们的性命丢了。
强压住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念头,我扫视了一眼三个人,封幕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估计她也和我一样,脑子里一直有事情,塞得
满满登登的。铁蛋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天塌下来有个大的顶着,这小子这回竟然还能一脸轻松。最后我看了一眼明叔,这老港农也不知
道在想些什么,沉闷不语,脸上一会阴一会晴,指不定肚子里又在琢磨什么道道。
我现在给明叔的定性就是:“头顶生疮,脚底冒脓——坏透顶了!外带贪财如命,阴险狡诈。”看着明叔的样子,我忍不住发问道:“我说
明叔,你这一脸的阶级斗争想什么呢?这里就数你岁数大,这方面经验多,你倒是给点指导意见啥地呀!”
明叔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过投入,我说完话两秒钟的时间他才回过神来。见我发问,他慌忙地“啊”了一声,一脸的茫然。铁蛋看
了,一巴掌聒道明叔的后脑勺子上,骂道:“妈了个八字的这老杂毛肯定没想好事,一张老脸上明显地就是刻着‘老坏蛋’三个字儿啊,我不
识字,老胡你看看是不是这三字儿?”
明叔本来就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此时无缘无故地挨了铁蛋一巴掌,险些跌倒在地,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封幕晴瞪了一眼铁蛋,叫他不要动不动就伸手打人,明叔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都付不起这个责。
铁蛋大嘴一撇道:“他能有个三长两短?他娘的,这老小子还会巫术呢,别忘了他可差点要了咱们的命!这种敌我矛盾没有给他就地正法就
算便宜他了。。。。。。”铁蛋越说越气,吐沫星子溅了我一脸。
我怕他和封幕晴再发生矛盾,赶紧抹了一把脸对铁蛋说道:“行了,行了,这点破事咱们留着以后再叨咕。做事得分个轻重缓急,为今之计
咱们是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末了我又补充道:“小黑万不得已别总和明叔动手动脚的,五讲四美咱可不能忘!”
被我这么一说,铁蛋张了两下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封幕晴的脸色也好看不少。我知道这封幕晴其实也是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