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风,赶紧一歪脑袋,肩膀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扭头一看,摇曳的灯光中,项少卿脸上血迹殷殷,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后,举着板砖又要
往我脑袋上砸。
我哪里敢怠慢,一伸手掐住他的手腕,骂道:“草你姥姥的,我他妈就吓唬吓唬你,你犯得上这样么?”我怒气上涌,真想一刀捅死他,不
过我马上发现,项少卿的手劲儿异常的大,手腕虽然被我抓的死死的,可是却仍然阻挡不住他的力道。
抬眼一瞧,我心里咯噔一下,项少卿的眼睛浑浊,完全没有半点生气。额头刚刚撞到炕沿上还不断涌出鲜血,他好像也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
。难道他撞客了不成?
还没想完,只觉得肚子上一阵闷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一看,项少卿正用另一只手不断击打我的腹部。我登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兔
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妈你花钱雇我就能打我?
想到这里,我也不客气,右腿一抬,膝盖就狠狠的顶到他的肚子上。项少卿闷哼一声,身体向后退了两步,跌坐道地上。我赶忙招呼铁蛋,
一起动手,算是把他按到地上。抢下他手中的板砖,铁蛋问我道:“老胡,你看这孙子他妈怎么了?他这是想弄死咱俩啊,咱们可没欠他钱!
”
我摇摇头,让铁蛋看了看他的眼睛,道:“谁也没招惹他,不过我怀疑他肯定是撞客了,你看这眼神,要不他哪来那么大力气?”铁蛋看了
两眼不断挣扎的项少卿,道:“这还不好办,你瞧哥们的,保管手到病除。”铁蛋说罢,腾出一只手在怀里掏出个黑驴蹄子来,就要往项少卿
的嘴里塞。
项少卿不断挣扎,力气奇大,奈何被我和铁蛋死死的按在地上,手脚皆不得用,正好看到铁蛋递过来的黑驴蹄子,张嘴便咬。喉咙里不断发
出一声声低吼,咬的黑驴蹄子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我和铁蛋面面相觑,难道我们俩都猜错了?既然他不怕黑驴蹄子肯定就不是撞客,那又是为什么他无缘无故的跟我和铁蛋下死手?铁蛋一手
按着项少卿,一手拿着黑驴蹄子,抬眼对我说道:“老胡,我看他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了,咱们也别跟着个疯子在这扯淡了,赶紧把他捆了,下
山去吧!”
我听铁蛋说道‘失心疯’脑中一动,拍了大腿一下,道:“我他妈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说罢我让铁蛋好好按住项少卿,别在作出什么伤
害大家的事。转身从腰间抽出蓝魔,攥在手中寻起那只被我们拿了的狐狸来。
那只狐狸被项少卿解开了两只前爪,此时正不断向墙角爬去。见我起身来寻,好似通得人性一般,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不过后面两只爪子还
牢牢地绑着,再快也快不了多少。
我两步走到狐狸近前,一伸腿,狠狠地踢到了狐狸的脑袋上,吐了口吐沫道:“你妈的,老子一世英名,差点就让你害了命去!”铁蛋那边
一直按着的项少卿在我踢了狐狸一脚之后也恢复了神智,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叫个不停。
铁蛋看了看项少卿,又瞧了瞧我,一脸好奇地问道:“老胡,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在那演电影哪?”我这才腾出功夫对铁蛋说出原委来。想
当年我父亲胡八一和干爹王凯旋在东北插队的时候,就差点着了黄皮子的道,险些把命丢了。后来也是干爹无聊的时候和我讲起来过。黄皮子
和狐狸一类,能用眼睛发出脑电波控制人类,我想刚才项少卿就是让这只狐狸控制住了,这才对我和铁蛋痛下杀手。
铁蛋听完,不禁勃然大怒,说这样的孽畜可是留他不得,当即动手,两铲子就结果了它的性命。铁蛋拍死了狐狸,高声朝外屋喊道:“我说
大师妹,你那水烧开了吧?我这可要动手扒皮了!”喊了一声,外屋中并没有传来封幕晴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害怕她出了意外,赶紧也跟着喊了两声。可是从门口望去,外屋中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开水在铁锅中发出的吱吱响声,
除此之外,静的好像一潭死水一般,诡异的吓人。
我攥着蓝魔,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外屋中,只有灶膛中摇曳的火光,还哪里有封幕晴的影子?我头皮一麻,心说坏了,
难道她出事儿了不成?要不刚才我们三个在里屋打斗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来,她没有理由不进来看看。
越想越怕,也顾不上给狐狸剥皮的事了,赶紧招呼了铁蛋,二人拍亮狼眼手电筒出门寻找起来。秋雨过后,空气愈发寒冷,一张嘴就能看到
一大团白色的雾气萦绕,我和铁蛋穿的不少,可是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房子跟前荒草连绵,被夜风一刮,四下晃动,鬼影婆娑,让人心生寒意。我和铁蛋刚走出几步,项少卿忽然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跑出来,
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找封幕晴。
我四下看了看,忽然瞧见顺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封幕晴正慢慢走着。总算是发现了封幕晴的踪迹,三人赶紧跑了过去。来到近前,我一把拽
住封幕晴的胳膊,刚要出口询问,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冷,感觉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住了一样。抬眼瞧了瞧,心中不免一惊,只见我们四人周
围墨绿色的鬼火上下翻动,漂移不定。
饶是我和铁蛋胆子不小,此时也觉得腿上有些发软,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头流变全身,好像被人迎头浇了一身带冰碴子的水一样。铁蛋捅了我
后腰两下,小声说道:“老胡,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不少人盯着看似地呢?”
我一边拽住封幕晴,一边对铁蛋说道:“咱们他妈这是让一群骚狐狸给围上了,铁蛋用狼眼手电筒照他妈的,我让他们看,给它们眼睛都给
我照瞎了!”这狼眼手电筒的强光非常厉害,要是照到人眼上,能导致人瞬间爆盲,更不用说是狐狸了。
铁蛋也不多言语,立马拍亮了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狼眼手电筒强光所及之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跑跳之声。封幕晴也在此
时幽幽转醒,抬眼看了我一下,惊讶地说道:“我出来方便一下,你们怎么也跟出来了?”
我知道她肯定也是着了骚狐狸的道了,简单解释了一番,听得封幕晴惊讶不已。解释完了,四人这才又奔着小房子的方向走去。此时已经大
黑,天空晴朗,我下意识的抬眼瞧了一下,心说不好,赶紧询问铁蛋道:“小黑,今儿个是阴历初几?”
铁蛋一亮茫然地看着我,愣了半天才说道:“咱们出发那天是初五。。。。。已经过了两天。。。。哎,对了,今儿个是初七,老胡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道:“这才是他妈出门没看黄历。。。。。。”
第二百零九章 吊客林(1)
唉,流年不利啊。流氓这几天的灵感还可以,只是身体好像累的不行。每天都提不起来劲头来,去村里医生那里一看,他告诉我是气血两虚,还一脸猥琐的告诉我,年轻人,好好注意身体。言语之间我还以为他关心我呢。回来之后一百度,我发现他娘的他说我肾虚,我还没有女朋友呢,再一想他那副嘴脸,我忍不住泪奔道:“你他妈才肾虚呢,老子可没打过飞机。。。。。。”
我叹了口气道:“这次真是他妈出门没看黄历。。。。。。”我家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天字卷中提到过。所谓月破乃是用神临月破,倒
霉之象。月破如枯根朽木,逢生不起,逢伤更伤。卦虽现用神,,虽有如无,如是伏神,也是无用,如有日辰生之,亦不能生;动爻作忌神者
,亦不能为害;作变爻者,不能克伤动爻。
此时天高风清,月亮被一层淡淡的云彩笼罩,听我说完,铁蛋摆摆手道:“虽然咱们出门没看黄历,不过就是在山上溜达几天,能有什么危
险?老胡你也别多想了,赶紧着进去把那只狐狸皮给剥了好吃肉啊,我他妈都快饿死了!”
我这才收拾好心情,同三人鱼贯而入。灶膛中的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来到里屋,铁蛋拎起地上口鼻出血的狐狸,道:“完了,这狐狸肉
咱们是吃不上了,这都凉透了,还咋扒皮了?”
我说这东西不吃也罢,无端端的差点被它害了性命去,况且臊气哄哄的也肯定好吃不到哪里去。铁蛋想了想,道:“虽然吃不了它的肉,不
过这只畜生的尸体不能扔,咱今天就来个杀狐狸给狐狸看,我这就把它的尸体吊在门口,我看看这帮骚狐狸还敢不敢来了。”说罢动手,三下
五除二就把狐狸的尸体倒着栓到了外屋的门框上。
狐狸肉吃不成了,四人用开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吃了带来的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这才准备睡觉。火炕上滚热滚热的,我们几个忙乎了一
天,早就困乏难当,脑袋一粘上火炕就睡了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梦里醒了过来。铁蛋等人都横躺竖卧的熟睡在我身旁,伸手摸了摸身底
下的火炕已经变得冰凉刺骨。
天还没亮,蜡烛已经烧没了,整个小屋黑乎乎的,冷风不断从破损的窗户和门灌进来。一会儿的功夫,封幕晴也被冻醒了,披着羊毛毯子,
坐着和我聊天。
封幕晴看了一眼边上熟睡的项少卿,轻声说道:“老胡,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希望你和铁蛋别助纣为虐。。。。。。”封幕晴一直在心里排斥
摸金倒斗的勾当,此时她也是看出了项少卿这次所谓的探险,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出言提醒我。
我哪里能不知道封幕晴的意思?只是我还不想在她面前跌份儿,把项少卿威胁我的事儿说出来,这才打着哈哈道:“人家当然不简单了,还
是英国人呢。。。。。。哎,对了,这天怎么还不亮呢?”说罢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由于光线过于暗淡,我把手表都贴眼睛上了,也没看出来是几点。我身旁的背包里就有蜡烛,我伸手想拿出来一支蜡烛点上。摸索了一阵,
背包没摸着,却摸到了一条毛乎乎的事物。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心说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的背包哪去了?我顶了顶心神,接着摸了两把,只觉得那毛好似软中带硬,一阵恶寒遍
及全身,我打了个寒战,头发都一根一根的立起来了。
封幕晴意识到我的变化,赶忙问道:“老胡,怎么了?”没等我说话,在边上熟睡的项少卿猛地一声大叫窜了起来,嚷嚷着:“这有尸
体。。。。。。主啊,这有尸体。。。。。。”黑暗之中铁蛋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不睡觉,叫唤个鸟啊?。。。那谁,老胡,你别压
着我啊,唉,你就不能往那边点么?”
我听的后背发凉,我和铁蛋是挨着睡的,而且我们三个都起来了,那是谁压在了铁蛋的身上?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一脚踹到铁蛋身上倒
:“别他妈废话,招子放亮点,有情况!”
正在此时,我猛地瞧见身旁好像飘过一个女人,无声无息的,却能够模模糊糊的看清楚她的身影。慌乱之中,倒是封幕晴敲亮了冷焰火,扔
到小屋地中间。狭小的里屋登时被幽蓝的光芒笼罩;我扭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我身旁摸着的正是铁蛋拍死的那只狐狸,死了多时,
身体都硬邦邦的了。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只听铁蛋大叫一声,一抬脚,‘咕咚’一声把一个黑影从身上踹了下去。借着冷焰火的光芒,我瞧得仔细,地上正直挺
挺的躺着一个粽子。那粽子面色蜡黄,脸上的肉都已经干瘪了,一大条舌头搭在嘴外边,双眼怒睁,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绳子。不过看那绳子样
式,绝非我们带来的。
我赶紧把身旁的狐狸尸体也撇了下去,从怀里摸出黑驴蹄子,随后蹦到地上。四人现在睡意全无,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就发生了这么
诡异的事情。
粽子身上穿的衣服还没腐烂,可以分辨出是老式的警服,我心中一癝,难不成这个粽子也是十几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凤凰山中的那批警察?
是谁把他的尸体弄到我们身边来的?我想得头都大了,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来。
项少卿浑身颤抖不停,嘴里叨叨咕咕的向耶和华祷告。饶是铁蛋胆子不小,抄起工兵铲子跳到地上,指了指地上的狐狸尸体同我说道:“他
妈的,指定是骚狐狸搞的鬼,等天亮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巢,我看它还怎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我猛然想起,难道十几年前那些莫名其妙死在了凤凰山中的人不是被项羽的鬼魂杀死而全都是狐狸害死的?我之前仔细看过凤凰山的风水走
势,可以断定山中肯定有一座古墓,依照王老头所言,和我们发现的那处西楚霸王庙都说明山中埋着的肯定是楚霸王项羽,可是这么多狐狸的
出现说明了什么?感觉告诉我,这狐狸肯定和项羽古墓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不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中的厉害关系来。
好在地上的粽子已经化作干尸,不会尸变。不过就这么摆在我们面前,心里总会觉得不自在。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停在晚上十点多。我们睡
觉之时就已经是八点多,蜡烛都燃烧完了一根,难道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冥冥之中,我们四个人好像并没有脱离那个四维空间的能力范围。当下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赶紧招呼着铁蛋跟我一起把粽子抬了,顺着
窗户扔了出去。
忙活了一阵,地上的冷焰火也熄灭了,小屋再次陷入漆黑一片。四个人坐在已经冰凉的火炕上,谁都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项少卿
在那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铁蛋对着项少卿说道:“我说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你跟你的上帝祷告我不拦着,可是你他妈别摸我后背啊。。。。。。”铁蛋还没说完,就听项
少卿惊恐地说道;“我。。。。。。我双手都。。。都在拿圣经。。。没 没摸你后背啊!”
我暗叫不好,项少卿肯定不会说谎,封幕晴也不可能摸铁蛋后背,那会是谁?我也顾不上多想,刷地一声抽出蓝魔,照着铁蛋后背就刺了过
去。蓝魔还没刺到铁蛋后背,只见两盏溜圆的暗蓝色鬼火对着我一阵闪烁,一股骚哄哄的气味钻入鼻孔。
黑暗中,只听‘噗’地一声,蓝魔刺中目标。与此同时,一阵响动奔着我们后面的墙壁而去。我此时已经知道,一定是铁蛋杀了那只狐狸,
才惹得那些狐狸来骚扰我们,恐怕那个压在铁蛋身上的粽子八成也是它们做的手脚。
想到这里,我不禁杀心顿起。破口大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别让他们跑了,鞭毛畜生都能欺负咱们了。。。。。。”说罢,我收回蓝魔,纵身
一跃,奔着声响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光线太暗,我也只能完全依靠感觉,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待到我来到近前,还哪里有狐狸的影子。铁蛋随后也跳到我跟前,他也猜到是狐
狸暗中做的手脚,怒从心生,奈何那些狐狸都形如鬼魅一般,遁入墙壁之中,消失不见。铁蛋一抬脚,狠狠地踹了墙壁一脚,不曾想,他这一
脚实在是用力太大,只听‘轰隆’一声,整面墙壁都被他踹倒了。
小房子的墙壁解释土石结构,已经十数年的时间,哪里还能承受的了铁蛋这一脚的力气?随着墙壁轰然倒塌,一阵灰尘飞扬,呛的人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