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瞪了一眼顾成海,生气的说:“你现在虽然放出来了,但是学校已经不接受你当教师,你现在就是个下岗职工。想洗清嫌疑,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看看顾成海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她又说道:“胡言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重…庆的好多的大案子都是他给破的。”
顾成海还是一言不发,被『逼』的急了,他才说:“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冤枉的。”
胡言叹口气,丢下手里只剩下一点点的甘蔗,说:“看来不说点什么你是不会老实的。你写个字,随便写。”
顾成海疑『惑』的看看胡言,又看看冰蓝,看到冰蓝点头了,他才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了个“土”字。
胡言还没有说话,顾成海的手机就响了,接完电话,他的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怎么啦?”冰蓝关心的问道。
“死人了。”顾成海的哆嗦着说道。
死的人是和顾成海一起的四个刚被释放的人中的一个。死的原因是跳楼『自杀』。
这个时间跳楼『自杀』,显得非常的奇怪。
一个已经因为证据不足而释放的人,居然会跳楼『自杀』,给人们的第一感觉就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畏罪『自杀』。
来到『自杀』的现场,人已经被运走了,只剩下一地的血迹。有好事的人用手机给现场拍了照片,然后传到了网上。
胡言仔细的察看了这几张照片,然后说:“看起来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怎么说?”冰蓝好奇的问道。
胡言拿出手机,将网页打开,然后指给冰蓝看。冰蓝一看到血迹和尸体,马上扭过头,恶心的说:“你说就行了,别给人看这些恶心的东西。”
胡言没想到冰蓝这样胆小:“尸体是仰天躺着的。一般『自杀』的人都是正面面对外面跳楼,只要没有东西阻挡,他一般会面朝下扑下来。我已经看了他坠落的路线,没有任何阻挡东西,说明他是毫无阻碍的落了下来。”
“他现在是仰面朝天,也就是说,他是背对着外面从上面坠落的,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胡言分析道。
胡言扭头看看一脸惨白的顾成海,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顾成海有些头脑不清的说。
“告诉我们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胡言说。
顾成海脸『色』变了变,还在挣扎着。
“我看了你的面相,也是横死的面相。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胡言盯着顾成海的眼睛说道。
顾成海顿时慌了,他赶紧看看身后,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暗算他。
“说吧。这样的一起投毒案,要是没有隐情的话,怎么可能会惹出命案来呢?不过,我想我也能猜出来一点点……”胡言故作神秘的说,“是不是你们的投毒案出人命了?”
胡言的话吓了冰蓝一跳。她接触这件案子已经有些时间了,只知道有很多的学生上吐下泻,还有几个学生住进了医院,但是却还没有听说过有人因为投毒而死了。
顾成海脸『色』变得惨白:“你,你,你怎么知道的?死人的事情除了警察和我们几个人,还有校长以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胡言嗤笑一声,说:“我都说了,我是神相。”
二四五章 奇怪的投毒案
“再说了,知道死人这件事的绝对不止你们几个,最少家属应该知道吧。”胡言说道。
现在他们是在一个安静的包间里坐着。
“确实是死人了。死的是个食堂职工。是校长的一个什么亲戚。这件事就没有透『露』出去,被压了下来。”顾成海轻声的说着,握着茶杯的手在颤抖。
同事的死给他很大的刺激,尤其同事的死还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这也让他很有些不安。
在现在这个世道,不论什么样的案子,只要不死人,都算不得什么大案子。但是只要涉及到人命,那就不得了了。上上下下都会相当的重视。
事情胡言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顾成海几个人还真的是冤枉的。当天他们被副校长找去,许以各种好处,让他们找个机会在食堂投毒,搞垮校长。
他们中的一个化学教师负责调制毒『药』,一种只能让人呕吐却不会出人命的『药』物。顾成海和另外一个老师负责投毒,跳楼死的这个老师负责把风。
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顾成海两人混进食堂,然后将毒『药』粉末混合在盐罐里,偷偷的溜了出来。
回到家里,顾成海一夜都睡不着,毕竟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感觉很不安。
凌晨的时候,顾成海终于坐不住了,他偷偷的爬起来,『摸』进食堂,将这些混有毒『药』粉末的盐罐全部的倒了出来。
回到家里,他才安心的睡了一觉。
但是事情让他很吃惊,因为学生们还是中毒了,而且还死了一个人。死的幸好不是学生,而是食堂的工作人员,所以校长选择了压下这件事,因为是自家的亲戚,所以他让学校和食堂方面赔了一笔钱了事。
校长和市里领导关系很好,市里也不愿意将这件事搞大,这件事就这样静悄悄的被隐瞒了下来。
顾成海几个人还是在被讯问的时候,从警察嘴里知道还死了人这回事。
在被警察抓进去之后,他们几个人都很快的交代了投毒经过,唯有顾成海没有认罪。但是在警察的强大的武力下,顾成海也只有做出了有罪的供述。
这个时候,警察们才让他们请了律师。顾成海就将自己撤下毒『药』的事情告诉了律师,律师这才教他们如何翻供。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讲完了事情经过,顾成海一脸期冀的看着胡言,希望胡言能相信他所说的内容。胡言相信他说的话,因为这和他写的那个字很符合。“土”字,实际上就是一个“+”号,一个“—”号,一加一减正好好为土,与顾成海先投毒,后取回经过完全相符。
“我们还有一个重要证据,那就是我们准备的毒『药』只是毒『性』很弱的化学『药』物,只能产生呕吐、腹泻,绝对不可能死人。而且,我确确实实是将毒『药』给换了回来。”顾成海脸上的表情是真正的疑『惑』,不是假装的。
胡言思索了一会,忽然问道:“你换下来的毒『药』在什么地方?”
顾成海说:“我全部倒在了草地上。”
胡言站起来,说:“这几天有没有下雨?”
“下过一场小雨,不大。”冰蓝翻看着天气预报,回答到。
“那好,带我们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倒掉的东西。”胡言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来到倾倒毒『药』的现场,胡言看了看,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融化的盐粒。胡言小心的将这些盐粒装起来,然后递给冰蓝,说:“找个地方化验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成分。”
冰蓝的效率很高,一天后,结果就出来了,让顾成海和冰蓝都大吃一惊的是,盐粒里面居然含有少量的毒鼠强。这可是剧毒,可不是顾成海说的什么毒『性』微弱的毒『药』。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莫非是化学老师搞鬼?”顾成海震惊的说。
胡言转头问冰蓝:“你知不知道,警方对于食堂饭菜的化验结果是什么?”
冰蓝点点头,说:“知道。是化学『药』品,具有微弱毒『性』,能让人上吐下泻,但是不至于送命。”
胡言咧嘴一笑:“我开始觉得这个案子有些意思了。”
……
警方的反应总是要慢半拍,等到副校长的尸体在水塘里发现以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不是偶然,是报复杀人案。现在他们才开始忙着调查,看看是什么人在实施着将这五个投毒嫌疑人一一杀死的计划。
胡言面对着面前的三个人,沉默着,手托着腮一言不发。
眼前的这三个人神情紧张,双眼通红,眼睛上都有着黑眼圈。正是顾成海这三个教师。知道有人在计划着要自己的小命,他们可睡不着,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他已经看清楚了,这三个人脸上都有黑气在向着眉心下行,这在相书上就是典型的横死面相。看来,是有人要一个个的将他们杀死。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这样的怨毒,能这样的处心积虑。
“看来想让你们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凶手。”胡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有感而发。
其他几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都一脸期望的看着胡言。
胡言喃喃的说:“想找到凶手,就必须要先去看一个人。”
“看谁?”三个教师都紧张的看着胡言。『性』命关天,不得不紧张啊。
“死人。”胡言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
……
胡言说的死人是那个被毒死的食堂职工。只是现在尸体被警方保存着,这里不是重…庆,胡言没办法能疏通警察,让自己进入停尸间好好的观察一番。
胡言通过这几个教室的途径打听了一些消息,那就是这个职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农村人,是校长的远房亲戚。
这一次,学校和食堂一共赔偿了三十万才让他的家人没有上告。所以没有人知道这次的中毒案居然死了人。要不然,校长的职务都不保。
现在的一个重点中学的校长职务可是紧俏的很,油水充足,还能卖不少的人情。有了这些人情,以后向上爬可就是顺风顺水。很多地方父母官都是从校长这个职务一步步的爬上来的。
二四六章 被盗的摩托车
没有警察的身份,办起案子来很不顺手。
胡言一个人沿着大路走来,现在已经是春季,只是天气依旧寒冷。今年的冬季特别漫长,已经都是三月份了,依旧冷的像是冬日。路边的油菜因为天气的原因,还长得不高,更没有油菜花可看。
往年这个时节,已经有开的早的油菜花了,今年想看看油菜花,最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田里有着几个五十岁左右的农民在忙着农活。一年之计在于春,所以勤劳的人们总不愿意放过这样的好时间。
只是现在农村里基本上见不到年轻人了,只有老人和半大的孩子。五十多岁的就是绝对的壮劳力。
胡言冲着一个忙碌的老农打个招呼,说:“忙啊,您家。”您家是湖北话的敬称,胡言虽然呆的时间不多,倒是也学会了这个称呼。
老农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胡言点点头。
胡言堆着笑脸,说:“我问个路……哎呀,看来您家最近家里遭难了吧?”笑脸也马上变成了严肃的脸庞。
老农警惕的看着胡言,说:“你怎么问这个?”
胡言递过去一支烟。虽然他不抽烟,但是为了与人联络感情,还是带了一包。
“我是个看相的。我一看您家的面相就晓得您家家里最近丢了东西,而且还是价格不便宜的东西。”胡言说的不是假话,这个老农面相上财帛宫最下方生有黑痣,是破财之相,而且看这个黑痣的生长旺盛的势头,显然已经过了最高峰,是钱财已经丢失的象征。
这个老农家里显然是刚刚丢了钱财。
“哎呀,你看的还真准。”老农来了兴趣,“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看,东西被谁偷了?”
胡言一乐,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行啊。”胡言回答的很爽快,只是他的话头马上一转,“不过,我必须要看看现场,要对你们的村子进行调查,才能知道东西被谁偷了。”
老农马上放下手里的农具,拉上胡言就向家里走去。
来到老农的家里,胡言端着茶水,耳朵听着老农讲述着事情的经过,眼睛却四下扫视着周围。
这里就是死去的食堂职工所住的村子,村子不大,有着十几户人家。胡言一看就知道刚刚办过丧事的最西边的一家就是那个职工的家。
老农家里丢的是个摩托车,这样的事情在农村里实在是太常见了,基本上是很难寻到偷车人的。胡言到这里来只是敷衍,能找到线索最好,找不到只好找个由头推脱掉。
看看胡言心不在焉的,老农顿时明白过来,马上拿出十块钱递在胡言手里,说:“这是定金,要是真的能帮我们找回来这个车子,我加倍给钱。”
胡言心里一乐,没想到就这样还能混到钱。他也老实不客气的收了下来,十块虽少,但是大小也是钱,颗粒归仓才是硬道理。
车子是在晚上被盗的。停放车子的地方一般是在院子里面的棚子里,没有上大锁,只是锁住了龙头。
胡言问道:“你们经常将车子放在院子里吗?”
老农摇摇头,说:“不是。车子是我儿子的,每星期他会回来一次,车子才会停在院子里。”
胡言心里有了底,这是个简单的案子,只有熟悉他们家情况的人才会干这样的案子。
胡言站起来,说:“你能不能带我到各家各户去走走,顺便介绍一下他们家里的成员的情况,最好让我看看面相,这样我才能知道是谁偷的车子。”
老农爽快的说:“没问题,我就带你到处走走。”
胡言耐着『性』子跟着老农一家家的串门,最后才来到了目标所在。
大门上贴着新的白对联,地上还有残存的鞭炮。虽然人还在停尸间里停着,但是这家人已经是办过了丧事。从这也能看的出来,这家人是不愿意继续追究,而是打算息事宁人。
进入大门,胡言扫了一眼屋里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脸上有悲戚的神『色』,看来就是那个死去的职工的妻子。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个古稀老人。
胡言看过去顿时觉得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能对投毒的顾成海几个人这样怀恨在心的肯定是死者的直系亲人,最可疑的就是他的儿子。
但是从目前的情形看来,这个儿子相貌敦厚,『性』格温和,做事没有什么主见,不是一个存心能设计杀人的凶手。
虽然一般说,从一个人的相貌不能分辨出一个人具有什么样的『性』格,但是眼前的这个儿子举止行动都很拘束。除非他是大『奸』之人,能掩饰的极好,否则,他就是个没什么『性』格的温和人。
就算是一个大『奸』之人,在自己家里,应该也会『露』出原形,毕竟这不是电影,也不是地下工作者,没必要掩藏自己的真『性』情。
“他们家里还有其他人没有?”胡言悄悄的问道。
老农摇摇头,说:“男人是没有了,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十**岁,在外地读书。”
胡言跟着老农走了出来,『摸』『摸』鼻子问道:“他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吗?”
老农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胡言,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看着胡言皱着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老农才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胡言点点头,说:“是,有些问题想不通。”
老农踌躇一下,才说:“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只是,没人承认。”
回到老农家门口,老农才解释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这家死去的主人当年和村子东头的婆娘有染,而这家人家的儿子相貌长得和死去的主人很像。所以就有人说是他的私生子。只是双方都不承认。
胡言拍拍脑袋,问道:“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个人?”
老农忽然抬起头,说:“过来了,就是这个年轻人。”
胡言看向前方,只见一个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脸上有着一股横劲。
胡言心里一咯噔:看来要杀死顾成海这几个人的就是这个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