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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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天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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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风是个大嗓门,声音竟然能传遍整个体育场,比起高音喇叭也毫不逊色。

“听好了,每两个人里面分出一个,马上动身往四点钟方向,动作快。”看台上的一个老战士大喊一声,率先收拾武器往东面看台跑去。

众人按照各自的站位一个动身一个留守,每两人中分出一个前往东面支援,沈浪刚好是要前往支援的那一个,只见旁边的四眼对着自己伸出一个大拇指,沈浪马上也回敬了一个大拇指,一把拎起枪支就沿着看台往东面跑。

越接近东面枪声就越清晰,在跑过靠近南边的看台的时候,沈浪看到看台之外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伏着几具异种的尸体,还有不少的异种正在争先恐后地往看台冲来。异种冲锋的时候是四肢着地的,粗壮的双下肢和上肢前后交替,每一次发力都能产生惊人的爆发力,冲击的速度极快,有如一头凶猛的猎豹。各种口径的子弹和曳光弹从看台上倾泻而出,在夜色中交织出一道灿烂的光华,弹头和手雷爆炸的碎片钢珠溅射到异种的骨甲上,不断发出沉闷的扑哧扑哧的声音,一些异种已经身中数十弹却照样一如既往地勇猛冲锋,生命力极其顽强。

沈浪看到有一只异种的手臂被大口径子弹打断,只剩下一层皮肉连接着身体,但异种对自己的伤势连看都没看一眼,还是嗷嗷叫着猛扑上来,还有一只异种双脚被齐膝打断,但仍然用两只爪子在地上扒拉着死命向前爬。有几个已经靠近看台的异种受到了额外的火力关照,有一个的天灵盖已经被打得凹陷了进去,但却浑然不觉,还是将双爪死死地插进水泥墙里想要爬上来。

沈浪看得心里直冒凉气,看来异种们不光没把人类的性命当回事,甚至连自己的命也没当回事,或许它们根本就不懂何为生命,生存的本能和对鲜血的渴望使它们成为一台纯粹的杀戮机器。

有一个战士正扛着一挺歪把子机枪一个劲地朝墙下射击,墙下有几只异种正在拼命向上攀爬,和他搭档的另一个战士已经死去多时,尸体紧挨着墙角委顿在地,死去的战士应该是一名副射手,此刻的射手没有了副射手的协助,顿时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有一只异种在奔跑中猛地朝看台一跃,这只异种的弹跳十分惊人,竟然一下子跃到了看台边缘,脑袋几乎已经从看台上探了出来。战士慌忙掉转枪口朝着这只异种的脑袋近距离猛射,异种的头盖骨在连遭痛击之下被打得迸裂开来,黑色的污血将那战士溅得满头满脸,异种虽然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可还是紧紧地扳住看台边缘死不松手。

正在这时候战士手中的歪把子却突然熄火了,原来弹斗中的子弹已经打光,战士气得掉转枪头狠狠一枪托砸在异种的脑袋上,终于将异种砸下墙去。

歪把子正名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是二战时期日军的标配机枪。在设计之初,为了贯彻弹药通用这一理念,设计师没有为它设计普通的机枪弹匣,而是让它采用了与三八式步枪相同的弹夹供弹。为此给歪把子机枪特别地设计了一个开放式弹斗,弹斗最多可同时插入六个普通步枪弹夹,共计30发子弹。这本是一个很超前的设计,但是由于弹斗体积过大,影响了射手的视线,所以使枪托向右偏以便于瞄准,于是就有了歪把子这个外号。这样一来对射手来讲使用起来就大不方便,大大提高了对射手的要求,而且射击时需要有一名副射手在旁不断地装填弹夹。现在这名战士就遇到了这个问题,副射手的阵亡使得他要同时兼顾射击和装弹,顾此失彼。

战士正矮下身从死去的同伴身上摸出几个新弹夹,忙不迭地填压到机枪的弹斗里,但这时有另一只异种冷不防地从战士的背后爬了上来。

“小心!”沈浪发出一声惊叫。

战士抬起头来,略带错愕地看向沈浪。这时一只漆黑的爪子如鬼魅一般从他的背后钻入了他的身体,一把将他抓了个透心凉,只见一只血淋淋的黑色爪子从胸前探了出来,还带出了几块鲜红的内脏碎片。战士惊恐万分地看着从自己胸口钻出来的爪子,似乎刚刚才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另外的那只刚刚被砸下墙去的异种也重新爬了上来,那只异种已经伤得很重,有半个脑袋已经被打裂正不停往外流着脓血,只见它伸出双爪像摘西瓜一样地摘下了战士的头颅,一把远远地扔下了看台,两只异种扑到无头的尸体上就开始拼命地撕咬起来。

雪中血……节三

情况危急,沈浪反而开始冷静下来,两只异种只顾着啃咬尸体,暂时还没顾得上理会沈浪。沈浪强压下胃里不住翻涌着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平静下来。

几十米的距离,逆风,风偏修正可忽略不计,这个距离下沈浪有九成的把握准确命中一只静止的小鸟。沈浪调匀呼吸,举起M1加兰德将枪托抵在肩窝处,有一只异种只顾着啃咬尸体将背部完全暴露给了沈浪,异种的后脑勺和颈部连接处并没有骨甲覆盖,那里应该是最脆弱的部位。

“砰”的一声枪声响过,异种身子一倾一个趔趄,竟然立马回过头来瞪着小眼睛看着沈浪。

该死,沈浪明明看到射出的子弹在异种后脑和颈部之间爆出一片火光,一枪正中要害,但异种却竟然跟没事一样。沈浪心中一阵慌乱,冷汗一下子从手掌心冒了出来。好在异种并没有立刻冲过来,而是似乎正在努力稳住身形,看来那一枪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起码让异种暂时性失去了平衡。

沈浪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枪口微微上抬,瞄准了异种的一只眼睛,再次扣下扳机。

异种正在努力调整身体平衡,根本无力躲避这接踵而至的一枪。枪响过后只见异种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竟然还是没有倒下,但这枪已经给它造成了重创,沈浪看到有一缕黑色的液体顺着异种的脸颊和骨甲流了下来。

一只异种被重创暂时失去了威胁,但另外那只半个脑袋已经被打裂的异种却开始启动了,只见它身形迅速地一闪,只两步就抢到了同伴的身前,矮下身子前肢划拉着地面向着沈浪径直地猛冲过来。

沈浪一下子就感到心脏似乎被勒紧了,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危险的气味,连忙掉转枪头瞄准这只正快速接近的异种。异种似乎也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在哪里,一边狂奔一边还不忘抬起一只手护住眼睛。

砰的一声,这一枪打在异种手背骨甲处,子弹擦着手背被弹飞,只在上面留下一个焦痕。第二枪响起,异种的一根手指被打断,但还是没能迫使他停下脚步。扣下两次扳机的时间异种已经冲出了几十米远,这时另外几个赶来支援的战士也注意到了这只爬上城墙的异种,纷纷举枪朝它射击,但这只异种的顽强超出想象,虽然身中数枪但就是不肯倒下,而且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威胁,只顾着径直地朝沈浪冲过来。

沈浪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连续开了四枪,弹夹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发子弹,这颗子弹如果再不奏效,以异种的冲击速度,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时间换弹夹的。沈浪深吸一口气,枪口微微下移,瞄准了异种的颈部。

“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从异种下颚延伸出来的骨甲上,弹飞了。

枪膛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空弹夹被自动弹出弹仓。这是空仓挂机的声音,M1加兰德采用了这种独特的设计来提醒战斗中的士兵重新装弹,但是在实际战斗中,这种独特的声音无疑是给了敌人一个讯号,告诉对方自己的子弹已经打完了,对方可以放心大胆地杀过来了。而现在,这一声脆响相当于是给沈浪敲响了丧钟。

沈浪万分懊悔,一个双排弹夹本应该有八发子弹,但是在下午的训练中打掉了三发,早知如此在战斗刚开始时就应该换上一个新的弹夹。现在异种离自己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沈浪几乎已经能闻到异种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清晰,甚至比当年听到法官宣读自己的死刑判决时还要来得清晰。沈浪想要再压个弹夹上膛,但手却抖个不停,似乎已经不听大脑的使唤。自己真的要死了吗?身体的哪个部位会被首先撕开?脖子还是胸膛,或是四肢?

正在神志恍忽之中,沈浪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沿着看台的边缘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过来,那速度之快比起异种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接近异种,一支手枪在高速运动中同时开火了,几发子弹从上而下灌进了异种那本已残破的头盖骨中,黑白相间的浓稠液体四处飞溅,异种终于发出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沉重的尸体摔倒在地继续向前滑行,一直滑到沈浪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来人正是那个永远一脸冷冰冰的胡可。

沈浪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手脚根本不听使唤,身体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湿透。努力地翘起嘴角对着胡可露出一个微笑,沈浪知道自己笑得肯定比哭还难看。

沈浪往自己手心使劲掐了一下,努力让手先平静下来,哆嗦着往枪膛中压上一个新的弹夹。另一只先前被沈浪重创的异种已经重新又站起了身,沈浪瞄准它的另一只眼睛又是一枪,那只异种刚刚才稳住身形,枪声响后咕咚一声栽下了看台。

胡可从看台边缘跳了下来,突然拉过沈浪的手在手心上一抹,沈浪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湿漉漉的汗水。

沈浪面带诧异地看着胡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一举,却看见胡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还有一丝失望和愤怒,突然间头也不回地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跑去,她跑动起来竟然全无声响,像狸猫一般迅速。

望着胡可飞奔而去的背影,沈浪不禁有些发懵,这妞的速度和平衡性完全是非人类啊,身体素质和异种有得一拼。

身体终于不再发抖了,沈浪在衣服上擦干手心的汗水,快步跑向那具支离破碎的无头尸体所留下的防御空缺,才这么一会功夫,那具尸体已经被啃咬得看不出人样了。

现在这里的防御就靠自己了,沈浪集中起精神,只一会的功夫已经又有两只异种冲近了城墙,这两只异种又是纵身一跃,爪子牢牢地钉进了墙壁中。

沈浪抬起枪,瞄准靠得最近的一只异种的天灵盖,刚要扣下扳机,却听见从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厉声尖啸。

啸声尖厉,直刺人的耳膜,啸声传来后刚刚还在奋不顾身地冲锋的异种们竟然一回头就撤了回去,动作出奇的整齐,包括那两只正在攀爬的异种也迅速地从墙上滑了下去,一落地就转过身朝原路跑了回去,所有的异种竟然撤退得一致有序,就像是有人在身后指挥一般。

沈浪瞄准正在撤退的一只异种的后脑勺,手指搭上扳机迅速地放了一枪,这一枪正中目标,这只异种脚下一个踉跄,反而加快了速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雪中血……节四

“2点钟方向有异种爬上来了,快去支援。”看台下有人在大声叫道。

看台上的几个战士纷纷收起武器赶往2点钟方向,沈浪也拎起枪支快步跟了上去。老远就看到2点钟方向的看台聚着不少人,数十个战士包围着十来只爬上看台的异种,有几个战士横七竖八地倒在异种们的脚下,已经惨遭毒手。这些冲上看台的异种似乎已经放弃了撤退的打算,虽然被数倍于已的战士们包围,但还是奋不顾身地扑向离自己最近的战士,密集的子弹打在异种们的身上发出不绝于耳的噗哧噗哧的声音。有一个战士靠得太近了一点,被一只濒死的异种拖进了怪物堆中,当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分了尸。

沈浪也加入到了包围圈中,异种们的肢体被弹雨撕扯,身体被射穿,脑袋被打烂,终于一个个地相继倒地毙命。

枪声刚一停歇,沈浪绷得紧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感觉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地上散落着残缺不全的人类和异种的尸体,尸块互相掺杂在一起,看得沈浪的胃部一阵痉挛。这是沈浪第一次经历真正意义上的战斗,眼前是不断跳动的火光,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枪声,脚下散落着滚烫的弹壳,眼睁睁地看着战友的身体被撕开,头颅被捏碎,沈浪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死亡。

胡风手上端着一支M60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大声命令道:“留下几个人清理场地,把战死的弟兄尸体埋了,其余人全部回到自己位置上去,所有人都给我睁大眼睛,不许睡觉,直到太阳升起。”

胡风说完使劲地一挥手,人群又各自散了开去,战士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防御段上。

手上的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沉重过,沈浪倒拖着枪支,浑身乏力地走回西边的看台,四眼正在对着自己招手。

“你可回来了,刚才那边枪声很激烈啊,你还好吧?”

沈浪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伸出一个拇指示意自己没事。

四眼走到沈浪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沈浪的一只腿脚上溅上了一些黑白相间的浓稠液体,液体已经被冷风吹干了,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其余倒并无大碍。

“这次异种来得这么突然,原定的灰熊部落挖掘行动应该会取消了吧。”沈浪一屁股坐到地下,疲惫地道。

“这种时候再出去行动就是找死。听刚才几个弟兄说,那边被冲进来好多怪物,你有碰到吗?”

“嗯。”

“你跟他们交过手了?杀了几只?”

沈浪伸出一个手指。

“还真被你打死一只?真有你的,第一次上场就有斩获。”

沈浪苦笑了一下,这种斩获不要也罢,刚才自己可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沈浪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四眼道:“你以前好像说过那个胡可也是才来到这里没多久是吧?”

“是啊。”

“那她来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有谁会知道她的底细。”

“你有没有见过她战斗时候的样子?”

“没有,怎么了?”

“你上次说有一次她曾经救了我们老大?”

“是啊,我也是听说的,那是大半年前的一次挖掘行动,老大亲自带队的。那次行动大有收获,但是回来的路上不巧遇上了一大批异种。大伙跟怪物们拼了个两败俱伤,打着打着人都快死光了,就在大伙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忽然从异种的背后杀出了个猛将,还是个女的,硬是在成堆的怪物中杀了一条血路出来。那次行动出去的时候有三四十个人,但只回来了十几个,差不多是近年来损失最大的一次,要不是胡可,估计一个都回不来。”

“你说她那时候没有名字?”

“对,她那时浑身是伤,回到营地后连续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就失忆了,什么也记不起来,后来就给自己取名胡可。”

“那就是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底火就是那次活着回来的几个人之一,那家伙吹得可神了,据他说那小妞的身手可真是没得治了。那次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忽然从怪物堆里杀出一个猛鬼一样的美女,我看那家伙一定是神智不清了,一会儿猛鬼一会儿美女的。据说胡可浑身上下涂满了黑色的血白色的脑浆,看上去比怪物还要怪物,手里挥舞着一根比人还长的铁棍,砸得怪物四分五裂,那铁棍在怪物身上一扎就是一个窟窿,怪物们串在棍子上就像是烤鼠串似的。”

烤鼠串是这里的一种原始风味烧烤,就是把肥硕的老鼠剖洗干净后再一只只地串在铁签上,抹上一丁点从植物中榨取出来的调味料,将鼠串在火上烤得外焦里嫩香味扑鼻。这里的老鼠体型堪比肥猫,还有一种狗鼠甚至能长到跟狗一样大,而且老鼠的来源相对于别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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