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你这叫恩将仇报,懂不?”我看着手上的伤口,一边狠狠的教训阿贪,一边纳闷的想:不知道冥界有没有医院,我也好去打个针。万一感染个狂犬病啥的,不是嗝屁着凉了么?
“呜呜……”看到我手上鲜血淋淋的,阿贪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耷拉着眼角,一副我错了你别不要我的表情,幽幽的看着我。
见我不理它,最后索性厚着脸皮凑过来,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闷声不响的舔了两口。
“别!”等我要阻止已经晚了,手上的血迹差不多都被它舔干净了。
好了,现在也不用担心会得狂犬病了,估计在得狂犬病之前,我已经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了。
就在我又气又恼,瞪着一脸无辜的阿贪哭笑不得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还破肉外翻,有些怕的吓人的伤口,被阿贪舔过之后,不仅不再流血了,反而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愈合。没过两分钟,两个深深的牙齿印就完全消失了,食指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一点被咬过的痕迹。
“……”我看看阿贪,又看看自己的手指,错愕中想到了小白的话,不无赞同的点头附和:还真是个宝贝疙瘩!
而与此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舔过我血以后的阿贪,看上去要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原本耷拉着的耳朵立起来了一点,连眼珠子的颜色也好像变得更深了,熠熠闪烁着光芒,雪亮雪亮的。
既然没事了,那我也不好再揪着它的错不放。麻利的给阿贪擦干净,就抱着它回了自己房间。而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凤渊还是没有回来。
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逗弄了一会阿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一直到入睡前,我还是没有等到某人。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迷迷糊糊间我翻了个身,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睡在床旁边的阿贪。结果手伸过去,却摸了个空。艰难的睁开眼睛瞄了一眼,蓦地发现居然阿贪不见了,而房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阿贪跑出去了!见状,我睡意顿时去了大半,赶紧翻身下床,跟着冲出了房间。
虽说我知道未来的情况如何,但当初听小红叶话里的意思,历史也不是不能改变的。万一今天阿贪不小心走丢了,那我岂不是真的要赔上自己的双眼?而我变成一个瞎子之后,凤渊还有可能会喜欢上我吗?假如他不喜欢我,那以后的一切,还有发生的可能吗?
越想心里就越着急,一边问候了阿贪的祖宗十八代,一边马不停蹄的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的找。到最后,我咬着手指,一脸犯难的站在了凤渊的房间门口。
所有的地方,包括茅厕,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阿贪的踪影。现在剩下唯一一个没有找过的地方,就是凤渊的房间了。
可是他之前也跟我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擅自进入他的房间。我现在这样进去,万一被他发现了,那岂不是大祸临头?毕竟在他眼里,我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比较值得信任的小丫头罢了。
可是,要是找不到阿贪,回头被他知道了,我的眼睛也不保。
不管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反正凤渊现在还没回来,只要我动作够快,找完赶紧出来,到时候即便他发现蛛丝马迹,只要我来个打死不认账,他也拿我没办法!
一百八十一、躲床下
打定主意,我也不再迟疑,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凤渊的房间,转身关上门,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找起来。
“阿贪,阿贪。你在哪里?”我猫着腰,压低嗓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处搜寻着。从客厅到卧房,从桌子底下到凳子底下,甚至连放置在墙角的花盆里都找了,还是没有看到阿贪的踪影。
正打算放弃。要从房间离开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阵极轻的呜咽声:“啊呜,啊呜……”假如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是阿贪!它真的凤渊的房间里!
如此一来,原本要去开门的手又缩了回来,我再度转身回到房间,开始继续找:“阿贪,乖,出来。”
“啊呜。啊呜……”随着我走进卧房,阿贪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我心里一喜,也不敢点灯,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俯身朝凤渊的床底下看去。刚弯腰往里看了一眼,就立马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跟绿宝石一样在幽幽发光的眼睛。
“啊呜……”看到是我,阿贪一下子从床底下蹿了出来,直接双腿一蹬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毛绒绒的脑袋往我胸口上拱了拱,身体还在不住的瑟瑟发抖。
“现在知道害怕了?让你到处乱跑!”我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在它的脑袋上摸了摸,以示安慰。
“呜呜,我刚刚只是想上个厕所,结果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了。”就在我的手指碰到阿贪眉心的时候。我的心底徒然毫无征兆的响起了一个,稚嫩如孩童的声音,“这里好黑,好可怕!”
难道……是阿贪在说话?
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里蓦地冒出了一个无厘头的猜测。这么想着。嘴上已经不受控制的问了出来:“阿贪,是你在说话吗?”
“没错主人,是我是我!”晦暗中,阿贪绿幽幽的眼睛一顺不顺的望着我,一脸懵懂。
我听了倒也不害怕,只是眼帘一垂,暗暗想到:莫非。是因为今天阿贪舔了我手上血的缘故?不然为什么之前不能听见它说话?
可是,假如真的是因为我血的关系,那上次从冥界逃出去,阿贪变成二哈的时候,也喝了我的血,为什么却不能够听见它说话?
还是说……想到当初在医院楼下,小红叶跟我说过的话,我隐隐约约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之所以现在能够听见阿贪说话,是因为我现在是小红叶。而作为叶小鱼的我听不见阿贪说话,是因为前世的小红叶还遗留在我的潜意识里面,并没有变成我身体里的一部分。
那么也就是说,只要这次能从冥界离开,当小红叶消失,成为我身体一部分的时候,即便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也能够听懂阿贪说的话了。
这么前后一想,问题也就说得通了。
我看着怀里的阿贪,没好气的说道:“你的鼻子不是应该很灵吗,可以嗅到自己的气味,怎么还会迷路?”
“啊呜……”结果我刚刚才弄明白自己能听懂它说话的原因,才一眨眼的功夫,发现又听不懂了。正纳闷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时,阿贪已经自己拱着脑袋,伸到了我的手心里。围帅厅扛。
当我的指尖再度碰触到它眉心之际,那个稚嫩的童声,也跟着在我的心底响了起来:“好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我今天才来凤王大人的家里,会走错房间也在所难免。”
“……”理直气壮的口气,竟让我无言以对。
同时也明白过来,只有把手放到阿贪的额头上,我才能够听懂它说的话。
“好好好,是我考虑不周,行了吧?”我一边随口应付,一边抱着阿贪朝房门走去。既然现在阿贪已经找到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回自己房间要紧。
“吧嗒!”然而刚走到门口,手都还没来得及伸出来,突然就从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大门落锁的声音。我的心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住了一般,整个提到了嗓子眼上……凤渊,是凤渊回来了!
老天,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随着房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现在出去吧,别说,保准撞个正着!到时候是生着剐片,还是死了鞭尸,全都由那个蛇精病说了算。
要是不出去吧,我的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扫了一眼,差点就直接咆哮了:不出去,我特么还能去哪?
“快点,躲到床底下去!”就在进退两难之际,心里再度传来了阿贪的声音,“别磨蹭,再晚就要被凤王大人发现了!”
为今之计,我也只能听阿贪的了。我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抱着阿贪第三次返回到了凤渊的卧房。听着近在门外的脚步声,也不敢再迟疑,双腿跪地,弯腰就钻进了凤渊的床底下。
才刚把裙子拽进来,前后不过几分之一秒,就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我根本来不及松口气,随后,原本昏暗的房间,就亮起了明晃晃的烛光。寂静的四下,除了我自己“砰砰”如雷的心跳声之外,就只能听见隔着床板传来的,凤渊的脚步声了。
我身体僵硬,像一条咸鱼一样,直挺挺的匍匐在地上。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盯着外面的动静,生怕被凤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而当场现行。
同时,眼角瞥到一旁的阿贪。它两只前爪趴在地上,毛茸茸的脑袋架在上面,也是一脸紧张的模样,简直跟我如出一辙。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样的阿贪,再想想自己,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有其主,必有其宠!
正当我和阿贪并排趴在地上,竖着耳朵,时刻关注着凤渊的一举一动时。原本寂静的四下突然响起了一阵衣料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我就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凤渊他,要更衣就寝了!
怎么办?之前还幻想着他可能会离开一下房间,去上个厕所,或者洗把脸什么的。起码这样,我还有机会开溜。现在他要是直接往床上一躺,那我不得在床底下呆一夜?
关键这不是重点!凭他的惊醒程度,哪怕他睡着了,我都不可能有机会从床底下爬出来。那到时候等到他明天早上醒来,看到我不在自己房间里,然后又被发现我居然在他床底下,不照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尽管从我现在的角度,只能看到凤渊膝盖以下的部位。但我还是可以从地上掉落的衣服,清楚的判断出,这货此刻应该已经脱得差不多了,估计也就剩下一条底裤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我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际,一股闷闷的臭味突然在床底下这个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一丝丝的直往我鼻子里钻。
我猛憋了一口气,眼睛直直的瞪向趴在一旁的阿贪……这货居然放屁了!在这个节骨眼,这货居然还好意思放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虽然没有一点声音,但重点是臭啊,臭的不要不要的!
“呃……主人,不好意思。”我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到阿贪的额头上,就见它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难为情的说道,“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实在忍不住。”
唉,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一条绳子上蚂蚱,我能把它怎么着?
“怎么,你打算就这样,在床底下熏一夜么?”
正当我和阿贪捂着嘴巴,大眼瞪小眼,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之际,一个冷冽而慵懒的说话声,隔着床板,慢悠悠的飘了进来。
一百八十二、惩罚
完了完了,在凤渊说话声响起的同时,我感觉心里的丧钟也被敲响了。
“主人,现在怎么办?”阿贪眼巴巴的看着我,一脸“我们是不是要死”了的表情,怯怯的问。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忿忿的瞪了它一眼,用眼神无声的鄙视:“还好意思说,变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呜呜,我错了!”阿贪说着,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耳朵。“下次我宁可尿床上,也不要再迷路了。”
“……”尼玛,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还不出来,是打算让我亲自过来请么?”就在我和阿贪迟疑间,外面再度传来了凤渊似笑非笑的说话声。
“呃,不用不用!我们这就出来。”反正横竖逃不过,不如早死早超生。围节贞号。
我说完,也不管阿贪乐不乐意,一把将它顺在怀里。艰难的从床底下爬了出去。
刚一出来,视线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凤渊什么都没有穿的胸膛上:好似月光一般细腻的肌肤,匀称的身段,没有一丝丝的赘肉。每一处的肌肉线条,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纤瘦,又不会感觉太过精壮。
让人看了只觉得血脉喷张……咳咳!当我的目光,最后偏移到某人段青色的底裤上时,猛的反应过来……叶小鱼,要犯花痴,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随即脸色一正,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等待老师批评一样,赶紧垂下头缩到床脚边上。自顾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多一眼都不敢再看凤渊。
而就在低头前的一瞬间,眼角瞥到凤渊略微眯起来的双眸,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他的房间里一般,狭促中满是了然。既狡黠,又不动声色。
也正是因为这样。此刻我的心里才会更加惴惴不安。抱着阿贪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几分。用力的绞着自己的手指,恨不得要拧出水来。
我的这一系列变化,自然分毫都没有逃过某人的眼睛。一时间陷入死寂的房间里,谁都没有再说话,我只听见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在朝自己靠近。
“呵……”不多久。一双穿着藏青色绣金丝线鞋子的脚,便出现在了我的眼皮子底下,紧跟着头顶上方就响起了低不可闻的轻笑,“既然这么害怕,在决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现在?”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别说是我了,就连在我怀里的阿贪,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事到如今,除了实话实说,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这么想着,我已经一把将阿贪推了出去,头也不敢抬,闷闷的说道:“假如我说,我是进来找阿贪的,你信吗?”
“啊呜……”阿贪听了我的话,跟着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胆怯的呜咽,仿佛在说:“真的不关主人的事,这个锅我背了。”
“总以为你这胆大妄为的坏东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说到这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凤渊的语气一滞,随后才好整以暇的继续往下说,“却不曾想,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倒把你吓得六神无主了。”
一点芝麻大的小事?整句话,我就捕捉到了一个重点……凤渊说我闯进他的房间是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那是不是表示,我和阿贪都没事了?
“凤渊,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现在可以走了?”我压低声音,讨好的问。
“可以。”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差点没让我雀跃的跳起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身前的人话锋一转,慢悠悠的说道:“不过,走之前,帮我把衣服换上。”
“啊?”我不由的愣了一下,也忘了要避嫌,再度抬起头看向凤渊,结结巴巴的问,“换,换衣服?”
“怎么?”身前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毫无征兆的俯下身,欺到了我的耳朵根旁。
冰凉的气息随着他的说话声,一丝丝的直往我的脖颈里钻:“连亲都敢亲,不过是让你换个衣服,就不敢了?”
“不是……”我低低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两人之间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我不禁脸上一烫。之前惶恐的感觉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如潮水般汹涌澎拜的,悸动不安……天地良心,不是不敢啊!而是我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又给亲上去了!那我在凤渊面前的形象,可算是彻底毁了!
我话音一落,凤渊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长长的语调,就像一根看不见的鱼线,悠的一下,把我的心给钓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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