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诡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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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诡老公呢-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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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这女人一向铁石心肠。可我不曾想,你竟狠心到了这种地步!”闫重烈说着,眼眶已经泛红,隐隐漫上来一层水汽。阴厉的双眼,此刻看着非但不叫人害怕,反而莫名凄凉的很。

    我迎着他阴沉的仿佛要杀人的目光,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胸口就像有一把锤子在凿一般,疼的一抽一抽的:“知道我狠心,你又何必费心来问我?”

    “在你决定和狐王合作,想要恶意扰乱婚礼的时候,你就应该做好承担一切风险的准备。包括,如今这个局面。”假如不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又怎么可能酿成现在的悲剧?

    所以说到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我和凤渊,也不是狐王,而是你啊,闫重烈!但如今你也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又哪里轮得到我来落井下石?

    “你的意思是,我母亲的死,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闫重烈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表情狠厉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伸手将我掐死。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何尝会不明白,究竟是谁害了他的母亲?

    “你要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反正我话已至此,多说也无益。”我偏过头,躲开闫重烈的视线,“我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一命抵一命,冥王大人很快就会为你的母亲报仇。”

    “至于你之前联合狐王设计陷害我和凤渊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求你能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和狐王有所瓜葛。做出损害冥界利益的事。”

    “小红叶,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在听到“一命抵一命”这几个字的时候,闫重烈的眼睛突然一下瞪大了。砸在墙上的手“唰”的往回一收,紧跟着朝我脸上挥来。

    他想打我?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片刻之后,脸颊上并没有传来预料中的疼痛,而是一阵触感温热的摩挲。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害怕会将我碰碎一般,动作异常轻柔。

    这是,什么情况?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困惑的看向闫重烈。下一秒,就见他嘴角一松,用从未有过的,低沉而无奈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道:“我是舍不得你死啊。你究竟,明不明白?”

    “人,根本不是你杀的!你又何苦,非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你知不知道,我,我……”

    “我是心甘情愿的。”隐隐约约察觉闫重烈要说什么,不等他讲完,就被我开口打断了,“为了凤渊,我什么都愿意。当然也包括。为了他去杀人,为了他去死!”

    “呵呵!好,非常啊!”知道问不出什么,闫重烈也不再勉强。失魂落魄的笑着摇了摇头,放开我,慢慢直起了身:“什么都是他的。”

    “父亲的爱是他的,冥王之位是他的,就连自己喜……”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滞,兀自打住了。悲戚的神情,苍凉的叫人不忍直视:“可我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也不再看我,一边说,一边调头朝牢门外走去。曾经乖张不可一世的身影,不过才时隔一天,就仿佛一下子颓败了许多。脚步踉踉跄跄,好像随时会摔倒一样。

    “闫重烈!”在他即将踏出牢门的一瞬间,我又开口将他叫住了,“白无常他,有没有事?”

    “……”我话落,昏暗的牢房里,陷入了片刻的死寂。但仅仅不到两三秒的功夫,就听闫重烈背对着我说道:“在你眼里,区区一个白无常,都来的比我重要么?”

    “放心吧,他没事。”根本没想过要我回答,闫重烈低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当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讥讽,不知道是在笑我,还是在笑的自己,抑或是所有人:“我不过是将他打晕了而已,想必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府了。”

    见我没有接话,他复又问了一句:“你就真的,再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了?”

    闫重烈话里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可明白又能怎么样,我和他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可能,又何必给他徒留希望?

    “对不起,请节哀顺变。”原来人冷血的时候,可以做到这么无情。

    “咳咳!”我说完,闫重烈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背对着我的身影,随着他的咳嗽声,跟着簌簌的颤抖了几下:“好,不愧是我认识的小野猫。够狠!”

    说完,终于不再逗留,扶着门框,毅然决然的朝门外走去。

    “等等!”就在他即将出门离开之际,脑海里蓦地闪过一道白光,我顿时改口将他叫住了:“闫重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闫重烈也没料到我会临时改变主意,定在门边,侧过头向我看来。嘴角边噙着一丝血迹,一双泛红的眼睛,隐隐透露出希翼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闫重烈,我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为了凤渊,最终攥了攥手心,还是狠着心肠说道:“你能不能。安排我和巫老头,也就是巫伯,见一面?”

    “你见他做什么?”几乎是同时,在我说出口的时候,闫重烈的眼睛,光芒瞬间暗淡了下去。

    “忘川河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而巫老头又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我强忍着胸口的绞痛,目光毫不避讳的迎上闫重烈的视线,不慌不慌的说道:“我自知死罪难逃,难道就不能和自己的亲人。说一声再见么?”

    “仅此而已?”闫重烈眯了眯眼睛,将信将疑。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必要骗你么?”说话间,又是一阵闷咳,看的对面的闫重烈不禁蹙起了眉头。“你不用敷衍我,说爱莫能助。”

    “既然你能瞒过冥王大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看我,那么也一定有办法安排巫老头进来。”担心他会拒绝,我诚心诚意的放低姿态,“闫重烈,就当这一次,是我求你。”

    “我真的不想自己连死了,都没有一个亲近的人知道。”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过后,闫重烈将目光从我的脸上撤走,终于转身走出了牢门。这是,被拒绝了么?我心灰意冷的垂下头,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个时辰之后,我带巫伯来见你。”正当我万般苦恼之际,隔着厚重的牢门,幽深的走廊里冷不丁传来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说话声。随后,四下里又再度恢复了宁静。

    谢谢你,闫重烈!

    我望着被重新锁上的牢门,在心底里默默的说了一句……这一句感谢,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未来世界里的凤渊。是闫重烈的恻隐之心,才让我有机会,能够将手链带回去。


二百七十二、相生镜

    我伸手摸了摸挂在胸前的手链,冰冰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又多了不少勇气。一边长长的吁了口气,一边将衣角掖平整,免得等会儿巫伯来了看见,显得太过狼狈。

    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绛红色礼裙,仿佛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在昏暗的牢房里,依旧显得十分喜庆。有时候,还真是羡慕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因为没有情感,所以不会受伤。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我又重新靠回到了墙角上。其实请闫重烈帮忙,将巫伯叫来,究竟能不能顺利的瞒过冥王,我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只是当初刚来冥界的时候,在巫伯的石室里见到过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想来巫伯也不是一个迂腐的小老头,一定喜欢捣鼓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而且他又是忘川河的一族之长,肯定有些能耐。平日里对小红叶也是疼爱有加,此刻我若开口请他帮忙。只要他能够做到,应该不会狠心拒绝。

    当然,我现在想得再好也没有用,一切还得等巫伯来了以后,再做定夺。

    因为没有钟表,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根本无从判断时间,只能这么傻乎乎的干等着。直到幽静的牢房外面再度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立马竖起了耳朵,整个人一扫之前蔫蔫的样子,瞬间精神了不少。

    “哐当……”铁锁被打开了。今晚大约也找不出,比我这间还要更热闹的牢房了。

    “小红叶,孩子!”闫重烈言而有信,果然带着巫伯来见我了。巫伯一进门。就一脸担忧的径直朝我走来:“你跟巫老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一桩喜事,突然之间,怎么落到了这副田地?”往日慈眉善目,如太上老君一般仙风道骨的老人,哪里还有半点气定神闲的样子。拄着拐杖,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见我脸色灰败,伤势不轻,那花白的眉毛顿时又拧紧了几分。

    “巫老头,你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事。”我下意识的朝闫重烈方向瞟了一眼,“就是这地牢里湿气重,染了风寒而已。”说话间,又是一阵闷咳。

    “闫王大人。小红叶从小就和我亲。”巫伯的视线落在那摊早已干涸的血渍上,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估计是从我的眼神里会意到了什么,之后也不等我开口,便主动转身对站在一旁的闫重烈恳请道:“能不能麻烦您回避一下,让咱们祖孙两说几句贴己话?”

    “没关系,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闫王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必刻意回避。”我不动声色的压低了眼帘,佯装无所谓的说,“反正只是几句家常话而已,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你们聊吧,我去外面。”最后也不清楚闫重烈到底有没有察觉,他目光意味不明的落在我的脸上,稍作停顿,就转身离开了。出去之前,还特意对巫伯叮嘱了一句:“时间不多,还望巫伯体谅。”

    “多谢闫王大人!”巫伯拄着拐杖,恭敬的欠了下身。

    闫重烈没再多说,背着手出了牢房。顺便将门带上,也没有落锁,只是虚掩着而已。

    “巫老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眼睛望着门的方向,故意带着哭腔大声喊了一句。手却悄悄的放在嘴唇上,对巫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好在巫伯本来就是个精明的小老头,虽然不清楚我具体要做什么,但还是格外配合的说道:“臭丫头,从小就爱惹是生非,怎么劝都不听!现在大难临头,知道害怕了?”一边神情严肃的教训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抬起拐杖,凌空挥了一下。

    紧跟着,只见一道莹莹的绿光瞬间从拐杖的顶端飞出去,牢牢的附着到虚掩的门上,形成了一张半透明的薄膜。

    “好了,丫头。有什么话放心说吧!”巫伯放下拐杖,走到我的身侧,紧挨着我坐了下来,“那是我专门研发的声音干扰墙,除了无关紧要的话,闫王大人什么都不会听到。”

    “巫老头,你一定要帮我!”直到这时。我才敢放心的开口,“明天一早,冥王大人就会安排我去见凤渊,要我主动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不仅如此,冥王大人还要我将凤渊送我的定情信物还给他。”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巫伯,所以也不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说话间,我已经小心翼翼的将手链从脖子里取了出来,递给巫伯看:“就是这串手链,它对我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我不能够将它还给凤渊。”

    “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瞒过冥王大人?让他以为,我真的按照他的吩咐,将手链还给凤渊了,而又不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这串手链,乃凤渊大人身上的逆鳞幻化而成。”巫伯听我说完,盯着手链,语气颇为吃惊,“丫头啊。凤王大人待你,果真不薄!”

    “我知道!”我将手链攥紧了几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把它还给凤渊。”

    “巫老头,想必冥后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此番,注定死罪难逃。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能够给自己留点念想。有这串手链陪着,别说是死,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怕!”

    “唉!”巫伯沉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冤孽啊,冤孽!”

    “你别唉声叹气的。时间紧迫,就一句话,能不能帮,帮是不帮?”我拧着眉,忧心忡忡的看着巫伯。

    “你当真,心意已决?”巫伯侧头看向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点也不像古稀老人,“为了凤王大人,绝不反悔?”

    “绝不!”听巫伯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感觉他好像察觉了些什么。比如,冥后的死,其实与我无关。不过巫伯知道也无妨,为了顾全大局,他决计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你这丫头,从小脾气就倔,我自知多说无益,便由得你去吧。”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悬在我心头的那块大石也跟着落地了……有门,巫伯他果然有办法!

    “这叫相生镜。”巫伯的脸上又露出了一贯慈爱的表情。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枚巴掌大小,古色古香的木制小圆镜:“只要你心里想着,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这枚镜子上照一照,就能够得到与之完全相同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比如银子,食物,首饰……当然,也包括这串手链。”

    “这么神奇?”我有些不置信,“难道不会有什么破绽?”

    “所谓相生,便是由相而生,怎么会有破绽呢?”巫伯将镜子递到我的手中,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点。从相生镜中取出来的东西,至多只能维持三天。三天以后,无论是什么,都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当然,这一点对你而言,问题不大。”说到这里,估计是想到三天后,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巫伯的神情又变得有些暗淡起来。

    “手链是凤渊的逆鳞幻化而成,他会看出不妥吗?”我假装没有察觉巫伯的表情变化,不无担忧的问道。即便对于凤渊来说,是一件如此残忍的事,但还是不想冒任何风险。想到只要三天时间一到。手链消失,他就会明白其中的原委,我的心里才稍稍好受一些。

    “老头子我向你保证,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余的人只要你我不说,任谁也发现不了端倪。”见巫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随即,也不敢多做迟疑,按照巫伯的吩咐,将手链凑到了镜子跟前。一边心里想着要一串一模一样的手链,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镜子。

    “吧嗒……”一声脆响,仅仅隔了两三秒的功夫,就从镜子里掉出来一串幽蓝色的圆珠手链。稳稳落入到了我的手掌心。

    同样的色泽,同样的触感,同样的大小,要不是真的那串被我用绳子系着,估计这会儿连我都已经搞混了。果真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为防万一,也不等巫伯提醒,我赶紧将真的手链挂回到了脖子上,再度小心翼翼的贴身藏好。

    “吱呀……”刚掖了几下衣领,之前虚掩着的牢门就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了。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层绿莹莹的薄膜,随之消失在了昏暗的光线里,不留一丝痕迹。

    “巫伯,时间不早了。”从门外进来的闫重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我和巫伯。看到我们只是并排坐着在说话,也没有做过多的询问,只是语气冷冷的提醒:“若再不离开,万一被父亲发现,你我一定难逃责罚。”

    “是是,闫王大人说的极是!”巫伯顺从的点点头,神情自若的将相生镜收回了自己的怀中。“丫头啊,刚刚你也照过镜子了,脸色这么差,就别逞强了。”

    “若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和闫王大人说,别一个人死扛着!”

    “巫老头,你可真啰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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