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个狐王心胸比较宽厚,仅仅只是这样就解气了。但如果他真的心胸宽厚,这次也就不会趁着凤渊大婚,来冥界肆意报复了。既然这一点被排除,那么只能说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
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极其不好的预感!也许,也许他的最终目的。是置凤渊于死地……
“注意,是你们被狐王给骗了,而不是我。”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闫重烈这个智商欠费的家伙还在跟我胡搅蛮缠,“好了,就算那你想挑拨离间,也等改日我心情好了再陪你玩。”
“现在,我们得先把正事给办了。”闫重烈说完,不顾自己肩膀上还在淌血的伤口,顺势就要来抱我。
办你妹的正事!我枫棱一转,当即抵在他的心窝上:“你他妈是猪吗?听不懂人话吗!”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自从到了这个古代的冥界,为避免惹出祸端,我处处收敛,低调过日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爆粗口了。
“那个狐王,他不仅骗了我和凤渊,连你也一块儿被骗了!如果我们不赶快回去,你的府上一定会出大事!”但此时此刻,看着一脸自以为是的闫重烈,我是真的火了!在这个紧要关头,也无瑕理会两人之间的恩怨。一心只想说服他赶紧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他府上救凤渊。
“说的煞有其事,我凭什么相信你,证据呢?”闫重烈低头看着我抵住他心窝的枫棱,神情再度阴冷下来。伸出中食指。轻轻一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的枫棱硬生生给挡开了:“我对你一再纵容,并不代表我真的不会生气。”
“啊,你放我下来!”我低呼一声。
“等我们行了周公之礼。自然就能回家,又何必急于一时?”说话间,不等我反应,闫重烈突然一矮身,已经搂住我的腰,将我整个扛到了肩上。一边说,一边朝那间青砖瓦房走去。
不行,一定要赶快想办法阻止他!一旦进了那间屋子,别说救凤渊,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红……闫重烈!”我死死攥住闫重烈后背上的衣服,心急如焚的说道,“你听我说,这个狐王他很有可能已经出卖了你!说不定他在你面前是一套,在背地里又是一套,目的就是故意挑拨你和凤渊之间的关系。让你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
等等!话落,我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一道白光,终于像在一团杂乱不堪的毛线球中找到了线头一般,茅塞顿开。可随之而来的,不是如释重负,而是更加密集的紧迫感……原本我只是一时心急,为了说服闫重烈,并没有考虑话里的真实性。可就在刚才,我说出这些话的一瞬间,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这个狐王确实想置凤渊于死地不假!他故意借闫重烈之手,引诱凤渊到他的府上,也并非是为了让青雪假扮我迷惑凤渊。我甚至怀疑,青雪头上戴着的那枚珍珠发簪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秘制香料。如此一来,她假冒我,势必会被凤渊识破。
而一旦凤渊发现我根本不在闫重烈的府上,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探我此刻的下落。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狐王亲自现身。
他只须派人稍稍在其中一挑拨,将他们整个计划的前半部分告诉凤渊,说我已经被闫重烈带到了某个僻静的地方,正欲行周公之礼。想要救我的唯一办法,就是赶在闫重烈下手之前,尽快找到我!
至于这个僻静的地方是哪里,狐王当然不会好心的告诉凤渊。怕只怕,他会故意将错误的信息留给凤渊。比如,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只有青雪。又或者是,听信狐王的话,被闫重烈故意安排赶去“捉奸”的……冥后。
假如我的猜测全部属实。我实在无法想象,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这个蛇精病,将我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为了救我,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若换做是平时,我有足够的自信,他会冷静下来沉着面对,将事情处理的万无一失。
但如今不同,狐王既然这么安排,他就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叫凤渊相信,我真的落在了闫重烈的手里。而且能不能将我救出来,决定权完全在凤渊自己的手里。在这种争分夺秒见的情况下,不要说凤渊,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失去理智。
而狐王费尽心思,布置这么庞大的一个计中计,最终目的,也就在于此!
不!我要阻止这一切!
“闫重烈,放我下来!”我被闫重烈扛在肩上,不停地蹬着脚,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青雪和冥后,她们有危险!我们必须回去,快回去!”
“呵。一会儿说我狐王骗我,一会儿又说青雪和我母亲有危险。”可即便如此,闫重烈这个榆木疙瘩根本不拿我的话当一回事,还在继续往青砖瓦房处走,“你这只小野猫现在尽管瞎编乱诌。尽情叫嚷,只怕等一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闫重烈,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我不客气!
凤渊为了救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我叶小鱼也一样!只要能够救他,别说吃些苦头,就是杀人放火,与整个冥界为敌。我也一样豁出去!
想罢,毅然决然的抬起手中的枫棱,对准闫重烈的脊梁骨,咬牙就要刺下去。
“小红叶!”正当枫棱鲜红如血的刀刃,即将剖开闫重烈的皮肉之际,不远处蓦地传来了小白的一声低喝,“闫王大人,请你放开小红叶!他是我们凤王大人未过门的妻子,也是您的弟妹!”
小白说完,气喘吁吁的拿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想必是从忘川河一路追到了这里。
“嗷呜……”他的身旁,还跟着一只半大的噬魂兽。看到闫重烈架着我,阿贪两只健硕的前肢微微低伏,露出嘴里锋利的獠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充满威压的低吼。
“小白!”我心中一喜。但与此同时,也惊动了闫重烈,错失了绝佳的偷袭机会。
“白无常,你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话么?”看到小白追来,闫重烈先是一怔,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手臂一松。将我放下来,挟持到了身前,颇具威胁性的说道:“看清楚,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你们凤王的女人!”
“而是我闫重烈,闫王的女人!”
“闫王大人,既然您如此蛮不讲理,那白无常今日,只好得罪了!”小白见说不通,不再废话,带着阿贪就齐齐朝闫重烈冲了上来。
“小白,阿贪,别管我!”我心知他们两个根本不是闫重烈的对手,一边抬脚狠狠蹬在了闫重烈的脚尖上,一边对他们大喊,“快回去!凤渊在闫重烈的府上,告诉他我在这里,叫他千万别做傻事!”
二百六十五、冥后,死了?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等我把话说完,小白带着阿贪已经逼近跟前,“凤王有令,让我誓死保护你!”
说话间,小白已经抽出那根细长的玄铁链,毫不留情的朝闫重烈劈头盖脸甩了过来:“假如我此刻离开,让你有个好歹,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嗷呜……”与此同时,阿贪也瞅准闫重烈的小腿肚,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我看你们是都不想活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闫重烈实力虽高,但终究不及凤渊厉害,更架不住这么乱打一气。为了避开小白和阿贪不留余力的攻击,他不得不出手反击。如此一来,便不可避免的会对我疏于防范。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混乱中,我暗暗对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会意。当即手臂一甩,改变了玄铁链的方向,调头朝他的胸口袭去。
“啊!”就在闫重烈挡了个空,错愕的短短几分之一秒里,我想也不想抬起一脚反踢在了他的裤裆上。顿时,一阵男人无法言说的痛呼。彻响在阴沉沉的上空,惊起林间飞鸟无数。
“你……居然!”闫重烈不得不撒手,说到这里,脸色都变了。
“对不住,是你自己逼我的!”脱离闫重烈的钳制,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小白的身边。
趁着闫重烈现在还无力反击。拉着小白的手就赶紧往回跑:“快!我们得赶紧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招呼阿贪不要恋战,两人一兽急匆匆的往回赶。
“想跑,未免太异想天开!”结果才走了没几步,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突然从旁飞过来,一下砸在了我的脚边。顷刻间,地上多了一个半米多深的焦坑。实在不敢想象,这要是砸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小红叶,我拖住闫王,你先走!”见跑是跑不掉了,小白这么说着,伸手在我后背上猛推了一把,“前面不远处有一匹马,你赶快去找凤王!”
“但是你……”我不能把小白一个人留在这里对付闫重烈!
“再不走,我们一个都跑不掉!”我话没说完,就被小白飞快的打断了,“阿贪认得路,你跟着它走!”
“快,别再犹豫了!”小白话音刚落,又一个火球夹杂着“簌簌”的风声,来势汹汹朝我们袭来。被小白挥起玄铁链,硬生生给击落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有事!”我瞥了一眼逐渐逼近的闫重烈,无奈之下,只得咬牙丢下小白,“阿贪,我们走!”
“嗷呜……”阿贪对着小白仰天长啸一声,随即扭头冲到我的前面,撒开丫子带着我往前跑。
“小野猫,你跑不掉的……”
“闫王,想要抓小红叶,得先过我这一关!得罪了!”身后,还在不断传来小白和闫重烈的说话声,当中夹杂着激烈的打斗。
我没有回头,生怕自己会犹豫,跟着阿贪,一口气跑到了拴马的地方。半秒钟都不敢耽搁,翻身跃上马背,气喘吁吁的对阿贪说道:“快,带我回去!”
阿贪也知道时间紧迫,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定定的望了我一眼。不做迟疑,撒腿带着我朝闫重烈的府上跑去。
之前心急如焚没有注意。上了马背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不会骑马。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阿贪担心我,跟着放慢了脚步,结果反被我训斥了一顿:“不许停,快跑!”
就这样狼狈不堪的赶了一路。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我和阿贪终于站在了闫重烈的府邸大门口……散落的爆竹碎屑,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仪仗,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哪里有半点成亲的热闹场面样。
“咳咳!”一路灌上了不少冷风,喉咙干的火烧火燎的疼。我无暇顾及其他,闷咳了几声,翻身下马,带着阿贪疾步冲了进去。
“凤……阿贪,别碰!”刚一进大门,就看到院子的花坛边上,赫然躺着两只毛色火红的狐狸。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死了有多久。
眼前这一幕,愈发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两只狐狸,无疑是狐王故意派来给凤渊通风报信的。既然它们已经被打死,化成了原形。那么是不是说明……
“凤渊,凤渊,你在哪里?”我心慌的厉害,根本不敢再继续往下深想。和阿贪一起,一边在闫重烈府上的各个屋子里着急忙慌的搜寻,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希望他能够听见:“凤渊,我没事!我回来了,你千万别做傻事!”
然而,该找的地方几乎都找遍了,大厅偏厅,书房厨房,甚至连茅房都去了。不要说没看到凤渊,就连青雪和冥后也没有找到。偌大的一个府邸,寂静的就像一座坟茔,没有一丝生气。
我不禁困惑的皱了一下眉头,忍不住想:莫非,事情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切都是我自己在吓自己,担心过了头?还是凤渊已经得到消息,赶去闫重烈那里救我了?
假如真是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最多也就是和凤渊错开了而已。可不知为什么,我心跳的依然飞快。总觉得胸口堵得慌,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嗷呜……”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阿贪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随后咬住我的裙摆,将我朝后院方向拖去。之前后院已经找过一遍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一次,难道阿贪它察觉了什么?
“主人,我刚刚好像闻到凤王大人的气味了,就在前面!”我将手放在阿贪的额头上,就听到它急切的对我,“但那两只狐狸的味道实在太碍事了,我闻的不是很真切。”
“走。我们回去看看!”听小阿贪说完,我想也没想,又再度返回到了后院。在经过闫重烈曾经关过我的那间卧房时,我猛的顿住脚步,抬头朝后侧方看去……那里怎么还有一个偏殿?之前都没有发现!
“虽然,我确实很讨厌那丫头,但我儿子喜欢,我这个做娘的只能成全他。”我和阿贪刚赶到偏殿门口,就听房门里传来冥后乖张的嗤笑声:“更何况,你这个小杂种不是很喜欢她吗?看到你越痛苦,我心里就越高兴!”
“又怎么可能,会把她的下落告诉你呢?哈哈!”
“凤渊,我……”
“砰……”
几乎是同时,在我的手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屋子里面猛的传来了一声剧烈的撞击。下一秒,我就看到一个身着绛红色礼服的身影,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前方。听到动静,对方下意识的回过头,慢慢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而在他的脚边,则跪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女人……正是青雪无疑!她的手中颤颤悠悠的握着一枚珍珠发簪,在一个劲的念叨着:“不可能的,为什么不管用呢?怎么会不管用呢?”
至于冥后,已经被凤渊摔在了靠墙的案几旁。大概是晕过去了,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幸好,没有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我将房间里的情况飞快的扫了一遍,暗暗松了口气。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旁,抬起头,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凤渊……”
“小红叶?”看到是我,近在咫尺的人,脸上的表情罕见的凝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置信。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还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冷的跟结了冰的湖面似的,深的望不见底。
但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结冰的湖面就骤然融化了。焦虑,懊悔,担忧,惊怕。意外,欣喜,种种情绪齐刷刷的涌了上来。即便类似的情况曾经也有过不少,但我从未在这双眼眸里,看见过这么许多别样的景致。它们被揉碎在墨一样黑的瞳孔里,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竟让眼前的人变得分外温柔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居高临下的气势,和恶趣味的戏谑。就连一向管用的昵称,都忘了用,反而正儿八经的喊了一声“小红叶”。
“坏东西!”紧跟着,不等我反应。对方手臂一张,已经将我整个纳入了他冰凉的胸膛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揽着我的手臂,微不可查的轻颤了几分。
“别担心,我没事。”我用脸颊在凤渊的衣襟上蹭了蹭,鼻子里嗅着他身上专属的冰凉的气息。这一刻,心里平静极了。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表现的从未如此顺从过:“是小白及时赶去救了我,才没有让那个红毛鬼得逞。”
“嗯,那便好。”凤渊的下巴抵着我的头发,一贯冷冽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带我去找小白,他不是哥哥的对手,撑不了多久。”
“好,我们这就去!”
“啊……”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我们打算出门返回去救小白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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