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这是变着法的给水熊借力,试图让我们这头快骆驼,带着水熊的慢骆驼提速。
但物理学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们帮水熊的同时,自身速度也降下来一截。我品着我们的脚下,骆驼留下的蹄印加深了,不过也没陷入的危险,反正有点马马虎虎还凑合的感觉吧。
我觉得我们这头骆驼,没啥潜力可挖掘了,要想再稳妥点,还得在水熊那边骆驼身上下功夫。
我想再给水熊鼓鼓劲,让他逼逼骆驼。
可话没说出口呢,我眼睁睁看到一个恐怖现象发生了。
就在水熊身后不远处,流沙上突然鼓起一个大包。我也不知道这么形容恰不恰当,反正它有一尺来高,直径得有一米长。
它还不是静止的,能飞速的向水熊追近。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一个词,沙怪。其实这世上有没有沙怪,字典里有没有沙怪这个词,我都不清楚,我纯属触景生情冒出这么个想法来。
我急了,对他催促一句,也强调让他务必不要往后看。
水熊却被我这么一说,反倒扭头看了一眼。
他一下子慌了,啊、啊几声,双手发力,使劲的拽骆驼嘴里的绳子。
这骆驼真是不能扛大梁的主儿,它被水熊一勒,竟然开始出现虚脱乏力的征兆了。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又赶紧跟姜绍炎念叨一句。
姜绍炎没回头,不过好像都预料到背后发生什么了。他语调有点冷,也露出一股子无奈感。,回答我,“放开铁八爪,咱们走!”
这是抛弃队友的意思了,我第一反应是不理解,也特想问问,我们就不能不抛弃,再想想办法吗?
但这时,沙怪追上水熊的骆驼了。水熊和骆驼都先后传来一声惨叫。
这大包(沙怪)竟然出现一个大洞,就跟大嘴一样,让水熊骑得骆驼的半截身子都陷了下去。
骆驼无力的挣扎着,身子却迅速往下降,水熊也因此遭受同一样的命运。
我不想再看这一幕了,却忍不住的还瞪眼瞅着,而在心里,我有这么个想法,水熊是牺牲自己救了大家,被他和他的骆驼一耽误,沙怪不会再追我们了。
我绝对是把情况看的乐观了。沙怪并没专心吞噬水熊,它撇下这一人一骆驼,又奔着我和姜绍炎追了过来。
第四十四章姜绍炎的飞镖
别看是第一次接触,但沙怪留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尤其是吞噬人那一瞬间。我看它就势还要追我们,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想打抖。
水熊和他骆驼被吞了,我本来拽铁八爪的绳子也一下绷得紧紧地,我早就把绳子抛弃了,防止被它拽下马。
这时我双手空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姜绍炎念叨几句,把现在严峻的形势说给他听。
姜绍炎大声告诉我别慌,又加紧催骆驼。
我发现沙怪吞噬完水熊后,速度变得更快了,我们间的距离也迅速减小。
凭不乐观的估计,用不了一分钟,沙怪就能追到我们身后了。
姜绍炎在如此关键时刻有动作了,他腾出一只手,对着腰间摸起来。
像我们特案组这些成员,衣着都特殊,各自身上都带着不一般的设备。我主要带着胸囊,里面装的药品。看姜绍炎这举动,我猜的出来,他要把他看家宝贝拿出来了。
我以为是枪或者手雷呢,谁知道会是一支有一寸来长的飞镖。乍一看还跟玩游戏投靶用的玩具飞镖一模一样。
我冷不丁都愣住了,心说他用飞镖干啥?难道想投出去戳死沙怪么?
姜绍炎没解释,还扭着身子回头,把主要精力放在沙怪那里。
他举着飞镖,瞄准了一小会儿。从他表情里我能看出来,他很警惕,生怕飞镖投歪了啥的。
这样又往前跑了百八十米吧,沙怪没遇到任何阻碍,变得更加狂妄,再次把速度提升一大截。
我心慌了,瞧瞧沙怪,又看看姜绍炎的。
姜绍炎心里压力也一定骤升,他终于出手了,嘴里还配合的喊了句,“中。”
可他飞镖根本不是奔着沙怪去的,反倒落在我们跟沙怪之间的路上。这飞镖很锋利,戳到沙土里后,还稳稳立在了上面。
我看的有些不敢相信,心说姜绍炎这次发挥的也太差了,瞄了这么半天,最后咋还脱靶了呢?
姜绍炎跟我表现的完全相反,他念叨句成了,又扭回身子,让整个身子尽量低俯着,趴在骆驼背上。
我也不笨,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学着姜绍炎的样儿,这么做起来,但也有一点我不像他。他完全不回头,我是稍微偏个脑袋,想再留意下身后的动静。
沙怪没察觉到不对劲,速度不减的撞在飞镖之上。
飞镖真的很敏感,在被撞的一瞬间就有反应了。它跟个小太阳似的,突然燃烧起来,还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还没完,一股股像电又像磁场一样的东西,以它爆炸的地方为中心,围绕它出现了。
我们本来跟爆炸点就有一段距离,骆驼一直跑着,现在离它更是越来越远,但我还能感觉出来,从它那边传来一股气流,让我浑身汗毛都止不住的立了起来。
我算设身处地的了解到这飞镖威力有多恐怖了。沙怪更是当之无愧的受害者,也别说还能追我们的话了。
它身上的大包一瞬间裂开了。我隐隐瞧到,包里有东西疼的翻来覆去的乱搅合。
这貌似是一根很大的触角,我想起鬼湖的食人藤了,心说难不成这沙怪跟食人藤是近亲,只是它更擅长生活在沙子里?
骆驼也被飞镖爆炸弄得一激灵,不过它没停下来,我们眼瞅着沙怪慢慢陷入流沙之中,这一刻也代表着我们脱险了。
姜绍炎没解释飞镖的事,等觉得绝对安全了,他又直起身子来,继续驾骆驼。
接下来我们跑了三五分钟,我留意四周环境,没见到任何危险,但我们都忽略了一点,就是三只骆驼会突然阴我们一把。
它们挺默契,一下子全来了急刹车,把四条腿狠狠的往地面上拄去。
这里看似还是流沙地带,其实只是一个假象,地表很结实。骆驼这么一停,也没有往下陷的意思。
从高速移动到突然停止,我们身子冷不丁适应不了,被惯性一带,也别说谁身手好不好的,全惨叫着往前扑出去。
铁驴打头阵,他扑出去后,滚了一段距离,还落到一个洞里。我们四个滚归滚,运气倒还没差到驴哥那种程度。
姜绍炎问我们都怎么样?我们先后回答没事。本来我们都憋了一肚子火气,想找骆驼发发火,但三只骆驼在我们落地期间就又都扭头逃开了。
这里大雾漫漫的,我们上哪捉它们去?另外铁驴那边啥情况还不知道呢,我们都站起来,一共往前走。
铁驴落下去的坑很大,外加被白雾挡住,我乍一看,根本不知道它边缘在哪?
我们都蹲在坑旁边,姜绍炎还对下面喊上了,问铁驴能听到不?
我趁空跟其他两个特警念叨一句,问他俩背包里有没有绳索,赶紧拿出来,准备一会爬下去救人。
铁驴情况比我们想的要乐观的多,姜绍炎话音落下不久,他就在坑下回复我们,“你们也都快下来!”
我不理解,心说驴哥脑袋没被摔出问题来吧?咋不仅不上来,还让我们下去呢?
那俩特警不急着拿绳索了,我接话对坑下喊了句确定一下。
没等铁驴回答啥呢,姜绍炎有所行动了,他催促我们仨,“快行动。”他还带头动身,跳到坑里去了。
我竖着耳朵听着,隔了两三秒钟吧,坑下传来很轻微的啪的一声,一定是姜绍炎落到底了,那里还有什么软东西,把他接住了。
铁驴看只有姜绍炎下去,又忍不住催我们。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有一点是值得称赞的,我们没孬种,虽然不知道坑下啥情况,但我们还是眉头不皱的也行动了。
在跳下去的一瞬间,我有点恐慌,但很快我就落在一个大草垛子之上。
这草垛子跟棉花有一拼了,我一点没受伤,还就势往旁边一滑,从上面落下去。
铁驴早就准备着呢,在一旁把我接住了。我念叨句谢谢,又抽出精力,四下看起来。
我也说不好此刻什么感觉了,反正被眼前的景色震慑住了。
我想起了世外桃源,远处是一片村庄,它们的建筑风格很有古风古气,甚至还充满了异国风情的味道。
很多都是沙土墙,屋顶要么圆形、要么尖尖的,我没法细数有多少住户,估摸几百户不成问题,而离我们最近的一处房屋,烟筒里还冒着徐徐青烟。
它们更在山脚下,换句话说,我们进了石门,骑骆驼这么疯跑一通,等于从山中隧道里,把整座山横穿过来了。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山脚下的脚下。
我打心里认定一件事,远处这个村落,就该是活尸大盗他们的老窝了。印象中,我把大盗家想成狼窝那样,但眼前这种偏差,让我不得不对大盗老窝有一个新的概念。
我把目光收回来。我旁边还站着姜绍炎,他一直冷冷盯着两个石像。
石像的位置有些特殊,在我们和村落的中间地带,更好像是村落的守门神。
它俩一个拿刀,一个拿矛,表情被刻画的栩栩如生,看衣着打扮也都是古代的。
那两个特警也从草垛子上滑下来了,大家都平安无事,一起往姜绍炎身边靠了过去。
有个特警想得多,念叨一句,“邪门了,大盗不是也从石门里进来的么?难道他们最后也要落在这个坑里?用这种方式回家么?”
我们没人回答,也没法回答他,我有个猜测,我们对石门里的地形不了解,刚才纯属让骆驼带路,一路这么疯跑下来的,或许还有其他途径能来到这里,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姜绍炎不纠结这个问题,他更在乎石像,指着说,“大家过去看看。”
我们保持一个阵型,我居中,他们四个围着我,这么警惕的冲了过去。
一路上并没遇到啥古怪,离近后,我们一起对着其中一个石像观察起来。
它没多高,撑死了一米七五。它可是勇士的形象,但个头儿被刻画的这么矮,对比之下有点矛盾,因为勇士也往往伴随着高大的外表。
我打心里有一个猜测,古代生活条件不好,那时候人的身高也普遍比现代人要矮,或者刻画石像那个时代,一米七五就跟现在的一米八五没啥区别吧?
铁驴有个习惯,喜欢边看边对着石像绕圈。当他转到石像身后时,还蹲了下来,咦了一声。
这是个讯号,告诉我们他发现啥了。
我们也不用他强调,都凑过去。
我看到,这个石像的大腿上,刻着两排字,只是写的叽里呱啦,是土话,我看不懂。
有个特警倒是露了一把脸,指着两排字接话说,“我偶尔会研究一些古资料,对吐火罗语有一定的了解,这字就是吐火罗语,写的是‘天资孝友、神假聪明’。”
他为了表示自己没说错,还把这两句话用吐火罗语讲了出来。
我本该头次听这种冷门语言,但听他说完第一遍后,整个心抖了一下,我又让他再说一遍。
这名特警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却还是照做了。
我记得骆毅在灌木丛遇险时,曾对那个从棺材里出来的怪人乱嘀咕几句,他说的话貌似就是这句。
只是骆毅失踪了,我再想找他询问,也一时间找不到人了。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骆毅也会吐火罗语?这句话到底有何含义?而且为何他当时讲出这句话后,那怪人就不对他下毒手了呢?
另外,这句话出现在石像上,又代表的是什么呢?
第四十五章煮饭的老奴
一共有两个石像,既然眼前这个石像的双腿外侧能出现吐火罗语,我们相信,另一个上肯定也有怪异。
我们又都奔它而去。也不用铁驴特意找什么了,我们把目光全盯在石像大腿上。
这里确实有字,不过是四排字,其中两排是吐火罗语,另外两排是汉字。这也很明显了,汉字就是吐火罗语的译文。
汉字写着,“你不动我,我不动你。”
这也算是一种劝告了,另外细细品味,更有股子威胁人的味道。
我们当然知道此行的危险,但也不会被这句威胁话所吓住,铁驴更是无所谓的嗤了一声。
姜绍炎不想在此逗留,还叹了口气,指着远处说,“去村里看看。”
我对他的叹气声很敏感,也有种直觉,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却没说出来。
我们没人问啥,继续保持刚才的阵型,警惕行军。等来到村口后,姜绍炎带头再次停下来,问我们一嘴,“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们四个都点头。我是这么想的,从我们掉入坑里,到现在来到村口,隔这么久了,村里一点异常都没有。最早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甚至街头上连个人都没见到。
我有啥说啥,“难道村里没人么?”
但这话一出口,我又觉得欠妥,要是没人的话,离我们最近的屋子飘出的炊烟又怎么解释呢?
姜绍炎倒挺认可我的话,还在此基础上强调,“没错,这里很可能是死村。”
我的意思,我们也别这么瞎猜了,指着飘炊烟的屋子,“咱们进里面看看。”
姜绍炎赞同我的决定,不过他也稍微调整一下。他对另一个屋子更感兴趣,索性指着它说,“咱们分两组,我跟铁驴去这里,你们仨去另外那间屋子看看。”
这村里的屋子,大部分不带院子,包括飘炊烟那间,而姜绍炎和铁驴要去的屋子,却是有院子的,而且看规模,比其他屋子要大。
我不想大家分散开,尤其现在人手就只有五个人,都有点不够用了。
但姜绍炎不给商量的余地,说完就带着铁驴离开。他俩都拿枪,跟个豹子一样。
我没法子,也安慰自己,反正这俩屋子离得这么近,真出事了,支援起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俩特警当我是小头头儿,拿出一副等待我下命令的态度。我也不耽误啥了,一摆手跟他俩出发。
我们凑到这屋子的门口。我发现还是木制门,属于往里开的那种。
我真没经验,还合计怎么撬锁呢。俩特警一点没啰嗦,互相看了看后,同一时间出脚。
他俩用劲很大,别说把木门踹开了,一下子就把门踹了下来。
这门也不能叫门了,瞬间变成块木板,咣当一声响,重重落到地上。
两个特警一起举枪,我本来躲在门旁边,这时也急忙探头往里看看。
首先被我瞧到的,这屋里有一个大灶台,上面架着一口大锅,正烧火煮着呢,飘起的炊烟也一定跟这儿有关。
另外在大锅前,背对着我们坐着一个老人,他并没因为我们的破门而入而回头,依旧坐在小板凳上,似乎挺高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上半身。
这场景看起没啥,实则很诡异,我们仨互相看看,我打手势,让他们随我一起进去。
我带枪就是充数的,所以等进去时,我故意往边上靠,不想挡住两个特警的视线。
我们一点点靠向老人,这几步道,我们走的那叫一个小心警惕,也有点慢,但老人依旧没理我们。
再离近一些后,我观察到,老人的耳朵有点怪,外耳还在,耳孔却被堵得死死的。
初步判断,老人被人虐待过,或者得过很奇怪的病,让外耳道增生,出现很多肉瘤,硬生生把耳孔封闭住了。
两个特警指头都放在扳机上了,又慢慢往前绕,最终跟老人打个照面。
他俩的表情变化很快,从诧异又变得恶心。不过他俩都稳住了,没开枪。
我心说他们到底看到啥了?我也忍不住凑过去瞧瞧。我看到这老人嘴唇外翻着,是受伤后留下的疤,他没眼珠子了,两个眼眶空空如也。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词,又聋又哑的盲人。
一时间我对这个老人产生很强的同情心,想想也是,一般的聋哑人,再怎么还有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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