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应了一声,尤其铁驴,他换弹快,嗖嗖的往里塞子弹。
我们四个没敢离太近,稍微保持着距离,用一种类似于扇形的弧面,围在棺材和灌木丛的外围。
这次不仅是我,姜绍炎也稍微犹豫了,没急着做下一步指示,而这么一耽误,棺材里有动静了。
有人呃呃几声,猛地坐了起来。我看不太清,因为我们都没打电筒,只知道这人很怪。
他手那么大,身子同样也壮。铁驴算是一个大胖子了,要我说在他面前就跟小孩似的,另外这人身上也被镀了一层“水银”,银光闪闪。
他大鼻子大嘴,光着脑袋,还带着一副同样银光闪闪的眼镜。其实较真的说,我觉得这不是近视镜之类的东西,更应该是一种保护眼镜的眼罩,就跟击剑手戴的头罩是一个道理。
我们都有一种直觉,决不能让这怪物从棺材里出来,不然太被动了。
没人强调啥,他们仨全开火了,往怪人身上狠狠招呼。
大转轮威力很强,打在他身上,虽然被那层“水银”挡着,并不造成致命伤,却也让他流血了。
他疼的受不了,哼哼叫起来。本来形势很乐观,我觉得我们蛮可以凭子弹数量取胜,只要打出去的够多,疼也把这怪人疼死了。
但我们忽略一件事,又或者说谁都没想到,这怪人弹跳能力这么强。
他突然从棺材里站起来,嗖的一下奔我们跳过来。我们之间隔了少说三五米远,他竟然一个立地跳远,就很轻松的贴身到我们面前。
他没啥武器,用大手乱扒拉,而且我也发现了,他双臂太长了,要是自然垂下,弄不好都得跟刘备一样,双手过膝。
我们四个惨了,这么单薄的体格根本扛不住他的一通扒拉,跟玩具娃娃一样,全离了歪斜的倒地了。
我也真不知道咋这么邪门,我们四个同时倒地,他跟那仨骆驼想的一样,只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他一伸手,使劲抓住我双肩,又把我举了起来。
我本来就难受,被他强行提起来,双脚离地后,有种整个身子要散架子的感觉。我不可能不抵抗,双脚乱蹬乱踹。
怪人看不起不怎么疼,也没给我太多的时间,接下来他又猛地把我放到地上,用两双大手使劲蹂躏我。
我用蹂躏这个字眼一点没错,他明显有种意思,要把我揉成一个大肉球。我彻底晕乎了,更没见过他这种打斗方式。
我没法反抗,只能“逆来顺受”忍受痛苦。要是没外人帮忙,估计没多久我就得被他揉的骨断筋裂。
姜绍炎跟铁驴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俩知道枪没用了,这次全用起刀来。他俩的匕首可都削铁如泥。姜绍炎在上,铁驴在下,分两路对怪人发起攻击。
姜绍炎的匕首对准怪人的脖子狠狠戳过去,铁驴的匕首对着怪人脚筋全力划了一下。他俩的身子也都在用劲。就说铁驴吧,几乎带着整个人扑出去的力道来划脚筋的。
但怪人体表带的保护壳太强太硬了。姜绍炎的匕首只刺进去半寸,铁驴的匕首竟完全无作为。
怪人被弄疼了,把我独立撇下,又哼呀叫着,一把抓住姜绍炎,同时也把脖颈上的匕首拽了出来。
他不会用刀,不然握着匕首对姜绍炎一顿猛戳,姜绍炎这条命就得撂这儿了。他把匕首撇了,一手扶住姜绍炎,一手对着姜绍炎的脑顶使劲拍上了。
说实话,我都快看傻了,因为怪人的动作,让我想起打桩机了,而姜绍炎就是那倒霉的木桩子。
怪人砰砰的拍着姜绍炎脑门,这力道让姜绍炎几下扛不住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铁驴刚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怪人又留意到铁驴,一下来气了,把姜绍炎撇开,一手抓住铁驴。
铁驴也知道他对付姜绍炎的恐怖手段。不得不说,这把驴哥吓坏了,而与此同时他也上来一股斗志与倔劲。
他轻轻喝了一声,弓身蹲起马步,双手上举,做出一种防备状。他以前练过铁拳,也肯定懂点硬气功。
他这是想借着气功,跟怪人死磕一下。看怪人拍人的力道厉害,还是他气功护体的本事更胜一筹。
但怪人压根没说过这次还用打桩的招数,铁驴是准备的妥妥当当了,怪人却突然伸出双手,拽着铁驴的肩膀,哼了一声,把他抡着甩了出去。
这怪人甩东西的力道很大。铁驴惨叫着,跟个沙袋一样,横着飞出去三米多远,又重重摔到了地上。
怪人呃了一声,能听出来,他似乎对这种玩法很高兴,又大步向铁驴那里赶过去。
第三十二章法师之怒
铁驴这一下摔得够呛,从地上爬起来都有点费劲。怪人根本不给铁驴缓歇的时间,又拽着他双臂,吆喝一声,打着螺旋,狠狠甩了出去。
铁驴又飞三米多,落到地上。等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再次遭遇这种厄运。
这可是三连击,说白了,连续、重复的摔到地上,让伤害值几乎翻倍的增加。铁驴最后摔到骆毅旁边,一时间再也爬不起来了。
骆毅本来身子骨就没恢复好呢,刚才一直观战。这次被铁驴一引,怪人发现他了。
怪人呃呃叫几声,显得很高兴,大步奔着骆毅走去。骆毅身手很一般,只带着警枪。
他被逼的没法了,也真被怪人的凶残劲儿吓住了。他举起枪,对准怪人身上砰砰的,把最后子弹都打光了。
他这把枪的威力,也就给怪人挠痒痒吧。怪人扑过去,用蹂躏我的那种法子,变本加厉的蹂躏起骆毅来。
骆毅受不了,忍不住喊救命了。
可我们四个人,姜绍炎和铁驴都起不来了,只有我还算凑个数吧,他的救命无疑喊给我听的。
我心里愁坏了,自己这点能耐,对阵怪人的话,可以说胜算几乎为零,不过队友有难,我岂能不理?
我咬着牙往上冲,这期间还摸向胸囊。既然没枪用,只能试试毒药了。
我挑了好几个药剂袋,握在手里。
怪人是真没瞧得起我,也对我放松警惕了。我来到他身后,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说他牛掰个什么?跟我装自大是不?我让他牛,让他掰!我想着这些的同时,把小袋撕开,把药剂洒到他背上。
很多药粉没遇到水时,是没啥大反应的,我这些毒药也是,干洒上去,并无什么起色。
我又从胸囊里拿出一小袋备用的蒸馏水,撕开往上淋。我还生怕水少,对着怪人后背,使劲吐口水。
这其实也没啥大作用,但那话咋说来了,有总比没有强。
这一下子变化来了,这些毒药混合在一起,被水一催化,让怪人背后嗤嗤冒烟。
怪人疼的有点哆嗦了,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是不转头,把这种疼劲都赖在骆毅身上。他越疼就越使劲蹂躏骆毅。
骆毅算是倒霉到家了,我都听到嘎巴一声响,他左胳膊也滴里郎当的,估计要么脱臼要么断了。
再这么下去,骆毅保准很快成为一滩肉泥。我看的心里焦急,却只能加快手上动作,把自认更毒的药剂,玩命的往怪人身上撇,试图毒死他。
这样僵持十多秒钟吧,骆毅熬不住了,叽里咕噜说几句话。
我不懂他说的啥。另外我在且末待了这几天,虽然没学懂本地话,但也能摸索到一些本地化的语法规律。
骆毅喊得话,也是叽里咕噜,却跟本地话的规律完全不一样。
我猜他说的是另一种土话,而且神奇的是,这话一说完,怪人竟嗷的怪叫一嗓子,把骆毅撇开了。
骆毅跟个土豆一样,摔到灌木丛里,还滚了好几圈,压坏好一大片的灌木。
之前姜绍炎就想试试,在小鼎的魔力吸引下,这灌木丛的虫子会不会都只聚在魔鼎附近。骆毅这么一滚,无疑成为试验品。他突然惨叫几声,更让我明白,这灌木丛的虫子还没走干净呢。
怪人不理骆毅,扭过身子看着我了。
我跟他的大脸正面一打照面,脑袋里嗡了一声。他呲牙咧嘴,还把大犬牙露出来了。
我实在被逼的没招,又想到一个很损的办法。
怪人不是带着眼罩么?这眼罩上面全是密集的小孔,别看子弹打不进去,我的药粉却不受限制。
我又赶紧把手里剩下那点药粉,对着怪人眼罩洒过去。这一手天女散花很漂亮,这时还起了一股小风,被风势一带,大部分药粉全进他眼睛里了。
怪人一时间难受,哇哇叫着,还发怒的对我打了一拳。我没那么笨,早就退几步避过去了。
怪人想摘眼罩,却怕少了这个保护,让他眼睛彻底暴漏出来。他只能忍着晃脑袋,另外用手使劲敲敲眼罩,试图让自己好过一些。
其实刚才骆毅一惨叫,也刺激的让我想到另一个办法。我看怪人眼睛受伤,觉得时机到了。
我故意对怪人大喊,各种骂人的话全用上了。我本来还担心怪人听不懂呢,但看样子他被激怒了。
或许在他看来,我这么“孩童”般的一个小人,能对他大言不惭,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他张开手臂,让身子看着几乎跟一张大网一样。他就这么奔我冲过来,大有逮住后要将我撕烂的意思。
我巴不得他怒气这么大呢,急忙往后退,嘴上不闲着。
等凑到埋鼎的灌木丛旁边后,我掐腰站定,装作趾高气昂的。怪人想的不多,一看我不走了,他冲的速度更快了。
我假装跟他对视,其实留意他脚步呢。我估算个距离,等差不多了就急忙往旁边一扑。也让怪人扑个空。
怪人没料到归没料到,却临时止住脚步,勉勉强强站在灌木丛边缘地带。
我本来扑到地上挺疼,忍不住想咧嘴。但一看现在的局面,哪还有咧嘴的心思,都快哭了,心说不能吧,他这么壮的体格,控制惯性的能力还这么强,太逆天了吧?
我看怪人要退步,知道等他缓过来后,再想用这招就难了。
我不管不顾的迅速爬起来,冲到他身后使劲推他。我整个身子都在用劲,也都倾斜着了。
但我这点力道,有点杯水车薪的感觉。怪人一点被推动的样子都没有,反倒他想往后退的力道传到我身上,我整个人竟往后退了一些,双脚都在地上往后划出一道沟来。
我急的脑门直热。怪人还随手往后一摸,把我抓到,狠狠往旁边一扯。我无能为力了,也被这力道一带,再次噗通下摔在地上。
这期间铁驴和姜绍炎有点缓过劲了,他俩也瞧到我这边发生的一举一动了。
他俩真行,真是硬汉,互相使个眼色,一起对着怪人冲过来。
他俩很默契,掐着速度,几乎同一时间赶到,还都飞起身子,用双腿狠狠踢在怪人的后背上。
他俩合起来的攻击就绝不能小瞧了。怪人身子往前倾斜了,咿呀、咿呀几声,使劲倒腾双手,看样很想把平衡找回来。
姜绍炎跟铁驴不放过这机会,他俩也顾不上歇着,坐在地上又一起动手,使劲推怪人一下。
怪人彻底失衡,一下子摔到灌木丛里了,更巧之又巧的是,正落在魔鼎旁边。
魔鼎是带着铁幡阵被埋好的,这么久了,也吸得满满一鼎的死亡之虫。
这帮虫子正抢先恐后往鼎里钻呢,冷不丁又来个怪人,它们保准以为,这怪人要跟它们抢鼎。
大部分虫子全改变目标了,对着怪人发起进攻。
隔着灌木丛,我看不到它们具体进攻时的场面,反正怪人嗷嗷叫唤起来,使劲乱扑棱,身上还嗤嗤直响,正过电呢。
我们仨怕伤及无辜,又往后退了退,静静观察这一切。
怪人最后站了起来,只是现在的他,浑身都冒着烟,都快被电打糊了,而且那一身银甲也不怎么亮堂了,估计被死亡之虫的强酸唾液烧没了。
他挺不甘心、也挺倔强的,手里抓着魔鼎,对我们仨狠狠抛过来,之后仰面就倒,死翘了。
他抛鼎这个动作,其实是想害我们,那意思让我们几个也尝尝被电的滋味。
我们不触霉头,先不去碰魔鼎,我还从胸囊里找到杀虫药,一点点往前靠,也一点点洒药。
鼎里确实还有几条虫子,不过不足为虑了。我用药把它们全弄死了。
我仔细检查一番,确保鼎里没活口了,又伸手把魔鼎拿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这鼎好热,可想而知怪人身上熟成啥样了。我把鼎封好揣起来。本来灌木丛里还有四个铁幡呢,我还合计怎么进去,把铁幡抢回来。
但没等拿定个主意呢,女儿村方向有动静了,三个干尸大盗出现了,举刀向我们奔过来。
之前那十多个大盗,进村后一定是分散开搜村了,这三个大盗听到枪声,最先赶过来支援。
我们都带伤了,但跟这三个大盗pk一下,我还没多怕。姜绍炎跟铁驴也这想法。
他们把大转轮找到,握在手中。
铁驴没让姜绍炎出面,也摆手让我跟姜绍炎一起,坐在地上休息,他岔开大步的站在路中间。
铁驴这股勇气和劲头值得让人钦佩,他也不举枪,就等着大盗靠近。
大盗骑骆驼的速度很快,我看他们身影越来越大,心里一时很紧张,也特想催促铁驴,快点开枪吧。
但我话没说出口,知道铁驴有他想法与打算,我要信得过他。
这样等三个大盗距离我们也就到十米开外的地方时,铁驴迅速举枪。他来个三连击,枪枪不落空,把三个大盗全打死了。
大盗全从骆驼上摔下来,在同一时刻,姜绍炎跟铁驴全行动了,奔着骆驼跑过去,姜绍炎还跟我提醒,“快跟上!”
我明白了,铁驴之所以把距离压得这么近,是想把骆驼擒住,这样我们就有代步的工具了。
我只是稍微慢了半拍,紧随姜绍炎后面,但就是这半拍,让我晚了!
第三十三章穷追猛逃
这三只骆驼还是挺通人性的,知道主人死了,立刻拿出逃得心思,全扭头往回奔。
姜绍炎跟铁驴很机灵,在这些骆驼刚转身时就先后扑了过去。他们一人拽住一个骆驼,而我慢了半拍,等扑到我认准那只骆驼上时,它都已经小跑起来。
我没怎么接触过骆驼,根本不知道怎么让它停下来。我纯属上来一股潜意识,慌忙间一把抓住它的尾巴。
这么一来,它一跑我一拽,没犟过它,我脚下一滑坐在地上了。它也不嫌疼,带着我跑了起来。
我一半身子都被地表磨着,这感觉很难受,我试着扭几下身子,不过能有什么用?怎么弄,身上都有地方挨磨。
我心里很清楚,姜绍炎跟铁驴都有收获了,我身为特案组成员,连骆驼都擒不住,多没面子啊?
我上来一股狠劲,使劲拽它尾巴,想通过臂力站起来。而这么发力,骆驼吃疼了。
这畜生跟马差不多,我看它边跑还边蹬几下腿。这把我吓住了,心说它撒欢跑起来,能一秒钟能十米,换算成腿劲儿,那得多大啊?
这要实打实踢了我,我不得当场昏迷了?
我打消擒骆驼的注意了,松开双手任由它远去。我也不能就这么继续躺在地上,拿出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儿,爬起来,跑着跟姜绍炎和铁驴汇合了。
姜绍炎没说啥,也没看我,把精力全放在他擒住的骆驼上。他要研究一下,这畜生到底怎么骑怎么驯服。
而铁驴呢,嘿了一声,还很不客气的念叨一句,“徒弟,你擒不住早撒手啊?这可好,还被骆驼拽出去遛街了。”
我无言以对,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我看着灌木丛,骆毅还躺在这里面呢,另外我又瞧瞧不远处昏迷中的九娘。
我跟姜绍炎提建议,“要不要把骆毅和九娘先放到骆驼上?”
我自认想的没错,这俩人昏迷着,被骆驼托着,不管咋算,我们都省劲了。
姜绍炎想的完全相反,让我赶紧把九娘也丢到灌木丛里,并隐藏起来。随后他还叹了口气,说这俩人生死由天吧。
我仔细品着姜绍炎的话,很不理解,这时女儿村的方向又隐隐传来铃铛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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