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进门,我发现不仅是我俩,姜绍炎也回来了,而且这时的姜绍炎很兴奋,站在地上正乱扭屁股跳舞呢。
我纳了闷了,不知道啥事把他高兴成这样?
姜绍炎看到我俩后,还主动分烟,我不想抽,把刚才经过的事都说了一遍。
姜绍炎跟铁驴一个想法,也不想追,不过他没藏着掖着,一掏兜,把手机拿出来。
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有一个地图,是匪村附近的,上面还有一个红点一个绿点。这让我太熟悉了。
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只有特殊跟踪器上才有,没想到还能把这种技术移植到手机上来。绿点就该是我们,红点就该是那女子了。
我没急着说啥,又仔细琢磨一番,姜绍炎跟铁驴分工了,铁驴负责监听,姜绍炎攀爬本领好,一定躲在某个墙头或某个树上,偷偷把迷你跟踪器撇下去,黏在女子的身上了。
有它在,我跟吃了定心丸一样,也不想那么多了。
姜绍炎本来把烟都收回去了,我一时间烟瘾来了,还摊开手说,“快把烟拿出来,让我过过瘾。”
我们在屋里坐了四十多分钟,姜绍炎时不时看着手机,等红点离我们有五公里远后,他叫上我俩出发了。
这红点是奔着匪村西南方走的,我打心里估算着,要是她一直这么走下去,岂不是进了禁区?
我看姜绍炎跟铁驴追击的态度很坚定,我有啥说啥的问了句,“咱们手里有啥武器吗?”
铁驴回头看看我,又拍了拍腰间,这里带着艾买提给他的砍刀。
我比划个手势,说我们没枪啊,这么去敌人老窝,是不是不妥当?
我又说我的建议,“既然有跟踪器了,我们也别这么积极跟着了,等红点最终落定,我们带好武器,带着当地警方的支援,一起奔袭过去得了。”
我发现今晚邪门了,我提了好几个建议,竟全被否了。
姜绍炎告诉我,“这次我们去,只是查看下地形,如果没我们的事先探路,不摸清楚个基本情况,一旦盲目带着大部队过去,风险会更大,甚至导致全军覆没。”
这道理我也懂,说白了不就是侦察兵嘛?但问题是,我也想到黑虎小队了,那次圣地之行,黑虎小队两名队员就是先锋,结果被魔心罗汉扒了皮。
我不想我们有类似的命运,在心里不由默默祈祷一番。
我们一直没停歇的走下去,戈壁这种地方,夜晚跟白天不一样,夜里的戈壁很冷,我嘴里都哈出一股股白气来,大鼻涕也都在鼻孔附近徘徊着。
本来我们要是快走或跑起来,也能让身子暖和一下,但姜绍炎就掐着五公里的距离,一旦走快了,他就让我们减速。
那女子小碎步,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根本不习惯这种走法,只能走走停停。
这样过了一个钟头,我们深入西南方了,也没什么征兆的,突然间,姜绍炎咦一声,指着手机屏幕说,“那娘们咋走这么快了?”
跟踪地图的左下角有一排数据,是系统对红点移动速度的大致评估。我看她速度确实在快速的上升。
我们不得已,都快走起来,没多久又在不得已之下,跑了起来。
我真服了那女子,也一直跟在姜绍炎身旁观察数据,她移动速度最后竟然显出的是一秒钟十米。
我心说这什么概念?举个简单例子,我一眨巴眼的时间,她就从我身边瞬间到我十米开外的地方了?
姜绍炎跟铁驴都急了,他俩都是铁人的身子,一起加快速度,而我真不行了,一下子被他俩拉下一大截来。
铁驴还给我鼓劲,催促快快呢。但姜绍炎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拄着双腿大喘气,还一脸怪表情的嘿嘿笑了。
我趁空赶过去,铁驴问姜绍炎笑啥呢?
姜绍炎问我俩,也有种问自己的意思,“咱们撒开了跑,一百米跑完要用多长时间?”
铁驴说他十二、三秒没问题,而我本来想说十四秒,但一想,铁驴这么胖都能跑这么快,我这数据说不出口。
我撒了个谎,说自己也在十二三秒之间。
姜绍炎没在乎我说的是否真实,他把手机拿出来,指着女子移动的速度,又跟我俩说,“她可是百米十秒的速度,咱们特案特警都做不到,她一个弱女子,能有这么强悍么?”
我觉得姜绍炎说的很对,我们刚才真就是犯懵了,只顾着追,没想到这里面的古怪。
我们改跑为走,一边慢悠悠的跟踪着,一边分析女子跑那么快的原因。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发现我们仨压根连臭皮匠都不如,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好说法。
这还没完,那红点最后速度接近每秒十一米了,之后突然停顿不动了。
我当时眼睁睁看到这一情况的出现,也把我吓了一跳,心说那女子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跑着跑着又突然停了呢?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这女子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正在那里等我们过去呢?又或者说,那里就是她最终的目的地呢?
其实我这么想还是简单了,姜绍炎说了一句话,让我诧异的更忍不住咧大了嘴巴。
第十八章荒漠鬼兵
姜绍炎告诉我,红点停顿不动,代表的是目标在这里消失了。如果红点停下来并闪烁,这才代表的是目标停下来。
我纳闷上了,心说那女子本来速度那么快,怎么最后还离奇消失了?难道她通过这种高速度,穿越到另一个空间里去了?
这只在科幻影片中看过,我不相信现实中会发生。
姜绍炎说了他的看法,红点停顿的地方,地形很怪,一定有干扰信号的磁场。
这思路我赞同。不过姜绍炎跟铁驴都没继续跑的意思了,他们想到一块,那里地形怪,很可能有潜在的危险。
我们又大体估算了一下,赶得很巧,红点停顿处也是禁区的边缘地带。
正当我们纠结接下来怎么办时,一个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我形容不好这是什么,叫声有些嘤咛,像是女子的。
声音离我们很近,顶多在右手边十米开外的地方。我冷不丁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里根本没人。我以为自己听差了,但姜绍炎跟铁驴也有类似的举动,甚至也看向那里。
这说明声音确实存在。我们仨不敢茫然下什么结论,都拿出刀来。
姜绍炎警惕的说了句,“去看看。”我们仨一起往那边走。
我掐算着步距,走了十米就停下来。我们都带着手电。三个手电一起照着。
我也特意看了看地表,并没发现脚印。我本来没多想什么,纯属好奇,但有那么一瞬间,我来了一股困劲。
这倒不是说我突然累了,想睡觉啥的,而且就算这么累,也不可能困劲来的这么快。
我吓住了,想到我跟铁驴之前的遭遇了,心说不是那邪门事又来了吧?
我赶紧扭头看铁驴,问他有啥不对劲的么?铁驴没急着回答,只是使劲晃了晃脑袋,这告诉我一切了。
姜绍炎很奇怪,他并没出现这类离奇反应。都这时候了,我不能藏着掖着,把身子啥状态跟他念叨一番。
姜绍炎不回答,一边继续用手电四下照着,一边对我和铁驴打手势,那意思我们仨不急着走,我和铁驴要是困了,可以坐地上休息一下。
我再也不想让自己做梦,也不想听到所谓的天籁之音了。我强忍着倦意,在原地跳了跳,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铁驴还想到原来的法子,凑过来要跟我互掐大腿根,我没同意,他不得已,自己掐自己了,时不时疼的咧嘴。
也就过了半分钟吧,姜绍炎没发现啥,却又有一个古怪事出现了。
我腰间传来微微的抖动感,我本来吓得一激灵,但又一品,发现是魔鼎,它里面有反应了。
这里面有啥,我再清楚不过。
我心说怎么回事?那帮金甲虫卵都孵化了,想急着飞出来么?我把魔鼎拿出来,让姜绍炎和铁驴看。
我平举着手掌,魔鼎在上面,借着三把电筒的光线,我们都能瞧到,魔鼎微微抖动的样子。
我犹豫着,也看到封鼎的锡纸都往外凸了,估计任由这情况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它也会被顶开。
我想要不要用手掌往下按按,让锡纸牢固一些呢。
铁驴是持支持观念的,甚至还催促我快点下手。而姜绍炎喊了句慢着。
他倒真胆大,随后更来了句让我俩诧异的话,“把锡纸打开,放虫子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我真想不听服从命令,怕虫子出来往死了咬我们。但姜绍炎的态度很坚决,我最后心一横,按他说的,把魔鼎举远,一把将锡纸撕下来。
在锡纸拿开一瞬间,一股黄绿色的小烟从里面冲出来,它们很炫,发着淡淡的光芒,有种萤火虫的架势。
这次不仅我,姜绍炎跟铁驴也一起往后退了退。
这股黄绿色的烟对魔鼎有些依赖,我这么一退,烟也跟着我移动了,反正就在我头上盘旋着。
我心里很震撼。我明白,这烟就是金甲虫,但它们成虫颜色怎么变了?难道说变异了么?
我不敢也没那时间抓一个虫子做研究,而且看着头上方的虫群,我心砰砰跳。
关键时刻,我还是拿了一股勇气,不让姜绍炎跟铁驴往我身边凑。我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搞不懂这帮虫宝宝为何会出来,但打心里有个猜测,它们会不会刚进化完,只是想出来透口气呢?
我们这么熬了一小会儿,虫群突然改变方向,奔着西南方冲过去。
它们有争先恐后的节奏,不过也保持群体的阵势,并没飞多远又停下来。
那里没有魔鼎,也没啥吸引它们的东西。我一时感到不解,另外少了它们给我的压力,我也能稍微松口气。
我们仨互相看着,我跟铁驴一个表情,一脸茫然,姜绍炎却很严肃的皱着眉,呼吸变得重了。
他使劲握了握刀,这是没信心的表现,他可是一个很爷们的人,这种表现也头一次被我看到。
他对我俩念叨一句,“都小心一些,过去看看。”
我跟铁驴纯属打配合,我们拿出步步为营的架势,一点点走过去。金甲虫依旧不在乎魔鼎,我们的到来也没打扰到它们。它们就在这里绕着。
我们仨低声说了几句话,一致认为,虫群下方的地里,或许有什么东西。
我们没铲子,铁驴自告奋勇,说他用刀挖一挖。我俩点头示意可以。
铁驴不想离虫群太近,索性弓着身子,凑过去挖起来。这种挖法很费力,而且我们也不能给他太多的照亮。
姜绍炎的电筒一直乱扫,留意四周,我的电筒光一直针对那个虫群。
我们倒是有惊无险的,不过没一会儿呢,嘤咛声在我们身后传来,与此同时金甲虫也像箭一样奔着声源冲了过去。
虫群冲刺时,还故意压低了飞行的高度,这很刺激人,我赶得不巧,这些金甲虫几乎擦着我脸颊飞过。
我就觉得两股烟嗖嗖在我眼前消失。我也真行,这时候竟咬着牙没乱动。
等我们有精力先后回头时,这些金甲虫都落到一处地表上,它们聚在一起爬来爬去的。
我们有过一次经验,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我们反应迅速,很默契的跑过去。
难以相信,金甲虫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脚印。
这脚印我太熟悉了,也不用把手机拿出来作对比。它跟我之前拍的那些脚印一模一样。
铁驴连连骂邪门。我们不敢轰走金甲虫,姜绍炎隔远半蹲着看着,他想的多,还问我们一句,“这脚印会不会是那女子留下的呢?”
我跟铁驴没法正面回答,不过我也想起另一个事,接话说,“这地方咱们刚才用手电照过,并没脚印,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也没见有人来,脚印就出现了呢?”
我发现自己就是个乌鸦嘴,这么一说,无疑把恐怖气氛加重了。
没等姜绍炎跟铁驴往下说啥呢,金甲虫又有另外的动作了。它们嗡的一声起飞,竟奔着魔鼎来的。
我以为它们要“回家”了呢,赶紧把魔鼎举起来。
很奇怪,它们有一小部分进鼎了,大部分却围在鼎口上,趴着一动不动。这让我很蛋疼,心说它们赖着不走,我怎么封锡纸?
我有个笨招,把锡纸拿到手里,慢慢向金甲虫靠过去,想用锡纸把它们推到里面去,同时也找机会,把鼎封上。
姜绍炎一直观察着虫群,他让我等等,指着鼎口说,“你们发现没?这些虫子好像在守护着鼎。”
我品了品,觉得姜绍炎这说法在理儿,铁驴本来离鼎有点远,他想凑近看一看。
他都往前走几步了,不过没等过来呢,又惨哼一声,把左脚抬起来。
他都有些单腿蹦了,还用电筒照着左脚鞋底。
我心说他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也就问了一句。铁驴回答,刚才他踩到一个东西,很硌得慌,貌似是个锥子。
为了求证,他还用刀对着里面戳了戳。
其实我们就想知道他踩到啥了,本来很简单的事,却因为这么一戳,一下子从地里翻出来个东西。
它能有半尺长,一身黑黝黝的盔甲,还有一双大夹子,两只尾端红色的尾巴。
我认出来了,是蝎子。我也承认,自己头一次见到这么大个头的,尤其还有两个尾巴。
巨蝎很不友善,铁驴用刀戳地,也并没把它弄伤,它却用两个夹子使劲夹着刀背,两只尾巴一甩一甩的。
铁驴没被它咬住,本来突然看到它,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后,他举着刀背狠狠往地上拍,想把蝎子弄死。
我跟姜绍炎都觉得,这就是一只大个头蝎子,铁驴这个身经百战的爷们,能把它搞定。
我俩也没过去帮忙。但铁驴拍着拍着,身子一顿。这时蝎子都已经离开刀背,被拍死在地表上了。
我怀疑铁驴咋了,危险都过去了,怎么又反常了呢?
铁驴慢慢抬头,往远处看去。随后姜绍炎也有这举动,看着四周,骂了句,“他娘的。”
我本来不懂,等也这么看了看后。一瞬间,我有种要腿软跪地的冲动。
第十九章敌中敌
也别只说附近了,我们周围出现了一个个红尾巴,这代表的全是一只只巨蝎。
我没法细数到底有多少个蝎子,但它们很密集,让我觉得,我们仨身处其中是多么无助。
我笨了,还想着有配什么药能把它们驱赶走呢,姜绍炎下了一个命令,说趁这些巨蝎还没全从沙土里钻出来,我们赶紧逃。
我们都不想跟踪女子的事了,也别说调查什么神秘脚印了,甩开大步,拿出要多快就有多快的速度,冲着来时的路奔了过去。
这次当匪,我们是都穿着护甲,但鞋只是一般货,我这么逃,根本顾及不到怎么下脚。
踩到一只巨蝎的尾巴时,我觉得鞋底突然鼓了一下,要不是我及时撤回落脚的力道,保准被蝎尾巴刺进来,戳到脚掌之中。
它们的红尾巴绝不是摆设儿,我相信里面有剧毒,还极有可能让人立刻毒发身亡。
我们憋足了劲,逃了有百八十米吧,形势本来很乐观,我们没人被蜇到,也马上离开巨蝎出没的区域了。
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亮丽”的红色风景线。这都是由巨蝎组成的,我真怀疑这种虫子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智商,竟自动聚合在一起,成为我们逃到安全地带的最后一个关卡。
我左右看看,这条红线延伸很长。我们可以赌,试图沿着红线跑,找到尽头把它绕过去。只是这种赌法风险太大了。我们要再耽误一些,等身后这些巨蝎爬出地表并赶过来时,我们将会腹背受敌。
姜绍炎拽住我,又跟铁驴说试一试。
铁驴上来一股子彪悍劲,也想用原来的办法,大踏步冲过去。
我觉得这办法是可行的,蝎子没翅膀,只要他跑的快,蝎子根本来不及爬到他身上。只要脚板不被刺到,它们又能奈铁驴何呢?
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而且说起来也真不能怪我们,铁驴往前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