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转身之际,雷涛扑到我的背上,紧紧搂住我。这把我气的,而且他卡的位置挺正,我双手扭不动,想划水都借不上劲。
雷涛是打定主意拖住我,这样一箭双雕,能让我跟姜绍炎全都淹死。
我脑筋飞转,想用什么办法把雷涛摆脱掉,但我在前他在后,自己本来就处于劣势。
我也不扯那些用不着的了,用后脑勺对准雷涛的脸狠狠撞一下。
我听到啪的一声响,雷涛疼的哼一声还骂了句娘,不过他挺倔,竟又用脸往我脑后撞。
他不怕毁容,我也不怕疼,我俩逗比兮兮的又这么叮当乱撞,死磕一会儿。
雷涛先忍不住了,一把将我推开。我借着这速度,跟他距离拉开很多。我当时很诧异,心说这老秃和尚发善心了?想放过我和姜绍炎?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时间紧迫,我也不多想了,用最快速度向姜绍炎游去。
等我来到姜绍炎身边时,他脑袋都进水里了,只剩手伸在水面之外。我赶紧抓住,并试着往上提。
等姜绍炎又重新付出水面后,我稍微松口气,又回头看一眼,想知道雷涛干嘛呢。
但这么一看,我差点吓尿了。也不知道雷涛从哪个兜里翻出来两颗丹药,正贼兮兮盯着我,想把丹药撇过来呢。
我印象中,能爆炸的丹药跟炸炮儿(炮仗的一种)一样,要摔到硬物上才能引爆。我心说这都是水面,他撇过来能炸开么?
但雷涛有种信心十足的架势,还一边踩水一边瞄准。我想把丹药抢过来,或阻止这件事发生,问题是,我离他太远,不知道怎么的好。
当我正纠结、雷涛马上要撇丹药那一刻,我听到呜的一声。有个小弩箭飞快的射在雷涛脖子上,还速度不减把脖子贯穿了。
这种伤势可太狠了,雷涛的表情一下子就木了,脖颈呼呼往外冒血,他愣愣的眼珠子也变得通红。
我知道雷涛的威胁解除了。我又不解的四下看看,想知道谁发的弩箭,谁帮了我们。
当我望向岸边的时候,发现在一棵老树的树杈上,蹲着一个人。
这人太怪了,穿着一身带毛的兽皮,留着一头到下巴的长发。光凭这种形象,就让我有个想法。
我心说坏了,这他妈是长白山的野人吧?
我不知道这是敌是友。等我一分神一耽误,野人有所行动了。
他真狂,嗷呜的叫了一嗓子,还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耍了一个技巧,本来两条腿钩在树杈上,这树杈离地有三四米高,他先让身子倒立,又松开双脚,在空中漂亮的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这么一倒立,无形中也减少了他与地面之间的距离,再借着这股螺旋劲儿,他竟很轻松并安然无恙的落到地上。
等脚踏实地后,他立刻起速,一边跑一边把弓弩都丢在地上。
他直奔湖面来的,在快踩到水的一刹那,还起跳了。简直难以相信,这一跳足足有七八米远。
我记得跳远的世界纪录也就是八米多,没想到这野人竟然有这么好的弹跳能力。
而且更怪的还在后面,他落水后一下悄无声息了。我脑袋里全是问号,心说这傻掰玩得哪一出?不会是杀完雷涛后他想不开要自杀吧?
我又对着湖面瞧着,这样也就过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砰的一声响,有人带着本已沉到湖里的雷涛钻出水面来。
我定睛一看,是那野人。
这次离得近了,我看清他的长相了。怎么说呢,我以前觉得姜绍炎的目光就很凶,偶尔有股子野兽感,但跟野人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野人的目光,简直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他盯着我,我都有种回避的态度了,甚至被他看得脊椎骨都发凉。
另外他一身古麦色,虽然正当壮年,脸俊俏,没啥褶子,但也能让人看出来,这是个饱经风霜的主儿。
他不跟我说啥,又扭了几下,抬了抬雷涛,或许因为刚才姿势不好,让他有点费劲吧。之后他带着雷涛再次消失在水里。
这样过了几秒钟,还等我诧异他去哪了的时候,我身边水面噗的一声响,他带着雷涛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被吓的够呛,而且想想看,他这种超乎常人的泳技也确实够吓人的。
我愣愣看着他,表情还有点“憋屈”感,一方面迫于他的压力,另一方面,我抱着姜绍炎踩水,特别的费劲。
我们沉默稍许,野人说话了,他口齿不太清晰,含糊不清的来一句,“让开,小废物!”
他主动把姜绍炎抢过去,又一手一个,带着姜绍炎和雷涛,蹬腿划水向湖边游了过去。
这明显是又露了一手。另外我也看出来了,这爷们跟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我被他骂了句小废物,心里挺堵得慌,但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我没多说啥,紧随的跟在他后面。
野人游的快,我跟他渐渐拉出一段距离,这时有个小意外出现了。
也不知道咋赶得这么巧了,我身边的水面突然跟烧开了一样,有股水流呼呼往水面上冲。
我身心俱惫,大脑也不灵光了,盯着水流还合计着,这又是个嘛啊?
没等我想明白,砰的一声响,铁驴从水里射了出来。我用射这个字眼一点都不过分,铁驴至少往上飞了一米多,而且还是斜着飞的。
铁驴一点事都没有,他在空中还喊了句,“卧槽,终于出来了。”
可我摊上大事了,我眼睁睁看着铁驴飞到最高处,又跟一发巨型炮弹一样,向我狠狠砸过来。
我彻底乱了,也再明白不过铁驴这体重、这身板,砸到我身上能让我有好果子吃才怪。
我啊一声,又扯嗓子喊,“驴哥别过来!”
其实我这么做也白费,铁驴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我看着他压到自己身上了,自己被这么大力道一带,一下被顶到水里去了。
我瞎扑棱,不过真扛不住了,最后吐着泡,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倒是没死,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又慢慢醒了。睁眼一刹那,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湖边,旁边有个大树,就是野人最早蹲上去的那棵。姜绍炎坐在树底下,也昏迷着。
而在周围,还聚着其他几个人,有雷涛、铁驴、野人、寅寅和白头翁。
我留意到,雷涛也躺在地上,脖子被简单的包扎了,胸口一起一伏着,竟还有呼吸。
我挺纳闷,刚才那一弩箭有多厉害,我都亲眼瞧到了,但这都让雷涛不死,真是邪门。
另外我看到白头翁除了背着一把开山刀以外,还拎着一个驴头,这就该是之前我们见到那头怪驴的。
而野人呢,不像铁驴和寅寅那样随意坐着,他拿出一顿半蹲的状态,还用双手的手指拄着地面,这姿势让我想起人猿泰山了。
我也不笨,全明白了。这野人就该是老猫了。寅寅去请老猫,不仅真把他请来了,还带他及时来到圣地救我们。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跟大家说说话,毕竟有太多问题要问和要说了。
但我身子还不行,根本起不来,铁驴把我拦住了,那意思让我好好躺着,他会跟其他人沟通的。
这下没我什么事了,我也当个旁观者,听铁驴把一间间冒险事,像说故事一样说给大家听。
铁驴并没任何的夸大,也没往轻了说。寅寅听得不住惊讶,而老猫呢,压根拿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只是每次说到我时,他都扭头看我一眼,目光中有种责备我太弱的感觉。
我是郁闷完了,但这有啥办法呢?我们一直在这里休息小半天,最后我缓过来好多,也能站起身行走了。
在傍晚时,远处开来两个直升机,其实把它们都称为直升机也不恰当,一个是真正的小直升机,另一个很大,是种运输机。
运输机先放下绳子,我数了下,有十二个特警全部武装的从运输机里落了下来。
带头人只是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又带着手下奔向小瀑布了。他们是要继续我们未完成的行动,把雷涛的贼窝彻底剿了。
另外那个小直升机是给我们准备的,我们这些人陆续上去了,当然了,姜绍炎跟雷涛依旧昏迷着,是被绳索绑住,并拽上去的。
姜绍炎待遇好,坐在最好的椅子上,继续舒舒服服的“睡觉”,雷涛就不行了,被丢在犄角旮旯,拿出一副受气包儿的样,蜷曲着身子。
我们其他人各找椅子坐了下来。
铁驴在乎姜绍炎的伤势,一直挨着姜绍炎,这一路时不时摸摸姜绍炎的脑门,也适当照顾一下。
寅寅本来问我咋样,身子骨还行不?我发现我回答说没事后,她把精力又放在白头翁身上。这倒不是说她跟白头翁有啥割舍不开的爱情,她照顾白头翁,更像是照顾一种宠物。
老猫不爱不说话,别看夜黑了,他还对着窗外看着,还拿出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显得挺多动症的。
我待着没意思,四下划拉一圈,最后把精力放在老猫身上了,我也有个很要紧的事想问他。
第一章迷案
我们这次圣地之行,对讲机离奇的响了两次,也有个怪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怪人会是谁,但看着老猫,我有这么个猜测,怪人就是他。
我默默观察他,隔了一会儿,他看着窗外景色,兴奋之下还吹起口哨来,口哨中有嘘嘘的声音。
我是真忍不住了,凑到他旁边,扒拉他一下,那意思想跟他说话。
老猫扭头,之前也说了,他很冷,带着一股阴森的目光看着我,让我突然又有点不自在了。
他不爱说话,也说不好话,只用一个字问我,“啥?”
我措措词,试图通过客气的问话,缓解一下他这么冷傲的性格,我跟他说,“猫哥,谢谢你帮了那么大的两个忙,另外我有个地方想不明白,我们被雷涛抓住时,你躲在哪了?还能不露痕迹的偷听雷涛的话?”
老猫皱眉看我,又突然啊了一声,做个鬼脸往我眼前凑了凑。
他的鬼脸很吓人,五官一瞬间就扭在一起了,甚至表情也异常的狰狞。我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回答我。
我被吓大发了,跟过了电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
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啥了,而老猫呢,嘘了一声,又不理我,继续看窗外。
我觉得我跟老猫没法谈了,而且这次他做鬼脸,下次我再追着问他,他指不定又要怎么折磨我呢。
我心说算了,也不钻牛角尖了。我又离他远一些,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我们飞了一个晚上,最后在霞光镇镇外的郊区落了下来,有一辆大吉普接的我们。
老猫不上车,独自奔着郊外的林子里走去,看样子他似乎不喜欢镇子或城里的生活,不过他也不是擅自脱离队伍,走前拿了一个小设备,上面闪着绿光。
我估计这是个通讯器,一旦有什么事了,用它联系老猫就行。
我们其他人不理会老猫,又坐车直接去了霞光镇的警局。我、铁驴和寅寅都下车进警局,但还在昏睡中的姜绍炎和雷涛压根没下车,大吉普也不停留,带着这俩人调头离开了。
我估计一定是找地方医治去了。我对姜绍炎不怎么担心,再怎么说他也是特案组成员,肯定会有高端的医疗技术等着他。醒来并康复,那是早晚的事,而对于雷涛,我更没啥想法了,心说这么罪大恶极的人,死不死呢?都跟我没关。
我们进警局后,铁驴跟寅寅一起跟派出所民警做了一些汇报和交代,之后我们仨竟又出了派出所,来到旅店休息起来。
我累归累,却觉得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跟铁驴和寅寅都提了句,再回到工作岗位上,但他俩口径一致,就说要休息。
我发现他俩这种说法就是个善意的“谎言”,我是真休息上了,他俩一定有事瞒着我,总偷偷出去。
我忍不住问他们,他们推托只是四处走走,并不说真话。
这样又一晃过了两天,等快傍晚的时候,我忍不住了,趁着铁驴和寅寅都外出时,也悄悄溜出去了,回到派出所。
这时派出所都下班了,只有几个警员还没走,我随便找了一个,问问魔心罗汉的案子,最新进展到什么情况了。
这警员一定接到啥信了,对我支支吾吾。
别看我对铁驴和寅寅好脾气,但对他我真不客气了。
我心说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特案组的,虽然四人小组里我是四把手,但也是外来专员。
我拿话压他。我承认这么做有点小龌蹉,却真有效果。这警员扛不住了,把他知道的情况都说给我听了。
首先是那两个被害驴友的事,按警方调查发现,这俩驴友来到霞光镇之后,去鬼湖探险了。他俩一定是撞到魔心罗汉也就是雷涛的秘密了,这才被杀人灭口了。
另外魔心罗汉的罪真不少,按照第二批去圣地执行任务的军人传回来的报告,那里一共发现四十二具童尸,都是霞光镇和周边城镇丢失的孩童。而且魔心罗汉也发展了一个小团队,圣地里就有他最得力的一个助手,专门负责炼丹。
我猜这助手就该是我跟铁驴遇到的那个皮包骨头的和尚了。
说实话,我对这些情况的兴趣并不大。等警员汇报完,我直接问他三个关键的问题,一是圣地里死去的那些童尸身上都带着小木牌,上面写着鬼画符一样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二是魔心罗汉提到过丹鼎,警方到底了解清楚没有它是干啥的?三是魔心罗汉跟乌州活尸案,有什么联系?
我觉得自己问的挺清楚明白的,谁知道这警员听完有点懵,说我这三个问题,他根本不了解。
我又要拿话压他,这小子很聪明,捂着裤裆、借着尿遁,竟偷偷跑了。
这把我气的,不过我又一合计,算了,他们毕竟都是民警,我总逼话,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有点心累,随便找个桌子坐在旁边。
我试着通过目前掌握的消息,把魔心罗汉案捋顺了,但消息还是太少,我也真就是无意间的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姜绍炎说过,镇北有个跳蚤市场,里面有卖丹鼎的。
我不知道因为魔心罗汉的案子,那卖丹鼎的人还在不在、会不会被捕起来了,但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也不管现在天都蒙蒙黑了。
我赶紧起身,奔着镇北去的。
派出所离镇北挺近,没一会儿我就到了。只是跳蚤市场已经没啥人了,剩下零零散散的摊主,也都有收摊的意思。
我压着性子,在摊子间逛起来,那些摊主也不知道我要找啥,我来到哪个摊子,他们就热情的把摊子打开。
我发现这里卖的东西很杂,大部分是五金器材这类的。但等来到市场最里面时,我眼睛一亮。
有个摊子上摆的全是一个个小笼子,里面有老鼠和兔子这类的,摊子也并不急着收摊,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呢。
我直奔他去的,也蹲下来看着这些小动物。
摊主并不理我,闷头想着事呢,但我不能不理他,索性压低声音,先开口问,“兄弟,是卖丹鼎嘛?”
其实我并不能肯定,这种问法也纯属诓了一把。他却听得身子一震,抬头看我。
我不知道他为啥没被警方抓走,反正他有点敏感,往前凑了凑身子,悄声回答说,“你懂丹鼎?”
我嘿嘿笑了,也打定主意,把自己知道那点关于丹鼎的事都念叨一遍,让他以为我是行家呢。
我故意沉着脸,指着老鼠和兔子说,“丹鼎是在死尸身上养毒虫,你这丹鼎不地道,怎么卖的都是活物呢?”
我以为他就此会对我更加改观,说点啥秘密,谁知道他摇头笑了,说我原来是个半吊子。
我肯定不服气,反驳他才是半吊子。
这摊主挺有意思,直接打开一个笼子,拿出一个老鼠。这老鼠活是活着,状态不咋好,有点傻愣愣的感觉。
他跟我说,“兄弟,丹鼎这东西,就是喂活物的,你一定见过带毒虫的死尸了,其实那是后期的成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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