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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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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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盯着我们脚下方,显得特别紧张。我被他俩拐的,心里也一紧。

我顺着往下看,刚开始没发现什么,但渐渐地,我看到一个黑点,它速度不慢,正顺着悬崖往上来。

我纳闷这是什么东西。巴次仁出言提醒一句,说大主持这老东西,竟还没死!

我身体一震,不敢相信的看了巴次仁一眼。巴次仁没理会我的目光,继续说,“都想想法子,不然咱们现在的位置,简直跟砧板上的鱼和肉没啥区别。”

这话倒也没夸张,我们走悬崖,保持平衡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对付大主持了。

就趁着我们说话的功夫,黑影又近了很多,我隐隐都能看到他的两只胳膊了。

我是没啥好思路,而且我们现在想返回神庙也不可能了。铁驴更是急的四下乱看,等抬头时,他突然咦了一声,又摆手跟我俩说,“都躺下来,躺的越稳越好。”

我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尤其我抬头,没发现啥。

巴次仁倒没我这么较真,赶紧一俯身,平躺在几个钢锥上了。

钢锥之间还有绳子,所以他躺着不怎么吃力,而我就没巴次仁的两下子,躺的多少有些哆哆嗦嗦的意思。

我躺好后,还尽量往悬崖壁上贴,我也不敢往下看。

铁驴对巴次仁的躺法很满意,等看着我时,他不放心的催促,让我再翻一点身子,最好能顶着悬崖。

这就要求我的脸要倾斜朝下了。我打心里都有要骂铁驴的意思了,心说他到底要搞什么?难道我们这么躺着,就能把大主持吓走嘛?

我想是这么想,行动上没耽误。最后铁驴也迅速躺下来。

我们仨没人说话了,都这么等待着。估计也就过了十几秒钟,而我却感觉过了好久。

妖孩离我们很近了,也就不到三十米的距离,我都能听到他嘴里发出的呼哧声。

我也盯着他瞧了瞧,他肩膀有一处裂开一个口子,一股黑血溢了出来,把他身子都沁变色了。

由此可见他刚才坠落时的力道有多大。

妖孩也对我们仨的举动很奇怪,他爬行速度越来越慢,似乎在琢磨我们的意图。

铁驴掐着尺度,这样等他觉得可以了,喊了一嗓子,把左轮枪举了起来。

这枪里的子弹已经满了,他毫不吝啬的把子弹对准上方全打了出去。

我抬头看着,每一发子弹打的位置都不固定,但也有一个相同的规律,子弹都打在一片雪域的下方。

随着子弹越打越少,铁驴一脸焦急的表情展露无余。但最后一发子弹立功了,在它射中后,雪域动了。

先是抖动,之后跟倾泻而下的瀑布一样。

其实较真的说,落下的不仅有雪,还有大量的碎土。

我明白铁驴啥意思了,这时吓得赶紧抱住了脑袋,又尽量往悬崖壁上贴一贴。

雪和土在不受控制下,飞速的落在我们身上,又吞没我们,往妖孩那里冲去。

妖孩盯着这股灾难,没了刚才的士气,吓得哇哇叫了几声。他想往左边避一避,绕开雪崩。但没那时间了。

这股雪与土,把他完全裹在其中,又不耽误的往下落……

471

我没见到妖孩被冲走的场景,因为此时我自身也完全被雪与土封闭住了。

冷不丁眼前一片黑暗,让我特别害怕,甚至无形中还有一种窒息感。我强压下要抓狂的心理,甚至握紧了拳头。

我等待着,直到觉得雪崩彻底过去了,我才拿出勇气,挥舞着双手。

当然了,我也把握着一个尺度,不能过于“张扬”,不然我很容易顺着钢锥滚落下去。

渐渐地,遮盖我的雪与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我抬头先往下看,连妖孩的影子都没有了。

我有种要欢呼的冲动,之后又左右看看,发现铁驴和巴次仁还都被埋着。

要在平时,我肯定跑过去救他们了,但现在没这条件。我只能大喊,问他俩怎么样了。

声音刚落,铁驴那里就有动静了。这爷们比我胆大,一个仰卧起坐,猛地坐了起来。

我相信自己没看错,这一瞬间,他身上还呼呼冒着白烟,完全是被冻出来的。至于巴次仁,他似乎很享受被雪冻的感觉,没急着挣扎,反倒把手从雪里伸出来,对我俩做了个ok的手势。

我们稍作整顿,之后一起沿着悬崖,继续往下走。

我们没再遇到危险,大约又过了一个半钟头,我们来到氦气球处。它还在,而且状态不错,还在空中飘着。

我们又顺着铁八爪爬回去了。在我双脚踩着篮子底部时,突然又想哭又想笑的。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纠结与喜悦。

我想,如果以后还有啥事让我再来这里,我保准打死都不同意。

我是有点扛不住了,坐在篮子里起不来了,铁驴和巴次仁比我有精力,他俩收了铁八爪,又控制着氦气球。

铁驴负责弄吹风机,改变氦气球的漂移方向,巴次仁负责的事更难,也更重要。

氦气球侧面有一个被拉锁缝起来的口子。他爬到氦气球里,把拉锁打开,让一小部分氦气慢慢从氦气球里跑出去。

这么一来,整个氦气球的浮力就没那么大了,它先是又上升了一小截,之后又相对静止的飘在空中。铁驴调整吹风机方向,让风口完全向上,这样氦气球又下降了一截。

我们费劲巴力的,我也没算过了多久,最后氦气球飘到神庙一层了。

我们再次抛出铁八爪,死死勾住走廊的栏杆上,我没出篮子,铁驴和巴次仁顺着绳子爬了进去。

姜绍炎和寅寅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他俩没法自行爬绳子,铁驴和巴次仁想了一个笨招,把他俩都绑在身上了。

这哥俩再次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爬行,我估计他俩倒没觉得有啥,但我看着,觉得很险。

我也非常担心这时出啥岔子,那样真就是功亏一篑了。

好在铁驴和巴次仁的底子都很扎实。姜绍炎和寅寅安然无恙的被送到篮子里。

氦气球原本是相对静止的状态,加上我们五个人的重量,它吃不住劲的有往下落的趋势了。

我以为我们这就要走了,但铁驴喊了句等等,他又迅速的顺着绳子爬回神庙,把猎枪找到背到身上了。

等他回来时,是顺着绳子直接出溜下来的,我很诧异,问铁驴,“这猎枪不是没子弹了么?咱们还留它干什么?”

铁驴的回答很有意思,摸着猎枪说它不仅仅是一把枪,更是一个纪念品了。

我能理解,但打心里也合计着,心说这有啥纪念的,我巴不得以后失忆了,把这段经历全忘了呢,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

巴次仁也懒着收铁八爪了,直接用刀把绳子割断了,随后再次给氦气球放气,让它下落的速度加快。

这次回程本该是愉快的,但我们仨都没咋说话,气氛略显得有些沉默,他俩也跟我一样,一同蹲坐在篮子中,巴次仁偶尔还望着天,一脸严肃的嘀嘀咕咕着。

我兜里还有烟,其实在海拨这么高的地方,吸烟是很费事的,但我还是点了一根,使劲吸了几口。

这样又过了大约两个钟头,巴次仁坐乏了,起身活动一下。在他往外看时,表情一顿,叹了一口气,又招呼我和巴次仁站起来看。

我觉得自己都快有被害妄想症了,赤脸汉子这一嗓子,吓得我一哆嗦。我从腰间摸出铁棍,站起来后,浑身的弦儿都绷得紧紧地。

我看到那片横在悬崖上的小树林了。在我们来的时候,在这里遇到了神庙的一个护法。

我绝对是顺着这事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对他俩说,“不知道第四护法到底还活着没?”

而且较真的说,我们这次神庙之行,也没遇到他。

铁驴笑了笑,随口来了句,说那护法可能死了吧?

巴次仁没接话说啥,反倒表情变得更加沉重。他又盯着氦气球看了看,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我心说这是咋了?我又多问了一句。巴次仁还是不吱声,反倒拽着一根连接气球和篮子的绳子,嗖嗖的往上面爬去。

铁驴也看的莫名其妙,我俩互相对视一下。

巴次仁最后就拽着绳子,让自己趴在氦气球上,突然间,他还哇、哇的吼起来,似乎在发泄什么。

我和铁驴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心说难不成赤脸汉子缺氧了,精神出什么问题了?

我就拿出一副逗乐的样子,招呼他快点下来,还说我有好事告诉他。

这时候,氦气球离树林的高度很近了。巴次仁猛地行动,对着树林居高临下的扑了出去。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坏了,他真成了精神病了,我想拦也晚了。

我和铁驴眼睁睁看着巴次仁落到一棵树上,他身手不错,也没受什么伤,还迅速的站起来,冷冷看着我俩。

我跟铁驴说,“赶紧找铁八爪,咱们一定想招儿,把巴次仁带走。”

但铁驴没急着应我,反倒摸着自己腰间,说了句,“他娘的,我枪哪去了?”

他指的是那把左轮枪,我挺纳闷,因为做氦气球离开神庙时,我看到铁驴摆弄左轮枪来了。

我心说难不成是丢了?但我们坐在篮子里都没动地方,怎么可能丢呢?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树杈上的巴次仁有动作了。他一摸怀里,把左轮枪拿了出来。

他摸着左轮枪,一脸惆怅,又跟我和铁驴喊着,“两位兄弟,大主持必须得死,因为我都快老了,也想过过统治神庙的瘾头儿,但作为四大护法之一的我,又不能让杀死大主持的人活在世上,你们懂我么?懂我么!”

我听完都愣了,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铁驴反应比我快,他急忙拽着我,一边骂着娘,一边一起往篮子里躲。

其实巴次仁根本没用枪杀我们的意思,他枪技不行,但还有一个目标,是他很轻易能打中的。

他举起枪,对着氦气球砰砰的打起来。

六发子弹,全部命中氦气球,上面也立刻出现六个大洞。

我整个心跌落到谷底,我也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啥了。我们离地还有一千多米,这种高度想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氦气从六个小孔里疯狂往外溢,我们的下落速度也变得飞快。

我们的氦气球迅速经过树林,我看到巴次仁一直望着这里,但眼光很坚定,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本来对赤脸汉子的评价很高,但这一刻,我觉得他是我接触过的人里最坏的混蛋。

我特想冲过去跟他拼命,问题是氦气球离树林的距离太远,我跳不过去。

铁驴一直躲在篮子里,这时意外出现了,他猛地站起身,举着猎枪。

我和巴次仁都看愣了,铁驴喊了句,“拜拜!”又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猎枪子弹呼啸着打到巴次仁的身上。这一刻,他身上冒出好几股血雾。

他疼的直叫唤,也乱扭着身子。

原本他就站在树杈上,现在这么一乱,他失衡摔了下去。

我看到树林里,好几棵树都动了动,一定是巴次仁在它们中穿梭经过。最后巴次仁摔出树林,像一枚炮弹一样,对着万丈深渊落了下去。

我一方面还没怎么缓过来,一方面又吃惊的看着铁驴,那意思猎枪不是没子弹了么?怎么又好用了?

铁驴没时间多说啥,只告诉我,刚才回神庙时,他发现兜里还有一颗子弹,就又把猎枪留下来了。

随后他让我去弄吹风机,他去想法子把氦气球上的漏洞补上。

我知道情况有多急。

我把吹风机夹在篮子上,又让风口完全冲下,这样风吹出来后,多多少少能减少我们下落的势头。

铁驴没修补过氦气球,这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他找了几块布和几个卡子,又带着氧气瓶,往氦气球里面钻去。

我也帮不上别的忙了,只能默默盯着铁驴,算是给他鼓劲了。

但我们的运气真不佳,铁驴没修好不说,突然间,氦气球上传来嗤、嗤的巨响。

这次别说漏个洞了,直接裂开好几个大口子。

这是啥概念?氦气球一下就瘪了不少,我们下落速度再次加快。

我彻底乱了,叫铁驴的同时,也急忙抓住篮子,让自己别从篮子里摔出去。

铁驴没从氦气球里出来,最后篮子还变得倾斜,姜绍炎和寅寅都挂在篮子的边缘,半截身子探到外面去了。

我看到这儿,心一横,猛地扑过去,把他俩拽住了,这一刻我想的是,要死就一起死吧。

接下来的一路,我都不知道自己想的啥了,中途我们还遇到了一股很强的气流,把瘪了的氦气球水平带走好长一段距离。

最后我们几个随着氦气球并没落到地上,而是进了悬崖的一个角落里,一起落到一个湖面上。

我也不知道把它称为湖恰不恰当,又或者就是一个天然的池塘吧。

落水的一瞬间,我被水面强大的冲击力一弄,彻底失去了知觉,也毫无反抗的向底部沉了下去。

第一章血中苏醒

我醒了,慢慢睁开眼睛,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腥味,甚至被它刺激的直想咳嗽。

我意识到不对劲,低头往下看。自己正躺在一个装满血的浴盆里。血面还有一丝涟漪,一小股、一小股的血正往我胸口上打来。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也真被吓住了。

我顾不上别的,拿出最快速度站起来,但我身边站着四名医护人员,他们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一同向我肩膀摁来。

他们的长相也很奇怪,说白了,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我可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遇到四胞胎了。

我只是一个人,拧不过他们的力道。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暴力反抗时,远处有人喊了句,让我等等。

我顺着看去。她是个女医生,手里正拿着一颗心脏,我相信自己没看错,这心脏还有节奏的跳动着。

她找了一个大号的玻璃皿,把心脏放进去,也不顾手脏不脏的,又把口罩摘了下来。

她很美,留着齐额头的刘海,一双大眼神,尖尖的下巴。她一点敌意都没有的对我笑。

我觉得她面生,但又不知道咋搞的,潜意识里觉得跟她很熟,甚至都到了比朋友还近的程度。

女医生一边走过来,一边跟我说,“你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好好歇一歇,不能剧烈运动!”

这并不能消除我心里的恐惧感,尤其闻着血腥味,我再次爆发了。

我握紧拳头,对着那四个医务人员又打又砸,他们怕我了。

我趁空从浴盆里跑了出去,赤身裸体的,要在平时,这都有耍流氓的嫌疑了,但现在身子上附着一层血,看到反倒狰狞与恐怖。

我往后退着,试图躲到墙角,还吼着让他们别过来。

医护人员拿出一副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都默默没动。墙角还有一副桌椅,上面放着烟,女医生让我吸根烟好好静一静。

我这才抽空精力,四下看了看。给我感觉,这里更像是一个实验室,有很多我不认识的设备,不像是那种盗取器官的贼窝。

我稍微放宽心,也警惕的盯着他们。我不敢吸烟,就这么无声琢磨上了。

我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又怎么莫名其妙被手术了。

但脑子很不开窍,想来想去,我只记得自己是个警察,做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最后从高空中坠落下来。

具体什么任务,我记不住了,甚至以前生活上的事儿,也只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女医生一直给我思考的时间,等我回过神后,她指着我的身体,说既然从血浴里出来了,再不洗洗,很容易让血味儿呕到身子里。

她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意思带我洗澡。

我犹豫好一会儿。不过她眼神让我有种很强的亲切感。我最终跟她走了。

浴室就在隔壁,虽说没有澡堂子那么宽敞,但对我来说,足够用了。

我把水流调到最大,让热水肆意的打在身子上。这时候我整个人还是有些发呆。更没想到的是,就当我洗头时,女医生也赤身走了进来,她带着洗簌用品,还主动用浴花给我擦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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