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前半句,心里就惊到了,心说自己他娘的哪里露馅了?听完他后半句,我更是脑袋里嗡了一声。
倒不是我想特意埋汰人,而是觉得这帮人咋跟土匪似的,还有口令。而且胖汉也不给点提示,我哪能猜到呢。
看着胖汉越来越警惕,我觉得不妙,也绝对是被逼的没招了。
我突然呃呃几声,拿出一副抽搐的样子,闷头倒在地上。我心说就自己这德行,胖汉要还站得住,算他牛掰,哪有看着同伙晕倒不服的道理。
但这胖汉再次发挥了一个中国式特点,见人倒地不扶。他还皱起眉头来,一步步往后走。铁驴藏在灌木丛里,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一定觉得,这胖汉擒是擒不住了。他突然站起身来,又举着手枪来了个双连射。
两发子弹又准确的打在胖汉的脑门上,胖汉仰面就倒。
我听到扑通一声后,急忙抬头看看。
当看清形势后,我知道自己再装抽也没用了,我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
铁驴也从灌木丛里走出来,跟我汇合。我忍不住跟铁驴念叨一句,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自己哪里不妥了?
铁驴沉着脸,指了指我的裤子说,“徒弟,长点心吧,你鸡架门没拉!”
(鸡架门为何物?亮点!不多说,男人裤子上都有。)
第四十二章魔鼎再现
要是在公众场合,我犯了如此错误,保准会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现在只有我和铁驴,我只是尴尬的一笑,就算把这事带过了。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这两具死尸上。本来我和铁驴还想过,用偷偷打卡签到的方式来把瘦汉的空缺补上,现在又多了一个胖汉,我估计替签这法子是难办到了。
铁驴没跟我再说啥,反倒向胖汉走去,动手扒起他的衣服。我懂铁驴的意思,心一急又凑过去跟他谈。
我想劝铁驴别再前进了,但铁驴也趁机劝我,我自认自己是挺有说服力一个人,这次却不知道咋搞的,最后反被铁驴劝动心了。
想想也是,铁驴说我们有枪,我身上又有毒血,就算我俩孤军深入又有何惧?
我最后一咬牙,心说干吧。
我帮着铁驴把胖汉的衣服穿上,但同样是胖子,也是有微妙差距的。铁驴身板子相对更壮一些,这衣服穿他身上有点紧。
铁驴试着活动一下,说没啥大碍,就这么凑合吧。而且他还从都衣兜里翻出一个木笛子来,把它塞给我了。
我俩又一人弄了一个大筐,顶在脑袋上。我发现顶筐还真不简单,哪怕是个空筐,我这么顶着也不能随便歪脑袋,不然一失衡,我就觉得有股无形的劲儿要拧我脖子一样。
我冷不丁调整不好,却也只能尽力保持平衡。
铁驴运用他的痕迹辨认本领,带着我一边看着地面,寻找瘦汉和胖汉的脚印,一边一路前行着。
我们大约走了半个多钟头吧,来到一个林中的一片空地上。这里的土质很好,都是黑土地,上面长着浓密的有半尺来长的野草。
就凭这些,我敢断定这是人为弄出来的空地,再放眼一看,空地中央立着一棵苍天老树,下面放着一个魔鼎,鼎旁还有几个筐。
就说这鼎,外形跟我用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它体积很大,将近一人多高了。
我都看愣了,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心说这他娘的是鼎爷爷,我以前用的那个是鼎孙子吧?
另外这鼎上有个黑盖子,把它完全封闭着。我猜鼎里一定放满了虫子,它正刺激虫子异变呢。
铁驴还提醒一句,说既然筐在鼎旁边,咱们也顶着筐呢,索性借着这由头,过去瞧一瞧吧。
我心里还想着魔鼎的事呢,就木纳的点点头。我俩一起往那里走。
铁驴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这期间旁边林子里传来一声鸟叫,把铁驴吓得一激灵,他一定以为有情况呢。
但一路无碍,我们来到魔鼎旁边,先把筐放下来了。
铁驴又对其他筐检查一番,发现这些筐都是空的,他把这情况也说给我听了。
我把精力放在黑盖子上,我想掀开它看看魔鼎里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我自己动手试了试,但力气不够,我又喊着让铁驴帮忙。我俩一人一边,喊了三二一。黑盖子应声而动,但我们也不傻,没把黑盖子彻底拿下来。
在露出个缝隙后,我就顺着往里看了看。
这里面飘着很多小绿光,而且盖子一开,内壁上就有一盏小黄灯亮了起来。
借着光线,我看到绿光是一种近似苍蝇的昆虫,只是个头比苍蝇大很多,另外在鼎底还有不少死虫的残骸。
我想到一个可能,那些筐里的虫子其实不是用来炼化的,而是这些绿光的食物。
这时候还有绿光发现鼎口缝隙,也发现我和铁驴了,它们身上的绿光大盛,有要对我俩冲过来的意思。
我吓坏了。老毒曾用过这种绿光虫,它们有啥威力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喊着铁驴,我俩又一起把黑盖子扣下了。铁驴跟我都有点腿软,我俩又凑到一起,靠着魔鼎蹲下身子,这样能让身子舒服一些。
我觉得这次搞毁欢乐谷,重中之重就是毁了大魔鼎,不然有它在,老毒另起炉灶也同样能养出厉害的毒虫来。
我跟铁驴建议,我俩把包里带的手雷都绑在魔鼎上,把它炸毁一了百了。
铁驴微微点着头,但也默默站起身,盯着魔鼎。
他表情里还露出一丝惋惜之色。我不知道他惋惜个什么,我这个没魔鼎的人都没有啥呢。
我又催促一下,铁驴跟我一起往包里摸去。
当然了,这期间我们一直留意四周,怕有敌人出现,但我俩忽略了头上方。
有一个手指头粗细的束状蚕丝从苍天大树里落了下来,还有一个人,握着蚕丝嗖嗖往下滑。
他挺有技巧的,滑行速度非常快,几乎一个眨眼间就凑到我俩上方了。
他依旧趴在蚕丝上,还冷冷问了句,“两位竟然没死,真让我意外!”
我不知道铁驴吓没吓到,我是一哆嗦。我俩一起抬头看,这是苗族汉子,就是老毒手下两个保镖之一。
我没想到此时此刻能与他见面,另外不用说了,这欢乐谷的头头一定是他了。
我俩跟他有啥好说的?铁驴也不掏包了,赶紧伸手去拿枪。
苗族汉子没动,歪着脑袋盯着铁驴,铁驴把枪掏出来,对准他身子砰的来了一枪。
我原本看的心里一喜,但很快又诧异了,苗族汉子身手快的可以,甚至就跟变魔术一样,瞬间顺着蚕丝往上升了一截。
铁驴这发子弹是彻彻底底打空了,等铁驴再要调整角度时,晚了!苗族汉子又迅速下落,还一下张开双腿,缠到了铁驴的身上。
这一来,苗族汉子等于骑着铁驴了,他先左右开弓,对着铁驴的脖颈切了两下,又用胳膊肘对着铁驴的脑门狠狠砸了一下。
这都是很厉害的攻击,铁驴哼了三声后,整个人有点晕了。苗族汉子又从他身上落下来,再夺过枪,来一个扫堂腿,把铁驴弄倒了。
这变化真的很快,我反应过来时,铁驴已经倒在地上了。我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摸向怀里。
我把枪藏在这里了,而且这么掏枪也真的很方便。等我摸到枪把儿的一刹那,我心里轻松一大截。
但在我把枪掏出来时,苗族汉子嗖嗖跑过来,他速度还是那么恐怖。
我急了,举枪要往他身上招呼。但他飞起一脚。
我觉得这哪是脚啊,分明是个榔头。我忍不住哼了一声,枪也被他踢飞了。
他又把他抢来的手枪举起来,对准我。这一刻我都有点绝望了,一旦他扣动扳机,我就得找孟婆喝汤去了。
但苗族汉子咧嘴狞笑一声,念叨句,“看你那熊样,老子不会用枪!”
说完他又把枪撇了,对着我一顿猛踹。
我算倒大霉了,他这一脚脚的,在我身上各处留下了深深的脚印。我疼的别说呲牙咧嘴了,更有种被乱棍暴打的感觉。
我心说这兔崽子还不如一枪崩死我痛快呢,干嘛这么歹毒的折磨我呢。
我试图反抗,也试图用双手挡住他的腿攻,但根本行不通,最后我都快被踹迷糊了,还身子一虚的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苗族汉子拿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又往后仰了仰。他仰的角度很大,几乎快成九十度了。
这要是一般人做这动作,肯定会把腰掰断了。而这么一仰,苗族汉子又看到铁驴正哼哼呀呀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咦了一声,把身体恢复常态,念叨句,“这熊货还挺抗打嘛!”
他又嗖嗖跑过去,一手抓着铁驴的后脖颈,一手掐着铁驴的大腿根,就这么硬生生一发力,把铁驴举了起来。
铁驴精力还没恢复呢,、现在被人横举着,想反抗也很难。
苗族汉子就这么举着他,对着魔鼎大步走去,之后像和尚一样,把铁驴当木柱子了,对着魔鼎当当的撞起来。
铁驴没发出太大的惨叫声,不过脑瓜顶上开始呼呼冒血了。
我看的心急,知道这么下去,我俩保准被虐死的,我骂了句娘的,又咬着舌根,挣扎的站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死亡
苗族汉子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我踉踉跄跄走过去,竟被他提前发觉了。
他本来正虐铁驴呢,这时一发力,把铁驴像沙袋一样丢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又一扭头阴森的看着我。
我冲是冲了过来,却没想好怎么对付他,被他一打照面,我心里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也从我后脊梁骨冒出来了。
我有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觉。苗族汉子很主动,突然向我奔过来。
我盯着他的脚,怕这爷们上来又是一顿神踹。我怕自己身子骨太脆弱,扛不住他第二波这种攻击了。
我急忙举手护在胸前,苗族汉子却一改套路,对我胸口抓了过来。
我一愣神,苗族汉子趁空把我拽起来了。我发现他用的全是昏招,这时双手扯着我的衣服,拎着我在空中一顿乱抖。
他这么抖着,除了胳膊吃力以外,并没别的,我却惨了,不仅昏呼呼的,还有种自己要被肢解的感觉。
或许是抖累了,苗族汉子把我使劲一甩,丢到铁驴旁边。我哥俩紧挨着一起趴到地上。
苗族汉子无聊的哼一声,说他玩够了,现在要把我俩喂给仙子了。
我头次听到仙子这个词,也没反应过来仙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苗族汉子不多解释,走到魔鼎旁边,用一只手对着黑盖子抓去。
他力气真是大得出奇,一声吆喝,黑盖子就被打开了。他把盖子丢到地上,又从怀里摸出笛子,吱吱的吹起来。
魔鼎里原本藏匿的绿光全都亢奋起来,争先飞出来。
我看那架势,这些绿光还立刻要围攻我和铁驴。我心跳再次提速,脑门也有湿乎乎的感觉。
但我听着苗族汉子吹的调子,这一刻又有点别的想法。这调子跟邪君以前吹喇叭的调儿差不多。我也跟邪君配合过,懂这里面的规律。
我兜里带着笛子,是从胖汉虫奴那里“缴获”来的。现在是拼命的时刻,我一发狠,心说死马当活马医,我也吹吹试试。
我把它拿出来,按照自己的感觉,吱吱吹上了。
我的笛音当然不如苗族汉子熟练,不过也给绿光造成一定的干扰,它们又在空中徘徊起来。
苗族汉子对我了解不多,更没料到我也会这一手。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有点慌了,而且还立刻加重了笛声。
我抱着跟他拼的意思,也提高了笛声。
我俩纯属拿笛子一较长短,但我这边的优势还有铁驴。铁驴很累,整个脑袋跟个血葫芦一样,不过他还是挣扎的爬起来,对着苗族汉子扑了过去。
他的意图也很明显,干扰苗族汉子,为我制造机会,看能不能让我反倒控制绿光。
铁驴是助跑几步扑过去的,苗族汉子不得已,又用起腿攻,而且还是转了一下身子,借着这股螺旋劲把腿踢出去的。
铁驴身子不太灵活了,实打实挨了这一下子。他很倒霉,再次被苗族汉子踢的飞扑到地上。
我看苗族汉子还有要踩铁驴的意思,我实在支援不上,索性一边吹笛子一边往旁边走了走。
我这种肢体语言给苗族汉子一个信号,我俩单挑。
苗族汉子是个很高傲的人,他抽空瞥了铁驴一眼,觉得这胖子也真没啥威胁了,他就接受了我的建议。
我俩走出少说十米的距离,在离魔鼎和铁驴都较远的一个空地上,我俩再次站定。那些绿光也有感应的跟了过来,在我俩之间的空间徘徊着。
苗族汉子吹笛的功夫不错,尤其还有后手。他突然停止吹笛,对着笛子迅速喷了一口舌血。
我怀疑他的血也有啥说道,反正接下来的对阵,他的优势增大了不少,那些绿光又往我这边压了一大截。
我心头压力剧增,其实我也想过,自己要不要也咬破舌头,对着笛子喷两口血。但我不敢冒险,因为吹笛时,舌头非常有用,我怕舌头受伤,反倒让自己吹不了笛子了。
我心里火急火燎,琢磨着有啥对策能把场子找回来,这时一直倒地不动弹的铁驴突然有举动了。
我一直觉得驴哥是个很实在的人,但有时候,实在人耍起滑来,更容易让对手中招。
铁驴坐直了身子不说,还把手里一个小圆东西对准苗族汉子丢了过去。
这东西飞行速度很快,我冷不丁认不出这是啥,但它带着一股烟,我立刻想到手雷了。
刚才我和铁驴还商量炸鼎呢,他一定是在那时候把一颗手雷藏到身上了,而且他撇手雷有一手,经常拉完引线后等个三五秒再撇。按他话来说,这样撇过去就能爆炸,让对手措手不及。
我怕这手雷爆炸后别把我波及到,我也顾不上吹笛了,赶紧返身一个大扑。
我这么落地有点狠,尤其差点把脸蹭到地表上,但我不在乎,又用双手把脑袋护住了。
哄得一声响,苗族汉子的笛声停止了。我也感觉到一股气流从我身上方冲过。我松开双手,猜测苗族汉子被炸死了。
我想扭头看看,没等有这举动呢,从天上落下一个东西,还吧嗒一下糊在我脑顶上了。
我用手一把将它扯下来,等定睛一看,我肯定苗族汉子死透了。
这是苗族汉子的一块连着长发的头皮,我估计手雷一定是落在苗族汉子脸前炸开的,不然它威力不可能把苗族汉子的身体弄的四分五裂。
我松了口气,也因为强敌被灭,心里没压力下反倒来了一股劲,我一翻身迅速坐起来。
但我忽略了那些绿光,它们没我和苗族汉子笛声刺激,都变成没组织没纪律性的“游民”。
它们四下飘着,有的往苗族汉子的尸体上冲去,似乎想要饱餐一顿,有的奔向我和铁驴了。
我怕我俩最后反被绿光祸害了,也不敢松懈,急忙再次吹起笛子。
真的是险之又险,有几个绿光都快冲到铁驴面前了。被笛声一干扰又都停了下来。
铁驴望着这些绿光,脸上表情很复杂,有恐怖也有不畏生死的样子。
光凭笛声,我只能稳住绿光,却不知道怎么引导它们冲回魔鼎里。但我一琢磨,又有一个笨法子。
我一点点往魔鼎那里靠去,又对铁驴使眼色,那意思让他也过来。
铁驴微微点头,拿出咬牙的样儿,爬起来要跟我汇合。
等我俩都站在魔鼎旁边后,我一手举着笛子,腾出另一只手来。我还把五根手指张开,送到铁驴嘴边。
铁驴明白我的最终想法了,他对着魔鼎里望了望,又拿出一种不心甘情愿的样儿,张嘴先对我食指裹了上去。
他那一排牙挺利的,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颤,他就把我手指头咬破了。
他使劲裹了一小会儿,等吸出足够的血以后,又对着魔鼎里噗了一口。
第一口血喷进去时没啥效果,但随着铁驴这么喷了七八口以后,那些绿光感觉到我毒血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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