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腰间的电筒还没丢,他耍了个绝活,腾出手把电筒拿出来,一边单手开枪,一边用手电筒乱照着。
我们人多,很快有了发现,不过比我想的还要悲观。妖灵草是落在地上没错,有个大蜘蛛已经嗖嗖爬了过去,它还把嘴张开,咬住了妖灵草。
我们都急了,不过这时候我们身后出现了更多的毒虫,不仅是蜘蛛,还有大蜈蚣和蝎子。
我们跑回去是指定不行了,太危险。老猫跟铁驴说,“上铁八爪。”
他俩背包里都带着,这哥俩立刻准备起来,老猫又跟熟郎布说,让他带领莽人往外冲。
现在退路上倒是没啥狠毒虫,熟郎布他们逃出去的阻力不大。
熟郎布本来不想走,却也明白,现在不是人多就好,他一跺脚,哇啦哇啦几句,那些莽人被他带领的继续往前冲。
我们哥三并排在一起,我没有铁八爪,只能干看着,顺带留意四周,一旦有危险,就用毒血招呼。
老猫先把铁八爪撇出去。我头次看到老猫用铁八爪,本来担心他撇的没准头呢,但这担心有些多余。老猫是个冷兵器的行家,同样精通铁八爪。
这铁八爪用了一个很刁钻的角度,一下挂在妖灵草的主茎上,老猫试着用力。
但蜘蛛压根不松劲儿,还拼命倒腾八只爪子往后。妖灵草又不是铁做的,很脆弱,被这么两头一拽,竟然被弄成两半了。
铁八爪只挂到了丁点小碎片。蜘蛛意识到铁八爪的厉害了,它一边对铁八爪喷了一小股白乎乎的雾气,一边张大嘴,对着妖灵草狂吃起来。
说实话,我头次看到蜘蛛吃东西,还吃这么快的。我心说它是不是把妖灵草当自助餐了,竟这么狼吞虎咽的。另外我也傻眼了,这么一来,岂不是说,妖灵草彻底没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时铁驴还有想法,把铁八爪也撇了出去,他的目标是蜘蛛。
铁八爪一下挂在蜘蛛后背上,铁驴念叨句,赔我仙草后,又倒腾着铁八爪。
老猫赶紧过去帮忙,他俩人一起出力气,劲道很大,铁八爪带着蜘蛛,嗖嗖往我们这边靠近。
那蜘蛛根本抗拒不了,倒腾八只爪的同时,还使劲抖着身子,把一堆堆黑色的蛛毛都弄下来了。
它同伴看到这场景后,有些疯狂了,爬行速度更快了。
但我们不可能等它们过来,老猫和铁驴连把蜘蛛彻底拽到身边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俩一起停手,喊了句,“撤!”
我们仨扭头就跑,而铁驴呢,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一边跑一边拽着一个“玩具”。
熟郎布这些莽人此刻已经逃出妖洞了,有他们刚开了路,我们相对轻松一些,很快也出了洞口。
原本守在妖洞外面的女莽人都准备好了,她们在我们进洞期间也不是啥也没做,这时大锅里沸腾了。
我趁空看了看,是一锅绿绿的汁水。
她们把汁水用木瓢饶出来,对着洞里使劲泼着。这一定是驱虫草药了。
我能趁空松了一口气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但也只是稍微喘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要解剖,试着把蜘蛛肚里的妖灵草拿出来!
第二十八章地狱之门
那些男莽人中,有两个受伤了,其他男莽人抽出几人用土方法给他们治疗,剩下的都去帮女莽人了。
我们仨趁空往后退了退,选了一块空地。
铁驴拽的那个蜘蛛还活着,不过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蔫头巴脑的。老猫用刀对着它脑袋狠狠来了一下子,把它生命彻底结束了,之后他把死蜘蛛抛给我,说了句,“大麻烦,解剖吧。”
我本来没想那么多,不过看着肚皮朝天、平躺着的蜘蛛后,眨巴眨巴眼,心说这他娘的咋解剖呢?自己以前也没做过啊。
我犹豫了一下,这时死蜘蛛的八只爪还微微抖动着。我挺膈应,皱了皱眉。
老猫一直留意我表情,猜出我想啥呢,为了能给我提供一个更好的解剖环境,他又用刀把八只爪都砍了。
他是齐根剁的,冷不丁看到蜘蛛变成圆滚滚了,我又有种另类的不习惯。
老猫看着我表情再次变化,不满的嗤了一声,说我咋这么磨蹭呢。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索性不再多想,又拿出解剖刀,心说就把蜘蛛当人来看吧。我对它的胸口和肚子竖着来了一刀。
我们都知道,这蜘蛛死了,但邪门的是,我这么来一刀后,它有反应了,噗嗤一声响,从屁股里喷出一团黑臭黑臭的东西。
我看着这东西里还有草叶子,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蜘蛛平时不吃素,都以各种昆虫为食,这草叶子很可能就是妖灵草。
我看着铁驴和老猫,没急着解剖了,我的意思很明显,这妖灵草被消化了,要是变成一坨屎了,还能用不?
老猫也急了,还不等我了,把我推到旁边后,用他的大刀对着蜘蛛一顿割砍。
他这把刀太大了,一下子别说解剖了,彻底把死蜘蛛完全肢解了。我和铁驴又在一旁打下手,从残肢里面翻着。
最后我俩确实有点收获,发现几个残缺的妖灵草的叶子。
我们把它拼凑在一起,估摸也就原来三分之一的大小。我和铁驴都皱眉,老猫直接找熟郎布去了。
他具体咋说的我不知道,反正熟郎布带着一副既诧异又哭笑不得的样子跑过来,望着妖灵草跟我们说,“他们这些莽人也都是头次接触这种草,到底够不够用,他们也不知道,但只能去试试。”
我们仨凝重的点点头,我心说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其他莽人已经把整锅水都泼到洞口里面去了。洞口里也变得异常泥泞,那些毒虫都徘徊在泥泞边缘,有蠢蠢欲动的架势。
我们知道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而且接下来要带着妖灵草赶往那所谓的地狱之门了。
我问熟郎布,地狱之门处有啥危险么?毒虫或猛兽多不多?
熟郎布回答说那里很平静,没乱七八糟的虫或兽。
我心说那就好,我又跟熟郎布说,“既然如此,这次不用全部落的人陪我们去了,也让大家回到部落好好休息下。”
熟郎布脸一暗,他这个人也藏不住实话,跟我直说道,原部落是回不去了,因为妖灵草一没,毒虫都会跑出来,甚至都能波及到原部落所在地,他们要换个地方,找个毒虫少的地方迁移过去。
我心里一紧,也突然觉得,我们仨给莽人填了大麻烦了。我又寻思着把玄武卵弄到后,要不要跟寅寅打声招呼,就算莽人不肯居住到城里,我们几人也能凑份子弄点帐篷和刀具啥的,资助莽人一下。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我们又继续聊了聊地狱之门。
熟郎布这些莽人又全员出动,跟我们走一趟,而且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了。
这样又走了两天一夜,在一个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一个山谷前面,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这山谷是什么地方,甚至归哪个省的。
这里依旧那么荒凉。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山坡上立着的一个石柱。
这石柱又粗又长,估计有十多米高。在四个石面上,每一面都有四个人脸。其实把它们称为人脸也有点不恰当。
它们有些模糊,却透漏出一股狰狞感,嘴角上还都挂着一对獠牙。
我感觉这是鬼的图案,也一下联想到了有魑魅魍魉的山。我怀疑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而且眼前这四个石头脸也就该是魑魅魍魉了。
熟郎布这些莽人看到石柱后,全拿出一脸虔诚样,争先跪了下去,尤其那两个受伤的莽人勇士,别看经过这几天的治疗没啥大碍了,但身子还很弱,他们不顾身子,也跪了下去。
他们不住的磕头,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
我本来打着干看着的念头,因为自己啥都不懂,但老猫对铁驴耳语几番,他俩也都跪了下来。
我看这哥俩一边拜一边嘴里直嘀咕,似模似样的。我心说这不一下把我显出来了么?
我不想自己这么特殊,就凑到铁驴旁边,悄声问了句,“驴哥,你念啥咒语呢?也教教我。”
铁驴没急着回复,又磕了个头,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跟我说,“徒弟,记住为师的咒语,cptbtptp。”
这都是英语发音,我愣住了,心说这难道还是国外的咒语么?
我又不解的追问了一句,铁驴显得神神秘秘的,又告诉我,“就是吃白葡萄不吐葡萄皮的首拼。”
我算明白了,合着他也什么都不会,在这儿瞎参合呢。
他不再多理会我,又继续念咒了,我也硬着头皮,用起这个咒语,跟他和老猫一起做样子。
但这么做样子确实有效果,当我们拜祭完之后,莽人看我们的眼光都变了,露出更加友善的表情来,尤其有的莽人还对我们乐一乐。
我心说自己还是太嫩了,这方面得跟老猫多学习才行。
我们不在这里徘徊了,继续往山谷里面走。
这山谷不浅,两个半钟头后,我们来到谷底了,别看只是走了这么一段,但谷底跟上面的差别很大,这里乌云密布的,还下着小雨。
我回头看看,又对比了一下,想起那句老话了,东边日出西边雨。这也算是一种奇景吧。
而且谷底长满了绿树,显得一片生机勃勃的。莽人们带头,停在一个看似是路的前面,我好奇,问他们为啥不走了。
熟郎布指着前方说很危险,这里就是地狱之门的入口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瞪个眼睛看着前方。我本来有个概念,既然这里被叫做地狱之门,肯定是很荒凉很恐怖的,甚至很可能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怎么可能是这种截然相反的景象呢。
我知道熟郎布不会骗人,不然我真以为他在逗我们。
老猫插话问了句,“咱们要是继续往前走,会有什么危险?”
熟郎布没回答,四下找了找,拿起一个铅球那么大的石块。他抡圆了胳膊,把石块撇出去。
这石块飞的挺快,而且在空中至少飞了四五十米。这期间我们头上方打起了雷,轰隆隆的。
我真没觉得有啥,又问熟郎布,“会不会是你们祖先资料记错了?不然你看,石头飞进去了,也没啥危险!”
熟郎布却不这么想,他反倒强调,资料记得没错。之后指着天空跟我们解释,“这里之所以叫地狱之门,就因为不管什么东西,要是在这里来回走动的话,就会引天雷击下来。刚才的石块就是证明,它那么小,还引出雷声了。”
我们仨听完都半信半疑,铁驴也捡起一个石块,这比熟郎布撇的那个还要大一圈。
他吆喝一声,把石块撇了出去,而且还特意往高了撇的。
在石块飞进去没一会儿的时刻,天上又打雷了,我还看到一个黄雷从乌云中穿过。
我觉得这不是偶然,不然哪有那么巧的。
先不说这里这种现象到底怎么解释,我是一下愁上了,心说有这片天雷守着这里,我们怎么进去?
第二十九章血魂
我闷头琢磨上了。没一会儿呢,老猫来了一句,问熟郎布,“你说过取玄武卵需要妖灵草和魂魄勇,这么分析,魂魄勇是不是用来避天雷的?”
我盯着老猫,突然觉得他很聪明,而且自打来了莽人部落,老猫在我心里的印象完全改变了。
他以前是个很沉闷的人,现在却偶尔变得很善谈,尤其说话语气让我似乎看到了姜绍炎的影子。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姜绍炎,却为何有这种感觉,我说不好。
熟郎布听完老猫的话,点头说没错,又说魂魄勇是上天赐给莽人部落的宝贝,它不仅是莽人跟外人联谊的一个信物,更是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我心说还真被老猫猜对了,但我又一想,魂魄勇在我身边,而且这玩意儿就一个,岂不是说我要独自带着魂魄勇去雷区?
我可不想冒这么大的险,不然一不小心不得被雷打糊巴了?
我赶紧把魂魄勇拿出来,硬往熟郎布手里塞,还说,“兄弟,这是你之前放我这儿的,既然要用了,你拿着吧。”
我特意强调这是他的东西,是想告诉所有人,不管最后分配到谁去雷区,跟我没关。
但熟郎布压根不收,还把魂魄勇反推回来,跟我说,“神使大人,这魂魄勇以后是你的了,你要完成这个使命。”
其他莽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土话,估计都是帮熟郎布的。这在我意料之内,但我没想到,铁驴和老猫也都帮着熟郎布说话。
老猫还把那一小堆残破的妖灵草拿出来,塞到我兜里。
我忍不住打心里一顿骂,心说这哥俩是不是我兄弟?胳膊肘咋往外拐呢?都骨折了?
我势单力孤,最后愁眉苦脸的把魂魄勇又拿回来了。
熟郎布往下说,告诉我要往魂魄勇上滴血,直到魂魄勇变色。
这跟最早那个大仙儿说的一模一样,问题是以前我也试了,滴血不好使。
我没敢直问,更没说关于大仙儿的事儿,只拿捏的来一句,“滴血这招好不好使?”
熟郎布他们都点头说没问题。之后他们七手八脚的凑过来,把我手拽出来了。我发现这帮人这一刻也没有把我当信使看得意思了。
熟郎布找来一个大砍刀,对着我手指头来回的比划。我一瞬间快吓尿了,心说他娘的,不会是把我手指头砍断吧。
但情况没那么糟,熟郎布把握力道,只是在我尾指上割了一个口子。
一小股鲜血迅速溢了出来,我还让它全落在魂魄勇之上。
我没有仪器测量自己到底滴了多少血,反正最后我有点头晕了,魂魄勇也真出现诡异了,原本就是破石头,现在变得血红血红,还隐隐有种晶莹剔透感。
我心里合计,上次我之所以不成功,或许因为滴出来的血不够多吧。
我胸囊也没了,在逃出妖洞时被老猫弄坏了,现在停止滴血后,只能把尾指放在嘴里吸一吸,算是用唾沫给伤口消消毒吧。
我本来都挺可怜巴巴的了,这还没完,熟郎布跟我说,“神使,站起来走两步,走两步!”
我不解的望着他,合计这哥们是不是有毛病?这话咋这么熟呢?不会把我当瘸子一样看待吧?
但我架不住他总这么强调,又站了起来,随意的在他面前走了一个来回。
熟郎布不再理会我,跟其他莽人都研究我走过留下的脚印了。他们在算我的步间距,而且经过全员一系列讨论后。他们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让我用这种步伐,带着魂魄勇往地狱之门里走一百二十三步,到地方后把妖灵草放到地上,再不要回头的走回来就行。
我估摸这倒不是说他们这些莽人无事生非,而是走一百二十三步的距离,是最佳的,能用妖灵草引出玄武卵来。
但到现在我还搞不明白玄武卵是什么东西呢,为何我放了妖灵草后还要回来?这么一来,我怎么拿到玄武卵呢?
我带着好奇,没等多问呢,莽人包括铁驴和老猫都催促我快点去吧。
我握着魂魄勇,看着眼前的雷区,深吸两口气,迈进了第一步。
这一脚简直太难了,我紧张的不行了,还抬头看着天空,没有雷打下来。
我稍微放下心,又往前走几步,但突然间,一道大黄雷出现了,我心里都毛了,心说坏了,熟郎布那些人不靠谱,老子要挂。
我赶紧扭头,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嗖嗖逃了出来。
头上方的大雷依旧打着,熟郎布他们把我围住了。熟郎布还叹息道,“神使,你走的太快了,要稳稳地,这样就不会有雷了。”
我瞪了他一样,心里也不服气,心说换个别人,马上要挨雷劈了,还能闲庭信步的话,算他牛掰。
老猫凑到我身后,突然嘿嘿一声,使劲推了我一下。
他力气多大呢,这一下子,我又进了地狱之门了。而且我也看出来了,自己不走到地方把妖灵草放到该放的位置上,他们不会让我回来的。
我暗叹交友不慎,认识一帮痞子。但我再怎么有怨气也没用,只能按照熟郎布说的,缓缓地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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