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去找那个门卫问一下，开始那个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穿深色西装，短平头的中年人朝什么方向去了！”
女警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把门卫叫了过来。而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门卫显得很慌张，一会说是朝北面去了，一会说是朝南面去了，过了一会又说是过了大街，朝东面去了！
杨致刚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惊慌失措的门卫，然后对女警说道：“看住他，这人有问题，等下小李他们到了，立即带回去审问。还有，叫一组法医过来，检查女死者，仔细搜查一下房屋，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留下的指纹，毛发这些东西！”
女警立即铐上了门卫，不到十分钟，另外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上午一起在艾华家调查的那名男警带着两名同事走了过来。法医人员是在二十分钟之后到达的。
“杨队，我们先回局里吧，这边有消息了会通知我们的，你一天没有吃饭了！”等到同事去处理现场之后，女警很关心的对杨致刚说到。
杨致刚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只晚了五分钟，开始我太疏忽了，竟然让凶手从我身边给溜掉了！”
“在这里等也没有用的，凶手的作案手段这么残忍，肯定是个惯犯，他肯定已经跑远了！”
杨致刚一愣，立即说道：“走，我们马上回局里去。你帮我把这几年的凶杀案都调出来，如果是惯犯的话，那他肯定有前科，只要找到相似的案件，那我们就有了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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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海岸”号散装货轮离开了渤海湾之后，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航线前往日本长崎港，而是在经过黄海北部海域的时候偏离了航线几海里。虽然在海上航行中，偏离航线一点点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全球导航卫星系统已经普及的今天，偏离航线几海里就是不是正常的问题了。全球导航卫星系统，即使是民用系统的精度都达到了百米左右，通过差分算法，精度还可以提高到十米，甚至数米以内，那么偏离航线几海里，肯定不是技术上的问题！
果然如此，“黄金海岸”号在距离韩国济州岛还有不到五十海里的地方减慢了速度，一艘远洋渔船就靠了上来，很快，“黄金海岸”号上的船员就把一条缆绳抛到了渔船上，很快两艘船之间就搭起了一条简易的通道。
“让他们动作快点，这附近经常有韩国的海上巡逻艇出没”船长一副很急噪的样子，不断的催促着水手。
将麻袋从“黄金海岸”号上搬运到渔船上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浪高不到半米，一个非常好的天气，这也极大的方便了水手的工作。不到十分钟，麻袋就被送到了渔船上。两艘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说一句话。随后，散装货轮等到渔船一离开，就回到了正常的航线上，以十二节的速度朝着长崎港驶去。在到达洛杉矶港之前，它还将在沿途的数个港口做短暂的停留。
渔船在离开了“黄金海岸”号之后，就一路南下，这条船走的是南面的航线，虽然渔船的吨位不大，但作为一艘远洋渔船，足以横渡太平洋，而不需要在中途做停留。所以，很多蛇头都将这种远洋渔船作为横渡的运输工具。虽然渔船上生活条件简陋，但是对于偷渡者来讲，他们的目的只是横渡太平洋，去那个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地方，而在海上吃点苦头，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二节 前述（七）
松本在离开了小区之后，步行走过了两条街。他把车停在了一家宾馆的地下停车场，虽然要步行的距离远了一点，但是这能够避免被人查到轿车，从安全着想，在北京寒冷的夜风中走上半个小时不算是什么大的代价。
取了轿车之后，松本就架车离开了北京。在北京的调查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虽然从王艳那获得的消息非常有限，但是这却让松本的思路开阔了很多。而这时候，弥生已经把关于艾华父母的相关资料也传到了手机上。既然北京这边的线索已经断了，那只有到沧州去碰碰运气，也许还有一些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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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警局，杨致刚立即让女警罗小卿去把那些还没有侦破的凶杀案的档案全都调了出来，然后他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办公室里。杨致刚能够成为刑警大队长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对案件的敏锐嗅觉，他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了，破了数百起刑事案件，其中不乏凶手极度狡猾与残忍的凶杀案。但是，这次杨致刚却感觉到，他遇到了一个非常狡猾，而且老练的凶手！
当他丢掉了第十二根烟头的时候，罗小卿推开房门，一看到满房间烟雾缭绕的样子，罗小卿皱了下眉毛，捂着鼻子推开了窗户，也不管天气有多寒冷，还把房间里那台已经被闲置了几个月的电扇打开了。“杨队，你再这么抽，我可要给嫂子打小报告了！”
“别，别！”杨致刚憨厚的笑了起来，把拿出的第十三根烟放回了烟盒里，“让你嫂子知道了，她又要担心了，我这还不是为了早点破案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作，但是怎么也不能伤害身体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我可不想看到你壮志为筹……”罗小卿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然后把一叠文件丢到了杨致刚的办公桌上。“这是你要的档案，这五年来，我市一共有24起凶杀案还没有破获，如果你要更多的资料的话，那我只能帮你调电子档案，还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先把这些看完，也许会找到一些线索！”杨致刚坐了下来，翻开了第一份档案。
“杨队，小李他们回来了！”罗小卿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到了杨致刚对面的椅子上，看到屋里的烟气已经被吹得差不多了，她关上了电扇。
“有结果了吗？”杨致刚皱了下眉毛，习惯性的又拿出了一根烟，但是一见到罗小卿那表情，就没有去拿打火机。
“有一些发现，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挺奇怪的，不像是普通的凶杀案！”
“说来听听！”杨致刚靠在了椅子上，摸了下额头。
“第一，被害者家里的现金被抢走了，但是存折，信用卡却没有被动过，那些贵重的物品，包括手机，笔记本电脑，还有被害者的首饰全都完好无损。第二，被害者一丝不挂，但是却没有遭到性侵犯，而且出了手上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之外，身上没有受到殴打的痕迹，或者是在反抗时所造成的伤害。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没有在现场找到除被害者之外的指纹，毛发！”
杨致刚皱起了眉毛，马上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如果说凶手入室杀人的目的是要抢劫的话，那么为什么那些价值成千上万的首饰没有被拿走？仅仅拿走一点现金，绝对无法构成杀人的动机。如果说凶手是劫色的话，那更说不通了，但是被害者却全身**，这与正常现象不相符合！更重要的是，被害者似乎没有进行过反抗，也许是凶手的袭击很突然，被害者在被制服之前没有来得及反抗。更重要的是，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结合前面两条，这只能说明，凶手很老练，甚至熟知警察破案的方式！这再次证明了他开始对凶手的判断！
“杨队，现在法医正在进一步检查被害者的尸体，有结果了，我就给你送过来！”罗小卿站了起来，看了眼仍然处于沉思状的杨致刚之后，暗暗叹息了一声，然后过去摇了一下杨致刚，“杨队，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去帮你买点吃的来！”
杨致刚猛的惊醒了过来，然后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小罗，能帮我查一下最近进出北京的外国人员的资料吗？”
“这……”罗小卿愣了一下，“这与外国人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上午来找我们的那个国安部的人吗？一般情况下，国安部只负责国家情报安全，针对的是那些情报人员，如果国安部牵扯到这件事里来的话，那么就不是凶杀案这么简单了？”
“但是这两个案件有什么联系呢？”
“肯定有联系，艾华在失踪前给王艳打过电话，这就是联系，也许这两个案子是一个人干的！”
“你是说，这有可能是外国间谍……”罗小卿惊讶的看着大队长。
杨致刚点了点头：“快去吧，这事要先向市局申请，再晚的话，赵局长恐怕就要休息了，到时候再去打扰他，就太不礼貌了！”
“好，我这就去！”罗小卿点了点头，立即转身离开了杨致刚的办公室。不到五分钟，罗小卿又返了回来，杨致刚先是一愣，要搞到出入境的资料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而他接着就看到了跟在罗小卿身后的那个中年人，与上午的那个国安人员穿得几乎一样，只不过，相貌完全不同。罗小卿敲了一下敞开的大门，说道：“杨队，这位是国安部的余处长，这就是我们的杨大队长！”
“小罗，帮余处长泡杯茶来！”
“不用客气，我问几件事情就走！”来的客人显得很客气，等到罗小青出去之后，他把证件以及名片递给了杨致刚，“我是国土情报安全处的余垒，这是我的名片！”
杨致刚点了点头，说道：“余处长，请坐，公安国安本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吗？”
“听说你们上午接到了一起人口失踪案，另外开始还发现了一个凶杀现场？”
“对，报案人的是失踪者的母亲，她与女儿已经有三天没有联系上了。而我们在追查这个案件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失踪者的同事在家里被害，现在，我初步肯定这是一个连环案，两起事件之间有着一些联系，调查工作现在已经开始了！”
余垒的眉毛跳了一下，然后说道：“杨队长，你们的行动很迅速。现在，你们可以撤消这个案子了，交给我们处理！”
“交给你们处理，你们上午来的人不是说我们分头进行调查吗？”
余垒一愣，马上说道：“上午？上午我们没有派人过来找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杨致刚也醒悟了过来，说道：“你们那边没有一个叫刘宏健的人？”
“刘宏健？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那会不会是你们地区分部的人？”说着，杨致刚就站了起来。
“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余垒走到了窗户边上，然后拨通了电话，两分钟之后，他回来对杨致刚说道，“没有，我找人事处的人查过了，整个国安部内都没有这个人！”
杨致刚点了点头，慢慢的坐了下来。
“杨队长，你能帮我描述一下这个人的外貌吗？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行，你给我留个电话，我马上去找描绘专家，好了之后，我把图片传给你！”
余垒在杨致刚办公桌上的日历上撕了一张纸下来，然后写下了一个传真电话的号码，随后交给了刑警大队长。“这是我办公室的传真号码，有结果了，立即通知我！”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办，最多半个小时！”
余垒收起笔之后，走到了门边，他转过身来，说道：“杨队长，你应该明白现在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了，而且这直接关系到了国家安全，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调查，明天你把档案整理好。我会派人来取，现在我们接手这个案子！”
杨致刚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刚送走余垒，罗小卿就走了进来，随后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杨队，开始的话我都听到了，这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杨致刚皱了一下眉毛，然后说道：“小罗，帮我搞点吃的来，我现在可饿了。案子嘛，当然得查，他们国安部又不是我们的上级，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而且现在这事还没有完，我可不管他是谁，只要敢在我的片区犯案，那我就饶不了他！”
“杨队，看样子，你的斗志被激起来了！”罗小卿笑了起来，杨致刚这种从不放弃的精神是她最佩服的。
“哪里，十几年来，还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就算是外国间谍犯的案，我就不信破不了！”杨致刚也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对了，帮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今天我可能要晚点回家，不然她又要来烦我了！”
“嫂子那是关心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罗小卿笑着朝外走去，“我现在就去给你叫碗面来，对了，小李他们那边有了些结果，你记得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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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王子”别墅，经过了两天的观察之后，医生终于向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做出了肯定的答复，母子三人的状况都非常好，再休息一周左右就康复了。当然，这一周仍然要小心的照顾，特别需要注意病人的情绪波动。
“太感谢你了，这是你给你的奖励！”中年人把一张支票交给了那名医生。
“霍老板，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客气，这是你应该得的，如果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霍安东了！”中年人笑着把支票塞到了医生的手里，然后对旁边的保镖说到，“帮我送赵教授回家，路上小心点！”
保镖点了点头，就带着医生离开了。而这时候，霍安东才坐了下来，透过正在升起的雾气，看着在夕阳下波光嶙峋的波多尔纳河，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三节 抉择（一）
河北沧州，素有中国武术之乡的美誉，古代，上至八十岁的老翁，下至八岁孩童，沧州几乎人人习武。这使得沧州形成了一股尚武之风。现在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中国在走向世界，世界也在融入中国，更多的沧州年轻一代忘掉了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习俗，投入了商海之中。这座原本只有不到十万人的小城市，也在十多年间发展成为了人口超过了五十万的中型城市。
艾国栋老人深刻的体会到了身边发生的这些变化，却没有能够改变他的习惯。他仍然每天六点起床，在院子里打半个小时的太极拳，然后就开始修剪花草，整理篱笆上的缺口，以及给早出觅食的鸟儿准备一把小米，看着太平洋从东边升起，享受着每一天的生活。像他这样的老人，已经不多了，也只有像他这样的退休老干部才有空闲时间来享受这中年轻人根本就不敢奢望的生活。
这几天来，邻居们都发现，艾老局长已经不再早起锻炼，也很少看到他们老两口出门。没有人去询问原因，因为自从几天前，警察去了老艾家之后，老俩口就完全变了。流言也很快在老干部院里传开了。
这天一早，邻居们又发现，老艾出现在了院子里，只不过他没有再打那套太极拳，而是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看着升起的太阳，然后把小米一小撮一小撮的撒在脚边，喂着那些还没有离去的麻雀。大家都感到很奇怪，老艾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承受了那么多的的打击，有什么能够让他倒下呢？
对于生活在这个平静城市的老人来讲，他们并不太注意到那些陌生人。这几年，沧州的发展速度很快，特别是新的市委书记上台之后，大力发展经济，搞城市建设，很多外来民工来到了这里，仅仅建筑工人就有上万人！因为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所以原来的居民对陌生人的警惕性也越来越低了！
这种现象为松本提供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几年前，他第一次来中国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民工涌入城市，当时要到一些小城市去，简直就像是把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每个小城市的居民都熟悉身边的环境，熟悉身边的每一个人，对突然闯入他们生活的陌生人都有一种天然的警惕心理。现在中国人却变得更加的开放，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