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命危险吧？”
医生摇了摇头：“还好，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现在找个地方，我要取出他体内的弹头！”
陈勇点了点头，立即让两名保镖抬着伤者进了别墅。他走到了那名保镖开始站的位置上，然后想了一下，就发现子弹是冲着霍安东去的，那名保镖只是刚好移动了一下身体，挡住了那发射向霍安东的子弹！陈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这么一个没有意识的动作的话，子弹就将打在霍安东的头上！
距离别墅两公里的道路上，程朋也听到了枪声。那种狙击步枪在夜间时发出的声音太明显了。他立即让古鹰加快了速度，当他们赶到别墅外的时候，外围的保镖刚刚返回。
一名保镖见到程朋之后，就把一只弹壳交给了程朋，说道：“毫米口径的曼彻斯特弹壳，狙击步枪专用的子弹，我们没有找到狙击手，让他给溜掉了，需要扩大搜索范围吗？”
“不，把所有人都招回来，加强安全警戒范围，另外，派出几支流动巡逻队，在别墅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巡逻，有警犬吗？”程朋皱起了眉毛，显然，那是一名狙击手，在失手之后已经逃走了。
“我派人去把警犬带来！”保镖手完就带着一个人离开了。
进了别墅的花园，陈勇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子弹是射向霍老板的，但是被一名保镖挡住了！”
“现在霍先生呢，他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已经送他到书房去了！”
“谁让霍先生出来的？”程朋皱了下眉毛，目光停在了陈勇的身上。
陈勇耸了下肩膀，很尴尬的说道：“霍老板要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我也没有办法！”
程朋点了点头：“这也不怪你，杜尘他们回来了吗？”
“已经打了电话回来了，大概也快到了吧！”
“他们回来后，立即叫杜尘到书房来，另外，联系黄安，叫他回来一趟！”程朋走到了别墅大厅的门外，又说道，“还有，加强安全措施，对方失手之后可能还要再来，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霍先生的话，就没有理由这么轻易的放弃！”
“我已经派人去把第二组人叫来了！”
程朋看了一下天色：“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是最危险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陈勇点了点头，就重新去部署别墅的安全保卫工作了。程朋在大厅里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用手搓了下脸，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之后，他才走上了楼梯，进了霍安东在二楼的书房。
霍安东正端着一只酒杯，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他仍然没有从开始的袭击中平息下来。对任何一个人来说，与死神擦肩而过都不是一件容易平静下来的事情。他看到程朋走进来之后，立即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小程，我没有听你的劝告，差点就让一个人为我丧命了，这……”
“老霍，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保镖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要怪，就只能怪黑龙会的人！”
“黑龙会，你是说，要暗杀我的是黑龙会的人？”霍安东看着程朋坐了下来，神色显得有点惊讶。
“如果是法国人的话，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等到现在才动手吧！而且，杜尘已经证明了，达索的那支部队在扑茨茅斯港，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赶回来！”
“那会不会是另外的人呢？”霍安东的神色很疑惑。
“你是说，会是维克斯的人？”程朋也疑惑了起来，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手上的那只弹壳上，“维克斯为什么要杀你呢？”
“如果他知道石中剑在我们的手里，而且已经被藏了起来，他难道就不会老羞成怒吗？”
“但是，就算是杀了你，他有什么好处？”程朋抬起了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霍安东，“如果你在英国平安无事的话，那么我们还可以同维克斯谈判，毕竟那把破剑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它只是我们手里的一张牌而已。相反，如果你在英国遇到不测的话，那么维克斯就得罪了整个霍氏家族，他永远也别想拿回石中剑了，我就算把那把破剑熔成铁水，也不可能还给他。维克斯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如果是鸟越的话，那到还有可能！”
霍安东思索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应该是鸟越的人，或者是黑龙会荒木的人想除掉我？”
第十五节 真相（二）
程朋点了点头，然后把他的发现，以及杜尘在码头那边的事情都告诉了霍安东，最后说道：“很明显的，现在荒木与达索已经是一条道上的人了，而维克斯只在乎石中剑，是我们双方都可以利用的砝码。鸟越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他根本就不是荒木的对手。荒木也已经认识到，我们是他潜在的敌人，而且是有巨大威胁的敌人。因此，他跟达索在扑茨茅斯港设了个圈套，以为我会带人过去，然后轻松的除掉我。在这一招落空之后，荒木就想通过刺杀你来打乱我们的阵脚，如果你真的遇刺的话，那我们的整个计划都将被破坏掉，到时候他就可以轻松的将货物运出英国了！”
“而且，还会让我们跟维克斯结下不解之仇，让我们两家先打个两败俱伤！”霍安东补充了一句，然后冷笑着说道，“正是心狠手辣的一招！”
“对，只要我们两人中有一个出了事，那么荒木都可以轻松的解决掉鸟越，他就是最大的赢家！”
“同时也将得罪整个霍氏家族！”
“我们与黑龙会本来就是敌人，得罪与不得罪又有什么关系呢？”程朋笑了一下，“更重要的是，荒木还可以通过除掉你来提升在黑龙会的地位，将鸟越排除到黑龙会的核心之外，一箭三雕之计！”
“既然荒木已经下了毒手，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霍安东已经由惊恐转为了愤怒，“小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老霍，现在我们已经理清了头绪，而且明白了敌友关系，那么下面的事情就要简单多了！”程朋笑了起来，“现在，我们首先要争取到维克斯的合作，毕竟这是在英国的土地上，如果维克斯肯跟我们合作的话，那么我们就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其次，利用好文京这条线，向他透露一点消息，把鸟越的人顶到前面去，只要黑龙会的人自己打了起来，那荒木就没有多少精力来对付我们了。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就胜券在握了！”
“你是说，让维克斯去对付法国人，让鸟越与荒木干起来？”
程朋笑着点了点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能够利用其他人的力量，我们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
霍安东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拿什么来说服维克斯呢？”
“很简单，他最想要的东西在我们手上，这就是我们操作维克斯的杠杆！”
“那你去准备一下，等会我们就去维克斯那里，我到想看看这个老小子被我们抓住了把柄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肯定会很精彩的！”程朋笑了起来。
这时候，杜尘与黄安也回来了，他们两人进了书房之后，就站在一边。
“都过来坐吧！”程朋阐明了形势之后，霍安东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人有点迟疑，但是最后还是过来坐下来。
“黄安，你派人过去监视那座仓库了吗？”程朋给两人点上了烟，然后目光落到了黄安的身上。
“已经安排好人员了，现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在霍安东面前，黄安显得有点拘束，毕竟在程朋来之前，他们与霍安东的距离是很远的，一时无法适应这种随和的气氛。
“很好，要密切监视那里的活动，有什么变化，立即来通知我们！”程朋点了点头，目光又转移到了杜尘的身上，“杜尘，你的人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让大家把装备都准备好。现在，我们是不动则已，行动一开始，就必须要保证成功！”
“放心吧，人员都做好了准备，只等你下命令了！”
“好，出去告诉陈勇，准备一队保镖，十分钟后我跟霍先生要去维克斯的庄园！”
两人都迟疑了一下，但是见霍安东在场也就没有问出来。随后，程朋给已经到达洛杉矶的郭敬打了个电话，当石中剑的照片传真过来之后，他就与霍安东离开了书房，下面的保镖也已经准备好了车辆，正严阵以待的准备护送两人去维克斯公爵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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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卿在路过急诊室外的时候，发现突然来了很多警察，还有一些是穿着便衣的联邦特工，她皱了下眉毛，就离开了。也许，又是什么重要的人受伤了吧！
方丹被医生挡在了手术室外面，他的搭档才被推了进去。一发子弹打在了靠近心脏的位置，在送到医院之前，斯坦尼就已经昏迷了过去，而且还出现了心脏功能衰竭的症状。方丹即使不是医生，他也很清楚，如果心脏被子弹打中的话，那上帝都救不了斯坦尼！
手术室的门关上之后，方丹坐到了走廊上的长椅上，然后双手抱住了头。袭击来得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征兆，那些枪手明显是经过了训练的，枪法很准，而且配合得也很好，如果不是斯坦尼帮他帮他挡住了那几枪的话，那么现在被送进去的就应该是他，而不是他的搭档！方丹此时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在危险的工作中生活，但是当他看到搭档颓然的倒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坚强的意志也崩溃了！
走廊里响起了高跟鞋的清脆脚步声，方丹抬起了头来，看到珍妮。克拉丝正朝他走了过来。
“斯坦尼的情况怎么样了？”珍妮还没有走近，就问了出来，她显得很担心，毕竟斯坦尼是她的部下。
“医生正在抢救，中了五枪，其中一枪打在距离心脏不远的地方，其他几枪不会致命！”方丹站了起来。
“不，坐下吧！”珍妮坐到了方丹的旁边，“我一收到消息就赶来了，斯坦尼是个坚强的人，他不会轻易死掉的！”
方丹尴尬的笑了一下。他也知道斯坦尼是个很勇敢，而且很顽强的特工，他们两人合作了好几年了，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很好，但是在工作上，斯坦尼一直在支持方丹。现在，想到搭档因为替自己挡了几颗子弹，正躺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搏斗，方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方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听说你们是在搜查了一栋房子，出来的时候遭到突然袭击的？”克拉丝看到方丹的脸色平静了之后，说道，“是不是你们申请搜查令的那个地方？”
方丹看了一眼女上司，摇了摇头，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讲了出来，当然，中间忽略掉了他在小镇警察局偷走那几页资料的部分。
克拉丝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表情严肃的说道：“方丹，地区已经派了调查人员过来，他们已经接到报案了。等下，回局里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人！”
“你是说，他们要起诉我？”方丹愣了一下，然后激动了起来，“我的上帝，我们在半个小时前遭到了一群枪手的袭击，十几把冲锋枪向我们扫射，现在我的搭档还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地区那些混蛋竟然要起诉我？”
“坐下，冷静点！”克拉丝皱了下眉毛，用命令的口吻让方丹坐了下来，然后接着说道，“你们没有申请搜查令就进入了别人的家里，而且那家人雇佣了私人保镖，袭击你的人已经向警方报案了，他们并不知道你们是联邦特工。现在，那家人的律师已经提出要以非法进入罪起诉你们，而且已经将案子送到地方检查官的手里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点，那家人是霍氏集团董事长霍安东的高级助理，这个官司并不好打！”
方丹苦笑了起来：“那斯坦尼怎么办，难道他中枪就是活该吗？”
“如果从法律的角度严格的来说，那些保镖不会为斯坦尼中枪负任何责任，他们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与义务，就如同我们一样！放心吧，斯坦尼会好起来的。现在你应该想好，等下怎么跟地方的人说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因此而让整个分局再次蒙羞，菲利普的事情已经产生了很严重的影响！”
“好吧，好吧，该死的，难道他们那些有钱人做什么都有道理吗，在大街上向我们开枪扫射，也是正当的自卫行为？”
“对，因为那栋别墅外面的那段街道也属于别墅的一部分，是私人场地，如果你们没有搜查令就进入的话，他们完全有理由开枪自卫，不管打死的是职业杀手，还是联邦特工，他们都属于自卫，这就是法律，明白吗？”克拉丝皱了下眉毛，“你最好冷静一点，我去看下斯坦尼的情况，等下来接你回去！”
方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对这套游戏规则他很清楚，即使是作为联邦特工，他也无权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进入私人领地，而富人请保镖的也不仅仅是为了防范仇家，更多的时候是要保护自己的**。从严格的意义上讲，他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进入了那栋别墅，就已经构成了非法侵入罪，这个罪可大可小，而对方向他们开枪，也是很正当的自卫行为，虽然过火了一点，但是在法律上是完全说得过去的！现在，斯坦尼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抢救，而对方也有两名保镖被他们打死。这个官司真要是打起来的话，方丹没有一点胜利希望的，特别是对方有霍氏家族撑腰的话，那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希望打赢这场官司！
第十五节 真相（三）
当方丹将各种各样的后果联系起来的时候，珍妮也回来了，随后，方丹就跟着她回了分局，斯坦尼还在手术室里接受抢救！
地方派来的调查员脸色很不好看，但是方丹并不畏惧他们。这些调查员一般都是坐办公室的，只有在出了事情的时候，才会到下面来大呼小叫，好象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存在，而且要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一样。
被带到了珍妮的办公室之后，女组长就离开了。方丹看了一眼两个地方调查员，把衣服随意的丢到了椅子上，然后坐下来就点上了烟。
“方丹探员，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一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调查员开口了，话语很严肃，“现在，请将你的证件，配枪等交给我们，在调查期间，你将被暂时被取消联邦探员的资格！”
“好吧，这些都在这里，你们要拿去，就拿去好了！”方丹苦笑了一下，把枪丢在了桌子上，然后从外套里把证件掏了出来，递给了对方。
“那么，现在我们开始录口供吧！”对方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一样。“你们在进入程先生的别墅之前，是不是到当地的警察分局查阅了资料？”
“对，这是很正常的调查方式，而且我们有权力这么做！”
“但是，你没有权力将档案带走！”那名年轻一点的调查员将一份档案放在了方丹的面前，翻到了被撕掉的那几页，那正是记录着程朋一家人资料的那份档案。
方丹皱了下眉毛，他不知道这两个调查员为什么这么快就查出了这件事情来，即使是最优秀的调查员也不可能立即将袭击与这件事情联系起来。方丹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而是很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认为这是我做的呢？”
“因为在你之前，警察局的人检查过档案，里面是完好无损的，而在你走了之后，并没有人再调阅够这份档案。还有，我们在档案上发现了你的指纹，唯一的指纹！”调查员冷笑了一下，“现在，方丹先生，请把那几页档案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