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动手,寒意快速的离开。“王曼”诡异的笑着,看着地上得茶杯,示意可以接着继续。
“让新人再倒一杯茶。”我暗自猜测着两只鬼交流了什么,随口提醒众人。
接下来进行的太顺利,大老婆居然自动离开了王曼的身,小妾在牌位里一动不动。
骨灰盒和新人牌位摆在灵堂上,安稳的享受着香火。刘老头得知事情结束,提出要离开。我指着屋里角落还没用的东西,说:“等到黎明阴阳交替的时候,打开阴阳路把它们送下去才成。”
刘老头和一群人害怕的留下硬抗。
房子在三楼,离天台还有两层。楼梯老旧,边上扶手油漆已经被磨光了,楼道里的灯小半不亮,真不知道物业干什么吃的。
我沿着楼梯左边,跳着上楼,一次跳上三坎,连跳三下之后撒一次引路纸。王曼无趣的烧香插在准备好的煤炭孔里,真是个漂亮的神婆。
到了天台门前,我看着紧闭的门说:“在楼里送人,开阴阳路最关键就在这里,记住只能开半边门。如果风吹开了另外半边,必须等下次。”
轻轻打开半扇门,强烈的风灌进来,另外半边有被撞开的趋势,我赶紧把引路纸迎着风全撒了出去,自己被吹了一身的三寸白纸。我说:“人鬼殊途,送魂上路,行个方便。”
到底让谁行方便我也不清楚。风依旧很大,引路纸在楼道四处飘扬,楼梯边点着香有的倒了,有的烧的很快,给人一种鬼气凛然的阴森寒意。
诡异的是关着的半扇门没有拴,也没有任何阻力,大风就是吹不开。
“真邪……”
王曼秀发飘飞,刚准备抬脚出去。我慌张扯她回来,捂住她的嘴,在她秀发边低语:“有些话不能说,也别出去外面。如果进了里面,会出大事的。”
我们守着阴阳路尽头,等着刘老头拿东西上来,送鬼。
第十四章捡了个女孩
昼夜交替之际,风刮的异常凶猛,我眯着眼睛防止风迷了眼。
关着的半扇门咯吱响,好像门后有很多东西在推。王曼秀发散乱,劈头盖脸的像只刚从门外爬进来的女鬼。
刘老头端着骨灰盒,用牌位挡着眼睛,弯腰爬楼,他每次抬脚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多白色引路纸贴在他身上,给我一种阻止他上楼的错觉。
刘老头走到门前,好像有两个影子从骨灰盒与灵位中走出来。刘老头秉着呼吸,哆嗦的把东西放在地上,说:“你们先走一步,要不了多久,我这把老骨头也会下去赔你们。”
王曼单手扒着头发,对着我背后转动眼珠子。我笑着示意没事,她还一个劲表示后面有鬼。
刘老头刚站起来,突然捂着胳膊单膝鬼下去。他跪下的瞬间,我真见着有条影子推了他一把。接着,影子快速的晃动,迎着风进了开着的半扇门。
突然,凉气绕上我的印堂,有些阴凉,有些湿。我本能的明白,这是送鬼留下的阴气,可以压制八门凶煞七天。
没一会,天慢慢放亮。我快速的关上门,点燃三炷香插进煤炭孔,心里默念:诚谢大开方便之门,以三香,祭天、拜地、人谢恩,请关阴阳路。
香烧的很顺利,我重重的吐出憋着的气。王曼颤抖的指着我背后说:“画儿……在……你……背后……”
刘老头两腿发软往后倒。我没有回头,赶紧扶住刘老说:“没事了,事情已经结束。您再给尊夫人找个新坟安置骨灰盒就好。”寻龙点穴,一点不能再点,葬过的坟最后不要再用。
王曼着急的说:“真不是开玩笑,刚看到她在你背后笑。”
确实有一股凉意远远的不敢靠近我,只是没想到王曼能清晰的见到鬼。
我无所谓的摊着手说:“机会只有一次,她这次不走只能当游魂野鬼。没有香火,碰到下雨打雷、三伏烈阳……都可能魂飞魄散。”
这话是真的,同时想把龚文画吓出来。等了一会没东西出现,我也无可奈何。
“陈先生,真没事了吗?”刘老头抡起袖子,胳膊上有一块青色的巴掌印。我用手戳了戳问:“疼吗?”刘老头摇头。我说:“您失手推人下楼,挨这一巴掌是还债,这下可以放心了。”
刘老头说:“但是龚……,那小子会不会再中邪吧?”他不敢提模特的名字。我严肃的说:“她肯敬茶自然没事了。人死不能复生,请孝子节哀,剩下的只是心病。记住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刘老保重。”
“陈三夜,大白天的你怎么把脏东西带回来了?”
关铃堵在她家门口,不让我们进屋。我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说:“有不怕这玩意的东西?”
“你身上有欠鬼债残留的阴气。”关铃严肃的又说:“阴债堆积,再有本事,倒时术法不敌天意,只有死路一条。就像唐先生积多了因,你只是正巧给了他一个果。”
王曼满脸疑惑。我认真的点头,也明白这次强迫龚文画,种下了某种因。
“不谈这事,亲兄弟也明算账,何况我不是你亲小姨。”关铃突然变脸,拿着计算机放到堂屋大桌上,滴滴猛按。“收了刘府五万块,扣除给你的一千,王曼给你帮忙的两万块费用,你还剩两万九……”
连她提醒我的事也算钱,所有鸡毛蒜皮的事加一起,五万块只剩下一万两千多块归我。关铃大方的拍着胸口说:“小姨也不是小气人,给你一万六。不过,你总共欠我五万一千,还欠我三万五。”
王曼眼冒精光,看到了这一行的光明钱途。我咬着牙说:“她跟我两晚上,就要两万?”
关铃拍桌子起身,看着王曼说:“你以为我不用给她工资?”
“工资多少?”我转头问。王曼说:“实习期一千五,没有提成。转正后不知道。”
与关铃这个黑心婆娘没法沟通,我在屋外茅草堆里睡到黄昏,让王曼送我去诸葛随风的墓地。
“你怎么睡草堆?”王曼开着车,问。
我没好气的说:“在她家套房站一夜收八百,一碗生姜水收两百,老子敢在她家睡吗?”
“打谷场也是老板家的地,她出来前说这次给我提成,一万块给我一千。”王曼专注的开车。我吼道:“停车,老子要下去。”
我下车后,王曼掉转车头按下玻璃说:“我们关总说了,咱们这行不能以正常思维想问题,对经济问题也是一样。这次送你只收五千,拜拜。”
“你们关总?关你妈!”
我脱掉鞋子,愤怒的对着远去的车尾砸去,单脚跳过去穿上鞋子,直到半夜才痛苦的走到诸葛随风墓边。
一栋楼高的新坟还是老样子,我走到墓后挖着泥土,刚拿出封雷冲魂的纸人,听到一声抽泣,随后又没了声音。
提起脏兮兮的纸人,填上土,再次听到哭声。哽咽的声音夹渣在呱呱的青蛙叫中,分辨不出方位。
往省道方向没走两步,哭泣声再次响起。手上的纸人挺凉,雷冲的魂已经被勾出七天,成了真鬼,但就算他家有高人招魂,也只有他能听到家人的哭声,我根本不可能听见。
摇了摇头,没有多管,还差几米走到省道,背后想起一声惊叫。
十**岁的小丫头扶着墓碑,瞪着眼睛一动不动。我刚走回去,她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双手捂着眼睛,快速的摇头说:“哥哥,没有人欺负我,不要你帮忙了……”
她与我几年前很像,只是我更消瘦一点。想到唐先生提过的诸葛念风,我提着纸人,低着脑袋,上翻着眼珠子看着她,阴森森的说:“诸……葛念……风,我……死……的好惨……”
小丫头身体发软的晕倒。
“这么不经吓?大半夜怎么跑这来了?”我嘀咕着把她弄醒,她吓的往后缩。我站到月光的地方,指着影子说:“过来看看,我有影子。”
小丫头等了好半天,探出脑袋,松了好大一口气说:“你怎么跟我这么像?难道你真是我哥,你没死?”
诸葛念风像个小精灵叽叽喳喳的问了很多问题,都被我冷眼瞪回去。她明显很怕我,过一会又紧张兮兮的问东问西。
“我叫陈三夜,记住了,不是诸葛随风。”
我说着在路边铺了一层黄纸,上面盖一层干枯的麦草,再铺一层黄纸盖上麦草,如此盖了三次,把纸人放在草堆上,点燃了草堆。
熊熊烈火烧着潮湿的纸人,寒意慢慢蒸发,好像备受煎熬的样子。
诸葛念风恐惧的在一边看着,好奇的问:“你……在干什么?”我说:“烧鬼。”
她缩到我背后,抓着我胳膊偷偷看着。我说:“你还是到前边来吧,小心后面有鬼。”她慌张的跑到前边,我见她脖子后面有道青痕,伸手摸了摸,吓的她大叫。
半夜三更,嘹亮的尖叫声,在烧着纸人的火堆边回荡,把她自己吓的连连大叫。
简单探查,我冷酷的摸出铜板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龚文画,等回去了请你。再闹,老子就不客气了。”凉意消退,我见到纸人快少玩了,赶紧绕着草堆点了一圈护灵香。
雷冲该死,但不该魂飞魄散,烧他只想给一点教训。
麦草越烧越旺,诸葛念风缓和一些,指着火焰神经兮兮的说:“你看这火烧的像不像人上半身?”我看着说:“鬼沾水现踪迹,遇火显形,它本来就是鬼。”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小丫头不信我的实话,紧张的开起了玩笑。放出雷冲,我带着小丫头回陈庄,接近村口她冷的打颤。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我这才意识她不是关铃这类女人,她沾不得那东西。
第十五章风水局破
走进家门,诸葛念风走路左摇右晃,还说着胡话。
我拉开屋里所有电灯,扶着她躺到我床上。小丫头身材苗条,还挺重的,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又找了一片感冒药强行让她吞下去。
“呕……”小丫头迷糊的摇着脑袋,干呕几声,还说:“不要吃药。”
我烧好热水,调到适合的温度,端到床前,艰难的转动她睡觉的姿势,让她两条腿挂在床边。
“大热天穿什么丝袜,真是麻烦。”我找来菜刀隔烂袜子,让她两脚泡在温水里。
用热水去阴寒,我这才拿着黄表和冥钱,以及一把香,沿着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拿到堂屋墙角烧掉纸钱,点燃香,我客气的说:“龚大美女,您拿了钱,请收回您的鬼气。”
没一会,阴风裹着纸绕着我转悠,然后香熄灭了。我抓着脑袋嘀咕:“不是你是谁?”风转了一圈,似乎在说关她屁事,消失不见。
不是她,只能以最古老的方式来了。
用黄纸重新扫过小丫头,端了一碗水带上三根筷子出门,烧纸点香,以右手大拇指和无名指捏着三根筷子,其余三根手指虚握着,左手再放在右手上慢慢转动,心里默念:“生人陈三夜,请水问仙,过路的仙家都来认认,这是谁家的气?”
问完,等了一会我才念叨:“诸葛家的祖宗,有无思念后辈者?”筷子在水碗里依旧站不住,我把天地人鬼神问了个遍,三根筷子被水沾在一起,根据物理现象也该站住了,可怎么也立不起来。我郁闷的说:“妈,你说是谁无意撞到了小丫头?还是她压根没撞鬼?”
话音刚落,筷子结结实实的站直,我欲哭无泪的看着筷子,说:“妈,您这是闹哪什么?”
一群寒意铺天盖地的笼罩着我,我冷发抖,毛孔全部张开。莫名其妙的从寒意中感觉到了不舍,它们表现出一股被抛弃了的怨念。
我瞪着碗里的筷子,凝神默念:“乖,都别闹了,我叫陈三夜,不会是诸葛随风,骗鬼的是小狗。妈,您也跟着小家伙瞎折腾什么?”
杂乱的寒气兴奋的绕着我转了一圈,似乎要离开。我赶紧默念:“都别忙着回去,哥哥有好东西,你们在这等一会。”
爸爸的房间很黑,他身前也不用电灯。我抹黑点燃油灯,拉出床底布满灰尘的箱子,吹了一口,呛得自己猛咳。
箱子里装着各种纸扎,缩小版的船、摇鼓、衣服、骄子、十二生肖……全部扎的活灵活现,刚打开箱子里面的纸姑娘好像在对我勾手。据爸爸说这是一位剪纸高人送给他的,我小时候要玩,他都不给,说这东西是阴间的宝贝。
我把东西全部抱到门外,放到地上,围着画了一个圈,用香圈内写了个“封”字,再写上妈妈关欣取,这才点燃所有纸扎。
杂乱的寒气带起阵阵阴风在圈外打转,我看着烧着的火焰,有种妈妈站在我旁边微笑的看着小婴儿们闹腾的错觉。
“妈,您都忘记了亲儿子,三夜自然永远是陈三夜。”
它们这样,我心里暖暖的,等纸扎烧到一半,回屋替诸葛念风擦干脚,把她摆好,又回到了外面。
纸扎上的明火烧完,带着火星的木渣冒着淡淡的烟。我迷糊的看到一个古装女人,笑着从里面拿东西一个个发给旁边的小婴儿,小东西们哇哇的绕着各种玩意打转。
等灰烬散去,景象也随之淡去。杂乱的寒意绕着我转了好多圈,恋恋不舍的离开。我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无一物的黑暗处挥手,忍不住喊:“想哥哥了,就让妈妈带着你们来玩。”
静静的站在屋外发呆,想着以后要挨个送它们走,我突然有些不舍了。
“喂!”
诸葛念风缩着身子,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惊的回神,问:“你怎么出来了?”
“看你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不动,我怕。”
听着她的话,我才发现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没想到这一站就是半夜,诡异的是我才感觉过了一小会。
哄小丫头回去睡觉,她睡在床上说:“床够大的,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她对我真没一点防备心,看来真认准老子是她亲哥了。我睡在竹椅上说:“睡吧,等睡醒了,自己打电话让诸葛建国来接你。小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失踪一天已经够他们着急的了。”
“才不,就要急死他们。反正跟着哥哥也不会饿死。”小丫头堵着气。我也没多说,闭目睡觉。
大中午,我在厨房做饭,刘老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和贵妇过来道谢,经过一番交流,刘老头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块路边随手能捡到的石头。他说:“当年我正巧遇到陈老饿肚子,请他吃了顿饭。他不仅帮了我一个大忙,在离开的时候还捡了路边一块石头给我,说以石为证,他答应帮我守一次灵。”
刘老头把石头放桌子上,躬身行礼,微笑的带着贵妇离开。
我把玩着石头,回忆着爸爸拿竹条抽我的画面,忍不住笑了。我豁然明悟“行的正,坐的直”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三夜哥哥,谁这么有钱?把檀木心雕刻的刀插在泥巴里。”诸葛念风蹦蹦跳跳的举着一把黑紫色的木头刀比划着进屋。我愤怒的全身发抖,强行保持着微笑说:“在哪抽出来的?”
“旁边竹林里,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
她把木刀横在我面前,瞅着屋子说:“你有钱了,就不用住有窟窿的房子了,也不用……”她啰嗦了一大堆,连我以后娶媳妇养娃都想到了。
八门凶煞其中一把凶器就在竹林里,我知道方位也找了很久才找到,没想到她玩了一会就发现了。我夺过木刀,冷着脸说:“打电话给诸葛建国,他应该调查过我这里,让他接你回去。”她愣了愣,唰的一下流出了眼泪,低头不说话。
我拿着铁盆快速的走到村里老井边,丢了三块硬币到井里,算是买黄泉水的钱。快速的打了一盆水回屋,凶狠的对着小丫头说:“手放进去泡一炷香,敢少一秒钟,老子坎死你。”相传水井连接着阴间,黄泉水可以洗因果。
她胆颤心惊的伸手进水盆,我点了根香计时,看香烧完才轻松的吐出一口气。
黄昏,诸葛建国和时髦的中年少妇急急忙忙的赶来,女人看到我就哭。
“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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