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当着母女两的面与空气说话,向小王曼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小王曼说:“我也不知道,画儿在女人身上感觉到了类似张大仙给她上香后,身上产生的那种气息。”
邪鬼?
想到这玩意,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这事太诡异了,这母女俩到底谁是鬼?而且还是能在光天化日下出现,让我所有的经验都失灵?
静平道长说过,存在就是道。不管她们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没法判断只能说我懂的还不够多,并不代表超出我理解的鬼不存在。
我上下打量一会两母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她们就像瘾君子见到大麻一样,忍不住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终于遇到我搞不懂的鬼了,与鬼打交道的平淡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刺激。
两母女吓的连忙退后好几步,贵妇说:“陈先生……”
第一百一十九章倔强的女孩
两母女被我饿狼一樣的眼神吓到,我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忽悠过去,又说:“走。去你们家。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说完,偷偷让小王曼回到了影子里。
“我叫钱多多,很多很多钱。”
可爱女孩介绍起自己名字,又欢快了一些,挽着她妈的手往电梯口走。
“五号楼?”
走进电梯口,我回憶着进小区见到的楼栋随口疑惑。贵妇按了电梯说:“地产公司嫌弃四通死不吉利,中间也就没有四号楼。”
“也就是說,这栋楼其实是四号楼了。”
我单收扶着墙壁。闭眼感受着手心微不可查的阴冷氣息。
叮!
电梯门打开,两个装修工人扛着一块叫板从里面出来。他们怪异的看了一眼貴妇,然后低着脑袋扛着夹板出了单元门。
“你們怎么不走?”
钱多多见我们给装修工人让路,她跟着我们站在一边,疑惑的望着电梯。我眯着眼睛盯着她的眼珠子,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里居然没有装修工人的影像。
她看不见人。
“三夜……叔叔……”钱多多被看的不好意思,脸红的底下脑袋,两根手指勾在一起扭动着。
啪!
我没管她,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又用力的掰了掰鬼指,真疼。又控制情蛊在身体里转了一圈,可以彻底证明我不是鬼,是人。
想判断她们谁是鬼,必须重新确定一套逻辑。首先得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人,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了?”
贵妇跟着我一起走进电梯,见我诡异的行为好奇的发问。我摇了摇头,随口说:“这几天都没睡好,提提神。多多,你看叔叔对你好吧?把你的很多很多钱,分我一点点呗?”
“人家马上十八岁了。”钱多多下巴埋在发育的已经比她妈差不了多少的胸前,小声嘀咕着。我故意小声嘀咕:“是你要喊我叔叔的吧?按照你外公跟我爸的交情,你还真得喊我叔叔……”
小丫头扯着贵妇衣服,害羞的往贵妇身后躲。贵妇慈爱的看了一眼小丫头,莫名的对我说:“谢谢。”
随口与她们聊着,我一直仔细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电梯在八楼停了一下,门打开后外面没有人。但是电梯银色内壁上多了一条模糊的镜相。
我们只有三个人,再怎么折射反光,也照不出这种镜像。除非,电梯里还有一个人,或者诡异的多出了一个镜里人。
“嘭!”
钱多多挽着贵妇的胳膊,我快速的扯了下贵妇的肩膀,我们三个人都动了,镜子里的三个影子也动了,我拿着夜萧对着不动的影子捅了下去。
“嗯哼。”
影像消失了。贵妇闷哼一声,不知道是我被拉的,还是正气打影子打在了她身上?
“怎么了?”钱多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贵妇,担心又害怕的看着我们。
“突然想研究下电梯的材料,无聊的敲了敲,想听听是什么东西做的。”我说。钱多多略带崇拜的看着我,极度害怕又好奇的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猜?”我故意装着神秘。呆叼大血。
贵妇捂着肚子,脸蛋瞬间变的煞白。钱多多着急的顺着贵妇的背,说:“妈妈,怎么了?”
“没事……蹲一会就好了。”贵妇蹲在地上,小丫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不再说话,只是脸又红了。
我玩着夜萧,居高临下的盯着贵妇,发现她捂肚子的手有往上移的倾向,也就是说她不是肚子疼,而是胸以下肚子以上的部位在疼,而夜萧大概杵的也是多出来镜像的那个部位。
贵妇也有问题。
叮!
电梯上亮着的八楼却没有停,电梯一直坐到了顶楼才开门。
我正处在疑惑之中,贵妇在钱多多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投给我一个哀求的眼神,说:“八零二的怎么还没装修好?”她这是在提醒我把顶楼当成八楼啊。
贵妇和钱多多去开门,我慢慢沿着走到轻轻走着,手刮过墙壁,那种淡淡的阴冷与一楼一样。
整栋楼都笼罩在淡淡的阴气之中,这种薄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阴气对人几乎没有任何伤害。仅仅这栋楼是四号楼,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也就是这是正常现象。
然而,我总感觉里面透着古怪。
“叮。”
我记得另一个电梯在二楼,不可能这么快上来,我们坐过的电梯刚下去,根本不可能上来。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我赶紧掉头走回去,贵妇的高跟鞋卡在电梯中间,让电梯下不了。
拿着表面黑的发亮的高跟鞋,左右看了看,鞋里传出一股怪异的香味,与拜神用的普通香区别很大。
“香……香……”
慢慢走向房间的途中,鼻子使劲的嗅着鞋口,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捕捉着脑子里一闪而逝的灵光。至于电梯明明下去了,为什么诡异的留在上面,贵妇明明穿着两只鞋,为什么有一只卡在电梯里,都被我忽视了。
这种香烧出来开的味,我感觉非常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再那里闻到过。
“三……夜……叔……你……”
我刚踏进门口,钱多多见我拿着鞋子使劲的闻着,眼珠子瞪的老大,激动的小身板瑟瑟发抖。
“你妈呢?鞋子里的香味你闻过没有?”我拿着鞋子让钱多多去闻,贵妇从吧台端出的两杯水掉在地上,痴呆得看着我手上的鞋子,又看看她脚上的,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对,犀角香!”
我拍着额头,快速的打通老鬼的电话说:“老家伙,你是不是把犀牛角的香卖给过姓钱的一个小丫头?”
“你说钱多多?她爸搞外遇,她妈妈一怒之下,在她奶奶灵前吃了安眠药昏迷不醒。小丫头在雨里跪了半夜求老天保佑她妈妈能活,我就给了她犀角香让她以换命的方式给她自己和母亲点,只要点七天她妈妈就会醒,她就会死。”老鬼在电话里说的很平静,接着又说:“你可别骂老鬼,我大可以不管,小丫头资源以命换命的。”
牛生麒麟非常难遇到,犀牛角香就是犀牛生出的小麒麟头上的角磨制,加工出来的香。
犀牛角香可以让鬼通阴阳,鬼身上的香不散,鬼在普通人眼中与人一般无二。贵妇身上有这玩意,所以我没发现她是半鬼半生魂,还以为她是人。
以命换命的后期,钱多多会慢慢变的像鬼,等七天之期一到她就能成果为她妈妈转命。这也是她吃饭出问题,总听到鬼,梦到鬼的原因,因为她的状态越接近鬼,对灵体的感知就会越清晰。看来,这栋楼里还真有别的鬼了,别的鬼在闹电梯,让我发现了鞋子。
而换命的必要条件就是双方都愿意,看贵妇的样子,她以为钱多多是鬼,似乎打算来找我帮忙解决钱多多问题的,却不知道她呆在钱多多身边是在吸钱多多的命。
“老鬼,我草你祖宗。”
搞清楚什么事情,我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骂着,又说:“等孩子妈醒来知道她的命是用女儿的命换的,你想孩子妈是什么感受?”
“你以为老子想啊?那丫头哭了半夜晕倒在花丛里,我救醒她,她说妈妈死了,她就跟着一起死。那倔强的眼神,你没见到,如果看到也会帮忙,不然两条命都没了。”老鬼在电话里不爽的回骂。
“我已经看到那种眼神了。”说着,我挂断了电话。
“嘭!”
钱多多偷偷拿着一根棒球棍敲晕了贵妇,哆嗦的两手紧捏着棍子两眼死命的盯着我说:“三夜叔叔,我很崇拜你。妈妈带我去找你,我很担心你会救我,一直想让你认为我是鬼……”她说了很多,脸越涨越红,全身剧烈颤抖的说:“你要是救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妈妈如果死了,我就做鬼下去陪妈妈……”
胆怯害羞的小丫头此刻的眼神就如老鬼所说,没法形容。
贵妇死,她绝对跟着死。
第一百二十章小鬼敲门
钱多多紧繃着可爱的脸,乌溜溜的黑眼珠直直的看着我,哆嗦的娇柔身板始终站立不倒。看着她的样子。感受着她眼中的坚定,我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夜萧。
她为了妈妈甘愿以命换命,我面对的是年轻的生命花朵刚开却要凋零,心里那種感觉没法形容。
如果我不是守灵人,不懂这些玄妙的东西,为着三餐饭奔波该多好。
平淡真的是福。可惜我生来就接触了这些,没有刻意的去学,无形中就懂了,就算我躲在人群中。还是会看到这些,根本洠Хㄌ右蔡硬坏簟C恳恢中幸刀寄眩隽司鸵掣赫庑写吹姆衬铡4粑
我尽力而为做到问心无愧,足矣。
滋!
在我与錢多多对视。感悟与磨砺信念时,门外传来淡淡的声响,像有人用指甲刮着墙壁发出的。
钱多多顫抖的幅度更大,吓的嘴唇微微哆嗦,依旧倔强的看着我。
“呼。”我吐出一口濁气,看着被打晕的贵妇,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三夜叔叔。”钱多多无力的坐到地上,看着身边的贵妇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突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钱多多惊慌的说:“又有人敲门了。”
“鬼敲门?”
扶着贵妇坐到沙发上,我已经弄明白贵妇是半鬼半生魂,因犀角香沾在身上而与人一样,小丫头也知道鬼的存在,我也不怕吓到小丫头,盯着门口直接发问。
“不知道是不是鬼。每天晚上都来敲。晚上六点敲一刻钟、十二点、早上六点都敲。前两天我出去开门,什么也没看到就不敢再去开门了。”钱多多缩在贵妇身边,害怕的看着门口,又说:“叔叔,是不是来接我的鬼?那个鬼一样的叔叔说,必须要七天妈妈才会醒。”她指的应该是老鬼。
这个死老鬼,让一个小丫头陪着鬼玩,还真有他的。我在心里吐槽着老鬼,摸了摸钱多多的脑袋,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妈妈知道你的小秘密的。不管外面是鬼还是人,你们都会平安度过接下来的时间。”
“嗯。”
钱多多拼命的点头。
咚咚的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响着,我把冥币放到鞋底,含着铜钱。镇住自己的生气,小心翼翼的靠近门边,从猫眼里看出去没有人影和鬼影。
突然,恐怖的圆球出现在视线中,血淋淋的脑袋上鼻子、眼睛、嘴巴……都分裂错开非常不规则的组成了一个血球。它出现的瞬间只有淡淡的阴气,也就是说这只看着恐怖的家伙其实非常弱。
我吓的一惊,但很快平复了下来,憋着呼吸,慢慢把门打开,鬼脑袋吓的瞬间破裂印进了墙壁。
我摸了摸它消失的地方,淡淡的冷息依旧如在一楼感知到的一样,这种阴气对人根本造成不了伤害。
关上门,一刻钟时间还没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从猫眼看出去,恐怖的鬼脑袋又出现了,赶了它几次它依旧阴魂不散,没再去管它。走到慢慢清醒的贵妇身边,我问:“您听说过这栋楼里闹鬼或者这间房子里有发生过特殊事件吗?”
晚上六点、晚上十二点、早上六点,三个时间点同时遇到小鬼敲门,这是一天到晚招鬼缠,小鬼这是要把人缠到死为止。
以钱多多和贵妇的状态来说,任何阴物都能沾她们的身,这只鬼脑袋再弱也能沾她们。如果鬼脑袋是来找她们的完全不用敲门,那么结论就是,这只小鬼的目标是这间房子。或者干脆就是整栋楼,只是两母女的状态导致房子的阴气加重,这只小鬼才能在这里显形而且敲门。
贵妇让钱多多回房间,她轻轻揉着脑袋说:“谢谢陈先生……”说着,她眼中含着眼泪,看着钱多多紧闭的房门说:“您应该察觉到多多的异常了吧?她受不了奶奶过世的打击,吞多了安眠药……”
贵妇讲了很多,她完全把钱多多当成了鬼,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出了事。她激动的从沙发上滑落,跪在地上磕头说:“父亲说您能让亡魂安心归天,您一定要让多多走的安心……”
看着她伤心与疲惫的面容,我强行压制着心底的冲动,忍着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她见我站着不动,拉着我的裤腿慌忙的苦苦哀求。
“嗯!我知道,我问楼里的情况不是指多多,而是外面还有一只鬼。”安抚她几句,扶她坐好后,我看着已经没了敲门声的大门说着。
经过贵妇的解释,我大致整理清楚了要面临的情况。
她老公也有投资这个小区的开发,也正因为参与了小区投资,她老公与最大股东的妹妹搞上了,于是才出现了离婚事件。等他们离婚,婆婆气恼儿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好的儿媳妇不要,结果一病不起撒手归西。
她们夫妻十九年相处下来都很和谐,突然坚决的要离婚。
父母离异可能才是导致“钱多多”吞安眠药的最大因素。在贵妇的认知里,她认为钱多多吞了药却不知道是她自己。
这只是她家的事儿,当初建五号楼有个工人离奇失踪了,有人说那人发了工钱找姘头跑了,有人说工人掉进了搅拌机……各种版本在当时传的很多,都是工人们饭后闲聊,但不久之后总有工人说碰到鬼。
问那些说碰到鬼的工人,他们也谈不上来,于是开发商去找了先生。开发商找的先生就是四家镇的出马先生,经过先生一阵鼓捣一切都很平淡,楼房到完工再也没发生任何事情。
听到出马先生,我不动声色的听完,这才严肃的说:“有件事我不该提但不得不问,您老公突然性情转变是不是再请出马先生之后?您仔细想想您前夫和开发商妹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贵妇强压下伤心,揉着太阳穴沉思了好一会,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那位先生卖了两根好看的骨头给开发商说能镇邪,开发商妹妹要来送了一根给他,后来他们两就慢慢走在了一起。”
说着,贵妇伤心成了个泪人。
骨头?吃人谷那些越像玉石的骨头,吸收的红尘晦气越多,红尘晦气能激发人心底最深处不好的本性。
我想到吃人谷,牙齿咬的咔嚓响,这老家伙没事把吃人谷的骨头到处送,不怕遭天谴?吐出一口长气,说:“您放心,多多的情况我会帮您解决。您只要好好陪着多多就行,多的事情我来办。”
“他突然离开是不是有别的原因?”贵妇期待的看着我,到如今她还不信丈夫的背叛是真的。我客观的说:“没有别的原因。”
错了就是错了,她老公已经做出了伤害家庭的事情,必须承担后果。就算有红尘晦气这个理由存在,也抹不平他气死母亲和伤害妻女的事实。红尘晦气也是逐步影响的,不是一瞬间让人转性的,这个过程中男人可以做很多事难避免,根源还是在人自己身上。
理由再多也不是出轨的借口。
“即使破镜重圆之后也会出现裂痕,因为有根刺插在了哪儿,何必再强求。痛苦的放下,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我安慰贵妇几句,望着钱多多的房门,小声嘀咕:“多多的事情可能有转机。”说着,我走过去敲开了多多的房门。
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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