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守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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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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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给二郎当兵。对了,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喊我起来,如果三天没醒就围着陈庄四面八方喊我的名字,没两个小时喊一遍,喊到七天还没醒,就给我准备棺材埋了。”

我开着玩笑进屋,准备走阴去吃人谷借阴兵。

三个货对视一眼,只当没听到,也没管香案上血气冲霄,围着一把靠背椅喝起了小酒。

他们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只是默契的不想搭这话题。




第二百二十七章风雨杏黄旗(二)

进屋,沐浴更衣,拜完墙上的“仁义礼智信”。我坐在大桌边对看不见的仙儿说:“我马上要走阴了,你给我护法,不管是谁进屋都给我撂倒了,包括屋外那四个人。”

“嗯。”

仙儿还是不肯现面,用手指在我手心写完,突然,屋里的扫把移动到了门边,看样子她已经进入了角色。

走阴三步,第一,入定。第二,离婚。第三,还魂。上次在钱多多家里,第二步是让鬼喊魂。这一次走阴得按照正常方法来了。

我喝了点酒。拿着手工制作,一头黑一头白的枕头放在竹床前头,在床上洒了糯米,又在床头点了一盏油灯,脚踩着冥币躺到了竹床上。

黑白枕头寓意通阴阳,与包拯那枕头差不多的意思。糯米沾魂,有这玩意我才能正常回魂。

头枕阴阳,脚踏冥,寓意就是走阴。至于油灯?根本没用,是用来麻木别人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很多术法里都有无用功,真有人闯进来搞破坏,肯定想着灭灯,因为大多人走阴都要点灯照路。

我是无常。陈家祖辈能屠无常,陈家术法里根本不需要关键的灯引路。

陈家祖辈仇人太多,如果油灯让哪些邪门的祖辈来点,不定就是灯上带刺,刺魂照影,谁拿油灯抽谁的魂。我也会,不过只是用了刺魂。没有用抽魂入灯影,真抽魂入灯影,油灯灭,抢灯的人就死了。

躺在竹床上,我慢慢放空心神,在迷离之间,心底大喝:“勾魂夺魄斩生魂。”

旁人走阴出体,不是念祖师爷名字就是借流传广泛的经文,比如道德经、观音经……等等这些经文来自然离魂,而陈家术法非常诡异,在准备工作齐全的情况下,憋一口杀气,杀气冲魂,把自己的生魂震出体外,达到走阴杀人的效果。

陈家术法一直都是以杀人屠鬼而存在,就连爸爸守灵送魂,术法开发的目的是为了抓刚死人的孤魂,并不是送魂下去。

术用的正就正,用的邪就邪,这玩意看人用来做什么事。

一席潇洒不失威严的无常袍套在身上,我弹了弹挂在两鬓的麦穗,耍着手上的九节竹,兴奋的亲了一口,说:“小竹,你还在啊!”

九节竹做的夜萧应该落到了薛倩手上,没想到小竹居然还被魂魄拿在手上,突然的失而复得让我差点忘记了正事。

“嗯哼?”

我属于走阴状态,但依旧看不见小狐狸,短暂惊异了一会,踏出屋子,对着杏黄旗,拜了三拜说:“旗出。”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杆巴掌大的精致杏黄旗出现在了我手中,这不是棋子的魂,而是我的气数沾了二郎的血杀之气形成的一种玩意,没有任何功效,只能收取鬼棺里的鬼。

当然,这需要那些鬼自愿撞进来。

三个家伙交杯换盏,苗妹子忍不住暴露出了真性情,把陈球收拾的服服帖帖,也加入了猜拳大战,玩的开心极了。

我在他们身边转了一圈,陈皮和陈球缩了缩脖子,苗妹子说:“下寒气了。”

“三哥,出来了。”陈皮惊悚的看了一眼屋里,喝了一口酒。陈球推了他一把,说:“有可能……”接着他当着二郎的面吹起了牛逼,说他当初在去苗寨的路上遇到鬼抬花轿,是多么的厉害。

如果不是把二郎封了将,我根本没法靠近他,此刻他根本没感觉到冷,犀利的反击着陈球。

“呼。”

对着陈球后劲吹了口气,他打了个尿颤。看了看天色,我没再管他们快速的往吃人谷跑去。

别以为鬼会飞,会飞的鬼最差劲,那是没法抵挡阳间的风,做不到脚踏实地而随着风飘动。厉害一点的鬼才能稳住身形,但依旧是飘,不能走。

像人一样在地上走的鬼,第一,是厉鬼。第二,在特殊情况下才能行走,比如在自己尸体、灵位、坟墓旁边。

鬼在人面前就是渣渣,一口吐沫都能让普通鬼吃一壶。鬼缠人,要么是有因果,要么那只鬼是厉鬼,要么是吸了很多香火的鬼,就算这样,鬼还是没人厉害。

打个比喻,人要杀人,给对方一刀就行了。就算厉鬼杀人,也要费尽心机。

在懂鬼的业内人眼中,鬼一直是弱势群体,想杀就杀的猪狗,当然厉鬼除外。

没有身体的羁绊,我跑到吃人谷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站在山谷前,见里面挂着太阳顿时被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背后的山林是晚上,我还真以为天亮了。

吃人谷的时辰乱了,起码在鬼眼中是乱的。

“钱叮当。”

想到更鼓乱时辰,我毫不迟疑的冲进了山谷,跑到进鬼寨的山壁前,老子真傻眼了。

山壁前,两三平方的石头上立着火炉,一罐子阴气冲天的药翻腾不止。钱叮当无聊的提着锣站在旁边,薛倩吹着药碗慢慢喝着骨头汤,齐林这**垫着席子躺在地上,脑袋枕着薛倩的大腿睡的很香。

吃人谷有无尽的骨头熬汤,鬼寨里面有大把的鬼提供情绪,再加天上那轮假太阳,薛倩这是要逆天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毒素、鬼的情绪、月光是薛倩成长的因素,没有月光的时候,薛倩是没办法吸收天地阴气综合药力的。

晚上出太阳,逆阳转阴,这是逆转阴阳,人造月光。

钱叮当不可能懂这招,是谁教她们的?

“抽魂。”

轮起九节竹对薛倩抽下去,竹子穿过薛倩的身体,她缩了缩脖子,说:“我感觉有东西在旁边?怎么可能?难道不会被我吸收?”

“不可能。”钱叮当晃着锣,说:“玉女说了,只要更锣在鬼根本不敢在阳光下行走,再加上你能吸收鬼的情绪,鬼碰到你都会被超度,不可能有东西在你旁边。”嘴上这样说,她拿着一根黄纸包裹的棍子在锣上连敲了几下。

诡异的锣声听在耳里,像头顶在打雷一样,我惊骇的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薛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做为无常不用功德也应该能抽她的魂,没想到对她根本没有效果。看来诸葛老头说薛倩术法免疫不是假的,这女人的魂魄根本抽不出来。

术法无效,无常没法勾魂,并不代表她不会死,人可以杀她,她中了这种毒,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死了?

以我这种状态,拿她们根本没办法,等锣声消停,我一头钻进了山壁。

山寨里愁云惨淡,身穿黑大褂的一群鬼愁云惨淡的望着寨门,陈五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走来走去。众鬼见到我皆是一惊,刚举起刀,见到是我才放松了一些警惕。

“陈三夜?”陈五皱着粗狂的眉毛,绷着脸说:“你又要借道?”

见到这种情况,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傻子了,它们明显是被薛倩堵在门口超度啊。

出去?有更鼓定鬼,再有薛倩暴力的吸收它们心中的情绪,没了怨气和戾气,它们会不由自主的下阴间。我呻吟片刻,说:“我是以鬼棺守棺人身份来的。”

“喔?你有什么资格。”

陈五挺直腰杆,大声喝问。我瞟了一眼比以前少了不少的鬼众,说:“阴兵过境应该需要特定的时间,以及特定的牵引,你们才能把鬼势聚集到一起扫荡鬼棺覆盖区域的游魂野鬼。这个牵引不是五棺发出的,就是我爸搞的鬼,你们只是借鬼棺的势才能横扫四方。”见陈五旁边的鬼要反驳,我不屑的说:“你们要是能随时让阴兵鬼境,也不会被人把门给堵了。”

“听你的意思,你能解决此劫?”

身材瘦弱,尖嘴猴腮的鬼摸着下巴往前一步,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发问。

他站出来抢陈五的话,没有鬼表现出异色,只有陈五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看来这鬼山寨也不太平。

“能有怎么样?不能又怎么样?”我也保持着微笑。瘦猴子鬼,说:“能的话,请三爷帮忙聚势解决此危机。不能的话,百鬼屠神,利用逐渐消散的阴司烙印,大当家的也能聚鬼势让阴兵过境,杀了外面三个娘们。”

威胁的话音刚落,后面排列整齐站着的鬼都有跃跃一试的意图,只需要陈五点头,它们就要屠我这个白无常了。至于帮它们聚势后出去?扯犊子,一群不听话的鬼被聚在杏黄旗下,它们会第一个反噬我。

不管我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请大当家做主。”瘦猴子拱手躬身下拜,这是在逼陈五的宫。瘦猴子鬼拜下去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请大当家为下去的二十多位兄弟报仇,杀了外面三个婆娘。请大当家为在场的兄弟谋一条生路。”

两纵队的鬼快速的堵住了寨子的门,我被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阴森恐怖的鬼气拔天而起,数百只鬼一起大喊:“请大当家做主。”

“天地有正气,屠鬼。”

在连绵的呐喊声中,我暗喝一声,提着九节竹捅进了瘦猴子鬼的胸膛,接着在心底大吼:“阴司白无常,赏善罚恶,诛魂。”

正气借着九节竹捅破了鬼体,借阴司职责发威灭了瘦猴子鬼,这一切发生在瞬间,瘦猴子鬼带着不敢置信的眼光,被打的魂飞魄散。

不杀它,不管老子怎么选都死。杀了他,会被他那些兄弟敌视,但同样也可以立威,告诉它们白无常不是砧板上的肉。。!

“放肆。”

没有鬼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会下杀手,杀的毫不犹豫,杀的无所顾忌。所有的鬼都很意外,眼中冒着恐怖的鬼火,陈五一声大喝,一百多只鬼站成三方,把我围在了中间。

山寨的场子看着不大,诡异的能容纳几百号鬼,看来这应该就是山壁,而不是山壁别有洞天,毕竟这些全部都是灵体。

“杀。”

瘦猴子的威望很高,不管陈五想不想杀我,他都必须杀令屠神,这是当老大所受到的约束。

“太高估这群土匪的心气和智谋,都他妈的信奉血要用血来还,完全不顾大局。”我专注的盯着扑来的群鬼,感觉到了死亡的压迫。

自古杏黄都带血,哪有战旗不死人?不管目的是什么,这是立杏黄旗的必经之路。




第二百二十八章真正的守棺人

百鬼高举屠刀狰狞咆哮的冲过来,山寨的天空也随着鬼哭变的恐怖吓人,我被堆在鬼群中。有无常服护着,灵魂也忍不住颤悚。

围着我撕咬的鬼,有手从嘴里长出来的,脑挂在裤腰带上,嘴里嚼着眼珠子的……我的无常服似乎随时可能被咬破。

鬼杀人用阴气磨,鬼杀鬼只有两种方法,第一,借势,像我之前灭瘦猴鬼,不是九节竹捅死的鬼,而是借正气和阴司之势灭的鬼。第二,撕咬、吞噬。山寨这群鬼拿刀砍只是好看,其实还是用嘴在咬。除非它们拿的是我送宝宝们的那些玩具。

我借势能杀十只鬼。也杀不了几百只,如果不用势打鬼,直接肉搏的话,只要吞一口鬼魂,生魂就会向鬼魂转换。变成鬼魂,我再也回不去身体了,所以没还手。

恐怖的鬼咬着我的全身上下,嘶啦,无常袖子被咬烂了,手臂上出现了十几张嘴。画面很诡异,手臂还是正常的长度,脑袋也是正常的大小,偏偏就有十几个脑袋咬在手臂上。

“啊。”

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让我仰天咆哮,恐惧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心灵。

佛说,生死间有大恐怖。如有大智慧必有大顿悟。朦胧中,我看到自己走在路上,那么的孤独和寂寞,正行在路上的人被恐惧压弯了腰,人最后害怕的倒在了地上,路在崩溃,人也在模糊。

“哈哈。原来如此。”

一刹一人生,一念一轮回,其实百鬼咬在胳膊上,连一刹的时间也没有。我猛的明白了鬼寨是什么?这个死局该怎么破。

“旗出,遮天。”

无视堆在我身上撕咬的百鬼,抬手没有任何阻碍,杏黄旗诡异的出现在我手心,挥手往上一丢,杏黄旗遮住了鬼寨的天。心底暗念:“移形换地。”

阴惨惨的天空突然变了,变得漫天杏黄色,诡异的古篆“棺”字在天空中旋转。我说:“我心有我不由人,换地,路出。”

山寨倒塌,慢慢虚幻,黄色天空下出现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这是我的路。

我说:“人生百态,我有万千,道人出。以正行路,道行现。”

狰狞恐怖的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路的两旁,我身边一直鬼也没了,不过路上却出现了很多陈三夜,有守灵的陈三夜、爸爸的儿子陈三夜、有杀雷冲和赵文的陈三夜、有诸葛随风……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

“道人合。”

好多陈三夜同时开口,全部消失不见,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形象,看了一眼路,看了一眼天,笑了。

道心先悟,再立,后得道。如今合了道人,立了道路、道行、道人,所有的一切都到了第二阶段。

百鬼拼命往路上扑着,它们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似的,怎么也上不了道。对,它们就是不上路。

陈五阴晴不定的挥手叫停折腾的百鬼,在路两边组成了队形。

生死间产生的明悟还没有消散,道路、道行、道人都达到了第二阶段,我很自然的明白了该明白的东西,那就是护着自己走向路终点的法,道法。

什么是道法?术法是法,蛊虫是法,社会交际能力是法,开车技能也是道法。

悟通这一切,我抖了抖,看到黄天和无尽头的路,被这一景象吓了一跳,随之,心底浮现自己的所做所为,忍不住兴奋的大笑:“好一个道法自然,社会上人人都在行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的道法?”

山寨消失,我改天换地可不是什么大神通,只是陈家术法里的一种普通术法,只不过我现在是生魂状态,也处在术法之中,与人视角所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当初与城隍爷谈判,我用过移形换地。在关铃家抓雷冲,烧了一副猛虎下山图,移形换地。戏弄牛头妹妹时,我也用过草原坑牛。

进到山寨,我猜测过“阴兵过境”是鬼棺或者是爸爸牵引的,而且山寨的空间很不对劲,也怀疑过山寨就在山壁上。

在生死大危机下,我想起了陈家术法:移形换地。

我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自己气数和血气形成的杏黄旗,以及自己的道,在悟道中不由自主的以旗为纸,以自己的道为画,以改天换地的方法破了没有人主持的移形换地,这才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陈前辈,请问之前的山寨是谁开辟的?”

整理清楚所有事情,我拱手询问脸色不善陈五。他脑子偏向别处,拱手说;“回守棺人,是前任守棺人陈大胆。”真是爸爸。

“如果我没悟道,此次又没有顿悟,你们会不会弄死我?”我明知故问。陈五说:“陈家一直以本事说话。”顿了顿,它杀气翻腾的说:“死了只怨你没本事。”

果然,它们不是考验而是货真价实的要杀我,还好自己悟了道。

陈家的传统还真恐怖,或者说五棺的传统。

我望着天上旋转的“棺”字,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鬼妈和宝宝们组成的大红血棺,看来鬼妈应该也成了地灵棺真正的守棺人。

像武艺、秦霜、关铃,应该只是伪守棺人。

“收。”

伸手,我诡异的出现在山壁前,手握着那把杏黄色的精致小旗子。如今的山壁已经不存在山寨,杏黄旗里的天地成了众鬼的住处。

山壁前,钱叮当、薛倩、齐林还是保持着老样子,天上依旧闪耀着诡异的太阳。

“玉女吗?敢在鬼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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