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商王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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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商王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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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
    听了段霞的话,袁树平非常平静地説:“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
    这却有点出乎段霞的意料。段霞本想,袁树平听到他们是刑警队的,一定会象杜德那样感到紧张。
    “为什么这样説?”段霞问。
    “因为莫汝方被杀,我的嫌疑最大。”袁树平説话的语气很平稳。
    哟,没想到他会这么説,这态度倒是很坦白的。
    没等段霞再问,袁树平就接着説:“一,我有杀人动机。二,莫汝方被杀的那天夜里我不能説明我的去向。”
    咦,这家伙真有意思,竟替我们分析起案情来了。这又是段霞和史文没想到的。
    “那么説,莫汝方就是你杀的?”
    “不,我只是説我的嫌疑大,但我没有杀他。我是恨他死,但我没有这个杀人的能力。”
    “莫汝方被杀的那天夜里你在哪里?”
    “这我不能説。”
    “为什么?”
    “这牵涉到我的个人私隐。”
    “配合公安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个人私隐我们可以给你保密,但你必需如实説明。”
    “不,我不能説。”
    “你必须説,如果你不能説明莫汝方被杀时你不在现场,那我们将作为犯罪嫌疑人对你进行拘留审查。”
    “可以,我可以跟你们走。”説着,袁树平就站了起来,还向他们伸出了双手,那意思就是让他们给他带手铐。
    咦,没想到这文弱书生软硬不吃,死活不怕,甚至还有点大义凛然。看他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段霞想,説不定莫汝方真是他杀的。
    杜德説是到车间看看,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去,他就在门外偷听里面的情况。看着袁树平被段霞他们带走,杜德丧气地説:“完了,完了!”他所説的“完了”,包括两层含意,一是説老同学完了,二是説他开发新产品的投资完了。
    杜德回到办公室,气急败坏地拨通了金丽丽的电话:“金丽丽呀金丽丽,你説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金丽丽在电话里説:“怎么了杜老板,我怎么惹你了,你发这么大的火?”
    “袁树平被公安局抓走了!”
    “你説什么?袁树平被抓走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都怪你?”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怪我?”
    “要不是你给袁树平説他老婆跟姓莫的私通,他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你为什么要跟他説这些?”
    “我为什么不説?都是老同学,你就看着老同学被人欺负你都不管吗?”
    “你管,你管!这下好了,他进去了。”
    “公安局为什么抓他?”
    “那还用我説嘛,是怀疑他杀了莫汝方。”
    “为什么怀疑他?”
    “别説警察怀疑了,我也怀疑,因为那天夜里他没在厂里,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他自己也説不明白。”
    “怎么説不明白?他是説不明白,还是没説?”
    “警察问他,他就是不説,所以警察只好抓人了。”
    “哦,我明白了。就因为这个?”
    “这还不够吗?”
    “要是因为这个,你放心吧,我保管他没事。”
    第二天,金丽丽就去了公安局。她説那天夜里袁树平一直跟她在一起。自从她跟袁树平説了那事以后,知道袁树平很痛苦,那天她把袁树平叫到她那儿吃饭,想借机开导开导他。因为金丽丽也是因为感情问题离了婚,也可能是同病相怜,他们越説话越多,一直説到很晚。袁树平也喝醉了,所以金丽丽就没让他回去。
    金丽丽的证言还不能完全证明袁树平的清白,但没过多久又一起凶杀案的发生,彻底排除了袁树平的嫌疑。因为案发时,他正带领他的新产品开发研究小组在车间里连夜攻关呢。
第十二章:许马福被杀
    洞房事件的调查进行了两天毫无结果,这也是郭怀纲意料之中的事。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庄,谁有钱有势就是王爷,谁有权就是皇上,像许马福这样既有权又有势的人,更没人敢得罪,调查取证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可受害人家里的惨景却让郭怀纲欲罢不能。孤儿寡母,好不容易娶了个新媳妇,刚娶过门就被弄成了个植物人,这塌天大祸,一下子将这个家庭推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作为刑警队长,明知道里面有问题,却找不出有力证据,他心里不免有些窝火。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哪位?”
    “我是方波。”
    一听这名字,郭怀纲吓了一跳,这是新来的县委书记。
    “方书记,你好!”
    “你是县刑警队郭队长吗?”
    “是,我是郭怀纲。”
    “我昨天在下面视察农村经济工作时,听一个农村基层干部给我説,许家洼村村支书闹洞房,差点闹出人命,有这事吗?”
    “是的,有这事。”
    “闹闹洞房就能闹出人命?”
    “这个……”郭怀纲不知道方波话里的真正含义,所以他回答得很犹豫。
    “这里面是不是有其它问题?”
    “其它问题……”
    “你怎么説话吞吞吐吐的,到底有没有?”
    “有疑点。”
    “有疑点为什么不去调查呀?”
    “我们查了,但目前还没有找到证据。”
    “有疑点为什么找不到证据?”
    “这个……方书记,我想知道县委对这件事的态度。”
    “你这是什么话?是你们办案还是县委办案?你这个刑警队长是不是连怎么办案都不知道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你不用説了,我明白,你要是非想给县委要个态度,我现在就代表县委给你表个态,那就是依法办案,不管是谁,不管是多大的官,有多大的后台,违法必究,犯法必惩!”
    “是,方书记,我明白了,您放心,这案子不出三天我给您拿下。”
    有了方书记的态度,郭怀纲信心大增。只要没人掣肘,办案怕什么,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办法有的是,何况是对付这几个小毛贼,更是小菜一碟。
    洞房事件的前期调查虽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但却了解到一个重要情况,在许马福闹洞房的时候,有两个小青年趴在屋子的后窗上看到了里面发生的全过程。但由于惧怕许马福的势力,他们始终不敢説出真情。郭怀纲心里十分清楚,只要打消群众的顾虑,拿下这案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于是,他向刑警小刘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下一步的任务。
    这天下午,许二他们几个喝过酒后,又聚在村东头的一个没人住的院子里赌博。正当他们赌得正上劲的时候,刑警小刘突然闯进来:“不许动,你们聚众赌博,违反了治安条例,跟我到县公安局去接受处理。”
    几个人一听见“不许动”,就很自然地把手举到脑后。他们对这个动作太熟悉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公安局打交道了。瞬间过后,他们才看清只有小刘一个人,而且还看到小刘往屁股后面摸了摸,那动作肯定是想掏枪,但什么也没有掏出来。许二突然喊到:“他没带家伙,快跑!”四个人一起往外冲,小刘伸开胳膊去拦,被他们仰面推倒在地,小刘“哎呀!”一声,四个人一轰而散。
    许二他们都跑了以后,小刘从地上站起来,掏出手机:“郭队,一切按计划搞定。”
    “很好。你怎么样,没事吧?”
    “脑袋碰在地上,碰了一个包。”
    “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有点疼。”
    “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
    郭怀纲带上五个人,开着两辆警车,鸣着警笛,开向许家洼。
    来到许家洼,他们直奔许二的家里。在院子里,他们遇见许二的父亲:“许二哪去了?”
    许二的父亲説:“不知道,他不在家。”
    郭怀纲説:“许二他们几个聚众赌博,还打伤警察,他要是回来,你让他赶快到公安局自首,否则,他要承担严重后果!”
    他们也没上屋里去搜查就出去了。这时,有许多村民听到警笛声都出来看热闹,郭怀纲故意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哦,是方书记呀……我是郭怀纲……明白,明白……你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他就是跑了今天,也跑不过明天,就是跑到天边也得把他们给抓回来……好的,好的……绝对没问题!”放下手机,他们问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看到许二他们没有,谁看到了,请马上给我们打电话。”然后,郭怀纲留下一辆警车和两个人,其他人都回去了。
    留下的人把警车停在村头的路口,两个人在村子里转悠,逢人就问:“看见许二没有?”
    就这样,两天来,他们两个每天都是上班的时候就来了,到吃饭的时候就回去。村子里很快有了很多传言。
    “这下许马福玩完了,听説新来的县委书记亲自过问这事……”
    “这次警察的架式和以前可大不一样了,以前把许二他们几个抓了,不过半天就放了,现在都两天了,警察一点收手的意思都没有……”
    “……”
    到了第二天的晚饭时,留在村里的暗哨来了电话:“郭队,许二进了许马福的家里。”
    “好的,你在那里盯着,我们马上就到。”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两辆警车急速驶向许家洼,到了许马福的家门口,突然警笛齐鸣,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惊动了。许多人都从家里跑出来,涌向许马福的家门口,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郭怀纲当着许马福的面把许二抓走了。
    这一夜,许家洼村的村民多了许多谈论的话题,有猜测,有怀疑,更多的是兴奋。
    第二天一大早,郭怀纲刚上班,有三位许家洼的村民找上门来,説要揭发许马福的罪行。这三个人中,一个是姓邓的老大爷,另外两人就是那两个在洞房后窗上看到洞房事件全过程的年青人。他们除了説出了洞房事件的真实情况,还揭发了许马福的另一桩罪状。
    半年前,这位姓邓的老大爷的儿子结婚,许马福几个人喝过酒后也去闹洞房。开始许马福只是在新娘子身上乱摸,后来就把脸凑上去想给新娘子亲嘴,被新娘子打了一耳光。许马福恼羞成怒,举手就想打人,被许二拦住了。许二已经看出了许马福的意图,便对新娘子説:“你知道这是谁吗?”
    新娘子摇摇头。
    许二説:“这是我们村的支书,你知道支书是谁吗?支书就是我们村的皇帝。按照我们村的规矩,皇帝对新娘子有初夜权。初夜权,你懂吗?”
    新娘子还是摇摇头。
    “看你也没什么文化,不知道什么叫初夜权,初夜权就是新娘子开苞都得先让我们许支书开。开苞你应该知道吧?”
    新娘子只是惊恐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开苞你也不懂?给你説白了,凡是嫁到我们村的新娘子都得先让我们许支书睡,不信你问问他们,”许二指着狗蛋和兔尾巴,“他们俩的媳妇都是让许支书开的苞。”
    狗蛋和兔尾巴一听许二説这话,马上想发作,但一看到许马福看着他们,就把火气压下去,在心里骂到:许二这个王八蛋,为了巴结许马福,就给我们头上扣绿帽子,真不是个东西,你老婆才让许马福给开了苞。想到这儿,两人灵机一动,一齐指着许二説:“他老婆也是让许支书开的苞。”
    “一次不成,连开了五次。”狗蛋只嫌不够劲,又补了一句。
    本来许二想借机恶心恶心他们俩,没想到这俩小子没多少文化,反应倒很快,又把绿帽子给他扣到头上,而且还大了五圈。可当着许马福的面他也不敢发作。干脆,既然拍马屁,就把马屁拍到底,拍得舒服,便恬不知耻地説:“对,对,五次,五次。女人嘛,都得让男人开,谁开不一样?能让许支书开苞,那是女人的荣幸。在我们村,那家的新媳妇不让许支书开苞,他们就别想划分宅基地,生孩子没指标。”
    也不知是被许二这一套初夜权理论给蒙的,还是被不划分宅基地和生孩子没指标给吓的,新娘子虽然两手仍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不放,但反抗意识明显减弱了,也不敢喊叫了。
    许马福一看时机到了,就对许二他们使了个眼色。许二他们仨就出来了。守候在门口的邓家人看到他们三个出来了,就想往里进,但被许二他们挡住了。邓家人问:“许支书怎么没出来呀?”许二脑子一动説:“在里面和新娘子研究种瓜种豆的问题呢,一会儿就出来。”
    许马福像狼一样扑上去,把完全失去反抗意识的新娘给强奸了。完事以后,出来对邓家人説:“你们不是想批宅基地吗?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吧,我给你们批。”
    在许马福他们进入新房的时候,两个年青人也想进去看看热闹,但被许二推了出来,把门从里面插上。两个人就转到新房的后面,搬了几块砖,趴到后面小窗户上看。当他们看到这罪恶的一幕时,也非常气愤。他们虽然也姓许,但也惧怕许马福的势力,特别是这家伙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所以也就没敢声张。
    邓家人后来知道了新房里发生的事,但本来就胆小怕事,自己在这村里又是小户人家,怕得罪了许马福在这村子里呆不下去,所以只好忍声吞气,暗自擦眼抹泪。谁知,邓家人的胆小怕事更助长了许马福的邪念。以后每隔一段时间,许马福就把邓家的儿媳妇叫去“研究种瓜种豆”,每到这时,邓家人也不敢抗拒,只好整天以泪洗面。
    这次,邓家人从刑警队拉开的架式看到,许马福大势已去,便动员那两个年青人一块来揭发检举许马福的罪行。
    听了邓老伯声泪俱下的哭诉,刑警队的同志个个义愤填膺。这个败类,简直无法无天,禽兽不如。
    小刘气愤地説:“就这么个东西,怎么还能当上村支书?”
    小张説:“那还用説,肯定是用钱买通了哪位上面的领导。”
    郭怀纲铁青着脸説道:“别説废话了,马上出发,抓捕许马福!”
    三辆警车风驶电掣,直奔许家洼。
    郭怀纲带人冲进许马福的家里,在院子里碰上正好从屋里走出来的许马福的老婆。
    “许马福呢?”
    许马福的老婆看见七八个剑拔弩张手持手枪的人冲进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碗筷“哗”地摔了一地,什么话也説不出来。
    “搜!”郭怀纲一声令下,大家散开,对许马福的家进行了全面搜查。可是,楼上楼下所有的屋子全搜遍了,也没有见到许马福的影子。
    “快説,许马福呢?”郭怀纲问许马福的老婆。
    他老婆哆哆嗦嗦地説:“他……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没回来?上哪儿去了?”
    “昨天晚上十……十一点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谁打的电话?”
    许马福的老婆摇摇头:“不知道。”
    “他在电话里説了些什么?”
    “他是在里屋接的电话,我……我没听见。”
    正在这时,小刘附身上来,对郭怀纲耳语到:“许马福可能没有走远。”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那辆车还在院子里。”
    郭怀纲扭头一看,果然,院子里停放着一辆皮卡车,正是许马福平时开的那辆。这许家洼村比较偏僻,离最近的村都有十多公里,离镇上二十多公里,许马福只要出村,一般都开着这辆皮卡车。郭怀纲想,看许马福老婆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许马福很可能是在谁家打牌一夜未归。
    “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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