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一看不见,阳天的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不见,转向阳武道:“你去把燕三给我找来!”
“公子,你唤我有什么事吗?”燕三其实早就侯在隔壁包厢,只是怕阳天怪他打扰了赌兴,所以一直不敢现身,现在听到阳天要见他,立即开门问道。
“我问你,那固公子在这里待了多久?输赢如何?”阳天皱眉问道。
“那固公子从这里开业就来了,每天很晚才会,虽然他参赌不少,但似乎总不见赢,这才三五天的时间,已经输了数万两银子。”燕三想了一下,立即报道。这三楼的人都是贵宾,根据阳天的交待,每个人都分别存有档案。
“公子,有什么问题吗?”阳武见阳天一脸凝重,也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于是问道。
“你看那固公子像是欲罢不能的嗜赌之人吗?”阳天冷笑声,反问道。
“即日起,你给我暗中观察那固公子和他身边之人的一举一动!我就不相信,这人没有图谋,在这里大赌输钱,只是为了做一个散财童子!”阳天把袖子一挥,就要下楼离去。
“公子,我这里倒是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燕三连忙在后面低声唤道。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阳天闻言止步。
第十八章 萝莉公主
“这几天常有南唐商人来这里找那固公子,在那房中一坐就是大半天,却又并不赌钱。我就觉得奇怪,于是乘着无人的时候,就在隔壁厢房挖了个洞,偷听到那固公子说什么还有数十万两银子没有输出去的事情。”燕三说到这里,抬眼看着阳天的脸色。
“要输数十万两银子?”阳天一听大惊,这固公子难道傻了吗?要输这么多的银子做甚?
“后来,我又听那固公子吩咐那些南唐商人们,要尽快把南京城内的官宦子弟设法邀来此地参赌,其中犹以公子您是最为主要。”燕三又继续说道。
“呵,原来这人竟早就想要输钱给我,可怜他也太过小气了些!我忙活了一天,却才赢了几千两!”阳天闻言笑道。
“都是这样!”燕三又道:“江宁总督的大公子程起来时,第一天也才赢了不足五千两,但第二天就赢了两万余两,现在那程公子与这固公子时常聚赌,总是有赢不无输,两人都快成了赌友,只是因为今日公子前来,外面挂了客满牌,方才没有得进包厢罢了。”
“哦,我说那小女孩竟要送我什么好处,原来是这个!”阳天笑道:“既然那固公子有心要输钱于我,干脆今日就不回去了,待会儿吃过饭后,再与他赌上一个通宵!”
阳天心中已经有些了然,想那前世的时候,常有一些人为了拉拢关系,在赌桌上故意输钱,等同于是变相的贿赂!而这固公子输钱的人,都是一些官宦子弟,想来也正是为了拉拢关系!只是这固氏一族身处南唐,却又为何贿赂楚国官宦?难道他想在楚国投资?但两国时有战征,这种投资,也太多风险了吧?
不过无论如何,有钱不拿却非阳天的性格,无论如何,先把钱给赚了再说,若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的,那要另外开价了!
想通了这些,阳天这顿夜餐吃得极快,就算是鱼翅燕窝之类的珍品,吃在他的嘴里也是囫囵吞咽,只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了,哪还想着吃饭?
不消两柱香的时间,阳天就已一边抹着嘴巴上的油,一边又回到了赌场。但这次却很是不顺,阳天才一上三楼,就见数十名身穿青袍的南唐商人一窝蜂似的进了固公子所在的那间包厢,最后一人,还转身在包厢包挂上了客满牌!
阳天眼珠子一转,变了主意,他吩咐燕三请出隔壁包厢的赌客,自己与阳武悄悄入内,寻到燕三所挖的墙洞,俯耳偷听隔壁的谈话。
燕三这挖墙掏洞的本事,那是有着十几年的经验,所挖的洞极其刁钻隐蔽,而且隔壁的声音又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隔着一堵土胚墙,但就如置身其间一般,让阳天这个偷听客很是满意。
“微臣肖潜,参见公主殿下!”第一句偷听到的话,就吓了阳天一跳,直疑是听错了,但后面的言语,却让阳天更是惊讶。
“肖将军平身吧!”这是那小女孩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是极其端庄大方,全无下午时的羞涩胆层。
“本宫让你查的事情,现在如何了?”小女孩似乎饮了口水,声音潮潮的,听得阳天暗自疑惑:这女孩的声音怎么有这么多的变化?
“已经有些眉目!”那自称肖潜的人说道:“江南大营驻军一十七万,明目上是由统领雷雨风统帅,实际上连那雷雨风在内,都是南京太守阳复清的嫡系!此次伍天派他的三子伍通海来此,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渗透亲信到江南大营内。据属下得报,江南大营的前军副将杨青山已暗中和伍通海多次秘谈,似有投入伍氏门下的意图。”
“哼,乱了最好,我大唐就可乘虚而入!”那小女孩的声音又恢复了端重,思虑了一下,又道:“但等他们自己里面乱将起来,恐怕最快也在阳复清到京任职以后,我们要给这里加把火才行!”
“殿下,现在我大唐势力已多在南京显露,此举已为不智,若是再轻举妄动,恐怕!”那固公子此时急忙劝道。
“本宫自然省得!”小女孩冷哼一声,道:“明日你再输给那阳天五万两银子!我看这人见好就收,恐怕不好对付,你要记住,输给他多少银子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能取得他的信任,与他结为好友!”说到这里,小女孩顿了顿又道:“你放心就是,此次输的银子,待我回到大唐,自会禀明父王,加倍偿还于你们固家!”
“殿下误会了属下的意思。”固公子急言辩道:“我所顾虑的是如此大张旗鼓地输钱给那些南京权贵子弟,恐怕会引起他们的猜疑,若是如此,可就会让我们前番的努力尽皆白白浪费!”
“那又如何?”小女孩沉声怒道:“本宫派你以行商为名,潜入南京两年有余,你可有何成就?再有半年我大唐就要举兵入侵,你却还是一事无成,难道要等我大军强攻进南京城吗?”
“殿下,谍细最重谨慎,若是稍有不慎,就有全军覆没之危,还望殿下再给属下一些时间,让属下慢慢布置!”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更改不得!你只管照本宫所说去做就是,若是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宫在父王面前顶着!”小女孩说得很是决断,全然不理会固公子的提议。
“公主,那剌杀的事情,你看?”刚才一直插不上话的肖潜逮着了机会,立即问道。
“照做不误!但你要记住,一定做得极为隐蔽,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破绽,更不能刻意把凶手指向伍氏。哼,刚接入京圣旨,就被剌客袭击,由那阳复清自己去想凶手吧!”小女孩毫不犹豫地说道。
听到这里,阳天的冷汗一下子流了出来,先前他还只想着自己是太守府的公子哥,每日只想着吃喝玩乐,却忽略了四分的中原,现在还暗流涌动!此番若不是自己无意中偷听到这惊人的消息,事到临头时候,又会是怎个结局?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阻止!阳天心里先就是转过这个念头,但看自己身的身边,只一个阳武能用,至于说燕三和他的手下,恐怕最多也就是在外围抽冷子丢个砖头的胆子!告诉城卫或者是自己的父亲?阳天想想又觉不妥:这些人是南唐公子亲率的间谍,恐怕不止这么几个,仅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和其他的谍报,若是打草惊蛇,恐怕反而更为有害!还是悄悄的围剿,来个一网打尽最好!
事到临头了,阳天才真正的感觉到身边太缺乏亲信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在自己还有些时间,正可以乘此机会好好布置一番。
想到这里,阳天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拉了一把旁侧一脸莫名的阳武,悄悄的出了包厢的门,来到外面,直走到楼梯口,方才对阳武说道:“你立即去把城卫军统领张信昌叫来,让他在一楼等我,有要事相谈。”
“公子,那些人有什么不对吗?”阳武刚才没有听到,现在见阳天一脸的郑重,于是问道。
“也不全是,只是这些人想做一些对本公子很不利的事情,我想叫张信昌来,是让他帮我一个忙。”阳天现在还不想把实情告诉阳武,因为他知道以阳武对父亲的忠诚,肯定会把这事告诉父亲,以父亲那种不择手段的性格,恐怕一得到消息立即先就围了南京城,到时候自己想着一网打尽的想法,恐怕就难实现了。
待阳武领命离去,阳天又在二楼转了一圈,直到那些南唐商人们下楼离去后,阳天随即命令燕三派了几个机灵的手下每人后面悄悄跟踪一个,自己则拿了几百两银子,又转向楼上走去:在抓人之前,先捞些银子再说!
果然如阳天所料,那包厢的门牌又翻成了缺人,阳天抿嘴一笑,活该自己赚钱!当下毫不犹豫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小女孩,但知道这小女孩竟是南唐公主,阳天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只见这小女孩虽然年纪尚小,但羞涩中带着些稳重,胆怯中带着些机灵,更妙的是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小小年纪,就带着无限妩媚,可爱小巧的小瑶鼻下面,是樱红如玉的小嘴,微微薄抿,别有一番春情。
“呵呵,小姑娘,本公子可是听说你有好处,吃过饭就来了哦!”阳天毫无羞耻之心地把手抚上了这位南唐公主的俏脸,狠狠地揉捏了一把,嗯,水嫩嫩的,果然是王室出品,就是不同一般!
这位小宫主何曾被人如此轻薄,偏生她又无法反抗,只能任凭自己的小脸在阳天手中变了许多花样,被他一松开,立即就忍不住痛楚差点滴下泪来,急忙装作害羞,躲得远远地。
那固公子也全然没有想到这阳天竟胆敢吃公主的豆腐,待他反应过来,阳天早已抱拳笑道:“固公子,令妹可曾许有人家?”
第十九章 无耻之极
这阳天也太欺负人了,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你竟问人家许配人了没?当即,固公子的脸就时青时白,怒,又怒不得,骂,又骂不得,直觉一股火气憋在脑门子上,直有气昏过去的样子。
“舍妹年纪尚幼,不曾许配人家!”固公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几个字,说完心里又忽然觉得一阵轻松:这位公主只认为在外做谍细的轻松,让她吃点苦头,也许以后会能体谅自己一些。
“原来如此!”阳天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道:“我见令妹出落得如此水灵,还想着房中正少一人,现在看来,却是难以得意了。”
“多谢公子体谅。”固公子虽然有心让公主吃点苦头,但也不愿在这事上过多纠缠,当即虚手道:“公子可是想再赢固某一把?”
“那是当然!不过我觉得这般输赢太过慢了些,我看我们不防利索些,以色子定输赢?”阳天想着那张信昌应当很快就会来了,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待,能赢多少,就先赢多少吧!
“公子所欲,正是固某所想也!”固公子当即点头称是,把阳天让到桌前,从袋里掏出一颗白骨色子道:“此物由我从南唐带来,是由白水牛骨所制,公子看看,若无意见,我们就以此物做赌具如何?”
阳天不用看,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是动了手脚,但这只会对自己更有好处,于是笑道:“固公子的为人阳某又会怎么信不过呢?就依公子了。”
说完,阳天往桌前一坐,把银袋重重地放,摆开了架势道:“咱们干脆点,我这袋子里有四百六十两银子,每局一百两,若是我这四百两银子输完,尚余六十两可以给令妹留下买个珠花戴戴!”
固公子脸上怒色转瞬即逝,当下也不言语,把色子往一节竹筒内一放,推到阳天面前道:“公子请。”
“算了,我对这东西不在行,你摇,我猜大小,猜准我赢,猜错你赢!”阳天可不会使这东西,万一没个弄好,自己输了怎么办?
固公子让阳天摇,也是为了给阳天些苦头吃,他知道公主一心想着拉拢这阳天,若是阳天摇输了,那也只能怪他运气差。而自己摇了话,却只能输,不能赢了!但阳天不上这个当,却让固公子有些为难,输吧,这口气实在是难以下咽;赢吧,公主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三哥,我听表姨说你跟他学了手技,正想开开眼界,何不乘此机会,让小妹见识见识?”小女孩见固公子久未摇筒,忍不住出言暗示。
“好,那固某就献丑了!”固公子说完,执着竹筒就上下翻飞起来,别看这固公子人斯斯文文的,但摇起色子来比那些职业赌徒也不差,也不知他是不是把这色子筒当成了阳天,玩了十多个花样,最后重重朝桌子上一放,一脸笑意地看着阳天。
“大!”阳天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不起,公子输了。”掀开筒,固公子笑道。
“再来!”阳天眼睛都不眨,推出去一百两银子。
如此连输三次,就在阳天怀疑这人是不是要违抗公主命令的时候,却被他在最后一局给赢了!此后阳天赢得不亦乐乎,短短半个时辰内,就赢了近万两银子!而那固公子没有现银,把口袋里的珍珠掏出来了三颗送给了阳天。
此时,就算是傻子,在连赢百余把后,也应当知道是人家故意放水了!但阳天却是依旧装傻充愣,在那里大呼小叫,直把固公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偏偏奈何他不得。
“阳公子,不如你来摇几把?”终于,固公子忍之不住,不理会公主的眼色,把竹筒往阳天面前一推说道。
“啊?你不摇了?”阳天知道这固公子是生自己的气了,他把珍珠往怀里一揣,收起自己带来的银子,打个了呵欠道:“啊,今天太晚了,你不赌那就算了,明天我还要陪我父亲到紫金山去一趟呢,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公子且慢!”小女孩的耳朵甚是灵利,她一听说阳复清要出城,立觉这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连忙拉住阳天道:“明天我也要去紫金山,却不知公子会走哪条路?说不定我们还能碰到呢。”
“还会有哪条道?我随父亲到紫金山的阐云寺谒见玄尚法师,你可是也要去阐云寺?我怎么听说寺庙里是不接女客呢?”阳天白了这个小女孩一眼道。
小女孩俏脸一红,很是羞怯地摇了摇头,躲到一边去了。但阳天却不想就此放过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问道:“小妹妹,你说要给我好处,但那好处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我,我……”就算她人小鬼大,机灵无比,被一个大男人如此拉着,还是羞得她脸红到了脖子里,却又哪里来的好处给阳天?被阳天逼得急了,赌气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只小金锁往阳天手里一塞,羞恼道:“给,这就是好处!”
阳天把那小金锁在手中颠了颠,沉沉的,十足的黄金,恐怕有十几两吧?不说这上面纹龙绣凤的图案,做工的精致,就是这成色,都值一百多两银子!阳天把那金锁往怀里一塞,笑道:“成,多谢小妹妹的礼物啦!”说完,又在那小女孩的脸上重重一捏,抬腿离去。
尚未走远,就听到包厢内传来茶碗碎裂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怒骂:“见过无耻的,却没有见过么般无耻之极的!”
阳天却对这些充耳不闻,你还没有见到老子更无耻的呢!冷哼一声,背着银袋子下了楼梯,才到一楼,就见张信昌与燕三等人侯在那里。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阳天本想把这事做得隐蔽一些,但这两个门神一样的家伙往那里一站,还不全城人都知道了?气得阳天连骂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