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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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风流-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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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把城卫军叫来?”阳天一看到阳武还愣在门口,立即大怒道,他之所以要打这壮汉,也是为了等这城卫来前,自己能躲得一时,至于说城卫军头领是不是张信昌,阳天也并不了然,只是那公子哥记忆里的狐朋狗友,倒是有这么一个张信昌似乎做着什么军官!
    “不必叫那城卫军,洒家一人就可以把这些泼皮放倒!”一声呼喝,一个光秃秃,肥溜溜的身影闪入那些泼皮群里,只听几声痛呼,还没等阳天看清人影,那些泼皮就已断腿残脚地昏倒在地,阳天才一定神,就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红人僧人,拖着一根儿臂粗的铲杖走了过来。
    “多谢大师出手相助!”也许身处环境的影响,阳天说这些文言文话溜了许多,见这僧人为自己出头,急忙躬身道。
    “谢是不必谢了,但刚才替施主出头,又费体身又费心神的,施主总要有所表示吧?”这红衣僧一人手捻着挂在脖子里的佛珠,一手伸到阳天面前,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阳天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想这和尚都能到妓院里来嫖妓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了?无非就是要钱嘛!阳天苦笑了一下,伸手就要往腰包里掏些银子来,但才一探入怀中,那阳武却已走来,急言阻止道:“公子小心,这人是不恶和尚!”
    谁知那阳武不说还好,一说这和尚知道自己身份败露,立即撕去伪装,方便铲朝阳天肩头一架,锋利的月芽形铲刃正顶在阳天的脖子上。那和尚冷冷一笑,向脸色苍白的阳武道:“既然你知道洒家名号,那也自当知晓洒家规矩:要助也可,百金一拳;要命也行,千金一铲。刚才洒家帮助这位公子,总计出了一十六拳,算是一千六百两银子;现在他的命还在洒家的铲下,另算银子一千两。满打满算,是二千六百两银子!想你堂堂太守府的三公子,这么点银子,还是愿意施舍的吧?”
    刚刚才醒转过来的燕老大,一听自己敲诈到的人竟是阳府的三公子,吓得他把眼一翻,立即就又昏了过去。
    然而这边的阳天却脑门上冷汗直流,看来古代的武术的确存在,刚才自己根本就没有看清这花和尚是如何出铲的,就已被压了下来!这和尚如此厉害,恐怕就算是来了城卫,也难以对付!几千两银子他还不怎么在乎,只是怕这花和尚得了银子,还不愿意放开自己!
    阳天在这边想着如何是好,那边的阳武却已说话了,他急言道:“两千六百两银子,我马上赶回府中去取就是,只是你要放开公子!”
    “放开也行,但要再答应洒家一个条件!”不恶和尚说着,把眼瞟向三楼厢房,嘿嘿淫笑道:“嘿嘿!你们要出买说通这翠玉楼的红牌秋嫣小姐,去城外……”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忽觉手腕一痛,接着手劲一松,把持不住沉重的铲柄,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阳天乘机把头一偏,身子一斜,堪堪避过迭落的铲柄,安然脱险。再看一旁,阳武却已手持蛇皮马鞭,与那不恶和尚在厅内打斗起来,一时间满室怒喝沉骂,人影晃动,却是热闹非凡。
    此一仗看得阳天目愣口呆,先前还以为这阳武终究不过是一名阳府养大的孤儿罢了,现在看来,却是身手不凡!而能与这恶名远扬的不恶和尚斗个大占上风,看来阳武也懂些武术,阳天心立即动了心思: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找他好好的学习一些保命的技能不可!
    “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胆敢得罪阳三公子?孩子们,给我打他!”见阳武大占上风的老鸨,这才拉着一名红衣女子急匆匆地下了楼来,呼喝一声,立即就有四五名翠玉阁的打手持着棍棒之类的东西向那险相环生的不恶和尚打去。
    阳天见那些打手乱棍之下,打得不恶和尚屁滚尿流,连方便铲都不要了,就抱头鼠窜,阳武有心去追,但那些打手却是人多手杂,阻住了他的去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恶离去。阳天心中生气,转向那老鸨,不无嘲讽地说道:“老鸨,你倒是很会挑时侯啊?”
    “这,我这不也是为了帮公子吗?”老鸨脸上那厚厚的脂粉又抖落一层,露出里面微红的面容,尴尬一笑,急忙转身道:“这不,我把柳儿给公子带来了,阳公子啊,你可不知道,刚才我进这柳儿房中时,还见柳儿在哭得,说是前日惹了公子生气,竟从此不来找她了!”说着,老鸨一拉身后那名红衣女子,把她推到阳天面前。
    阳天这才注意到这女子,只见她头插玉簪,云鬓高束,略施粉黛的脸上布满红晕,水汪汪的妩媚双眼,见到阳天望来,立即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红唇微撅,女儿娇态尽露。
    阳天身心一震,这女子在残留的记忆里最是深刻,正是把已死的阳天迷得神魂颠倒的柳青儿!但此阳天却非彼阳天,此时的阳天对这柳青儿并无多少好感,从那残留的记忆里分析来看,这柳青儿之所以对不学无术的阳天青睐有加,恐怕也是心有所图!
    摇了摇头,不理会柳青儿媚眼如丝般地在自己身上缠来缠去,轻轻一挥衣袖,指着倒在地上假装昏迷的燕老大,向阳武吩咐道:“把这人给用绳子捆起来,先关到城卫大牢里,等我忙完了现在的事情,回头再细细审问!”
    “不,不要啊!”那燕老大一听竟然要把自己关入大牢,知道得罪了阳三公子,自己在牢中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不敢再装昏迷,立即爬了起来,趴跪在地上,向阳天哀声求道:“求公子饶过燕三一命吧,以后燕三再也不敢了!”
    “哼,你说饶就饶了?你先前敲诈他人的时候,又可曾想过放人一马?”阳天冷哼一声,怒斥道。
    “燕三以后定当改过从新,若是公子放过燕三,燕三定当为公子做牛做马,今后任凭公子使唤!”燕三做着最后的哀求。
    阳天把眼一翻,看着燕三许久不语,心中想着,这人虽然是一泼皮无赖,但胜在他对这南京城很是熟悉,若真的能任凭自己使唤,自己一心想着在这时代有些作为,而这燕三和他手下的班泼皮,倒也是难得的助力。
    于是把脸一沉,挥手道:“多求无用,先关进牢内再说!”
    那柳青儿见阳天说完就要离开,心中大急,再顾不得使女儿脾气,连忙上前拉住阳天的手,在俯在阳天耳边,轻言柔语道:“公子,前日奴家拒绝公子,却是因为奴家身子多有不便,今晚才好,公子可否在此留宿?”
   
第六章 活色生香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阳天又不是一个童子鸡,如何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心中大动,对这男女之事,他向来认为只要你情我愿,大可放得开一点!但一想到这柳青儿的手段,还有她的目的,阳天立即就觉得反胃,挣脱柳青儿的双手,在她脸上轻轻一刮,笑道:“今天你方便了,但本公子却不方便!”说完,不看那柳青儿恼羞成怒的表情,抽身离去。
    “阳公子!”那老鸨见阳天这个大主顾要离去,如何舍得,见柳青儿无法留住阳天,她急忙唤道:“翠玉阁新进头牌秋嫣,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常闻公子诗词歌赋天赐异禀,秋嫣时常念叹无缘见到公子。今日既然来了,可否进楼一叙,以解我家姑娘相思之苦?”
    这话说得虚伪之极,想那不学无术,满脑子黄淫色事的公子哥,又哪来的诗词异能?阳天对这老鸨的话很是不屑。但他看这柳青儿如此绝色,都会败在那秋嫣身上,想来那秋嫣的确非凡!现在城卫军已来把那燕三等人带走,左右无事,倒也好奇这春楼头牌的姿色,于是对阳武说道:“走,我们上去看看,这翠玉楼的头牌,是什么样的天仙人物!”
    随着老鸨来到三楼,尚未走近,就听到一阵琴声如泣如诉地传了过来,等一走近,又听闻缠绵婉转的歌声,如入九天又转了回来一般,听得阳天眼睛一亮,无论那头牌姿色如何,仅凭着曲歌,都不虚自己此行了!
    前世阳天虽然身为计算机教师,但平日最是喜好古典音乐,其中又是琴铮最是欣赏,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后,都要打开音响,让轻柔的音乐流淌一室!此时忽然听到这真宗古典,未加任何后世器乐点缀琴音,不由得让阳天急欲看到这位女子!正欲推门,阳天抬头,却正看到门楣上那盏代表着有客在的红灯笼,苦笑了一下,缩回手来。
    老鸨却不管这红灯笼,她朝阳天“妩媚”一笑,道:“公子等着!”说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琴声忽止,稍后隐隐有女音传出:“王妈妈,我不是有客人了吗?你这是为何?”
    “你这客人哪里有阳公子重要?不是妈妈说你,莫要太死心眼了,现今你身份不同往日,多少人眼巴巴地看着你,你却偏偏还是执迷不悟,依旧废神在这假清高身上,如何使得?”老鸨的声音道。
    “王妈妈,他虽然贫寒,但也付足了银子,现在时辰未到,你却为何如此不讲道理呢?”女音娇柔婉转,如同绕过九天还转回来的一般,听得阳天暗自点头:仅是这样的声音,拿到后世,那不能成个大明星就可惜了!
    “呸!这翠玉阁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老鸨被说得恼羞成怒,声音忽高了起来。
    “秋嫣莫哭,待我筹到银子,一定会赎你出去,切记忍得一时之辱!”一个男声连忙安慰道,又是一阵寂静无声,才听那男声又道:“我把这焦尾琴留下,你要时常练习,切莫荒废了琴技。”说到后面,那人却已走到了门口。
    阳天抬头向那门口看去,却见一名青衫中年提袍而出,见到阳天看他,中年抬起头来,清瘦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蔑,眼里流出一丝傲气,擦过阳天身旁的时候,却闻很是清楚的一声冷哼入耳。
    “哼,如此懦弱之辈,倒是少见!”
    青衫中年一听脸色忽变,抬头瞪着阳天,脸上忽青忽白,嘴里嚅嚅咽咽,欲要说些什么,却又偏偏说不出话来,瞪了半天,忽然长叹一声,垂头而去。
    “没想到侯爷看重的纪雍,三番五次礼请他入府,却偏偏被他拒绝,先前还以为他有多少能耐,今日一见,竟落到如此田地,何苦呢?”身旁阳武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人竟还被我父亲看重?”阳天讶然,他横看竖看,这人除了同样清瘦些外,胡子邋遢的,怎么也没有人家孔明那样仙风道骨的模样。连自身清洁都没搞好的人,能有平治天下之能?
    “公子,外面天冷,快进屋来吧!”老鸨向阳天招手道。
    阳天进入屋内,立觉暖气袭来,扫眼一看,很让他惊讶的是,这号称翠玉阁头牌所居的地方,竟然装饰很是简单,迎门一道朱帘,将卧房和外厅隔开,铺着红毯的外厅,竟没有像迎春阁那样摆设奢华繁杂,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桌几凳,外带一个装满书籍的书架和一张矮几,其它的再无别物。倒是那矮几上摆的铜色古琴,焦黑的琴尾却显出此琴之名贵,让阳天有些眼热:这东西可是个宝物!若是能拿到后世,恐怕能卖个几百万,那时候自己想要开公司的资金也就有了!但一想到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难回去了,阳天心中一酸,暗自叹息。
    “公子可就是那护国侯府的阳三公子?”一个柔入心田的声音缓缓问道。
    阳天随音望去,只觉眼前忽然一亮,混身一暖,心中赞叹:天下竟有如此绝色的少女?
    这位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材硕长,体态丰盈,一束只能盈握的细腰。脸上未施粉黛,但在烛光的照映下,比白玉还要光润白晳。凤眼清澈如水,漆黑闪亮,长眉细密,直没入鬃中。挺挺琼鼻,晶莹得如同是透明的一般,殷殷红唇,如同熟透的樱桃,鲜艳欲滴。满头乌黑的秀发只束着一根极为普通的红丝带,却比满头珠饰更引人夺目!
    阳天为她的美色而震憾,如同无数见过她的人一样,缓缓地低下了头,只因为自己沾污了这样一个圣洁的仙子,而觉惭愧。
    “公子赶走秦先生,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看我的房中的地毯?”秋嫣见阳天低下头,红唇一抿,笑问道。
    阳天尴尬一笑,暗自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暗嘱自己镇静。抬起头来,才发现屋内竟只剩下自己和秋嫣两人。
    “呵,对不起,刚才阳某刚才失态了。”一恢愎了神智,阳天的心态也变得镇静起来,语气自然大不相同。
    秋嫣暗赞阳天应变之快,俏然一笑,虚手为礼:“公子请坐。”
    阳天努力让自己的腰杆挺直一点,款步走到桌前,正要坐下,低头却见桌上放着笔墨等物,一方宣纸上写着一段诗词,上辈子就很喜好文墨的阳天不由得疑目看去:
    昨夜梦归故楚,犹自窗前装梳。
    垂泪凝望寒露,只道叹息无助。
    前路、前路,今世终坠何处?
    “公子也喜欢诗词?”秋嫣见他看着自己一时之作嘴里念叨着,还以为他也喜好词曲,因是问道。
    “哦,虽然喜好,但自己却没有什么好作品。”阳天诚然道。
    “恐怕是公子谦虚之言罢了,何不留下墨迹,也好让奴家瞻仰?”秋嫣早闻这位公子哥儿不学无术,知他心无点墨,有心要出他的丑。
    阳天如何受了了美人所激?心中想着自己若是不能拿此东西震一震她,恐怕还被她瞧不起,当下略一沉思,抬头正见一弯清月挂外窗外夜空,随口吟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秋嫣那原本瞧不起阳天的眼神立即消失不见,阳天赶走纪雍的恼意消失不少,看着阳天的目光里也多了层惊讶,轻声问道:“公子此词意境深远,缠绵愁离,却不知题名是什么?”
    “咳!阳天愚昧,一时之兴,并未题名。”阳天就算是脸皮厚比城墙,此时也忍不住觉得脸红红的,为了男人的自尊,可怜的古人,不,应当是后人的名词绝句,竟又一次被盗用了。
    “如此说来,倒不如直接叫它《离愁》好了!”秋嫣说完,不等阳天有何表示,当即提笔在纸上写下词名,抬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阳天,道:“公子可否再说这词念吟一遍?好让奴家把这词抄下,谱成词曲,也好传唱百世?”
    “万万不可!”阳天连忙道,他还不知道那有与他同属后世来者之嫌的前秦卫战,是否也像自己这般不堪,把别人诗词盗来充自己的脸面,若是遇到了一起,那可是糗大了!但等他看到秋嫣疑惑地望着自己,又解释道:“此词只为阳天不堪之作,若拿来做闺房戏文尚可,传唱出去,恐怕会贻笑大方。”
    “公子过谦了!”秋嫣却已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将诗词记下,吹干上面的湿墨,看了一眼阳天,笑道:“不过公子的才情,却是奴家仅见,只是这琴棋书画四艺,缺一就觉可惜,却不知公子的书画才艺如何?”
    阳天老脸一红,就自己那狗刨的两手字,在这秋嫣面前显露岂不可笑?但秋嫣的眼睛又一直盯着阳天,却让阳天实在是无法直言拒绝。但阳天却也机灵,低头转眼想到自己那条项链,要说这东西若无绿叶搭配,仅一实物,实在是失色不少!想那后世的珠宝行,不都要把珍品用一塑像相配吗?这就是宣传手段!
    立即,阳天干咳一声,伸手入怀,掏出那项链,红脸笑道:“今晚来见姑娘,实在是有事相求,却不知姑娘是否应允。”说着,把那项链递到了秋嫣面前。
   
第七章 先兵后礼


    女人永远都会觉得自己少一件饰物的。
    秋嫣也不能免俗,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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