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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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风流-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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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外的阳天身子一颤,全然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有意让自己娶那楚琳!想想两人见面的架势,阳天就不寒而栗,若真是如此,恐怕自己再难得安宁了。心急之下,阳天也顾不得敲门礼节,连忙推门而入,急声道:“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多日未见,阳轩却如老了十岁一般,满脸胡须,披头散发,原本白净的面容此时看来枯瘦如柴,正穿着一身白衣盘坐在书桌后面的竹椅上,面前摆着一卷画轴,一副上好的竹画在最末一笔时,忽然被他勾得乱七八槽,整副画都在这里毁去。
    见到阳天进来,阳轩一愣,随即苦笑道:“父亲早在南京之时就有此想,只是因为你年纪未到才宽容你几日罢了!”
    “三公子你怎么来了?”阳文见阳天的脸色瞬变,生怕阳轩会把他也给说得死心,连忙岔开话道:“新任禁军统领,却终日在府内转悠,你不怕言官向大王进谏罢免你?”
    “大哥新婚,做小弟的哪能不替大哥张罗一番?”阳天笑道:“我看看大哥院内还有什么可以搜刮之物乘机搜刮了去,若待后日吉期一到,大嫂进门,我若是想要来搜刮大哥一番,却还要看大嫂的脸色呢!”
    “三弟对自己的事情却是毫不挂虑?”阳轩见他说得有趣,沉着的脸也稍露笑意,一边让阳天坐下,一边扬眉问道。
    “自古婚姻大事,听凭父母之命,小弟就算是孙猴子,也难逃父亲的五指山啊!”阳天叹了口气,苦笑道。
    “五指山倒是听说过,但这孙猴子却没听过,三公子可否来听听?”阳文见话题已转,于是笑道。
    阳天心里略想,却也明白现在还没有吴承恩呢,所以也就毫无怜耻把关于孙悟空的故事讲了出来。
    待听完阳天的故事,阳轩却叹道:“想那孙猴子自称齐天大圣,却也最终落了个随行侍卫的下场,早知如今,又何必当初,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山大王不是更好?”
    “生老病死,人生大事,却是命中早有注定。”阳文却劝道:“就算是贵为楚王这般身份,却还不是不能全凭自己决断,诸事要受他人牵制?”
    “家中不谈国事!”阳天摆手道:“大哥也应知道,无论开心与否,终究是世事难违,倒不如开开心心的把那伍家小姐娶进门来,若是有机会了再图曹家姐姐,你若是与父亲闹得太僵,只会让父亲对你恼怒,得不偿失啊!”
    “可不是!”阳文也道:“早闻那伍家小姐并非没有容人之量,若是你们两人能相处融洽,也并非不能纳曹姑娘为妾!”
    “怕只怕菲菲伤了心,绝了情意。”阳轩看着窗台叹道:“再说我的心中只能容下菲菲,又怎么容下别人?”
    转眼吉期已到,阳府被打扮得花团锦簇,合府上下热热闹闹,一个个都笑逐颜开,只有阳轩的东院内却依旧静寂,望着穿戴整齐,却是一脸木然的大哥,阳天叹了口气,道:“大哥,我们走吧?”
    “走吧!”阳轩低下头,当先率着阳天和一班迎亲使者,在府外跨上俊马,身后随着乐手旗仗,一路浩浩荡荡地往伍府行去。
    伍、阳合婚,这般大事震动整个京城,上至王孙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阳府到伍府左右不过四五里的路程,但街道两侧却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看热闹的,凑新奇的,长见识的,那两府权相合婚所有的架势,那万官齐至的显赫,恐怕就是太子大婚,也难有其盛。却是整个京城多年之后依旧茶后谈资!
    有人笑自然也就有人哭,但这热闹的背后,谁又知道,在邻街一处茶坊,二楼一间雅阁,一位女人正看着缓缓往伍府去的男人流泪?
   
第二十章 巡查江宁


    四辆马车,七八侍卫,单年这架势比之普通行商都有不如,但阳天安坐车内,却是悠然自得,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弹着手指哼起了小调。此行江宁阳天是做了多日准备,在他去江宁的同时,由阳复清亲自修书一封,又由纪雍亲自携至江南大营。三头并进,只待阳天一声令下,就要先下手为强!
    “公子要那些黑卫化整为零,分批潜入江宁,但这沿途路上若是有人心存歹意,当如何处之?”万妙香坐在阳天旁边,眨着一双凤目望着阳天问道。
    “若是程洪恩真的要剌杀本公子,在江宁地盘上,就算是黑卫环护能挡得住吗?”阳天的小调忽止,睁眼看着妙香道:“再说我不是还有一个高手地金和你们月色国的数百武士在暗中保护吗?”
    “公子说得轻巧。”妙香笑道:“此行凶险万分,却是如此轻率,我真的担心你会一去不回。”
    “既然知道此行凶险,你却为何非要随我同行?”阳天见她一笑生艳,不由得起了色心,伸手轻轻挑起妙香下巴,笑道。
    妙香俏脸一红,挣脱阳天之手,侧望向一旁说道:“我是担心你若死了,我月色国人又要再找一个合作者,这才要与你同行。”
    “理由倒是很充份!”阳天手指轻轻缠起妙香的一缕秀发,抚在手中一边摆弄,一边说道:“但此去江宁道上,若是没有你这般美人陪伴,确也无聊。”
    “公子,镇南府将到,公子是要直接入城,还是在城外寻一住处栖身,先联络甲一他们再说?”眼看着车厢内的温度将要升起,阳武却在车外唤道。
    “直接入城!”阳天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看着镇南将至,却不入城岂不引人生疑?我倒要看看这镇南府在程洪恩的治理下,是何模样。”
    “是!”阳武得令,立即就转向后面去安排了。
    “公子既然已疑此人,为何还要留在身边?”妙香忽然轻声问道。
    “奸细是把又刃剑,关健在你是否能够控制得住。”阳天笑道:“你不觉得最近西秦在楚国的活动大受限制了吗?”
    “防患于未燃,公子还应当小心才是。”妙香摇头说道。
    “你这是关心我的安危?”阳天忽然来了精神,靠近妙香问道。
    “我是关心月色国的未来!”妙香俏脸一红,连忙别到一旁去了。
    镇南府,是为江宁首府所在,程洪恩总督江宁,镇南府是他所能直接控制的唯一城市,全城上下,都是程氏亲信把持,整个镇南府都被他安排得滴水难入。而阳天大违常理选择这里下手,也是因为此处是程洪恩的七寸所在!
    阳天的马车外表上看毫无异样,自然也就不会引起城门士卒起疑,多交了一倍的门税后,连车都未查,就被放行了。
    “这程洪恩有心造反,应当小心戒备才是,为何却是如此大意?莫不是朝廷错怪了他?”入得城门,妙香轻声说道。
    “江宁之富,在手商贾贩夫甚多,若是把城门禁了,谁还敢随意进出?断了交通等同于是断了江宁财路,程洪恩却也不傻,又如何会不知轻重?”阳天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浮出阴笑,道:“就算这程洪恩真的没有反意,本公子既然来了,他也要非反不可,不然本公子岂不是白白辛苦了一趟?”
    “欲达目的,不择手段!”妙香叹道:“楚国朝局为你们这种人把持,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土崩瓦解!”
    “分久必合,中原一统是大势所趋,就算是楚国上下团结一心,那也最多不过是交由楚国来统一天下罢了,结局都是一样的。”阳天正颜道。
    “公子既然际逢其会,想做什么样的选择呢?”妙香问道。
    “投机取巧,钻营生存罢了!”阳天一笑,转向车外唤道:“直行陵江客栈!”
    根据情报所知,这处陵江客栈虽然不是镇南府最大的客栈,但也是前五之数,更重要的是,这里是事先早已安排好的联络地,先到的黑卫、密探,早已在这里等着!
    订了三处独院,还未等阳天进去,早有数十名服色各异,打扮不一的黑卫陆续潜入,把这三处独院暗中围护起来,无论是房上床下,还是院里院外,都仔细搜查一遍,这才暗向阳天示讯,一直在外假作喝茶的阳天等人才笑颜进入。
    三处独院成品字形围在一起,而周围的一些客房住所也早为黑卫、密探包下,虽然不过是住了不足百人,但阳天所住的独院,正被包围在中间位置,而两边的位置各为妙香和地金住下。
    一进院内,早已等侯多时的地木、甲一、包青、吴用等人立即迎了上来,齐向阳天躬身,默然行礼。
    “甲一,事情办得如何了?”阳天一坐下,立即向最先潜入镇南的甲一问道。
    “已经查知楚镇就住在程洪恩的府中,只要公子下令,立即可以剌杀!并证实那日青桐山上示警阻拦我们的蒙面人正是程洪恩所派!”甲一拱手道。
    阳天点了点头,道:“此事不急,若是此时杀了楚镇,恐怕反为程洪恩查觉,于我们不利!”说到这里,阳天又转向地木问道:“黑卫的人都到齐了吗?”
    “总计五百人都已到齐,三百人在城内活动,另有两百在城外侯命。”地木立即回道。
    “从即日起密切关注程府一切动向,无论进出其府之人都要监视起来,把程府的一举一动都要查知清楚明白报我!”阳天肃颜道。
    “是!”地木垂首接令。
    “吴先生此次率五百月色武士随来镇南,却是辛苦你了。”阳天又转向一旁的吴用缓颜说道。
    “公子身寄月色厚望,吴用就算是再辛苦一些,却也心甘情愿。”吴用躬身道。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率着月色武士前来办理。”阳天笑道。
    “请公子吩咐。”
    “三日后偷袭镇南大牢,把里面关押的千名人犯都放出来,其中有一个名叫冯利的人,把他带来见我。”阳天说道。
    “偷袭镇南大牢?”吴用愣了一下,并非是他不敢,想凭这五百月色武士,劫一个大牢却也并非难事,只是心中不明白阳天用意,于是问道:“公子可否告知原因何在?”
    “你当这冯利是何人?”阳天早已猜到吴用会有此一问,于是笑道:“冯利是江宁最大的土匪郑道的军师,也是郑道能在短短三年间聚起五千部下的依仗,此人却因极重恩情,在回乡奔赴一位朋友丧事时为官府抓住。程洪恩想借他威胁郑道一同造反,郑道已经答应,但还未成实。所以才要让你假冒郑道部下救出冯利,反间程郑之合!”
   
第二十一章 疤面煞神


    月黑风高,寂夜无声。
    镇南大牢此时也是黑灯瞎火,虽不是恍恍晃晃中还可以看到几名狱卒来回走动,恐怕谁也想不到这里竟是江宁一地罪犯最为集中的所在!
    狱卒张三今天是代替他人值班,本来习惯了早睡早起的他此时却是眼皮重愈千斤,手里拄着铁柄不知何是丢掉,换了个木柄却是前重后轻的腰刀,正准备乘着上官才查过岗,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打个盹,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皱了皱眉头,揉了揉眼睛看向远处,却是一抹儿黑,连鬼影都没有一个!莫不是前段日子喝多了酒惹得耳朵出了毛病?张三掏了掏耳朵,那杂乱的脚步声却依旧如同万千蚂蚁爬行一般,愈渐的响亮起来。有些不信邪的他正准备问问头顶哨楼上的李四,却才一抬头,正见李四如同一块布团一般从哨楼上掉落下来。
    “嘿,李……”张三才要惊呼出声,却后面的话怎么着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咙喉里的热气忽然有了喧泄口一般,飞快的往外流逝,连带着整个人都生起冷意,低头想看个究竟的他却无法指使自己的脑袋,只能圆瞪着一双眼睛,听着喉咙里那哧哧的喘息,缓缓的软倒在地上。
    面对着外面的张三在地上看得清楚了,远处的黑暗里忽然冒出无数头缠红巾,身披黑衣的壮汉,前先数十名手持连发强弩的精锐引统,正沉颜无语,疾步向大牢走来,临到自己的身旁时,一名从额头直到下巴一道竖疤,独眼赤目,满脸胡须的壮汉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三尺弯刀,朝着他的头顶砍下,接着脑袋一飘,张三看到了自己的肩膀,躺在那里,血淋淋的,很是怪异。
    刀疤脸在杀了张三以后却未停留,立即就双提着人头当先向那牢狱冲去,眼看着数十名听到响动冲出来的狱卒过来,这人脸露狰狞笑意,手中人头轮了个圈,径向这众狱卒丢去。当先一名狱卒见黑暗中看不清楚,见有物抛来,下意识的伸动手去接,正好把人头搂在怀里,低头一看,立即吓得惨无人色,才要惊呼出声,对面又立即射来无数弩箭,数十名狱卒惨呼连连,立即中箭倒地。
    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再加上这批人红巾壮汉差不多两百上下,镇大牢也不过百十狱卒,再加上红巾壮汉是有备而来,手中又有军队才能得来的连发弩,其下场可想而知,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镇南大牢的狱卒就被诛杀了大半,其余的也是因为见机得快,未等红巾大汉杀来就即倒地装死,方才躲过一劫!
    待狱卒才被杀退,这边立即就有红巾大汉抄起大石锤把牢门打破,释放出里面的上千名罪犯,分发给他们一些兵器,双方人马夹在一起,呼啸着就往城外杀去。想这些罪犯能被关在镇南大牢,那全是江宁地区最为凶恶之人,现在被放出牢来,那等同于是放虎归山,再加上兵器在手,更是如虎添翼!千余人径杀向城北,沿途居民无不受其扫荡,或是家财被劫,或是房舍被烧,更有一此穷凶极恶的罪犯,才一出牢就又杀人,一时间整个镇南城都震动起来,直呼南唐突袭,城门已破!
    阳天虽然住在西城,但看着北城的火光愈涨愈高,阳天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回头向一旁的妙香苦笑道:“看来我们也要马上搬家了,此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兵巡查。”
    北城门下,一千二百多百服色各异的大汉们聚集城下,面对着被沙土袋填堵着的城门和城门楼上刀箭林立的城卫士卒,却是无可奈何。
    “兄弟们,那些官兵马上就要围过来了,此时若是不走,待他们一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兄弟们不如冲上城去,与他们拼命啊!”一名红巾头领厉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挥,立即就有手下数十名手下持着弩箭,直向城头上的士卒射去。
    “有红巾军的兄弟们拦住敌人,其他的兄弟们给我冲到城门洞内,拔开沙袋,推开城门!”另有一名衣衫破烂,混身布满鞭痕的囚犯高呼一声,当先就不顾头顶上箭雨如蝗,立即就往城门洞内跑去,虽然身中两箭,但还是被他跑到了城门洞内,立即就赤手搬移起堵着城门的沙袋。
    后面的那些囚犯见有人带头,也都立即拼了生死,冒着箭雨向那城门洞内涌去,一时间人潮滚滚,就算是城门楼上的百余名卫卒个个手中弩箭连发,却也无可奈何。再加上下面又有数十支连发弩箭不住射箭,情势一下子被扭转过来,眼看着这些犯人就要逃走。
    “何方反贼,快快束手就擒!”正在此时,百余骑兵急急从城内驰来,老远就邮一名红衣将官手执长矛喝骂道。
    “你爷爷我!”那名疤脸红巾大汉未等同伴弩箭发射,就已抄着弯刀向那将官杀去,眼看着人马就要撞在一起,疤脸大汉忽然身子弯,手中弯刀忽然挥出,齐齐斩下两只马前腿。那员武将收势不及,连人带马齐齐摔倒在地,未等他爬起身来,疤脸大汉却已上前朝着他的脖子补砍一刀,立即人头落地。
    疤脸大汉捡起武将的长矛执在手中,挑起人头回看身后那名红巾头领一眼,见他微微点点了头,这才冷笑一声,甩起人头抛向其后来骑,接着大喝一声,长矛挥出,以一人之力,独挡百余战骑。利物在手,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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