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可以下来了。”帝明将画卷拿在手中,对着走道的方向喊了一声。
“蹭蹭蹭”的下楼声响起,没过一会三个人就出现在了会客室里。
“幸好只是将书架毁了,其余的还算保存完整。原本我还以为连我这间屋子都要毁了呢?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省长目光中的情绪很复杂,但由于自己的身份他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表露出来。
“这下好了,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也可以坐下好好聊聊了。”安队长拍了一下邹瑜的肩膀,就准备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沙发上坐下。
“别坐!”当帝明喊出这一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些。
“咔嚓”一声,沙发碎裂,紧接着便是“哎呦”一声,幸好是在红木上放了靠垫,要不然安队长的身上恐怕会出现不少花纹。
随着沙发的坍塌碎裂,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接踵而来,就像那多米诺骨牌推倒一样,会客室里的所有陈列物品挨个的碎裂开来。
“叮叮当当,哐嗙啷呛”的声音此起彼伏,也许是为了衬托音符的韵感,最后以墙体的整体开裂而画上了句号。
满屋的狼藉,刹那间的变化,使坐立于沙发架上的安队长惶恐的说道:“不关我的事啊!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邹瑜笑了,王省长笑了,到最后连帝明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赶紧起来吧,我们到客厅去聊会,这里明天得让人过来收拾一下了。”王省长的话很亲切,让惊恐的安队长得到了安慰。
他们四个人刚在客厅坐下,下楼的声音再度响起。王省长的爱人和女儿一起下来了,他们来到一楼后先去会客厅瞅了一眼,然后才来到客厅。
正当王省长的爱人想要开口责问些什么的时候,王省长瞬间向她递去了一个眼神。
几十年的夫妻感情使她很快就明白了爱人的意思,她收声,拉着自己的女儿就准备往楼上去。
可是王菲菲就没读懂那层含义,目光紧紧地盯着帝明三人所坐的方向,怒气腾腾的指责道:“你们三个是做什么的?大晚上的来我们家就是为了拆房子吗?将我们家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后,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坐在这!
爸,要是你不好意思,我来打电话给李叔,让他赶紧带人过来。还有张妈哪去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就没听见吗?事先也不阻止一下?”
王省长咳嗽了一声,对着女儿说道:“这两位是市刑警队的同志,这位是我们省科研单位的。刚刚他们就是向我秘密的展示了一项新的科研成果。你知道我是分管这一块的,尤其是这个科研成果可以说是已经被列为保密级的。
要做实验自然只能在我家做,张妈我刚刚派她出去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原本我不想说,尤其是对你说,你的朋友圈太广泛,知道多了对你未必是好事啊!”
王省长的话听起来软绵绵的,但实际上是很有杀伤力的。王菲菲现在知道了,还知道的很详细,她明白这等同于让爸爸违反了组织的纪律性。
她低下头,很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向着楼上走去了。
王省长没有去理她,而是又向爱人递了一个眼色。她对着王省长点了点头,就追了上去。
邹瑜和安队长对王省长临场应变的能力感到钦佩,到是帝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但声音控制的很低。
他渐渐止住笑声,对着邹瑜和安队长说道:“你们俩去外面守一下,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和王省长的谈话。另外这幅画你们保存好,千万不要打开,明天我有用。”
邹瑜和安队长现在对帝明的话不会有任何的质疑,很听话的向房间外走去,在走廊里当起了门神。
帝明往沙发上靠了一下,用手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将身体前倾,双手握实,对着王省长说道:“在我们开始谈话前,按照规矩,请你先发个誓,保证今天的所见所闻,以及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不会传进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同时也请对我的身份保密。”
王省长很配合,思绪上没有任何波动,张口就发出了誓言,而且非常的标准。
帝明有些不解,直接问道:“你以前发过这种誓言吗?为什么对我的话或者说对刚刚发生的事就没有一点的好奇或者说是担忧?”
“我若说我等你等了二十年,你信吗?”王省长没有回答帝明的话,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信。”帝明的语气很肯定。
“为什么?”王省长在此时稍微露出了一丝不解。
“因为你见到过菩萨,受到过菩萨的指引。”帝明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尤其是将菩萨两个字重点突出了一下。
“不愧是菩萨派来的使者。开始我还以为你太年轻了,会不会是菩萨派来使者的徒弟,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不能因为你年轻就小看了你。”王省长间接地向帝明道了歉。
“您太客气了。还是请您向我说说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帝明也算是回应了王省长,称呼由你变成了您。
“我想既然你能够来到我这,想必有很多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菩萨当时的确开导了我,也同时告诉了我二十年后会有他的使者主动上门找我,在这二十年内,我需要清醒且糊涂的活着。他还让我转告他的使者三句话,你可要仔细听好了。
第一句话是,华山医院的事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着手解决的,点到即止,强摘的瓜果不会甜。
第二句话是,佛法无边,可超度亡魂,不入地狱,又怎能体会冤魂炼狱之苦?
第三句话是,缘起缘灭,初见阎君便已结缘,为何近水楼台却又南辕北辙?
就是这三句话,菩萨说你若明白了,那这次由你引发的华山医院事件就可以圆满解决了。若是不明白,你就要自己去承担这份苦果了。”
帝明坐直了身子,脑海里又将那三句话过了一遍,似乎是有所得。
他将合实的双手松了开来,拍了一下大腿,对着王省长笑着说道:“谢谢你替我转达了菩萨的话,我想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这件秘密别在我心中已有二十年了,今天说出来,我一下子感觉到轻松了许多。我以后虽然还会清醒且糊涂的活着,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累了。
可是有一点我不放心,你将张妈的事解决了,那边会不会再派人来呢?他们的手段我可是知道的,要不然当年此事也不会那么快的就被平息掉。”王省长的眼神微动了一下。
“这个就请您放心吧!我想只要我按照菩萨的吩咐将事情做好了,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再起什么风波了。就算有事,我也会站出来,主动承担的,谁让这事是我挑起且挑破的呢?”帝明的语气很坚定,全身上下散发出了无比强大的自信心。
“对了,你书架上的《天师伏魔图》是什么时候请的?张妈她不知道吗?”帝明将来此的目的了解后,顺带问起了刚刚的那幅图。
“哈哈,连小友都没有察觉出异样来,那张妈又怎能发现端倪呢?这幅画可是跟随我二十年了,我就是将它随意的放在了书架上,有可能正是因为随意而不多加爱护,才让张妈放松了警惕吧!
哦,对了。这是菩萨让我在庙里请的,我原以为是镇宅用的,可菩萨却不让我打开。看来菩萨对你真的很好,这幅画到头来是准备给你用的。”
帝明似乎感到了一股醋味,同时对于菩萨心里的敬意更加浓重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对菩萨说了一声“谢谢”。
“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接下来的事王省长您一定能处理好的。我想我们以后最好不要有交集,见到了我,不一定是好事。若是日后真的有缘再见了,我希望是因为好事而结缘。
请您留步,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王省长并没有因为帝明的话而真的留步,他很客气的将他们送出了家门,送到了大院的门口。
“王省长这人不错,挺平易近人的,不像我见到的其他领导,官不大,谱到摆的挺大!”安队长因为今天受到王省长的礼待而感到十分高兴,暂时将其它的事情全部抛到脑后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找王省长有什么事,但接下来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帮到的,一定会帮忙。”邹瑜目光诚恳的看向帝明,全然没有将老同学的话听进耳里。
“好的,谢谢。那就请先解决我今晚的住宿问题吧。”帝明很实在的说道。
邹瑜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心想这家伙也太实在,太现实了吧!
第二十七章代价
第二天一早,帝明洗漱完毕,按照昨晚的约定时间,来到了一楼的餐厅和大伙汇合吃早餐,可是到了约定的地方,只见到了邹瑜。
“别看了,他回警队去了。说是从今天开始要心怀敬畏,他会率领手下的兄弟们直接去城隍庙找我们的,另外他说酒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他会安排好的。”邹瑜还不等帝明开口,就把话给一次性全部说完了。
帝明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便和邹瑜一块进入了自助餐厅,开始吃起早餐。
半个小时后,他们出了酒店,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的士,就直奔城隍而去了。
在车上邹瑜有些话不好问也不便问,直到到了目的地,邹瑜才开口对着帝明问道:“你昨晚对我们说,这省城的城隍和我们那的不同,我就想不明白了,有什么不同的?不都是城隍爷吗?”
帝明明白他的心思,自己在没拜师之前,又何尝不像他这样想呢。于是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我们那的城隍按照规制来说,是州城隍,侯爵爵位,掌管一市所辖乃至数市所辖的地区。而省城的城隍是府城隍也可以称之为都城隍,是公爵爵位,掌管全省。随着爵位的提高城隍爷所具备的实力也是不一样的,更不用说自身的实力问题了。
要不然,在这的城隍庙为什么会有钟馗的神像,而我们那却没有呢?”
“我明白了,原来这里的城隍庙就是阴间在我们省的省政府啊!城隍爷就是省长。”邹瑜点着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以这么理解,不管如何,只要怀有对神明的敬畏之心便可,对神明尊重,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帝明向着庙祝坐的方向走去,买了一把香,便直接走到庭院中间对着烛台上的蜡烛点了起来。
接下来很是虔诚的对着四方拜了一拜,之后便将那束香插到了香炉之内。
邹瑜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快的,他照着帝明的步骤一步步的做了下来,在做这之前,将手中装画卷的盒子递到了帝明的手上。
“哎呀,不好意思,队里有点事,我们来晚了。”安队的声音在庙门口就响了起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每个人的手里拿的东西还不一样,有酒,有水果,有香,有花,还有的人是直接拿着钱跑到庙祝那随功德了。
原本庙祝还想说他们几句的,但看在他们很热心的随功德份上,那脸上仍然挂着和煦的笑容。
“不晚,我们也是感刚刚才到。你们先去拜拜城隍和这里的其他神灵,然后再到我这来吧,将酒流下,其余的都上供给城隍吧!毕竟你们是在城隍爷的地界上忙,遇到怪异的事情比较多。”
邹瑜和安队长到是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照做了,只是安队长的手下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们没有想到以往很牛的队长今天怎么在这个人的面前变得这么温顺,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可后来又一想,头儿今天要来城隍庙,该不会就是要见这个人吧!顿时心里也就七七八八的猜到了些什么。
帝明没有去看着地上的酒,来这里上香的人大部分都是怀着虔诚敬畏之心来的,即使有小部分人动了心思,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将这么明显的酒坛提了就走。
帝明带着画卷走进了供奉钟馗神像的房间,望着这位手执伏魔剑,身穿大红袍,面目充满肃杀之气的天师,帝明的心里到是感到了一股亲切之感。
他带着敬意走到了神像的后面,将那卷画卷连带着盒子塞到了神像座底与地面的间隙里,借此来镇压这画卷中的僵尸,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等到自己有能力解决它的时候,还是会来此将此事彻底了结的。
随后帝明来到神像的正前方,对着钟馗的神像恭恭敬敬的进行了三拜九叩,又将自己怀里揣的两小瓶白酒取了出来,摆在了供桌上。
他站起身来,对着钟馗神像说道:“我可没有食言哦!三拜九叩和两瓶酒我可是带来了,虽然我带来的酒不多,但是贵在心意足啊!
还有一会他们还要来拜您,他们带的那些酒也够您喝的了,您说是不是啊!
趁现在没人,我在和您多说几句啊!您也知道师父赠我的钟馗玉佩在昨晚已经彻底毁了,您能不能看在我请朋友带来这么多美酒的份上,再赐我一块玉佩啊!不过这块玉佩的威力可要大点,不是我担心威力不够伤不到它们,而是担心他们嘲笑您啊!
我想凭您的神通您也应该听到上两次它们对您这块玉佩的嘲讽了,我在心里可替您不值啊!您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啊!怎么能被它们如此诋毁,就算是说玉佩也不行。
您说是不是?敢请您回个话啊!谢谢啊!”
帝明说完,双手合十,又是虔诚的拜了拜。可是在他拜完后,这间屋内还是安安静静的,自己的脑海里也没有响起任何声音。
帝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传来了钟馗的谩骂之声“好小子,来还愿也就罢了,还想要好处!难道你不知道本天师是刚正不阿,廉洁奉公的吗?不过看在你小子和我挺投缘的份上,我就送你一件玉坠好了。不过你还是要好好地修炼,法器终归还是外物!”
帝明一摸胸口,自己的脖子上还真的又出现了一块玉佩,他取出一看,正是钟馗玉佩,只是这块玉佩上的钟馗雕刻的更有神韵。
他高兴地转身对着钟馗神像说道:“感谢天师,谢谢。等我境界高了,下去找您喝酒啊!”
此时的帝明心情极好,他走出这间屋子,却发现邹瑜和安队长他们人还没有来到这里。
“奇怪了,不该这么慢啊!在这里应该不会遇上什么事啊?不会是临时有任务,急急忙忙的走了吧!这也太不厚道了。”
帝明带着自己心中的猜想,向城隍大殿而去,他虽然这样想,但不相信他们就这样走了。
还没进入大殿,他就看见邹瑜和安队长他们一群人正围着一位少年,这位少年很虔诚的在祈祷着什么。
邹瑜看到帝明站在门口望了过来,也是不忍打扰到这虔诚的少年,轻轻地走了出去,来到帝明的身边,对着他说道:“我们在前往你那的时候,正巧经过庙门口看见一位学生背着书包走了进来,我们感到很奇怪,这个点应该是上学的点啊!
后来经庙祝一说,我们才明白。这个小孩是他外婆从小带大的,现在在上高中。他外婆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这城隍庙上香,是这里的居士。六个月前他的外婆去了,这小孩就代替外婆,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来这上香。
今天恰好是十五,听说这名少年很想他外婆,希望能在梦里经常见到外婆,所以他每次来这里,对城隍老爷的头都会磕的特别诚特别重。也不知道城隍爷会不会帮他,安排他外婆在梦中与他相见。”
“他外婆的个子不高,身形微胖,看起来很和善,耳垂很大,有福相。穿的也很朴素,可能眼睛不是很好,要眯着眼才能看清。”帝明没有搭邹瑜的话,而是说出了一段让邹瑜感到吃惊的话。
“你不要告诉我,现在他的外婆就站在这里,站在他的身旁。不是说鬼不能白天出来吗?这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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