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敌军大营,维京的勇士鲁格就遇到了兽人游骑。他高呼了起来后,兽人们拦住了他,一人向后报信,其余人戒备着。还算不上正规军的兽人们,上下打量着脸色平静,一脸不怕死的鲁格,他们在没有长官的监督下总是话很多。
“他刚刚说什么?神圣亚什么什么的。”兽人士兵甲有点迷糊,太长的单词令他们觉得绕口。
“亚什么的?亚美得?”兽人士兵乙晕了。
“是亚特!”另外一个兽人不屑身边的两只蠢货。跳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不能瞎解释吧。
鲁格铁青了脸纠正道:“注意你们的言辞士兵!是神圣亚特帝国。”
“哦。”兽人干巴巴的道。手中的弓箭还继续对数十步外的他,战刀也已经出鞘,然后抱怨道:“魔神皇就魔神皇吧。搞什么。”
鲁格悲哀的看着这群白痴,无法相信伟大的神族西线军团十万大军居然死在这群白痴手中。他突然有点好奇,他真不知道那个恒河风怎么和这些家伙交流。那个家伙怎么能把这群毫无组织观念纪律散漫浑身臭烘烘的家伙凝聚起来的。
而恒河风还不知道自己的士兵已经把魔族的勇士折腾的快脑残了。而卡德正在很担忧的建议他兵马收回。免得魔族看出这么多兵马守在营后是为了防备,丢了自己的脸面也暴露了虚实。恒河风不干,他命令士兵立即把那个信使叫来。卡德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看他坚持,只好放弃了自己的主意。
恒河风撇了他一眼劈头骂道:“魔族信使就在数里之外,我叫他候着,然后令数万军队悄悄的在此刻回营?你真是白痴。”
卡德张口结舌的看着他,想想,点点头,大人骂的好。
“你怕了。”恒河风紧接着一针见血的讽刺道:“所以你判断失常了。真丢人。”
气的卡德满面通红,恨不得现在拔刀从后面砍了他,早一顿晚一顿一天准时两顿的讽刺,时不时还加餐,干到今天都没拿过一分钱工资,这样的大人谁受的了?
魔族信使转眼已经到了。
鲁格终于摆脱了那几个蠢货,向着大营而来,他想过恒河风也许会非常有名将气度的,平静的看着他,接过战书纵容他的放肆,然后就让他走。或者恒河风的帐下会有铁甲环绕,要他跪下递交战书以屈辱神族,又或者恒河风会但是不管怎么想,抱着死也不能丢了神族脸面辜负陛下信任的鲁格却没想到黑压压的敌营中,营门后却是如此多的兽人铁甲骑兵,正排出攻击阵型,恶狠狠的,沉默如山的看着他。
鲁格吃了一惊。但是随即优秀的维京勇士就举起了战书,气沉丹田,正准备吼。
恒河风招手:“别叫了,我知道了。”
鲁格恼火万分,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火把环绕中的恒河风,一袭银甲身骑白马的远东名将一如传说中的年轻俊秀,但如此懒洋洋而不礼貌的作风实在有愧他如今在天下传唱的赫赫威名。
“奉神圣亚特帝国陛下令,传战书于远东统领恒河风大人。”鲁格强忍着怒气,一字一句的说完,战书高举起来,不下马,不放手。
“去拿过来吧。”恒河风才不和他计较这些,卡德打马上前,一直到了鲁格的面前伸出了手:“给我。”
一群白痴。鲁格虽然鼓足勇气独入大营,但是能不死还是不死为好,遇到这么一连窜的打击,他也实在没心情一个人继续慷慨激昂了。鲁格干脆的把战书交给了卡德。卡德丢下一句:“候着。”然后回头去交给了恒河风。
完成了任务,正要长笑一声以示豪迈然后转身就走的鲁格,每次都被对面的混蛋乱七八糟的抢台词。于是鲁格刚刚张开的嘴,深深吸进的一口气,不得不缓缓的吐出,不然他是会被自己噎过去的。
“后日决战。”
然后鲁格的耳边就传来了恒河风随后的抱怨:“本来准备去偷营的,居然被信使看到了。算了。”
这样也行?卡德崇拜的看着无耻无良的大人。对面的鲁格听到了这句话,也吓得立即一头大汗,我说这么多人马干嘛,这个王八蛋原来刚刚准备去偷营的?他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回去告诉魔神皇,后日决战就后日决战。本统领就堂堂正正的和他打一场。诸将,既然如此就先收兵回营!”
“是。”兽人们轰然道。
随即一列列骑兵在远处的黑暗中,慢慢的转身,慢慢的散去。恒河风趋马来到了震惊的鲁格面前毫无礼貌的拿着魔神皇的战书敲了下他的马头,被恒河风**的神兽瞪的心虚的魔族战马同时灰溜溜的后退了几步,它在高贵雍容的独角兽面前的确是丑小鸭一般的存在。
被战马带动着,鲁格气势全无的看着恒河风,恒河风冷冷的道:“算你们命大。”说完扬起了手中的战书:“若不是它,哼。回去吧。”
然后他把战书抛了起来,丢到了鲁格的怀中,转身走了。鲁格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无法明白他干嘛把战书又还了回来。上面又没有什么批复。大陆上交战的双方哪里有这样的规矩呢?他可不知道恒河风已经打定了主意,过会就命令兄弟们跑路,等被耍的七窍生烟的魔神皇杀到紫荆花要塞下咆哮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没收到战书。
灰头土脸的鲁格回去了。
然后他讲述了情况后,魔族诸将无不失色,回顾距离本阵二十里的前线神族兵力,再看看对面敌营打马可至的距离,一旦恒河风刚刚突袭前来,陛下的安全实在难以保证!在维京统领克里斯浑身冷汗带领的诸将拼命劝阻下,勃然大怒的海恩斯难违众意,只得先从前线回到了自己的黄金帐。
随即撒克逊人连夜严加戒备,后路的大营也派出兵马继续层层设防。对面那个想偷营却居然被信使撞到的倒霉家伙会不会恼羞成怒,出其不意的再来一次?谁能保证?
深感丢人,回想起来也心有余悸的海恩斯在黄金帐内来回的走动着。他愤怒的等待着后日的决战!
却做梦没想到。
他们的对面,信誓旦旦要和他后日决战的敌军,现在除了恒河风和恒河风带领的配了三骑的少数亲卫之外,最后一批兽人士兵已经在卡德的带领下,牵着战马,小心翼翼的向着远处蹑手蹑脚的行军,跑了半夜之后,翻身上马,开始狂奔而去。
是夜,又挖了几道坑,放了无数陷阱的巨斧军团也开始开拔,和警戒他们侧翼的一部精灵骑兵们向着要塞而去。
现,紫荆花要塞至魔族大营百五十里的远东大地上,数十万魔族大军的对面,现在仅远东统领恒河风率领着三千人马而已!
随着卡德部的回头,得到确切消息的兽人精灵们,跟随着两区长老和精灵王站于怒苍山巅,翘首东顾,无不心急如焚。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那个年轻人对于现在的远东,对于他们是多么的重要。而他们更知道大人甘愿置自己于此死地,又是为了什么?
“唯愿海神眷顾大人平安。”
感恩戴德的精灵们仰望着深蓝的天幕,向着她们的海神轻轻的,虔诚的祈祷着,甘愿付出一切换取他的平安无恙。女孩们眼中真诚的泪水包裹着她们的担忧,映着璀璨星光,点点滴滴随风落于尘埃,融入了这片不屈的山河。
兽人们则在焦灼不安的嘶吼着,骚动着,等待着
又一轮红日当空,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白天之后,是又一轮明月当头。
夜色中,远处依稀有烟尘滚滚。
是铁骑东来。
前方的游骑疯狂的打马关下,昂起头来大声的道:“恒河风大人平安到达!”
整个要塞,整个大地,还有那郁郁怒苍,在一瞬间沸腾!
十四回 前朝的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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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克逊部的营地拆除。在距离远东军大营十里处,魔族大军开始集结,布阵。海恩斯端坐战马之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从身边经过,在身前聚集,铁甲寒光一片。和这边的人喊马嘶相比,朝阳下的远东军营地却是死气沉沉,悄无声息。海恩斯皱起了眉头,既然是堂堂正正的野战,为何缩在营中不出?
阳光东照,身处阵地西处的远东大营正对着日光,恒河风倒是狡猾,难道是想先避战不出?海恩斯冷笑着一摆手:“擂鼓邀战!”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高过一声,一浪叠过一浪的战鼓响起,跟随魔族大军的比蒙巨兽奋力的敲打着中军巨大的战鼓,转眼这些巨兽的毛发上就散出了腾腾的热气,魔族的精锐们勒住战马,握紧刀枪,对面是曾经在横断打败他们,在远东让他们蒙羞的神族最大的敌人恒河风,和他所率领的军团。
站在魔族十万尸骨之上的远东军团已经是魔族心中认可的强军。面对这样的敌人,和那个家伙,魔族的将士们无法不慎重。数十万大军对决,一场可定远东江山谁属,为了陛下为了亚特,为了军团的荣耀,被战鼓声激发出了心中血勇的魔族将士们恶狠狠的看着前方。
远东军阵地依旧鸦雀无声。
“不出来?”海恩斯不屑的一笑,他的命令下,魔族前军开始开进,战鼓声越发的激昂,前部五万大军前排刀盾手护住后方的弓箭兵,开始小心翼翼的对着对方的大营移动,两翼也撒出两支骑兵缓步小跑跟了上去。行至五里处,对方依旧
海恩斯大笑起来,一支兵团护卫着已经装上火油的投石车随即跟上。庞大的魔族军阵在此时分成了两部,随着前部大军逐渐靠近远东营地,海恩斯以及魔族诸将都已经移至本阵之前,所有待命的士兵屏住了呼吸。他们的前方,近五米高的投石车的杠杆直对着天空,透过密密麻麻的前部军阵,能看到远东营地的旌旗还在飘扬。
远东军依旧不出!
这个时候,推进了战线,前部已经能清楚看到对方营地情况,感觉不太对劲的士兵们有点疑惑了,当然在这些等待今日决战而做足了准备的士兵们心中,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
恒河风跑了?他也会跑?一个闻名大陆的勇士不会这么无耻吧?何况数十万都人跑了?数十万人无声无息的跑了?将领同样的疑惑不解,比士兵们想的复杂的多的他们,立即下令前部停下,随即派出人马向后面的陛下禀告异常。
“海恩斯今天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此时的紫荆花要塞处,说话一点信用也没有的恒河风认认真真的和卡德讨论这个问题。
卡德苦笑着道:“是啊,谁遇到大人都会这样的。”
“哦?”恒河风阴森森的哦了一声,然后一声冷哼:“文渊那边如何说的?”
正在全神贯注戒备恒河风的卡德松了口气,连忙道:“文渊现在把部队继续后撤了,只可怜了文渊必须自己解决辎重,我们是暂时无法帮助他了。他还要躲避着魔族,不留下痕迹。”
“战争总有代价。”
恒河风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的心中并不是他表现的这么轻松,在魔族的压迫下,从茫茫远东各个角落聚集于自己身边的,陈兵于塞上,和关后的各族民众,其实都是这场大战的筹码,他们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乃至生命。
他们,和自己一样没有退路,而海恩斯也再无退路了吧?
恒河风手扶着女墙向下看去,要塞下,在战前最后一次做加固要塞工作的兽人们已经从绳索上攀爬了上来。整个要塞面对东区的一面被兽人们砌成了一面高大平整光滑的石墙。石墙前是无数深深的沟渠交错着,而那些看似平整的路面下也处处暗藏着杀机。而这些看似错乱无序的沟渠中,隐藏着试探过数十次的,要塞乃至周围山巅的投石车进攻的坐标。
可以想象,魔族想要填完了这些沟渠,需要耗费多少的兵力,更重要是需要耗费多少的时间。
战争必须拖入漫长的冬季才能有所转机。寒冷的冬季将是所有生物的天敌。不过相比较兽人而言,魔族会在这个冬天更加的不堪,那就足够了。
拍打的女墙,身后传来了精灵王的声音:“将军。”
“恩?”
眼角看到卡德露出一丝贱贱的笑,贴着墙根退下,恒河风瞪了他一眼,回头对着精灵王道:“陛下有什么事么?”
“没有,只是来看看将军在干嘛的。”
精灵王也并非没有看到卡德的丑陋嘴脸,敏感的女孩不过把卡德的举动误解为了是某个人的暗示。微微的红着脸,年轻的精灵女孩也并非反感这样的令人心跳的暧昧,毕竟这个男人是恒河风。
恒河风却是恍然不觉,恒河风只是笑了笑,伸手继续拍打着女墙:“我在和卡德说,不知道海恩斯兴冲冲的大早爬起来,却发现我跑了会是什么嘴脸。”
“他会付出代价的。”提到了魔族,提到了那个让她失去母亲失去家园的罪魁祸首,妮娜的心中恨意滔天。
“放心吧。”恒河风明白她的感受:“这是我们远东的紫荆花要塞。”回顾着看向他的陛下,恒河风淡淡的道:“也将是属于魔族的,叹息之墙。”
叹息之墙?
心中咀嚼良久,精灵王突然道:“听说兰斯的殿下去怒苍了。”
“是的。”
想到阿珊,想着藏在怀中的,她请赛内斯转给自己的那份信和那份心意,恒河风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温柔:“她是个聪慧的女孩子。有的时候却宁愿为了我而糊涂”
“将军能说出这样的话,殿下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你懂她?”恒河风哈哈一笑。
精灵王认真的点着头:“我懂。”
恒河风一愣,直直的看着她,半响,把气氛搞的有点尴尬的伟大的统领开始胡扯话题,于是扯的气氛更加的尴尬。
远处的里昂正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兽人抬着箱子。
大人偷人副官放风,卡德连忙拦住了他,声音却未免大了点:“哎,里昂长老,干嘛呢。”
“我要”里昂看到了站在要塞上的大人和精灵王陛下,作为发过春的过来人,他明白了副官脸上的神秘,于是他笑了起来。卡德也在坏笑,身边的兽人们也在笑,就是精灵王的侍卫们也在藏着娇羞,窃笑着。
“你要谁?”卡德一脸卖艺不卖身的样子,紧张兮兮的看着五大三粗的东区长老。
里昂惹不起恒河风也惹不起他,被魔族打的丢盔卸甲的长老在卡德面前没有任何的心理优势,只能赔笑:“我想见大人的,既然大人忙。”
“怎么了?”恒河风再听不到,精灵王以后就没办法做人了。虽然严格起来说,她不是人。
“大人。”
里昂大步走到了恒河风的面前,郑重其事的道:“感谢大人对远东的付出,里昂无以回报。所以。”
说完他回头一招手。两个兽人抬着箱子走到了恒河风的面前,放在地上后,恭敬的看着恒河风施礼。恒河风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卡德窜了上来,本能的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好奇道:“抢的哪里的女孩么?我家大人是个生活作风很好的人。”
“卡德,帮我送封战书给魔神皇去。”大人治起副官来,向来随心所欲的很。
卡德立即不说话了,现在还去送战书?是去送死还差不多,谁去谁脑残。
里昂和精灵王,还有走过来的巴顿诸将看着卡德的样子,无不失笑,巴顿拍着卡德的肩膀取笑着他,卡德也不回嘴,该低调的时候副官总是很低调的。然后里昂低头,亲手去打开了箱子:“大人。十年前我在西区北部,一处古战场附近的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