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左手抓住那把头发,猛地喷吐出烈焰,黑色的发丝在烈火灼烧下瞬间化作了灰烬,我急忙把那些还缠在脖子上的发丝扯下来送到眼前看了一下,那竟然不是施了幻术的植物,而是一些真真切切的散发着阴气的头发。
这也太扯了吧,怎么会这样!还没等我惊讶完,就听到那个花盆里传来了一阵泥土翻动的声音,转头去看的时候,就见半颗脑袋已经从土里面拱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和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变成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什么鬼……”我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颗埋在花盆里的人头居然奋力一挣,把大半颗面部皮肉轻微腐烂的头颅从泥土下面拱了上来,然后一张嘴,喷出来一口泥土,其中一小部分不偏不倚的喷进了我的嘴里……那个恶心啊,我一边“呸呸”的往出吐着那些土沫子,一边竭力压制着干呕的欲望。
“什么鬼,什么鬼,你连死人头都不认识么?”那颗人头竟然说话了,而且还是在对我进行着赤裸裸的鄙视!这还真是叔可忍婶儿都不能忍了!
“我觉得恶灵骑士的形象比较适合你。”手掌在死人头的头顶快速拍了一下,口中念了一句“炎天”,死人头上顿时燃烧起了熊熊烈焰,这玩意儿刚才似乎是用嘴和下巴的力量从土下面拱出来的,此时被我点了火根本就没什么抵抗的手段,只能在那里一边惨叫一边充当个灯柱一样的玩意儿。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对那个陈教授开始忌惮了,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起这些东西,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就算头大,我也得去把他揪出来,这种程度的敌人,越少越好!
“站住!客人,想过去,要先喝茶!”就在我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那张茶几居然猛地一转,打横挡在我的面前,茶几下面伸出来的一只手,抓着一个茶叶桶“咚”的一声放在了茶几上。
“喝茶?”我不敢太过激进了,打量着这张茶几,猜测着这货想要干嘛,却见一只手从下面拿上一个一次性的杯子来,放在茶几上,另一只手拧开了茶叶桶,从里面抓出了一把看着好像茶叶实际上却是一些干甲虫的东西扔进了茶杯。
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颗人头,抓住头发一拽,就把头盖骨那块儿给拽了下来,颅腔里原本是脑子的地方,现在放的却全是滚开的热水……传说中的脑子里进水了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嘿嘿嘿嘿……”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恐怖笑声,在把开水倒进杯子里之后,一只手直接抓起了杯子,另一只手则用刚刚拽下来的头盖骨盖在杯子上快速的摇晃了起来,似乎这样就可以让那些“茶叶”快点泡好似的。
“好了,你的恶心把戏我看够了,给老子让开!”这玩意儿,真心没有什么再看下去的必要了,再下去也无非就是给我一场足够恶心的茶道表演罢了。
“你说什么!”阴森森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其中蕴含着些许愤怒的味道。“沙发,先把咱们这位客人的腿给我吃了,省的他不老老实实的喝茶!”
“吼!”似乎是为了回应茶几的叫喊,那边马桶一样不停张合的沙发发出了一声怒吼,下面着地的四只人脚不知道怎么用的力,整个沙发张大了嘴就朝我扑了过来。
你们……就不能弄点正经的攻击手段出来么?这要是回头说出去我被一个沙发攻击了……就算是我干掉了沙发这事儿也不露脸好不!
伸出左手对着沙发一点,然后猛地往地上一指,身后的无形手臂挥舞着双刃矛就朝着飞来的沙发砸了过去,“轰隆”一声,任你再怎么是妖魔鬼怪,终究也就是个沙发啊,在哥的双刃矛面前根本就不够看,除了被砸在地上断成两截以外,似乎就没什么别的下场了。
不得不说这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脆弱,被砸断在地之后,除了断口处流出一些绿色的脓血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不过从其他的东西上却传来了一声声倒抽冷气的唏嘘声,这些货们是在害怕么?
应该是吧,独眼液晶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那只满是血丝的眼睛闭起来了,当我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它的眼皮再度睁开,不过里面不再是眼珠,而是电视屏幕,上面写着一句话:我投降,别砸我。
“喂,茶几,电视投降了,你呢?”我突然觉得这些东西似乎也挺有趣的。
“额,那个……没节操的电视!”茶几阴沉的说了一声,不过手上却非常利索的把头盖骨放在了茶几上,另一只手里端着的一次性杯子直接朝电视泼了过去,热水和虫子的尸体泼在电视上,电视屏幕立刻变得炫目了起来,似乎在抗议,不过很快,眼皮又重新闭上了,似乎不太想因为这些事儿跟茶几折腾。
就在我以为茶几这么做是蔑视下电视,然后准备反抗到底的时候,茶几却猛地抬起一边,一转,挪到了旁边,把路给我让了出来,“别误会,我泼它只是不想让茶水浪费,痛打落水狗才是聪明的举动,和打不过的人打,那是傻子。”
这张该死的茶几还真是……我有点好奇这些家具的原理了,要是陈教授自己做出来的,我倒是想找找设计图也做几个来试试,比如,自动美女按摩椅什么的。
既然它们让路了,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径直朝卧室走去,哪知道刚刚走到客厅中央,就觉得头顶似乎有风声,然后背后一轻,“刺啦”“咣当”两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我身边的地板上。我的天,那竟然是吊灯。
当然,此时的吊灯也已经不是正常的样子了,吊灯的中间是一个大球,上面插满了尺把长的金属尖刺,在大球旁边,一圈有五颗人头,人头的眼睛就是灯泡,它们一掉下来,客厅里顿时暗了很多。人头的嘴巴大张着,舌头从里面吐了出来。不,不应该叫舌头,那根本就是一把把的匕首。
刚刚这玩意儿是从我头顶砸下来的,好在那看不见的手臂从背后取下了钩戟把吊灯勾到了一边。
够了,真是够了,什么教授,把自己家弄成这么恐怖的杀人陷阱,我看根本就是个疯子吧!好,好的很,哥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收藏品!
第七百九十六章花筱悠的恶报
吊灯无疑是这些家伙里最不安分的一个,我本以为它摔在一边就算完了,谁知道那吊灯竟然以中间的尖刺肉球为支点,旋转了起来,五个人头口中的匕首组成了一个刀轮,向着我卷了过来。
唉,这种小把戏,对付一下普通人就好了,对付我能有用么?心念一动,抓着钩戟的无形大手一挥,勾着其中一颗头颅的腮帮子就把那盏陀螺一样的吊灯给勾起来,丢在了被砸成两截的沙发上,尖刺肉球上的尖刺“噗呲”一声扎进了沙发,任由那五颗人头再怎么嘶吼,再想转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举起左手,在空中凝出了一道神火符,对着那个吊灯甩了过去,吊灯和沙发立刻就被包裹在了烈火之中。啧啧,对花筱悠一个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女人,哥也许下不去重手,可是对于你们这些家伙,再来多少我也能拆你们个乱七八糟。
走到卧室门前,我从无形大手上接过了双刃矛,然后抬脚狠狠的踹在了房门上。“咣当”一声,房门洞开,陈教授居然就那么满脸堆笑的站在房门前举着手给我做出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
我可不认为他躲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跟我打招呼。挺起长矛,对着陈教授的大腿捅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先让他跑不了再说。
陈教授并没有躲闪,然而在双刃矛刺进他大腿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不妙。那种触感,并非是刺进肉里的感觉,反而像是刺进了面口袋什么的,紧接着,陈教授的身体竟然发生了爆炸,一种白色的米分末迅速的从他的身上蔓延到了整间房子。
也就在这一瞬间,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怪叫声,有尖锐的,有高昂的,有沉闷的,不一而足,并且那些尖叫声都在朝着我快速的移动着。
悲剧,这个陈教授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说这些文化人就连打架也与众不同么?现在视野内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更悲剧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白色的米分末究竟是什么。
算了,不管是什么,也得打啊,不然被困死在这里不是很憋屈!“乾坤八卦听我召唤,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坎之卦,水华天幕!”我重新把双刃矛交给了背后的无形大手,然后在自己身边制造了一道仅仅把我一个人包裹起来的水幕。
这种视野完全被遮蔽的情况下,我是没办法准确的进行攻击的,那么,就只能无差别攻击了。
钩戟回撤,左手手心在钩戟的刃上抹了一下,然后从腰包里取出几张烈火符,捻开以后,用我的血在上面抹了一下,然后向周围一撒,烈火符穿过水华天幕在水幕外面大约我腰这么高的地方呈环形飘在空中。
“乾坤八卦听我召唤,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离之卦,血祭炎爆!敕!”敕字出口,烈火符组成的环形立刻变成了一个火环。本来这个火环是要向外扩散并且逐渐变大全方位的攻击我身边的敌人的,可是火环刚刚燃烧起来,周围的空气竟然全都被点燃了,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脑袋里面一阵阵的发晕,耳朵里更是嗡嗡的乱响个不停,两只眼睛前看不到任何东西,入眼全都是闪烁的金星银星。
一屁股坐在地上,足足坐了三分钟,我才缓过神来,鬓角的位置有着粘滑的感觉,伸手一摸,手上全都是红艳艳的鲜血。他妹的,这是把耳朵都给震伤了啊。不过还好,我还能听到火焰燃烧的声音,应该只是伤了,还不至于聋掉。
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场景真的是让人胆战心惊啊。刚刚刺到的陈教授明显是假的,而他放出来的那些白色米分末竟然全都是可燃性的。唉,都怪哥没有做考证帝去参加各种证书的考试,以至于以前学的那些物理知识大半还给老师了。
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之前上学的时候,物理老师跟我们说过的一句话: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站在可燃性米分尘中点火的行为——嫌命长!
好在,我在点火之前给自己套了一个水华天幕,不然就不只是震伤耳朵这么简单了。此时陈教授家的房子已经没法看了,床铺、衣柜那些比较易燃的东西现在都着着火。所有玻璃制品都在爆炸下变成了碎片。
那些我之前看不到的妖魔鬼怪们也一个个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有的碎了一地,有的好像肖像画一样挂在墙上,还有的身上带着火,不停的痛苦呻吟,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收集来的。
活动了一下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还有点打晃,怎么都站不稳,据说人耳朵里面的半规管也有掌管人体平衡的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已经伤到了连里面的半规管都受损了的程度。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凡是跟我有过接触的,多少都会知道一点我的攻击手段吧,现在除了用武器以外,我最擅长使用的就是火灵气,想必陈教授也是事先想到了这些才弄出那些白色米分末的吧,那么他铁定是用什么匪夷所思的手段逃掉了,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应该没有机会带走花筱悠才对。
抓住双刃矛做拐杖,摇摇晃晃的走回了那间书房,唉,要不怎么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呢,花筱悠之前做坏事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她也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不是我能确定她的位置以及一部分衣服还没有烧着,我真的是认不出她了。此时的花筱悠一头秀发几乎全都被烧焦了,身上的衣服还在着着火,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不少燎泡,原本妩媚多姿的面庞算是毁了,面部七窍都在流血,嘴边的地上也有一滩血,应该是被冲击波撞到墙上以后吐出来的。
脱下外衣,在她的身上扑打了几下,把她身上的火苗扑灭了,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不过说回来了,她的改造,虽然算不上真正的狮子,母豹子还是称得上的。这种程度的爆炸,以她那种体质,要不是生理期刚好到了,应该不至于昏过去。
伸手在花筱悠的身上拍了拍,这女人却是丝毫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唉,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吧,就这么昏迷着,我还方便呢,这要是醒过来一反抗,那可是麻烦死了。
就在我试图弄醒花筱悠的时候,卧室那边的窗户传来了一阵响动,我回头一看,却是归蝶上来了,想想就知道,楼上发生这种程度的爆炸,在下面一直关注着这边窗户等着抓人的归蝶怎么会观察不到呢?
“主人,你没事吧。”看到我摇摇晃晃的样子,归蝶立刻冲过来扶住了我,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儿,指了指地上的花筱悠,“等会儿我会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这面的事情,你把她带上,咱们先离开这里吧。对了,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从窗户逃跑?”
“没有。”,归蝶应了一声,俯下身子把花筱悠从地上抱了起来。
归蝶看着她的惨样,轻叹了一声,“要不是知道她是咱们今天的目标,我根本就认不出来这就是那位妩媚多姿的花小姐。唉,作为女人,她这下半辈子怕是毁了。”
“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从邪教身份败露的那天起,她就注定了不能再以这副面孔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阳光下了。这也算是一种代价吧。其实毁容不毁容,对她来说,也没啥大区别了。”我也叹了一口气,虽然嘴里那么说,看到一个美女变成这副样子,总是会让人唏嘘不已。
“那可未必,至少,是美女的话,主人你揍她的时候,还会轻点,这幅样子出来,那估计就是往死了揍吧……”额,归蝶,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冷笑话的水平真心不错啊?
多出了一倍的价钱,打了辆车,送我们去医院。唉,我又想唱我自己编的《住院歌》了,哥今天早上刚从医院出来好不好,这还没到半夜呢,就又进去了,真是跟回家一样了。
在车子开往医院的路上,我的脑子里开始整理有关陈教授、静儿以及花筱悠的这一系列的事情。
首先,之前请艾玛他们去破坏天王墓里的尸骨的,应该能确定就是花筱悠和陈教授,他们算到了我们十有八九会用那种特殊方法来在艾玛的脑子里找答案,所以在化妆的时候就用了那种符文字。
至于陈教授在棒子国被摄魂的那事儿,十有八九也是在演戏,倒不是说他被摄魂是假的,而是说,他即便被摄魂了,多半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回魂,而且,他们对我的能力还是有一定把握的,结合一心姐之前说过的东西,很可能他们那次也是打算引我去找钩戟的。
唯一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陆葩的事情,为什么要利用那个车祸鬼把我的注意力弄到关长寿身上呢?故意暴露出征途酒吧下面的教主行宫?难道说花筱悠和这个陈教授已经丧心病狂到想要利用我来把教主干掉,自己做教主的地步了么?
唉,权力这东西,真的能让你们如此着迷么?
第七百九十七章朦胧的鬼脸
在医院里,医护人员对花筱悠的伤势进行了紧急处理。搞笑的是那个新来的女医生非常愤怒的问我为什么不当场进行处理,不管是用醋还是用冷水,给她的伤处降降温也好啊。
对于医生的责备,我只能一笑了之。当时整个房子都炸成那样了,她没死就谢天谢地了,我自己又不是毫发无伤,哪能想到第一时间去给敌人进行伤口处理呢。
花筱悠的烧伤面积涵盖了头部、双手,以及脖子和脖子下面那一点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穿着丝袜的双腿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烧伤,据说她在被急救的时候醒来了一次,可是听到大夫跟她说了她的伤势,立马就再次昏了过去。
我找耳鼻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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