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逐渐变得淡去,变得朦胧,我隐约看到眼前是一条走廊,有些熟悉的走廊。看那布局,应该是博物馆里的什么地方,多半是员工休息区。然后,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因为背景全都是就是朦胧的白色,我看不清那个人影到底是谁。紧接着,那个人影穿墙而过,进入了从走廊尽头往外数第三间休息室,而我的视角也跟着穿墙而过,进入了里面。休息室里,音乐可以看到有一个穿着讲解员制服的人似乎正在床上熟睡,可是白光朦胧,我看不清她的脸。
那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似乎是邪邪的笑了一声,就像小诗每次钻回到瓷瓶里一样,化作一股白烟,顺着讲解员两条大腿间的肌肤,钻进了她的制服裙下,看样子,是进入了她的下体。紧接着,讲解员的肚子开始迅速的隆起,就好像是把一个正常女人怀孕时候的肚子进行了一次快进,不同的是,在肚子隆起的同时,她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在快速的干瘪收缩。最多也就两分钟,青春靓丽的讲解员变成了一副皮包骨的骷髅样,而那个大大的肚子,却好像是装着一个成年人似的,大到匪夷所思。紧接着,她的肚皮裂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中,那名讲解员甚至没有流出一滴血。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传说中的采阴补阳?那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紧接着,那个白色的人影似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光再次大盛,充斥了我的视野,然后,白光消失,审讯室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玉思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显然她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而真田幸村的嘴角边则挂着一抹略带轻松的笑容。
“这,这到底是什么?你给我们看的是什么!”虽然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但是博物馆的走廊和那个女人身上穿的讲解员制服还是能看清的,这应该就是发生在博物馆里的事情。天啊,难道说有人就这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害,而我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么!
“在下不知道。”真田幸村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像沈先生你说的那样,作为一个武士,是不应该去屠杀手无寸铁的寻常女人的,但是,如果这个武士有着一个不得不去出手杀人的理由,那就不一样了。”幸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这个,也是在下的主公给在下的理由,一个让在下不得不背上刽子手骂名的理由。虽然在下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东西,但是看到这个画面,想必没有人会认为那些乡下武士的后代是在做什么慈善事业吧。所以,在下希望你们能够放开在下,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么就应该成为朋友,最不济,也是盟友才对。”真田幸村再度呼出了一口气,“其实,那天在酒店,在下败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借体转生
“你,你说什么?你,你被人打败了?”真田幸村的最后一句话险些让我和玉思言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一路走过来,我也算和不少人打过架了,玉思言更是个中高手,可是在面对真田幸村的时候,我们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货居然说他被打败了,那打败他的人得有多能打才行啊!
“是的,被人打败了,可是在下却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真田幸村的眼神有几分落寞,“那是一个和在下一样的武士,但是他的勇武却在在下之上。惭愧,惭愧。”
“打败你的是个武士,不是一个女人?”回想当天的情形,整个那一层楼,活下来的人就只有浅井市一个。这次来组织展览活动的日本方面代表,除了月光宗春、明智十兵卫外清一色全都是女人,以至于摆放展品什么的都是由博物馆的员工协助完成的,而那仅有的两个男人,相信真田幸村也都认识,却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日本武士出来打败他啊?
“当然是一个武士,如果在下被一个女人打败,即便是谦信公,在下也只有剖腹向恩师谢罪。”真田幸村突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武将,被女人打败是挺丢人的,不过,貌似白冰和玉思言我哪个都打不过。汗一个。
“那,既然你知道哪些女人是被当做祭品或者容器而带到这里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玉思言在问话的时候偷偷的伸了一根中指出来,显然是对对方看不起女人而表示愤慨。
“不知道,不过主公说了,既然他们的祖先当年阻止主公上洛,那么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也就由在下来亲手破坏好了。”真田幸村的回答让我和玉思言都不由得对他主子武田信玄的评价低了几分,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这都多少年了,还跟人家子孙后代过不去。当然,挫败他们的阴谋,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这个田二村同志,暂时还是不能释放的,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把他关进了看守所的单人牢房里,作为对他的妥协,武田信玄的铠甲也放到了那间牢房里,不过腿部那部分被我们放到了别处,用以制衡真田幸村,让他不敢乱来。
离开市局,我和玉思言第一站就到了博物馆,在我们看到的那个画面中,一个类似于鬼魂的东西钻进了女人的肚子,然后破体而出,变成了实体,我想我们有必要去看看真实的现场。博物馆的员工休息区并不很大,我和玉思言很快就找到了朦胧中所看到的那条走廊。房间我记得很清楚,是从走廊尽头往外数第三间,房门并没有上锁,只是扭了一下门把,就打开了。
这间休息室是普通员工的休息室,比我们特别行动组的那间差了很多,里面有一张床,四个单人沙发,一个茶几,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架,白光中看到的东西比较朦胧,但是那形状,与眼前看到的东西相差不大。
玉思言走到衣柜前去检查里面的东西,我则走到了床边,去查看那张床。床单干净,崭新,平平整整的,没有半点有人睡过的痕迹。“小诗,帮个忙。”手指在胸衣兜上轻轻敲了一下,两只小手立刻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轻轻的捂住我的眼睛。
在过来的路上,我打电话咨询过我们的金牌顾问毛铿大师。对于我和玉思言在那种朦胧白光中看到的情景,毛大师说很可能是有什么东西玩的借体转生之术。所谓借体转生,是指有一定修为的阳神、阴魂或者妖魂,记住适合的母体作为炉鼎,重新以实体形态回到世间的一种手段。所谓阳神,本意是丹道修行的一个第次,指的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身外化身。据称阳神为神气混融后的升华,虚灵无质而有体有用,能“聚则为形,散则为气”,隐显自如,并分身散体,变化无方,以神通妙用而游戏人间,积劝立德,一旦天帝的诏书降下,或不愿爵活动于人间时,使可从天门而出,弃壳升仙。大做“天官”,或做优游于洞天福地的散仙。至于阳神占据人身的记载其实很少,不过并非没有,我们熟知的八仙中铁拐李就是因为阳神出窍后,归体时发现身体已经毁坏,才不得已进入一具刚死的乞丐体内。当然,铁拐李的借体重生并没有我们所看到的借体转生这么残忍。而阴魂和妖魂就要好理解的多了。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阴魂不同于阳魂和妖魂,本身并没有借体转生的本事,除非有人预备好了炉鼎母体,并且对它们动了手脚,才能顺利的借体转生。
床单下面,淡淡的黑气缓缓溢出,显然,这里曾经有阴物停留过。那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那些,都是有人故意布置的,而不是阳魂和妖魂自发的借体行为。
“我想,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此时的玉思言,举着一个给头发喷水用的那种小瓶子对着内侧的门把手轻轻的喷了两下。我让小诗回到瓶子里,凑过去一看,只见整个门把上布满了浅浅的紫色纹路,看上去就好像是人手留下来的一样。“这是指纹么?你喷的是什么东西?”
“恩,指纹,我喷的是宁海得林试剂,你随便找白冰或者小权要一点带在身上吧,其实在很多灵异案件里面,依旧能用到正常的刑侦手段。”玉思言说着,用手机上上下下的给那个门把手拍了二三十张特写,直到确定没有哪个角落被遗落之后,才停下了手。“接下来,犯人似乎就不那么难找了。去收集一下他们活着的几个人的指纹吧,既然毛大师说炉鼎母体是需要提前准备的,八成那个借体转生的家伙就在这些日本人里面。”
“其实我现在不用收集指纹,都能猜到到底是哪个了。”摊了摊手,故作轻松的吹了一个口哨,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明显有问题的人——明智十兵卫。在月光宗春对他的怀疑中,还提到了这样一个细节,那就是从来都不喜欢去夜店玩乐的明智十兵卫那天主动提出要去夜店,并且带了四名漂亮的女讲解员去。这种行为,是否可以看做在保护炉鼎呢?
“不要太过武断,有一件事你必须注意,那就是这个借体转生除了转身的那个阴魂外,还需要有人从旁协助,我觉得那个协助的人才应该是我们关注的关键。总觉得,明智十兵卫只是个小角色。”
一种舒爽中略带狂躁的感觉突然从我的腰间向四周弥漫了开来,原本透进阳光的的窗子,逐渐变成了灰色,然后,便是一团漆黑。一丝丝红色的气息不停的向四周缭绕,而这一切的根源,则是我腰间的那把妙法千五村正。
“呼——这种感觉,真不好呢,他在躁动,你感觉到了么?”休息室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却不是在我身边的玉思言,而是一个以一种极尽魅惑的姿势半卧在床上的和服女人!那女人的手指不停的撩拨着鬓角垂下的长发,一条雪白的大腿从和服的开叉出伸了出来,在已经变得漆黑的房间里,却是那么的显眼,仿佛她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一般。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能告诉我,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只不过她皮肤上泛起的白光让她的面孔变得很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怎么?上次一边,主人就不认得归蝶了么?”随着那女人的声音,笼罩在她面部的朦胧白光陡然散去,露出的,却是在教育大厦中被烧得全身烧焦的小诗抱着我的腿时拼命怂恿我想要让我杀掉小诗的那个女忍者!等等,归蝶!?难道说她真的是织田信长的老婆斋藤归蝶?“玉思言,小心点,这女人古怪。”说着,我伸手想要摸一下在我身边的玉思言,却猛地摸了个空,侧头一看,身边哪还有玉思言的影子!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没有光,我却能看清所有东西。
“你在担心你的伙伴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作为一个好男人在活跃,我的主人,恕归蝶直言,你的眼睛,应该看到比眼前更加宽广的世界才对。”女人换了一个姿势,不过依旧是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
“比眼前更宽广的世界,那是什么?”我有点不明白,这应该是个女鬼吧,还是个日本鬼,可是她出来不打不杀也不闹,却是来给我说教,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那,自然是天下。归蝶的主人,必然是天下人,将天下握在手中,才是主人应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女鬼的眼中突然闪出两道凌厉的杀意,“既然怀疑他们,杀了不就好了,主人你所要在乎的,只应该是天下之路。”
第二百五十二章杀之路
“天下之路……”归蝶话让我的心头一阵恍惚,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城头向着城下一望无边的跪拜人潮挥手致意的样子。天下人么?说不想,那是骗人,每个男人都有一颗纵横天下的心,可是真正能实现的又有几个?
“对,天下之路。主人,你可知道天下之路是要靠什么来完成的?”归蝶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整个身子几乎缠在了我身上,妖娆的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面颊。
“靠什么来完成?”我感觉我的脑子有些迟钝,好像忘记了什么。
“杀,只有把那些阻碍你的人都杀了,你才可以走上天下之路。”她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从腰间抽出妙法千五村正,四只手,一起握着那把刀。而我眼前,则冒出来三个光团,光团渐渐的变形,拉伸,最后,居然变成了月光宗春、明智十兵卫和浅井市三个人,只不过,此时这三个人再不是平常那种温文有礼的样子,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嘴里不停的说着一些侮辱性的话,什么支那人,马卢达,东亚病夫,略等民族等等等等。总之,就是一些让人听了就想抽他们的话。
我的手,有些哆嗦,我虽然有点愤青,但还不是没有理智的那种,可是看到这三个日本人在我面前用那么丑恶的嘴脸大放厥词,我真的有一种挥刀砍了他们的冲动。
“你,是不是想杀了他们啊?我的主人,归蝶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那么,你为什么不杀呢?其实,杀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你只要这样。”说着,归蝶的手,带着我的手,挥起妙法千五村正,一刀就把月光宗春看成了两半。
那一刹那,鲜血飞溅,心中涌起几分不安感的同时,我竟然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主人,喜欢这种感觉么?”一口冰凉的吐息,吹在我的耳朵上,不由自主的,浑身就是一阵哆嗦。
“呵呵呵呵,好纯洁的样子呢,主人,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要不要归蝶好好的侍奉你一下呢?”归蝶媚笑着,一只手沿着我的身子向下胡乱的摸着,另外一只手则带着我的手再次举起了刀,只不过,这一次她只是带着我把刀举高,却并没有带着我劈下去。“你看,这个家伙。”归蝶指了指面前用更加额度的语言不停咒骂着我的明智十兵卫,“是不是很恶心啊,满嘴都是污言秽语的,这种东西,就应该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不是么?主人,用你手中的刀,送他一程,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随着归蝶的说话,明智十兵卫的脸,在我的严重不停的放大,没错,就是放大,我的整个视野中都只剩下他那张阴鹜的死人脸,以及他那喋喋不休喷吐着污言秽语的嘴巴。虽然月光宗春帅到惨绝人寰,可是这几个日本人里,最让我厌恶的却是这个阴鹜的家伙,也许,没有他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是么?
月光宗春,那个帅小伙我已经杀了,对,那么这个比他讨厌的多的明智十兵卫为什么不能杀?杀,对!杀!手中的刀,快速挥落,斜肩铲背的把明智十兵卫劈成了两半。鲜血,喷溅到了我的脸上,用舌尖舔舔嘴角,那种腥甜的味道,真让我兴奋。一股灼热的气流,开始从双手向身体里面流淌,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兴奋了起来。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躁动,以及对鲜血的无尽渴望。
“既然你已经杀了一个,那么,杀两个和杀三个有区别么?我的主人,归蝶可不认为你应该留着一个在那里喋喋不休,敢对即将走上天下人之路的主人叫骂的人留手,哪怕,只是个女人。”对,归蝶说的对,我要成为天下人,走上称霸天下之路,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杀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不是么?
横手一刀,浅井市那兀自张着嘴喋喋不休的脑袋飞上了半空,从颈子里喷出的鲜血,淋了我和归蝶一人一身。不过,我的感觉却非常的好,没错,非常的好,手刃仇人的感觉,自然是非常痛快。那么,下一个,该是谁呢?
我把头扭向了一边的归蝶,她的身影有些发红,也许是我的眼睛开始发红了吧。要不要把她也杀了呢?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主人,你真棒,你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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