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我要你在这里,看到你的末日,我要你被万人所指。杀害国舅爷,大忠臣的皇帝,自此载入史册,永不翻身。”曹侍卫慢慢的站了起来,而把我拉到了龙座之上。眼前的景象和最初来的那一幕十分相似,而我也就此告别了这个世间。我摸了摸这龙座,黄金扶手上镶嵌着一条雄伟的龙,看起来是那么威武。而我无暇再去品味这个时代,双手抓住了曹侍卫的剑,用那把剑刺向了自己。
这下,就不会再有人对我说谎了,再也不会被骗了。我的手慢慢的落在了扶手的龙头上,一把金色的钥匙从龙嘴中掉了出来,坠落在地上,放出了一道金光。
第二百一十五话 人间
第二百一十五话人间
眼前依旧是那紫色的天空,飘落的雪花,这雪花到底跟随了我多久?对了,每一层地狱不过是一瞬而已,其实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眼前的宋帝王正在啧啧称奇,对我说道:“真难得,你竟然能活着出来。”
我对他说道:“只是运气而已吧?”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道:“难道你没有领悟什么吗?”我想了想,抚摸着胸口说道:“欺骗实在是太累了。”宋帝王听了依旧摇了摇头,说道:“错,不是欺骗太累了,而是真实太累了。”
“什么意思?”我问道。
“真实的这一切让你太累了,所以人们靠着欺骗来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比如,一个帝王,拥有天下江山,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有女人。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吗?但其实呢?毫无幸福可言,反而是生存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之中,每日为了守护自己的龙座而费尽心机。为了不被骗的同时也在欺骗着别人,没有坦诚相见,心灵永远是被封闭的。这样的人不是在活着,而是在地狱中挣扎。你的时间太短了,或许体会不到。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你对权力和金钱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在那个欺骗的时代里,你很快就选择了放弃。然而放弃也就意味着你回归了真实,而真实就是最高明的谎言。黄金的钥匙就在黄金的大门旁边,从未走远。只是人们的眼中只能看到黄金,而无法分辨出哪里是门,哪里是钥匙而已。”
宋帝王从空中取出一杯酒,雪花滴在了酒里融化了,他慢慢的饮尽。对我说道:“女人的眼泪,酸苦无比。在每一个世界里,似乎都会有个女人存在。看来,你的心里也住着这样一个女人。不论她是谁,我相信,在接下来的磨难中,她都会陪伴在你身边。所以,如果你能发现金龙口中的钥匙,也请发现她吧。不要让她藏在你的心里,因为她会是你力量的源泉,会是你打开下一个门的钥匙。”说完,宋帝王转身走去,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大雪中追随着他的身影,他的身影变得高大而沧桑,经过他身边的雪,似乎都穿透了他一样。
我想起了楚江王的事情,便追上前去问道:“难道你也曾经做过帝王吗?”宋帝王说道:“当然,只不过我不说。你也看到了,我和两位哥哥不一样,他们两个真实的面貌都十分可怕,而我就是完全的人类摸样,这不是因为我本身长的帅,而是我的缺点就是欺骗,用伪装的外表向世人展示,永远只能人云亦云,从不说出自己心里的话。然而谎言也可以是善意的,一样可以给这个世间带来一些不同的色彩。而且,总有一天,谎言不再是谎言,它也会在人类慢慢的努力下,成为真实。”宋帝王此前的表情和态度全然消失了,然而我知道,那些都是他的伪装,只有伪装才能活下去的灵魂是多么痛苦,但是在这片欺骗的土地上,他却似乎还在期待着一点。这是真的呢?又或者只是虚幻呢?
眼前出现了一个悬崖,悬崖边上正坐着四殿五官王。五官王的身高大概只有我的一半,但是头却是我的两倍,他就如同一个大脑袋的小孩儿一样,一边晃着他的大脑袋,一边拿着个小扇子坐在那里扇着风。那白色的扇子上,正面写着:赏罚分明阴阳有律。背面写着:善恶报惩毫厘不差。他一见我们来了,张开便道:“还以为三哥你就给他送回去了呢,来我这里不是活受罪吗?”
宋帝王说道:“是啊,我也觉得是。”
我对宋帝王说道:“你倒是真的人云亦云啊。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宋帝王呵呵一乐道:“也是也是。”说罢便一转身不见了。五官王是围着我转了又转,对我说道:“人终归有一死,死之前嘱咐你两句,‘怨天怨地别怨自己,愁人愁鬼别愁世间’。两句完了,我送你上路……”说着,他转到我身后猛推了一把。我跌跌撞撞的便向悬崖下走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我一个跟头栽便了进去,落速很快,我张开大叫:“啊——”这喊声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坐在一个软绵绵的沙发上,戴着一个大墨镜,手里拿着纸。眼前是一个大大的镜头,拿着镜头的人对我说道:“别愣着了,快点念啊。”
“念?念什么?”
“照着纸上读。”他似乎对我相当不满,几乎想伸手过来打我了。我连忙端起纸来,看着纸上的字念道。
「有一种杀人未遂,叫“那是奇迹”。有一种案发时间,叫“推迟七分钟”。有一种死亡人数,叫“永恒的35”。有一种毁尸灭迹,叫掩埋事故车体。有一种废话,叫领导指示全力抢救伤员。有一种虚伪,叫宣传大灾有大爱。有一种责任追究,叫雷电惹祸。有一种所谓真相,叫“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这就是本年度网络再现最新雷人语句,铁道部荣誉出品,挑战十三亿人的智商,我们埋坑是为了更好的搜救———“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乘地铁吧,电梯垮了。乘高铁吧,停电了。坐动车吧,追尾了。坐客车吧,起火烧了。乘飞机吧,晚点了。坐大巴吧,自燃了。开车吧,马路淹了。吃点肉吧,八戒比唐僧贵了。看足球吧,老挝都进咱两个。摆个摊吧,黑社会当城管了。捐个款吧,钱都买玛莎拉蒂了。
坐特快吧;胶济出轨。坐飞机吧;伊春坠毁。坐大巴吧;高速自燃。乘地铁吧;电梯逆轨。开车吧;钱三桥毁。玩轮滑吧;李刚醉鬼。骑单车吧;药八刀弹琴。走路吧;京城变海。回到家吧;拆迁暴利。想自杀吧;喝三X牛奶。我们居然还活着,这是一个奇迹;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穷疯了吗?还在为活着买不起房,死了买不起墓而烦恼吗?赶紧拿起电话订购一张动车票吧,可免费参与集体火化,还包埋哦,更有机会参加50万现金的抽奖活动呢。前10名获奖者可额外获得5万元的奖金,先到先得,你值得拥有。真的有这么优惠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好好活着,因为不知道哪天我们就死了;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不知道会怎么死,就算死了也会被和谐;好好活着,因为死了最多就赔50万;好好活着,因为死了也未必有人知道;好好活着,因为死了说不定还是个失踪者;好好活着,因为说不准会被埋哪儿
政府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百姓没有反驳的权利,所谓的政府官员指挥营救那只是在掩盖事实的真相贱踏逝者的尊严。先来一句没有生命迹象结束搜救,再来一句是生命的奇迹是救援人的不懈努力,所谓的政府官员说话就像拉出的屎又被自己吃进去一样的简单,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铁路局说动车很安全,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探测仪说没有生命体征了,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速度与国际接轨了,赔偿还得符合国情,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我们的官员素质很高,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此博必转,至于你转不转,我反正转了。
永不相撞的动车设计很简单,每天让铁道部的领导坐在车头和车屁股上办公就行了。保证不撞。至于你信不信,由你,我反正信了。即便发生了意外,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四节车厢一直没有被官方报道乘坐100人的车厢啊,简直成肉饼了啊惨不忍睹啊你相信现在的死亡人数吗?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不信中国铁道部真是创造奇迹啊,这么重大的事故不到七小时就搜救结束,忙着掩埋车子了,采访是还说什么早就证实了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请问两岁半的小女孩难道是事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口口声声说:你们信吗?反正我信了。
这是什么时代?我们读世界上最贵的书,看世界上最贵的病,住世界上最贵的房,吃世界上最毒的食品,干世界上最长的工时,交世界上最多的税,享世界上最少的权利,养世界上最多的官,受世界上最重的剥削,领世界上最离奇的死法。以上话,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我一口气念完这长篇大论,念得我口干舌燥不说,这上面的事情可真是让人气愤的不能再气愤了。对面的哥们喊了一声OK,便递过一杯水来。我接过水,猛的灌了一口,然后问道:“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那哥们推了推他的墨镜说道:“当然是上传到网上去,赚取点击率了。说真的,你这篇写的也太清水了,这世道就该骂的在狠一点。瞧瞧你连个脏字都不带的,怎么跟那些骂客们PK呢?”
“骂客?那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那个哥们摘下墨镜,仿佛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对我说道:“蟑螂,你傻了吧,你他**连自己的工作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还人不认识我是谁啊?”他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连忙说道:“不知道。”
“擦,你他**还给我装傻,我,猴子。我们不是一起给那个网络公司弄视频吗?最近不是点击率上不去,你说现在是流行骂客?你说你要干这个不是吗?怎么人突然跟傻了一样啊。”看着这周围先进的科技设备,以及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还有我手中的纸。天啊,第四层地狱竟然就是现代的人间?
第二百一十六话 卖艺
第二百一十六话卖艺
眼前的两盒泡面让我不得不说这熟悉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穿越了那么多朝代,最终竟然回到了我所在的时代身边。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关心时政了,刚才的一篇实在让我读着就有些心酸。
猴子递过叉子来,对我说道:“差不多好了吧,快吃,吃完咱们还要出去再跑两趟演出。”我接过叉子,顺口问道:“什么演出啊?”猴子拿起泡面迅速吃了两口,然后满嘴面条的回答道:“我说你今天怎么跟傻子一样啊。去街上唱歌啊,老规矩,我弹,你唱。诶,你就是声音比我好,如果我的声音也像你那么好听,早就去找个娱乐公司签约了。”我看着这个只有大概十平米的住房里,挤着我们两个人和诸多杂物,实在是十分闹心,端起泡面,先凑合吃两口吧。
吃完面,他背起吉他就招呼我出门,这一路上,我总算是把自己的身份和状况弄清楚了。在这个世界里,我叫张玉琅,外号蟑螂。是一个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学历和正式工作的无业游民,这倒是和我自己本身的身份十分相似。一直是在给各家公司辗转打工,平常的生活靠着卖唱来维持,而制作其他项目则是为了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去支付高额的房租。但其实,那些工作也稳定不到哪里去。
今天我们依旧来到地铁和商业中心的交口处,这里的人流量很大,是一个不错的卖艺的地方。只是我们聪明,别人也不笨。在这个地方不但有着十几个卖唱的,还有三五个乞丐。那些卖唱的人里,什么样的都有。有几个人组合的,也有单个的大叔在那里拉着二胡,更有一个残疾人没有双手却靠着双脚吹着口琴。
眼前的景象真是吓到我了,而猴子似乎习以为常,熟练的摆着他的家伙。他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个人就是那种拜了把子的铁哥们。不过今天,他似乎也察觉到我的不同,便对我说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帮我看着点时间,五点半,城管会来,咱们五点就撤,知道了吗?”说着,他一个人开始自弹自唱起来。
「繁华的城市里有一盏灯,孩提时的我总望着它。七彩的光芒十分诱人,每一晚我都不想回家。儿时的玩伴一个个走远了,周围只剩下老去的爹娘。梦里面不再有欢声笑语,只留下眼泪在枕头上。悔恨啊,过去我都在干什么啊。怨恨啊,明天我还能期待什么啊。梦想啊,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了,人生啊,就这样荒度过去了吗?繁华的城市里有一盏灯,昨夜的梦中又见到它。胸口的压力喘不过气,眼前的黑暗挡住了光。房贷还要多久才能还啊,别告诉我物价又上涨了。孩子摊手向我要着学费,母亲的骨灰还搁在火炉旁。悔恨啊,过去我都在干什么啊。怨恨啊,明天我还能期待什么啊。梦想啊,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了,人生啊,就这样荒度过去了吗?人生啊,我还能好好走到尽头吗?」
“悔恨啊,过去我都在干什么啊。怨恨啊,明天我还能期待什么啊。梦想啊,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了,人生啊,就这样荒度过去了吗?”不知不觉,我也跟着唱了起来,周围有许多人向着那个吉他箱里扔钱,很多人都在擦着眼泪,有一些是看起来十分疲惫的白领,也有提着蔬菜筐的老奶奶,还有拿着铁锹的民工大叔。在这个富人川流不息的商业街上,丢下钱的却是那些并不富有的人。大概就是金钱淹没了他们的良心,他们无法从歌词中产生共鸣,因为他们的耳朵根本听不到音乐,只能听到那金钱碰撞的声音。
对面一个拉着小提琴的姑娘走了过来,从她的盒子里拿出一块钱,放到我们的盒子里,然后对着猴子说:“你唱的很棒。”猴子对他说道:“如果是他唱的,那就更棒了。”说着,丢过麦克风,对我说道:“可以唱了吗?”
明明只是听过一遍,但是歌词却仿佛印在了我的心上,随着他的吉他伴奏响起,我便开始张开唱了起来,可谁也没想到,刚刚一开音,就听到有人喊:“城管来了。”霎时间,这里本有的繁华和热闹一瞬间变成了慌乱和惊恐。所有的人都在迅速的收拾着家伙,几个给人贴手机膜的小伙子更是用着跑酷的姿势,直接从弯着腰收钱的我身上翻身而过。我拿起那地上的盒子,对着猴子说道:“快”可是猴子却喊道:“接着。”然后一把将吉他扔了过来,我接过吉他,直接他背起了那个被人撞到的拉提琴的小女孩,我连忙过去把她的东西拿上,一起向马路的另一边逃窜。
跑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在一个小巷子喘了口气。那个女孩子在他的背上呵呵的笑着,我对她说道:“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对我说道:“不是很刺激吗?”猴子把她放下,看样子是累了个半死;,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不动了。他的个子也不高,虽然当过两年兵,但是这样的负重也够他受得。
女孩子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对我说道:“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们了,我叫艾丽。早知道这样就不穿高跟鞋了,可是妈妈说穿高跟鞋拉小提琴会比较有韵味。”
“艾丽?你是外国人吗?”猴子惊奇的问道。
她点了点头,说道:“恩,中英混血。”
“那敢情上是个大小姐啊。”猴子的态度突然就冷落下来了,但是眼前的大小姐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反而说道:“对啊,我是在为了学校的个人演出而练习。可是我很害怕在人面前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