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刚才的那个人是闫语?”
“当然了,我在草丛里爬了好长时间,一直监视着他,他在那里一直站着不动,我以为他在等同伙,谁知道他竟然做出了这种事。难怪今天早上维修的大爷和校长说,校园里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奇怪的裂痕,原来这家伙半夜不睡觉,竟然跑来这里捣乱”南柯一抚摸着后背,慢慢向我解释道。看来人不可貌相,他这年纪虽小但观察力和推理力都显得超越一般人。说了这么久,文静似乎才刚刚回过神来,她慢慢的说道:“是他……就是他偷走了我的宝物……”
第一百七十六话 火焰
第一百七十六话火焰
我看着文静惊恐的表情,连忙问道:“真的吗?文静,你确定是他吗?你那天看见他了?”文静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见的那个人是消失在火焰里的。”
“火焰?就是刚才那种火焰?”我看着刚才那两个人所在的地方,而此时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燃烧过后的气味。这种处于黑暗中的感觉很不好,我连忙背起文静向着门卫那里跑去,门口的传达室亮着灯,却没有一个人在。传达室的门卫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也无暇去思考他的所在。看来我的想法错了,这不是鬼魂作怪,而是异能者制造的事件。我心中大概有了个想法,便再次问文静道:“告诉我,你昨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影在教室里翻找什么东西,然后找到我的宝物盒子,拿走了我的宝物,然后脚下开始燃烧起火苗,整个人便不见了。”文静的眼珠动来动去的,显然她在回忆着昨晚那莫名其妙的事件。我嘱咐了她一声,便把她关在了传达室。没有我跑得快的南柯一刚刚走到门口,就见我把大门锁上,他看着里面文静在拍打窗户,便对我说道:“诶,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想把她憋死吗?”
我可不能让异能之人的事情泄露出去,连忙把他按在门口,对他说道:“小子,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但我现在拜托你呆在这里。不许放他出去,而且出现什么危险一定要保护她。你是个男人,就答应我的请求。不是的话,就从我眼前滚蛋。”
他被我拽住领口,显得很不舒服,连忙挣扎着点了点头。我忙抛下他,朝着教学楼后的荒地奔去,我开启了魔眼,魔眼中闪过一丝火光,我逐渐找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两人打过了荒地,跑到了小树林里。进了树林的闫语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不敢出手。而另一个男人则下手毫不留情,好几棵大树都在他的一闪之下应声倒地。而对于我,打斗已经成为习惯了。这打从未来过来,一直还没露露身手呢。
于是我一个旱地拔葱,抓住了树顶的树枝,然后向下一落,再接着大树的反弹力像一支冷箭一般,飞了出去,老鬼的那把短刀从来就没离开我的手,这是那个世界中他留下的遗物,而在这个世界里就是我的守护符,我掏出短刀,向着那个拿钢刀的人刺了过去。突然的偷袭另那个男人来不及防备,但是他身手还算不错,下意识的拿起钢刀挡住了我的刀尖,整个人被我撞翻了五六米。闫语抓住机会,扔出一个火球,火球飞了过去,爆炸开来,激起了浓浓的烟雾,而那个人的身影就此不见了。看来是躲过一劫,趁机逃跑了。
还没过几招,让我有些不爽,我拉起闫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闫语看了看我,说道:“你也是异能者?”我为了套出他的话,便点了点头。他依靠着一棵大树做了下来,对我说道:“有没有硬币?”
“硬币?”我掏了掏口袋,没有找到,便对他摇了摇头,他的呼吸似乎有些困难,右手一直捂着心脏,看的出来,这是代价不够。他咬着牙,对我说道:“快找找,有没有圆的东西,哪怕是个……玻璃球也行……”我看他的样子十分痛苦,连忙在身上东找西找,终于,让我找到了一块糖果,是那种圆形的硬糖。他一见,连忙抢了过去,连包装纸都没有撕开就扔到了嘴里。我看见他的嘴中闪了一下火光,包装的袋子就化为乌有了。而那一块小小的糖一进入他的嘴里,那难看的脸色立即回复了许多。
“怎么样?好点了吧?这就是你的代价?”我问他道。
他喘了几口气,对我说道:“是啊,只有吃掉圆的东西才能发挥出力量,而一旦力量使用过头,火焰就会灼烧心脏。”
“【火焰】的能力啊,是什么时候得到这样的能力的呢?”我遇到了一个知道且了解自己能力的异能者,这让我有些不安和同情。不安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在我的未来世界里,并没有他的存在。二是因为未来中最初遇到的异能者都是无意识的使用能力,其中对能力了解最深的也就是牛毛了,而他对自己的能力的认识,则是说自己喝醉了之后,就任由自己去做了。所以关于【盲区】还有他的代价问题都是我们根据其他异能者的案例为他推测出来的。所以,对于眼前的他,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而说到同情,则是因为能力者的能力大多不是天生具有,而是后天突然出现的。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源自内心的伤痛。因为这些伤痛的存在,才使得这些人的“信之力”发挥了不规则的变化,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能力。每个人都存在不同的能力和相应的代价。而这代价正是心痛的本源。牛毛是一个完全不能沾酒的人,醉酒是他的大忌,但是常年的受人欺负,连半个帮他的朋友也没有,所以他只能借酒浇愁,而闫语大概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既然都是异能的人,大概也能清楚,有些事情根本不想提起。”闫语似乎休息够了,准备起身离开,但是我却不能放过他。对于我来说,此刻才是命运的角逐,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会让未来变得不可捉摸。我拿出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说道:“回答我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得到这样的能力,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闫语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但是他的眼神绝对不至于十五岁,面对我的威胁依旧镇定自如,我看着如此老练的他,自己都有些怯意。我对他说道:“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快说”
“你知道,你是站在谁的土地上说话吗?”一股火焰顺着刀子就像我席卷而来,我连忙向后闪避,闫语站起身子,对我说道:“我是这所学校的守护者,在这片领土上的我只能战死,决不能在别人的威胁下屈服,更不能受到别人的入侵还置之不理。”
“你是入侵?是指刚才那个人吗?”
“没错,是他来找这里挑衅的。昨天他败了,今天要不是有你帮忙,那败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了,我念你这份情,你走吧。”说着他转身向学校走去。我冷静了下来,没有去追他,反而先回去看了南柯一和文静。此时南柯一的手上和嘴里都流出了鲜血,他气喘吁吁的靠着门,似乎在和文静说着什么。他见我走了过去,连忙警觉的站了起来,我对他说道:“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他只是瞪着我,似乎不愿意跟我说。我看了看门口的铁丝,那是我领走的时候无意中在地上捡的,于是便用来缠住了门把手和旁边的铁架。我的力气显然很大,使得那铁丝牢牢的宁在一块,而上面的血迹则告诉我,南柯一想要帮文静出来,却费劲了力气也没有做到。
我打开了门,文静很生气的踹了我一脚,这一脚是正中要害。我痛苦的躺在地上,思考着这未来的老婆怎么下手这么狠啊。然而她却跪在南柯一旁边,检查着他的伤势。这样的举动让我真的有些不爽了,我问她道:“怎么了?心疼了?我关你又不是害你,不是怕你受到危险吗?”
“有危险?有危险你还离开我,干嘛不在我身边保护我?你总是抛下我自己走掉,你怎么变得这么坏啊?”被文静这么一说,我是真想发火,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跟女人讲道理其实是一件很没用的事,于是我连忙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走吧,去医院。”
“不必了,我要是打上绷带,我妈就知道我今晚潜逃了。我是背着父母,偷偷从我的房间里翻窗户跑出来的,现在从窗户翻回去就行,明天一早跟我妈说从床上面摔下来磕出血了。”说着,他看了看表,向文静道别了一声,准备离开。
我急忙拦住他,说道:“关于闫语那超能力的事情,你能不说出去吗?”
他看了看我,机警的说道:“用不着你嘱咐,他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
“你知道他?”
“当然,这个班里所有的人我都调查过,虽然只是关于他们的生日和简单的家庭背景,这些都是当侦探的必备。文静,你放心,我不是因为你家里有钱才喜欢你的。我知道一些你的情况,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想听,所有我就不说了。闫语的情况比你还要惨一些,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南柯一擦了擦嘴角的血,开始讲起了关于闫语的故事。
「闫语的父母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亡了,而他是那场车祸的唯一幸存者。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这句话在闫语身上没有丝毫的体现。没有了父母的他和爷爷一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没错,就是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这所学校的所在地。
我们的学校早先并不在这里,这里原本是一个四合院,而闫语和他爷爷就生活在这里。然而对于时代飞速发展的社会来说,落后的四合院是不应该存在的,于是拆迁队几次上门,要求他们搬离。闫语的爷爷跟这片土地有了感情,死活不愿意离开。中国的拆迁队是怎样的?或许你们都有所耳闻,三天之后,一场无名的大火烧掉了这片瓦房,烧掉了死掉的爷爷,闫语唯一的归宿就在火海中化为了乌有。」
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在火海面前咬着嘴唇,忍耐着哭泣的孩子,他把眼前的火焰记在了心里,将怒火存在了心里,于是【火焰】的能力在他幼小的心中诞生了……
第一百七十七话 偏差
第一百七十七话偏差
文静的眼泪打断了南柯一的故事,他掏出手帕,递给了文静,然后慢慢的继续说道。
「这块地皮成为了国家手里新的财富,没过多久,这块十分优质的地皮就被学校以高价购买,校长是个好心人,因为可怜他,所以为他提供了在校的教育和居住地。所以,他就是住在这个学校里的。关于这件事,文静也知道。起初也曾经发生过他由于愤怒,而砸学校玻璃,损坏一些物品的事情,但是校长都容忍了他,或许是因为这份宽容,他才慢慢理解了校长。停止了自己那些幼稚的行为,转而努力学习。
他的爷爷就葬在学校后面的那片荒地,荒地上有着许多花,和绿色的植物。那些都是他种的,但是今天早上我去看的时候,全都没有了。土被人翻动过,而土层下面有着被烧的草痕,还有一些是被利器所伤。估计他昨夜一定和那个人发生了争斗,虽然我不知道起因是什么,但显然这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南柯一顺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推理也说了出来,看来他也是对此下了不少功夫。这家伙还真是人小鬼大,被他这么一说,似乎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然而他却有一件事不知道,我对文静说道:“文静,你丢失的宝物,是不是一颗玻璃珠?”
文静连忙点头道:“你终于想起来了啊,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弹球。那颗最大的玻璃球是你从别人那里赢来的,是你最喜欢的一颗,后来你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了我,我就一直保存在我的宝物箱里。”文静的话实在是出乎我的意外,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送过玻璃球给她啊。这记忆中的偏差让我开始有些动摇了,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发生过,所以我才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起初以为这只是自己没有关手机所导致的,但此刻在记忆中的偏差却让我觉得这些改变并不是那一点点问题。
文静拉着我的胳膊,问我怎么了。我连忙缓过神来,对她试探性的说道:“是啊,我还送给你过一个发卡呢。”
“发卡?什么发卡?你送过吗?我怎么不记得?该不是我弄丢了吧。”她这么一说,又是让我心头一惊。看来过去的记忆并非完全相同,这微小的偏差背后,很可能掩藏着什么。但是眼下先不考虑那么多了,我立即要求文静和南柯一回家去,有什么想法,都要回去从长计议才是。
我送着文静回了家,至于南柯一,他说自己可以,我也就没有多加干涉。当我送文静回去之后,心中开始忐忑不安。我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STORYBAR,此时已经是午夜了。酒吧里的鬼们开始陆陆续续散去,而这些鬼中有一部分我并不认识,却冲着我打招呼的。老鬼正坐在吧台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走过去对老鬼说道:“可不可以谈一谈?”
老鬼一见是我,连忙笑道:“当然可以,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什么意思?”我看他话中有话,便下意识的问道。而他指了指楼梯,便慢慢向着楼上走去。我们进入了老鬼的书房,这书房我还是极其熟悉的,书架上的许多书我都翻阅过,比如《白露为霜,在水一方》《神源》《玄术别录》《死后异界》等等,当然最薄得那本大概就是我的《奇文异传》了吧。那时我还没有遇到过几件故事,但我却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写了许多许多,很多故事都值得我一再的回味。
此刻,老鬼拿起他的手杖,指了指他那巨大的匾额,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匾额的上面写着“进退两难”四个大字。在过去,我也许并不知道,但是后来也大概参悟出来了,我对老鬼说道:“因为您想和所爱之人在一起,却又不能在一起。想死,却又不能死,所以您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是进退两难的活着。”
老鬼摆了摆手,说道:“你错了,我写着四个字是因为我进过,也退过。我和你一样,曾经回到了过去,开始,我并不觉得自己知道未来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很快的,这些未来的事情让我成为了一个预知者,一个神棍。我对于自己的言行开始有些放纵,但是却发现,一个很小的事情,却杀死了一族人。对于一个回到过去之后还想要改变未来的人来说,做任何事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否则,必然会得不偿失。进退两难就是说,不论如何选择,都没有一条如你所愿的平坦大道在等着你。”
“那杀了一族人?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惊叹道。
老鬼见我没有明白,就说道:“记得,那是在唐朝的时候,我只是在一家面馆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茶碗,,而一个吃完面的大哥不小心踩在上面脚下一滑,就冲入了道上,葬身马蹄之下。后来,当我找到梅梅的时候,却发现在青田县少了李姓的一族人。经过我三天的推算,才发现,他们的祖辈就是当年那个被马蹄踩死的人。如果我没有回到过去,那么他就不会死,也不会少了这么多人口。所以说,对于一个回到过去而还想保持未来不发生变化的人来说,任何细小的事件都可能成为未来的致命伤。”
“那如果记忆里的过去也有偏差呢?”我急切的问道。
“那就说明,也许你所回到的不是你的过去,说不定和你原来所存在的世界完全平行,但时间流速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呢。”老鬼的说法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所在的未来不就不会改变了吗?
老鬼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