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二毛”靠着的地方似乎正好是那道暗门所在之处…
陈虎蛋又惊又急,也顾不上别的,打开手电就照了过去:“二毛。你蹲那干啥!赶紧过来跟我回去!”
“陈二毛”没有开口回他,而且这次被手电照着也不跑了,可他这一不跑,却差点把陈虎蛋的半条命吓没了,借着手电的光,陈虎蛋可看了个清楚,靠着暗门蹲着的哪是他弟陈二毛?!分明是个穿着敛服画着红脸蛋儿的不认识的娃娃!而……谁家活着的孩子又会穿着敛服!?
陈虎蛋看着头皮发麻,瞪着眼睛指着那小孩,咿呀着说不出话来,那穿着敛服的小孩也没上前,冲着陈虎蛋诡异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暗门,接着像阵烟似消失不见了…
穿敛服的小孩儿演了这么一出儿,彻底的击垮了陈虎蛋的神经,只见陈虎蛋闷哼一声,昏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陈虎蛋才揉着脖子醒了过来,此时天还没亮,树林子里静的吓人…
陈虎蛋还以为自己已被勾走了xing命,到了yin曹地府了。
正待放声大哭诉诉委屈,就突的听到一声幽叹…
“哎”
陈虎蛋让这声叹息吓的又一激凛!忙不迭的坐起身,竖着耳朵分辩声音的来源!
“哎”叹息声再次传来…陈虎蛋这次听清楚了,这声音正是从土台下的暗门里传出的,而且还是个柔柔软软的女声,中间透着丝道不明的哀怨,听着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惜…
“你………去把他找来…”女声再次传来。
“谁?…你让我找谁”陈虎蛋下意识的接道。
女声没有立刻回答,顿了一会儿才幽声回道:“…和你一起来过这里的人…”
听这女声似乎没有害自己的意思,陈虎蛋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这土台他也就是和我跟渠胖头来过…看来这女人要找的就是我们俩。只是不知道具体是我和渠胖头之间的哪个?
“你是谁?找他俩干啥!”陈虎蛋想明白了这点,朝前挪了挪,对着暗门问道…
问完,等了半天,那女声也没回答他,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天蒙蒙放亮了。
陈虎蛋见天放了亮,寻思着那女声怕是不会再出现了,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到家后,陈虎蛋这才知道陈二毛也已经回家了,原来,这陈二毛跟着同村的几个孩子偷跑去了县城,在游戏厅里待了一夜,此时,陈虎蛋也没心思揍他弟了,他满脑子都是暗门里传出的那个女声。
陈虎蛋知道陈荫廿那老鬼可能躲在暗门里,但让他寻人的却是个声音听着年纪不大的“女人”,这“女人”和陈荫廿是什么关系?难道是陈荫廿在yin间相好的?
胡乱琢磨了半天,陈虎蛋脑袋是越想越大。后来还是决定先赶紧通知我们回来,几个人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
陈虎蛋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正巧邮局发电报这项业务还没有取消,他就给我先发了封电报,电报的内容的言简意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说女人寻我们这事说明白,干脆就发了个陈荫廿,速回村,这样我看见了就能知道又发生怪事了…
第二十四章 重新上路
我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由,陈虎蛋发的电报让我们先入为主的以为是陈荫廿又出来害人了,但是并不是,至少现在不能完全确定那“女人”和陈荫廿有关系。
那“女人”躲在暗门里,就肯定不会是活人。和陈虎蛋一起发现暗门的是我和渠胖头,这暗门里的“女人”口中的“他”又是谁呢?关键是为什么找“他”?难道仅仅是为了害“他”吗?
然而这要是指名道姓的害一个人,那只能是以前结过梁子,可这要说是有过梁子的也只有陈荫廿了,而且也不是我们和陈荫廿结的仇,这结仇的事归根结底是我父亲和老胖头干的,再说陈荫廿那老匹夫已经害过我一次了!要真如陈虎蛋所猜测的,这女人是陈荫廿的相好,替她男人找场子的话,干嘛不直接找我父亲和老胖头,偏要逮住我和渠胖头之中的一个玩儿命追杀呢?
我绞尽脑汁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不过,对于暗门中的女人口中要找的“他“,我却有了自己的猜测,而且猜的**不离十,这人除了渠胖头还能有谁!!
我三人之中,我就跟沙皮似的,陈虎蛋就一泥腿把子的农民,也就渠胖头有几分姿se,而且这货成天四处的瑟,招蜂引蝶,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女人就是冲他来的!
这样想着,我不禁转头瞪了渠胖头一眼心道:好个sao大兵,花名远扬!连“女鬼”都惦记上你了啊!
渠胖头没注意我瞪他,这家伙不时的抬头瞅着灶台上的铁锅,看样子是惦记着土豆炖兔子呢…
对这吃货我也没辄,只好转头问陈虎蛋:“虎蛋,你能找着点趁手的工具么?”
陈虎蛋听我这话的意思,明白了我这是要去开那道暗门,他也正有此意,趁着三人都在,进那暗门里把事弄个明白!把这事彻底的解决了,省的以后不得安生。
至于见到暗门里那女人后,咱们有事说事,有理说理!要是那女人不讲理,非要哥几个的小命!咱也不怂她!大不了和她拼了!我还不信了,三个老爷们一起上,我轮也轮她个半死!
“东西俺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动手呢。一个八磅大锤,两根jing钢撬棍,在门后立着呢。”
我拿出陈虎蛋的工具看了看,都是好钢好料的实在货,开那暗门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陈二寡妇的兔子也炖好了,招呼我们上炕吃饭。渠胖头早就忍不住了,盘腿上炕抓起一只兔腿就啃。我见这货都撸着袖子开造了,也就没再客气,拉着陈虎蛋也上炕开吃。几人杯盏交错,大碗酒,大口肉,喝的酣畅淋漓!
回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几个老爷们儿时哭时笑…
至于,即将要面临的艰难险阻,谁也没提起…只是最后,几个老爷们儿鼻涕眼泪的抱在一起,彼此拍着胸脯说着:“下辈子还是兄弟…”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相继醒来,昨晚上,三人喝了五六瓶白酒,都醉的人世不醒,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那锅土豆炖兔子,渠胖头这损se一个人就造了半锅,结果半夜爬起来又吐了满满一盆…
我从土炕上爬起来,直感觉口干舌燥,头疼的厉害,忙下地舀了瓢刚压的井水灌下肚。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见我们醒了,陈二寡妇忙着要熬汤蒸馍准备早饭,被我拦下了。
打心里,我是实在不想再给她们一家添麻烦,陈虎蛋要和我们去暗门里,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她一个老寡妇带着两半大孩子,我这心里怎能过的去?
渠胖头这时也穿戴整齐下了地,倒也自觉,没用我招呼,就收拾所需的工具去了。我见陈虎蛋偷偷摸摸的要把割草的镰刀往衣服里藏,给他打了个眼se,伸手拍了拍背的包,示意包里有家伙,他就别拿那把破镰刀丢人了…
陈虎蛋放下镰刀,转头对陈二寡妇说道:“娘…俺们走了…你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告诉二毛…让他别老去县城里游戏厅瞎耍。”
虽说此行凶险,但我听到陈虎蛋跟他娘生离死别的交待这些话,心里也很是伤感,又怕陈二寡妇起疑担心,我忙上前道:“大娘,我让虎蛋跟我们回去,看能不能在呼市给他寻个营生,您别担心。”
陈二寡妇本来就呐闷我们扛着大锤撬棍是要干啥?听见陈虎蛋和她交待话更怀疑了。听我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对我说道:“嗨……俺家虎蛋大字不识一个,进了城能干个甚,还不是给你们添麻烦。”
“不麻烦!从小玩儿到大的麻烦啥。那啥…大娘我们走了啊。你老保重身体。”我怕说多了露馅,拉起陈虎蛋就往外走。
“等等。”陈二寡妇追出屋喊住我们,手里还端着个大海碗,“来,一人拿上两,路上吃。”陈二寡妇边说边拿起碗里东西往我们手里塞着,我低头一瞅,是两个还带着热乎气的煮鸡蛋,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连忙转过身招呼渠胖头和陈虎蛋上路…
几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就连渠胖头都变的深沉起来…
喝多了借着酒劲可以没心没肺可以插科打浑,但是说到底,谁又真的没心没肺呢?我倒真希望自个没有,自己要真是没心肺的行尸走肉,我还管她是什么!撬了暗门进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抽丫的…
然而,我们毕竟是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都会害怕,都会恐惧,都有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事实上,人感到恐惧的原因其实就是放不下…
在前寻路是陈虎蛋,渠胖头抗着大锤跟在他身后
“大白活…你说那女人是找咱俩其中的谁?”渠胖头走着走着,突然忧心忡忡的问我。
我听了,笑道“这都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的了!肯定是找你的!还用问。”
渠胖头一楞:“…连你都这么想?…看来这帅到人神共愤的程度还真是件麻烦事…”
我笑的更欢了“要我说,你也甭拿着捏着了。现在网上那些写小说的,不都成天意yin着娶个女鬼当老婆么!待会儿咱撬开暗门,你麻溜主动的跪下跟那女人求个婚,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渠胖头听的脸都青了,“要求你求去,老子可没那艳福!”
“别呀!你说我这脸上的皮松的跟沙皮一样,人家鬼妞肯定看不上我。放心,我和陈虎蛋就当是送亲的娘家人,把你送进那盘丝洞里,喝杯水酒就走!不耽误你们小两口洞房!”
我说的自己都觉的可乐,哈哈大笑起来。
陈虎蛋听见我在后面大笑,转过身苦着脸道“汪大爷呦,这都甚时候哩,你咋还能笑的出来。”
其实,我这么说,也是为了缓解下几人的紧张情绪,士气太低落难免会影响战斗力!要知道,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非同一般,几人心里的紧张惶恐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想……使面对武装的牙齿的恐怖份子,我们也不会紧张到如此程度。
起码恐怖份子看的见摸的着,大不了你一枪我一刀的拼命就是了,而面对暗门里的东西,我们几人怕是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 诡异树林
不过,经过我胡说八道一通折腾,几人倒是放松了不少。
“我说…陈虎蛋…你这带的什么路?绕来绕去的,不是想着把我们带进八路的包围圈!”这渠胖头放松了就开始胡说八道。
“这地方,俺这么些年就没来过,路记的也不太清哩,那天晚上黑咕咚的光顾着追死孩子李!那还记的路。不过放心,应该错不了。”陈虎蛋边说着边拨开根横挡在眼前的树枝向前摸去。
我突然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虎蛋,我记的咱们那年过来的时候进了树林不久就看着破土墙了么。你寻着土墙咱们一直往东走,准能找到那土台子?”我疑惑的问道。
“你看看四周的这树长的,哪还像咱们上次来的时候那样?俺也想找那土墙哩,问题是找不着啊。”
陈虎蛋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四周的树木不知道啥时候变的茂密起来,树冠和树冠都连到了一起,几乎把下面遮了个密不透风,开始我还没感觉,现在发现了这种情况,总觉的这树林子里yin森森的,透着股凉意…
我心里直纳闷,这才几年功夫?这树长的也太快了点…
正想着,就听见渠胖头在后面突然喊道“不行了,你俩等我一会儿,老子肚疼的厉害!先交趟公粮”说完,夹着腿跑到边上脱了裤子蹲了下去。
我见状,赶紧捏着鼻子和陈虎蛋走开了几步,俩人找了块干净地坐下,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正好趁渠胖头放厕抽根烟歇歇腿…
不大功夫,渠胖头提着裤子嘟囔着过来了“我说虎蛋;昨个儿那炖兔子里搁啥玩意儿了?吃的老子跑肚拉稀的!差点没把肠子拉出来!”
陈虎蛋听了笑骂道“你一个人吃了半锅炖兔肉,消化不了,不拉稀才怪呢,要是把那一锅都吃了,比现在拉的都稀!”
渠胖头听了不说话了,陈虎蛋说的对,要不是我们手快点,一锅炖兔肉还真全进了渠胖头那狗肚了。
几人收拾了工具再次上路,又走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找到那土墙在哪,我心里不安的感觉更浓,心道:坏了;别是迷了路了!渠胖头又骂开了“ri他二大爷的!这一路上咋连个野兔都看不见呢,老子还寻思整只烤兔子吃呢。”
“还他娘的惦记吃兔子,再吃…………”我开口骂到一半猛的住了口!我发现哪不对劲了,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树林里野兔,geling之类的小动物很多,可现在走了这么久楞是一只也没见到!
我朝前追去,想把这个发现告诉陈虎蛋,刚好陈虎蛋推开根挡在他眼前的树枝,我躲避不及,被弹回的树枝狠狠的抽在了脸上。
树枝抽在脸上的感觉火辣辣的疼,我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直直的盯着那根树枝,渠胖头走过来拍拍我肩膀“咋啦?一根破树枝就给抽傻了?”我没理他,回头看了看四周,快步向前跑去。
渠胖头和陈虎蛋看到我这般模样,也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头,赶紧向我追来…
跑出没多远我就停了下来,陈虎蛋二人追上我,渠胖头着急的问我“到底咋了?你看见啥了?”我没说话,脸se苍白的指着边上的一棵树下让他们自己看…
树下有泡屎,很稀很稀的那种…
“这谁在这摊了个煎饼!咋这么臭…”一旁的渠胖头捏着鼻子嘟囔。
我和陈虎蛋同时回头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道:也就你狗的那草包肚能整出这味儿来…
陈虎蛋看见渠胖头摊的煎饼也直皱眉头,凑到我跟前,犹犹豫豫的问道“大白活…俺觉的…咱们是不是又绕回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走开几步低头在地上寻找起来,陈虎蛋见状,也跟了过来,果然如我所料,很快我就在地上发现了两个烟头,陈虎蛋上前捡起来看了看“是咱刚才抽的烟…”
我抬头环顾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的这树林子里更暗了,以前抬头还能透过树杈看见几丝亮光,现在是一点也看不见了,整个树林里就像是天快黑的时候,只能隐约的看见不远处的东西…
我看看表,现在才下午三点,没理由天会黑成这样啊。
“虎蛋,你觉没觉的天变黑了?”我低声讯问身旁的陈虎蛋。
听我讯问,陈虎蛋看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上面,恍然说道:“俺说俺咋看不清了,这天咋突然就黑了?哎,大白活,这天啥时候黑的?”
他问我,我问谁?我只知道从我们进了树林里走到现在,这种怪异的黑暗是一点一点产生的,就像是开水煮青蛙,等我们意识到完全被这黑暗包围的时候,已经原地绕起了圈子,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这片树林有古怪!这是我此时的想法。
“哥几个,别等着了,赶紧往前走!”我拽了一把还在研究煎饼的渠胖头急声说道。
树林子里黑暗,但我们的视线倒也没有完全受阻,不过有点看不清东西而已,几人紧跟着彼此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几人如丧家之犬般的向前跑了半天,最后发现竟然又绕回到了原地。看到树下那堆渠胖头的遗留物,我连哭的心都有了。不会这么邪乎儿?还真能碰上这事?
“不跑了!这家伙都赶上部队拉练了!”渠胖头扔掉肩上扛的大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陈虎蛋也累的够呛,喘着粗气问我“大白活,这咋搞的?大白天的咱们还能撞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