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而已。”熊震摆了摆手,“不过,你这样的缩在l1也不是办法,听你的介绍,小修尔应该是个对自己的决定非常坚持的人,你躲在这里也没用的,不如老老实实的配合他。听我说,你的儿子会成为一名伟大的人的。”
“我一点儿也不希望他变的伟大。”紫罗兰女士用力而且坚定的摇了摇头,“伟大的人都是痛苦的,作为母亲,我只想让他过的简单快乐,而不是要他成为能被历史记录下来的人。我必须要让他打消那个可怕的念头。我能不能生活在阳光下无所谓,我要的是他能够快乐,能够幸福!如果他依然不改的话,我,我就离家出走!”
熊震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好歹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平常的紫罗兰女士可是端庄典雅,心思缜密的人。可如今找到儿子了,各种古怪的想法和语言都冒出来了。看来,不仅仅是爱情会让人变笨蛋,亲情也一样。
门口的猫咪吊饰发出了一声“欢迎光临”有两个客人走了进来,在一个卡座附近坐下了。熊老板示意紫罗兰女士自己照顾自己,他拿着一张led,端着两杯苏打水到卡座招呼客人。
然后又有两个客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不过看上去这两个人不是一起的,他们分别坐在了吧台的两侧,一个在紫罗兰女士的右侧,一个在他左侧,隔了一两把高凳。
熊震这里没有服务员,将点单拿回吧台之后,熊震还要自己准备这些东西,然后送餐需要屋子里的两台人形傀儡来完成。他在吧台后面忙碌,一直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那只虎斑猫跳了下来,然后钻到紫罗兰女士的凳子底下,在她的精致的小腿上蹭来蹭去。
“哈哈,瞄爪。”俯下身子,将那只虎斑猫抱了自来,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而这只猫也眯着眼睛呼噜呼噜的发出很舒服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叫瞄爪呢,谁给你起的这样奇怪的名字,你每天都喵喵叫,就叫瞄爪吗?”
她旁边的那个正在喝咖啡的客人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手伸到了衣服底下。
突然,那只虎斑猫就像一道灰色的闪电一样跳上的那个人的脸,让那个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手忙脚乱的想要把这只猫从脸上弄下来,然后一把击锤已经搬开的微声手枪从衣服底下掉了出来!
紫罗兰女士还在迷糊,熊震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锯短了管子的雷明顿m870霰弹枪,一枪就把刚要蹿起来的左边的那个人打的横飞出去。
然后一把抓住紫罗兰女士的晚礼服胸襟,也顾不得自己吃到了一大块豆腐,一把把紫罗兰女士拽进了吧台的后面。
然后枪声大作。
“放心吧,这个吧台里面有两层坦克装甲,除非用定向能武器,不然就算上反坦克导弹也没用。”熊老板一边给自己的霰弹枪装0号鹿弹,一边从吧台的下面找出几个手雷来,“看来有人狗改不了吃屎啊,西瓦悠拉,我的维修费用你要出一部份才行。”
“呃,是。”由于酒精的作祟,紫罗兰女士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听熊老板的意思,这些枪手的目的好像是自己。
“对了,瞄爪呢?!”不得不说这位的神经有些怪,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那只猫,她刚要站起来,就理所当然的被熊震给按倒了。
“不要担心,瞄爪能照顾好自己的。”话音未落,一个灰色的影子轻盈的跳了进来,落在了紫罗兰女士的肩膀上,然后蹭了蹭她的脸,跳了下来。
“干的好,回头给你买鱿鱼干儿。”熊震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老式的led屏幕来,上面是店里装的摄像头捕捉到的图像,一个家伙正用手中的枪扫射,捂着的哪只眼睛正从手指缝里往外渗血,好像他的眼睛被瞄爪给废了。
这帮废物点心没带防毒面具,也没有带墨镜防止瞎狗眼。熊老板施施然的从一堆手雷里挑出一个黑漆漆的圆筒,拉开拉环后等了一两秒钟,然后扔了出去。
嘭~一阵强烈的闪光,中间夹杂着“我的眼睛”的惨叫。
“一群蹩脚的渣渣,斯汀克议员从哪里找来的这群西贝货。”熊老板一边吐槽,一边从吧台后面直起身子,将在后面卡座上的那两个人打倒,然后又扔出一个盘子,打飞了被瞄爪抓瞎了一只眼睛的笨蛋的枪。那个家伙刚转身想跑,熊老板已经跳了过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嘎啦一声,他的颈椎发出了一声异响,还好熊老板不是亚述人也不是混血儿,他仅仅是让这个笨蛋脖子上的骨头有些错位而已,俗称落枕的症状跟这一下差不多。这个笨蛋脑袋撞上了咖啡馆大门的防弹玻璃,然后满头鲜血的滑了下来。
他忍着脖子上传来的剧痛,打算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脸上,冰凉坚硬的地板让他的颧骨好像要裂开那么疼,连眼眶都仅仅的贴在了地板上。他想挣扎,可踩在自己头上的那只脚就好像一座山一样那么沉重。
“说,谁派你来的。”踩住这个笨蛋的头,熊震手中的霰弹枪顶在了这个家伙的裤裆上。
“我……啊!”他刚想说话,熊震就用力往下一捅,被金属的枪管撞在神经密集的地方,这个枪手疼的就好像虾米一样卷了起来。
“想好了再说。”熊震用枪管拍了拍他的鼻子,“你坚贞不屈的话,斯汀克议员也顶到给你来个‘乳妻子吾养之’,然后你就会被我打烂脑袋。但是是不是养了还是给卖到红灯区去谁也不知道。如果你的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呢,你就还有回去给斯汀克议员找麻烦的机会,所以,你自己选择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斯汀克议员先生派来的。”那个家伙好不容易将这口气喘上来,他挤了挤眼睛,血渗进了他的眼睛里。
拎起这个家伙,扔在旁边的椅子上,瞄爪从后面跳了上来,正好落在他的脑袋上,用后腿蹬了蹬他头皮。
“哦天哪,能不能让它下来!”这个笨蛋枪手现在对这个灰黑色的喵星人充满了恐惧,他发誓自己能活下去的话绝对离所有的猫科动物远一些。
“老实点。”熊震用枪管拍了拍他的脸。虽然咖啡馆里刚才又是爆炸又是枪战的,在外面除了一些游客有些惊慌失措外,平成就生活在卫星上的人神色平静,要不就是找一个掩体然后继续做自己手头的活儿。至于熊震在里面搞私刑,也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更不要说,循环者协会的法律中,这种私刑是允许的。
“我的这件咖啡厅叫做cat‘eye,也就是说,你头上的这只猫是这间咖啡厅的半个主人,它的地位比你这个俘虏高的多,它想站在你的头上是它的权力。另外,我问的你是不是那位斯汀克议员派来的,不是让你问我!”说着,他又把枪管往下指了指。
笨蛋枪手现在觉的不仅仅是头上麻,而且裤裆里也发凉。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指着人家的子孙袋儿?但是自己如果不说,对方真一枪废了自己怎么办?去装个假的吗?
所以,他垂头丧气的将自己知道呃全吐了出来,包括自己有几个人,怎么进的l1,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情报,还有自己能得多少钱。
熊震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边看着紫罗兰女士的脸色。她正把瞄爪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看上去,她好像对斯汀克议员派出杀手来要自己的命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在将所有的东西添油加酱的说完,那个笨蛋枪手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相信我说的话吗?您就不担心我是斯汀克先生的对手派来嫁祸的吗?”
“嫁祸?”熊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嫁祸就嫁祸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打算寄出一张账单而已,至于那位斯汀克先生是不是被嫁祸的……whocare?”他耸了耸肩膀,表示这位枪手根本就是问了一个蠢问题。
这个倒霉的枪手立刻目瞪口呆,好半天之后才想起来,这里是l1这个秃子打伞,无法无天的地方,自己来也是为了给斯汀克先生除掉一个不好的污点,但是却不是在太空圈搞什么政治阴谋。这里的黑帮分子们才不管那些政客们谁是谁的盟友,谁又是谁的死对头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深刻的理解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这里没有政fu,循环者协会是半个政fu,而且对内的各种政策(应该叫规矩)带有很强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色彩,同时也带有很强的反现代法律逻辑的色彩,比如说血亲复仇,比如对侵犯个人财产的人可以动用私刑什么的。
自己好像弄坏了这位咖啡店老板很多东西,那么对方真把自己卖到小行星带当奴隶,或者弄到会馆里去当鸭子,谁也救不了自己。这些黑帮份子们根本就不管什么外交影响。
恐怕斯汀克先生本身就是这个打算,让自己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他连销毁证据的时间都省下了。
“我说,我全说,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
第344章来自亚述的女人〔一〕
反正这个就是个狗血而草蛋的故事,就跟那些无聊的肥皂剧上一样,依然是一个负心男人要宰了自己的发妻的故事的变种。当然,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更重要的是艺术会美化生活。如果导演不想电视机前面的家庭主妇们用唾沫星子淹死,那么他们一定会给这个故事一个完美的结局,比如说接回发妻,相濡以沫等等。
可惜现实是不会的。斯汀克议员的这种做法放在地球人的立场上无可厚非。没办法,西瓦悠拉·伊莱斯维拉·法尔梅本身就不是斯汀克议员的发妻,她仅仅是一个被掳掠来,十七岁就被被迫为男主人生下孩子的生育工具而已。如果不是婴儿潮的结束,她可能还会生下第二个,第三个。至于她的身份……抱歉,这跟她是不是给生下了孩子无关。
就算是这件事情的起因上,也同样的不艺术。原因很简单,修尔·斯汀克给他的父亲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明确的告诉他,自己找到了母亲,并且打算在l5买一套房子把她接过来。
如果是外人,会觉的修尔这样做不值得,因为他的这种做法,会让他走上和自己的父亲对抗的道路。但是这在修尔的眼中,却是必须去这样做的。西方人并没有华人圈子里的孝道这个概念,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爱自己的父母。现在父亲是体面的人物,母亲却在当一名高级妓*女,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自己是一名d。s。a的ace,赋予了自己生命的母亲理应得到相等的地位和尊重。修尔认为他所坚持的这些东西从地球十八世纪的思想启蒙开始就是人间的真理!如果有人要扭曲它,那么就是值得自己正面与之对抗的。
斯汀克先生对于修尔想把紫罗兰女士接到太空圈生活的举动并无意见。反正在太空圈又不是没有亚述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自己的儿子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买一栋房子,然后安排一个亚述人住进去也没人说三道四。
但是,他不能忍受儿子要公开她的身份,并与其一同生活的要求。这无关种族的事情,或者说斯汀克先生并不太在乎种族的事情。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政治资本。
在表面上,他比较赞同泰蕾莎夫人现在实施的“有限共存”的政策,但是“有限共存”是因为太空圈人口太少的现实决定的,并不是说d。s。a的政客们都是有良心的人。从北约分裂出来的太空圈并不会因为在太空上生存就会比在地上生活的北约一下子将自己的思想升华。从他的政治资本的构成上,他本身的支持者有中立派,也有同情派,但是很重要的一派是他的妻子带来的那种种族隔离派(太空圈没有像北约那样的纯血派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政治的继承人方面,随着修尔身份的水涨船高,就算是她的后母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那个二百五孩子到底能不能继承斯汀克议员的政治资本。政治家的生活可以糜烂,但是不能愚蠢。而詹姆·斯汀克和修尔·斯汀克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就是硬币的两个面,一个冷静,心思缜密而又洁身自好,而另外一个则是愚蠢又糜烂。
他们不得不做出妥协。
但是斯汀克先生明白,他们选择修尔的原因仅仅是不得已,就好像他们必须选择泰蕾莎夫人的“有限共存”策略一样。如果修尔触及了他们的底限,那么这些人绝对会放弃修尔,甚至放弃斯汀克先生本人。
这是不能容忍的,修尔在军队中是个ace,就算斯汀克先生的政治资本不支持他,他也能靠在军队中的功绩和泰蕾莎夫人的器重继续上升,但是除了当一名议员,并在议会中同人扔鞋之外没有任何立身之本的斯汀克先生可不想年老之后自己坐在公园里喂鸽子。
从这点上看,斯汀克先生认为自己儿子这是有恃无恐的想要摧毁自己的政治生命。
虽然修尔没有这种主观愿望,但是无可置疑的是,他绝对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敢于直接提出这种要求的底气所在。
但是,他还是高估了他父亲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所具有的节操。要知道,他要杀掉紫罗兰女士的这种举动几乎就是父子的决裂。
政治从来不讲情面,对于一个政客来说,感情是一种负担。
听完这些,东方浩不由的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而吉建章则是一脸的厌恶。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把这位女士送到亚述去?和她的儿子团聚?举手之劳而已。”
显然东方浩想简单了。紫罗兰女士沉吟了一下,提出了一个让东方浩多少有些意外的请求。
“能不能先让我在您的船上生活一段时间。”
“啊?”东方浩一愣,“我没听错吧?”
“我知道您很为难,但是的,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想修尔因为我的事情和他的父亲公开决裂。而且,我在l1的话,会给店里的姐妹们带来很多危险的。”
东方浩的眼睛不由的望向了红龙女王。
“不要看我,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吗?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次来的笨蛋被熊老板一个人全放倒了不假,但是不代表下次来还是这种笨蛋。不说这个,就算一个人在大街上撞她一下,趁机捅她一刀,只要有些氰化物抹在刀刃上就顷刻间要了她的命。我想来想去,似乎就这里比较安全。”
她的这句话似乎有所指。果然,吉建章首先开了腔。
“这里不是l4那些普通的居住卫星,回旋者号上不可能接受普通的避难者。”
“难道作为我们合作的一个小小的优惠都不行吗?”红龙女王很少在语言中带上这种恳求的语气。
“我仅仅是参宿七的舰长,不是回旋者号的工程总指挥。不相干的人进驻回旋者号需要有天空工业部的批准,我没有权力。”
“哼,小气。”
吉建章对伊拉娅的这个表现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本来伊拉娅也吉建章这种死硬派的军人能开这个方便之门。好在滑翔八号现在足够大,多一个人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她表示要去厨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时候,东方浩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我不想船上的人因为腹泻而产生战斗减员。还有当心王平那个家伙,她绝对会把你当试验品的。”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成,红龙女王当然不能长时间的待在花神星族,她很快就告辞了。而吉建章也打算回参宿七去,却不想被东方浩给拦住了。
“滑翔八号的航行前检查已经做完,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作为老朋友,我请你去希尔顿酒店放松一下去。”
“谁是你的老朋友!”虽然嘴上说着这种傲娇的话,吉建章还是被不由分说的东方浩给拽走了,而在他们要离港的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平也上了船。
本来打算去胡天胡地一番的黄色三连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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