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皇姐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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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姐初长成-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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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一会儿,那去了的守卫回来了,道,“殿下说,不见。”
  先前的守卫听到长公主的意思,便将长、枪又拿了起来,用傲娇的眼神看着他们,“听到没?长公主是你想见的,就能见的?”
  苏有学在一旁差点笑出声,随即忍住,眸中尽是狡黠意味,道,“就说外面有她未来的夫君,她一定会见的。”
  在场的人皆诧异不已,那守卫感觉信息量太大了,让另一人又进去禀告一回。而慕秋听此心想,那长公主不会觉得自己轻浮吧。这个苏有学也真是,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乱说话。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那“苏有学”口中的未来的夫君,可不是他啊。
  这次守卫再回来的时候,便一副尊敬模样,“公主殿下让属下带二位进去。”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走在前面,侍从弯腰在后面指路。
  两人穿过一处马场才见到长公主,她今日着了深蓝色干净利落的武衣装,手中拿着弓箭对准了靶子,手一松,箭矢刺破暖风呼啸而去,正中靶心。元梓筠这才收起弓箭,转身看向苏有学,一双美目如同方才那支利箭般锋利,似笑非笑道:“未来的夫君?”
  慕秋以为公主这是在问他,作揖道,“公主恕罪,此乃苏大人口误。”
  元梓筠听到此声才将眼神转向慕秋世子,认出他是昨日在街道的那人,丝毫惊喜或是其他情绪,眼中平淡如水。
  “叶慕秋?”元梓筠收回眼神,漫不经心地念出他的名字,语调微微上扬。这才明白昨日见到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她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她又何曾不知他来都城是做什么的,怀王觊觎皇位已久,她虽不在都城,却是有小桃这个耳目在,怀王那点鬼心思,在陛下那里已经暴露无疑。所以这人此次前来必然是图谋不轨啊,只是好端端地为何要来见她呢。颜溪又伪装在他身旁打的什么主意?
  “参见长公主。”慕秋拜道。旁边的苏有学,仿佛刚想起有行礼这回事,也道了句“参见长公主”。
  元梓筠心道这人倒是挺讲礼数的,哪像旁边那呆头呆脑的家伙,从来没个正形。
  “免礼。”说罢,她重新拿起弓箭自顾自对准靶子,也并无招待他二人的意思,手指微动,调整着角度,却是听得慕秋主动搭话,“慕秋这次来,是来下聘礼的。”
  “哦?”长公主疑惑地望着他,“世子是看上了都城哪位名门贵女,竟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儿下聘?”
  她虽然与叶慕秋一般年纪,语气却老成得多,像极了长辈,仿佛在说,“你看上了哪个姑娘便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叶慕秋下意识地言语间带了一层敬畏,“慕秋求娶的,正是长公主殿下。”
  元梓筠一愣,随即平复下来望向叶慕秋,她浑身的戾气收敛不住就这样散发了出来,眼神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的衣服灼烧出一个洞来,随即放下弓箭笑道,“本公主什么都不缺,世子又以何物为聘呢?”
  这般尖锐的问题如同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胸口处,他一时竟无法答语,想起昨日旁人所说,她是邺朝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啊,哪怕是皇上不再信任她,她的尊贵也丝毫不减。
  长公主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决定给他个台阶下,便道:“本公主要嫁的人,必然是武功在本公主之上者。”
  这哪里是台阶,简直是万丈深渊。
  长公主盯着叶慕秋额角的冷汗,决定再次给他个台阶,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道:“这样好了,你若制服了我这丫鬟,本公主便去给你做妾。”
  她指了指一旁如花似玉,弱柳扶风的小桃。
  堂堂长公主给一个世子做妾?
  这句话就像是外表精致动人、里面却溢满了毒汁的花朵一般。恰如长公主其人。
  “苏有学”冷眼旁观。
  呵呵,长公主真会玩。


  ☆、十七个长公主

  小桃用一双沁了水雾千娇百媚的眼睛望着慕秋。
  她擅长伪装,看上去像是个妙龄少女,却异常暴力,不同于长公主从头到尾就差写上“本公主不好惹”几个大字的样子,毕竟她的高贵便是她骄傲的资本。元梓筠在战场之时冲锋陷阵无需伪装,在都城之时一人之下之时更无需收敛。可小桃,始终是不同的。
  慕秋不知怎么,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阴森,若是平时,他见到如此佳人,定要陷入温柔乡无法自拔。只是看了看她身旁的长公主,他意识竟尤为清醒,心里认定了此人比长公主还要凶险。
  外表越是美丽动人越是温柔无害的东西,便越是危险可怖。
  人也是一样。
  慕秋心里懂得长公主是在故意为难自己,道,“慕秋怎敢让公主做妾。”
  元梓筠抬眼看他,“既然不敢便回去吧。”
  慕秋下意识地转身,抬腿欲走,却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这话的逻辑没毛病?
  好像没毛病。
  他猛地回过头来想要说什么,看到长公主坦荡的眼神,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卡在喉咙处阻止了他开口。
  元梓筠见他一直回头似乎舍不得走,友好地关怀道:“世子莫不是觉得跟本公主这随从比武掉了身价?不然和本公主比划比划?”
  哪有提亲变成打架的?慕秋黑线。
  他不开口,身旁的苏有学倒是问,“殿下可是什么都不缺?”
  元梓筠骄纵地看着他,淡淡地道了声:“是。”
  可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人又要作妖了。
  果然他薄唇轻启,“非也,殿下还缺一个驸马。”
  长公主:我就默默看着你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既然如此,便以驸马为聘。”
  慕秋没想到苏大人这么大胆。莫名有些感动,苏大人果然是忠心,竟然为了自己连这等话都敢说出口。
  若他知道这番话可不是为了他,可能要道一句,真是感动都喂了狗。
  奇怪的是一向强势的长公主的非但没有生气,眼神里反而带着点玩味,“这等说法本公主还真是没听过。恐怕这聘礼不够吧。”
  墨从安笑得宠溺,语气多的是一份慵懒,“殿下觉得不够吗?若是以那乱臣贼子叶永的头颅呢?”
  听到父亲名讳、且被冠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的叶慕秋一惊,眼睛睁得老大,“你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世子应当知晓才是啊。”墨从安用通晓一切的眼神望着他。
  叶慕秋强装镇定,“苏大人在长公主面前可不要胡言乱语,父王怎可被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是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世子心中应当有数。”
  梓文派去的密探手里,可有不少情报啊。
  天知道此时的慕秋很想用颤抖的指尖对准墨从安,然后说,“没想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走狗居然背叛我。”
  慕秋脑补了一系列苏有学背叛自己,卖主求荣的情节,却是不知道真正的苏有学可忠心得很呢,只是忠心得早就进了地府罢了。
  墨从安可不愿意跟他打太极,花了这么长时间布了个局,反正叶慕秋只要来了都城便是相当于一脚踏进了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
  只是——
  墨从安朝他慢慢地走近,似乎是在欣赏,“你这双眼睛挺好看的。”
  慕秋不明所以,满脑子的问号,心里突然莫名升腾起不详的预感,果然听得他说:“可我不喜欢你用它看着长公主。”
  墨从安又怎么会没有察觉,这人看向公主的眼神有多图谋不轨。
  叶慕秋这才发现,墨从安的眸子里装着的,是丝毫不逊色于长公主的凌厉。墨从安明明说的只是温和的“不喜欢”,他却觉得犹如锋利的刀刃在自己身上一道道地划着口子,鲜血淋漓。
  他们的话语多的是莫名其妙,可恍惚之间,叶慕秋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这次是进了贼窝啊。可那又如何,他们难道要光明正大地扣押世子吗?
  他想了很多,以至于有些走神。
  旁观的长公主觉得她这师弟的病,是永远治不好了。三月前一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原来他一直冒充这人,那么他便是最有机会救墨从安的人,可是他没有。
  所有的人都说,墨从安死了。
  说来甚是可笑,她从前说过,不管她这师弟易容成谁的模样,她都能认出来。
  可元梓筠哪会想到,几年未见,颜溪的易容术不知道上了几个阶层。他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容貌和声音,还有他的神态和习惯。
  他易容成苏有学,便好像真的成了苏有学。
  似乎是看不下去,长公主终于开口道:“以下犯上像什么样子?”
  他转而望着她笑,“殿下还没习惯么?”
  他可从来就没有尊敬过任何一个人啊。
  元梓筠蓦地睁大眼睛,只因为这人改变了语调,分明和“死”了三个月的墨从安一个语气。心里百转千回,联想到这两人同样的流氓脾气,联想到颜溪的易容术,元梓筠心里只能用呵呵形容了。
  她居然被一个小自己三岁的王八羔子给耍了?
  要怪只能怪墨从安的伪装实在是太成功了,虽然有些地方很明显,但他明明演绎成了三个不同的人——苏有学、颜溪和墨从安。且这三个人的性格容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元梓筠也只在刚才猜到苏有学就是颜溪易容的而已。
  现在想来,还真是处处不对劲。


  ☆、十八个长公主

  元梓筠一想到自己被这家伙骗了那么长时间,心中来气,顺手就拿起一根箭矢搭在弦上对准了他。
  墨从安轻轻一跃便躲避开了,元梓筠哪能不知这般根本无法伤到面前这人,顿时气笑了。
  若是在子弦谷,她必定要在师傅面前告状一番,好好惩治面前这人才是。看他还敢轻薄于她。
  墨从安望着她,墨发拂动,虽顶着苏有学那平庸的脸,却有着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元梓筠似乎刹那之间在他眼眸里找到了不一般的东西,那东西如同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她这才记起,原来倏忽五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旁叫着“师姐”的小屁孩了。
  罢了罢了。
  元梓筠放下弓箭,准备放他一马,独自生气去。没想到的是,墨从安抬起手,宽大的衣袖里射出几根锋利的银针,刹那间只见面前一阵白光。元梓筠差点躲闪不及。
  纵然她偏过脸躲过了暗器,仍是心有余悸。
  元梓筠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人。
  呵,胆子肥了?骗了师姐还敢对师姐动手?
  她抓起不远处的玲珑枪,脚尖一个轻跃,穿破风声的锋利的枪尖抵达墨从安喉咙的一寸处,墨从安眼中毫无波澜,从容地望着她,身子及时往后仰去,玲珑枪步步紧逼,他却是躺在地上转了半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避了紧紧追随的玲珑枪,而后一个起身,白衣飘动,风姿挺拔秀雅。
  元梓筠反应迅速,单手执枪横扫过去,墨从安一个跃身而起,绣着水纹的玄色靴子点在玲珑枪之上,元梓筠抽回枪,他却已然脚尖轻点翻身到她身后,扼住了她的喉咙,长公主脸庞微红,像是一个等待采撷的苹果。他在她身后,却更像是抱住了她,他哪敢用力,只是怕自己一松手,这只蝴蝶又飞走了。
  墨从安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旁,他能看见她脸上的白色的绒毛,可爱极了。
  他温柔的声音传来,比那夜里的风声,山里潺潺的水声,还要悠远动听。
  他说:“殿下你看臣这武功,可在你之上?”
  敢情还是因为她先前那一句话动手的,元梓筠垂眼,用带着点骄纵和埋怨的语气说道:“骗子。”
  自己身为长公主,居然被当成猴子一样耍,换做谁谁也会气不打一处来吧。更何况,她还脑补了师弟权谋论啥的。
  面前这人什么都知道,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看着自己被耍的模样,一定很开心吧。
  墨从安严肃地说:“我何曾骗过你?我是墨从安,墨从安也是我。”
  颜溪从来都不是他的真名啊。只是那个墨从安早在多少年前便已然葬身火海,如今卷土重来,势必要让曾经害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她是他的命,是他年少唯一的光。
  “你要去杀敌四方,我便为你守住这朝堂。”
  他从来都不信,还会有比他更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
  在那刹那间,元梓筠只觉得心口扑通,无法思考,心里像是有复杂的丝线紧紧缠绕。
  她想的却是,幸好没有去看他那双眼。
  她从未告诉他的是,那双眸子似乎编织着复杂的情网,看过去的人只能溺亡。
  墨从安的手轻轻地放下,搂住了元梓筠的脖子,“师弟长高了,你看见了吗?”
  她总是将他当成小孩子。可那小孩子,可从未把她当成姐姐啊。他要娶她,用尽一生所有的温柔去宠爱她,不让她再颠沛流离。
  元梓筠怎么会不动容。自从去了子弦谷,她便变得无情。可那墨从安,却是如同一颗糖,一粒盐,拼了命地、毫无顾忌地往她生活里钻。
  她便是以为,他是年少无知。
  后来去了战场,依旧是冷眼厮杀,她那双手,沾染了多少血腥,她已然不记得了,只知道,越是到了后来,她也就麻木了。
  可墨从安,原来从未离开,他这个人,还真是发疯,像是入了魔一样,就这么认定了自己。他偏要将自己刻入她的生活当中,从来没有问过她,她到底愿不愿意。
  可是他终究是赢了。
  因为她明明不愿意,却是潜意识地接受了所有的一切。
  如他所愿,她动心了。
  叶慕秋看到墨从安搂着长公主,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两人能做到这么旁若无人,指着他们道:“你们有私情?”
  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小桃。
  墨从安不悦地看着叶慕秋:“你那只眼睛看出来这是私情?”
  明明是“公”情好吗?
  叶慕秋想起面前这人之前“温柔”地恐吓过自己,随即选择闭嘴。
  心里却在想,没想到长公主会这么不知廉耻,当众和一个男的搂搂抱抱。
  随即又想到,先前的感动,当真是喂了狗!
  然而事实是,都城的民风正在逐渐地开放,虽然还残留着一些封建的思想,但这种两情相悦的事,可不叫私情了。
  慕城比都城偏远,自然还是封闭得很。
  墨从安不理他,低头看见元梓筠的耳垂竟然红了,他假装没看到的样子,嘴角温柔地勾了勾。手悄悄地搂着更紧了。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师姐师姐,以后你做我媳妇儿好不好?”
  “呸呸呸,谁要做你媳妇儿!”
  那时他不知道,果断拒绝的元梓筠,转身时会脸红。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打来打去(相爱相杀)的两个人。
被无视的叶慕秋:妈个鸡,地球太危险,我要回火星!

  ☆、十九个长公主

  元梓筠微微挣扎着从墨从安怀里出来,往后退了一大步,脚尖一点,已然消失了踪迹。
  墨从安跟了上去,直到了一片无人的空地。元梓筠见甩不掉他,故意正经着一张脸道:“以下犯上,罚你去墙角边呆着。”
  墨从安嘴角玩味地勾起,眸子里带着些微的疑惑,而后看到元梓筠傲娇的一张脸,鬓角还有一颗汗珠儿,他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本公主才不过去。”她又不是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墨从安闻之不禁笑了笑,眼眸里装满了宠溺,他往前迈了一步,元梓筠生怕他对她做什么似得,看到他举起来的手不停躲避着。墨从安哭笑不得,随即钳住了她的下巴。元梓筠仍是尽力地把头往后偏,却见他另一只手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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