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皇姐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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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姐初长成-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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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这男人在一起,必须得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从前还只会耍点流氓,现在这情话是说得越来越顺口了。
  不喜欢他的时候,只觉得烦恼,喜欢他的时候,就觉得是掉进了蜜罐子里,甜得发齁。
  不过,“你还没跟我解释那个表妹呢。”
  墨从安哑然失笑,“值得你费心么?”
  他是越来越觉得当那些人存在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不要脸这门技能被他们修炼得炉火纯青。当然他这么想的时候完全没有记起自己。
  元梓筠搂着他精瘦的腰肢,“怎么不值得啊,她觊觎我的夫君。”
  而且看柳如霜的神色,像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底似的,纵然那人掩饰得很好,也难以逃过她的眼睛。若是墨从安不在身旁,拉下去打板子都是最轻的处罚。如今连句威慑都没有,难免失了长公主的威严。
  墨从安的手指挑起她下巴,“你的夫君只能看见你一个人。谁都比不上你。”
  “若是高兴了,便留她,若是不高兴了,也只能变成尸体了。”墨从安带着最温柔的笑意,眼底藏着对口中的“她”的藐视,接着反问她,“你何需同我说?”
  她想杀人,他只会给她递刀。
  元梓筠故意说,“我怕你心疼。”
  “心疼什么?”他拉起她的手,“心疼你杀人太累?”
  他昨晚看见她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疤,那是她骁勇善战、驰骋沙场留下的最光辉的印记,他一寸一寸地吻过,想起初遇之时,她看到尸体害怕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而他呢,数年前就漠然如同傀儡,当手上沾染鲜血时,他并无过多感受。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原来他在杀人这一方面天赋异禀。他该去当个杀手。
  如今他空荡荡的胸膛被爱装满,只想每时每刻都看到面前的人,再也不愿去想其他了。
  然而矛盾的又是,他为了让她开心,什么事都愿意做,包括杀一个在他眼里无关紧要的人。他的爱是偏执而又扭曲的,幸好他的爱人也接受了他的偏执和扭曲。
  他们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他们该是绝配,谁也不必嫌弃谁。
  “我同你开玩笑罢了。”元梓筠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么矫揉造作。她想要的是什么?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想要证明面前这人是爱她的。纵然他爱她的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他眉目低垂,抑制不住地甜甜地笑了,吻上她的面颊,片刻温润的触感离去,空留他无奈的嗓音,“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元梓筠再一次不争气地脸红,感觉心快要从胸膛跳出来,“是啊,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她是指望他能夸她几句的,哪知他严肃地分析道:“你确实没什么好喜欢的。看上你的人都是为了你的地位。所以,除了我没人喜欢你。”
  元梓筠气急,踩上了他的脚,“那你眼光差得可以!”
  墨从安“嘶”了一声,煞有其事地应和,“我眼光不差你怎么嫁得出去?”
  元梓筠禁不起他逗,又炸毛了,墨从安得逞的模样像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他决定给她顺顺毛,谁知道元梓筠当真了,并不是很想理他。
  “我方才说的你也当真?”
  元梓筠心想,若是说的假话,之前那些话也是真假难辨了,她为何不当真?
  墨从安凑到她面前,“我怕说了实话,你还会脸红。”
  呸,她一个一品大将军还脸红,“我刚才只是有点热罢了,何来脸红一说?”
  墨从安感受着微凉的风,对长公主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有了领教。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他突然就扯着她的手。
  元梓筠想听实话,这人偏不说,她的手攥成拳手,有些别扭地被他包在手心里。墨从安感觉到了,扭过头看着她,“你要是没人要,我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将你娶到手么?”
  他为了得到她做了一个钩儿,就等她这条鱼儿上来。他此生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笑容,所有的心动都给了她一个人。他若得不到她,也断然不会祝福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早就说过了,她是他的命。因为只有她,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活着,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元梓筠又后悔了,她怎么好像又矫情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是仗着面前的人宠她爱她,所以才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他不忍让自己有丝毫的不开心,她闷闷地应了声,“哦。”
  墨从安像是纵然一个小孩子胡闹一样宠溺地笑开,扯着她绕过亭台楼阁来到一处空荡荡的庭院。没有仆人,连一丝生气也无,安静得可怕。
  “这是哪儿?”
  “嘘。”他的中指横在唇上。
  元梓筠被他这神秘兮兮的样子感染,眼珠轱辘轱辘转四处看,雕花木门吱呀呀地被推开,里面莫名有一种庄重的氛围。
  入眼看去,竟有几块牌位立在高堂上。
  墨从安放开了她的手,跪在牌位面前。
  他脸上并无悲伤,“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今天来是特意将你们的儿媳妇带来给你们瞧瞧。孩儿终于成家了。”
  元梓筠这方才知道那高堂之上,是她的公公婆婆。她在墨从安身边缓缓跪了下去,也随墨从安叫了一声,“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她贵为长公主,是君,他们是臣。哪有君跪臣的道理?可她仍是跪了,只因这已故的两人是生养墨从安的人哪,若不是他们,怎么会有墨从安呢?她又怎么遇见身旁的这人呢?


  ☆、三十二个长公主

  墨从安低着头牵过元梓筠的手; 像是手中有什么珍宝似的细细端详。
  元梓筠其实很想问他父亲母亲的事; 可话到嘴边又滚落到了腹中。只因他突然抬头望着她,像是看盛夏夜幕上洒落的一整片星光。
  她到底作罢,和墨从安给牌位上了香呆了好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下个月,我们回子弦谷吧。”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提议; 元梓筠反应了一瞬,她突然想起自己离开子弦谷那日,师傅背对着她,语气有些无奈,“为师早就知道你注定是不属于子弦谷的。走吧。”她抖了抖拂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走吧。”
  元梓筠走的那日; 清玄子始终背对着她,也不曾送她,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
  她的师傅; 将所有的本事全都传授给了她和墨从安,可他们终究是没能归于江湖,终究是辜负了师傅的栽培。
  “可以不去么?”纵然想念师傅; 也难免有些心虚。她自幼被清玄子收入门下; 是师门里天资最好; 练功最努力的那个。师傅看她从来都是淡漠的表情,不会因为她多努力几分就多看她几眼。可她到底还是最怕她失望的表情。
  “你怕什么?”墨从安把玩着她的手指,“该害怕的应该是我。我把你拐跑了师傅还不得好好整治我一番?”
  元梓筠抽出手指; 白了他一眼,“我也没见你害怕。”
  墨从安还当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花都摘了,当然是私吞了,难道还能安回去不成?“师傅不给你好脸色,也有我护着你。”
  元梓筠继续白他,“在子弦谷那么多年不都是我护着你么?你倒还想护着我?”
  墨从安在她的白眼明显懂了一件事,她倒是看他还像当年那个不及她高的稚嫩孩童呢。可哪次她闯的祸,不是他来担的?
  可他到底是没揭穿,应和道,“好好好,多谢师姐照顾之恩。”
  心里却是想,今晚非得撞得她乖乖地叫声哥哥不可,要让她知道,他是她的男人,不是什么小孩子。
  元梓筠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嘴角的笑容带着点不怀好意,“你是不是想要做什么坏事?”
  墨从安的面上又恢复了清冷,“我能做什么坏事?”
  “你做的坏事还少么?”元梓筠觉得他之前做的那些坏事得说到天亮。
  墨从安又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手不安分地搂着她的腰,“我只想对你做坏事。”
  元梓筠挣脱开他的怀抱,走在前面。
  两人逛着逛着天色就有些晚了,用完晚膳之后,小桃在准备热水给公主沐浴,元梓筠一天都没见到小桃了,就站在她身边看她倒热水。
  “恭喜公主终于嫁得如意郎君。”小桃说着吉利话。
  元梓筠反倒问她,“你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去哪儿啦?”
  小桃眼底划过一丝心虚,只不过快得连元梓筠都没有察觉到。
  “这不是公主和驸马亲热,说是不用我们奴婢几人伺候,让我们几人休息一天么。所以奴婢今日就去街上玩去了。”
  元梓筠听到亲热两个人脑子里闪过的又是昨日里那激烈的场景,她偷偷瞄小桃,见她没在看自己才松了一口气,“你跟着本公主也有不少年了,不如给你许配个人家?”
  小桃听了这话突然有些紧张,“小桃还想陪着公主,最好陪一辈子,公主该不会是嫌弃小桃吧。”
  元梓筠心道,这丫头也是痴心一片,可她也断然不能将小桃送到梓文身边,长痛不如短痛,“若是嫌弃,也不会带着你这么多年。只是姑娘家早晚都要有个归宿。”
  小桃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公主从前说不需要依附男人,现在怎么跟奴婢说起归宿来了?”
  这么一说,元梓筠才发现自己说的,竟然是之前自己最不爱听的话,索性也不说那些了,“若是哪一天改变主意,看上谁家儿郎了,便同我说。”
  小桃咬唇,“奴婢知道了。”
  元梓筠觉得小桃有几分古怪,只当她是因为元梓文,便没有怀疑。
  小桃出去后,元梓筠坐在浴桶里被热气熏着觉得舒服极了。
  墨从安坐在屋内等着,耳边时不时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终于等到元梓筠沐浴完,却是裹得严严实实出来的。
  元梓筠上床睡觉,墨从安也想跟上去,却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脏死了。”
  于是墨从安乖乖地去沐浴,之后急不可耐地爬上了她的床,又被一脚踹了下来,元梓筠穿着罗袜的脚踩在他身上,下巴微抬,“本公主不想跟你同房,去旁边书房睡。”
  说完收回脚爬到床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墨从安看她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公主是嫌弃为夫昨天晚上伺候得不够舒服么?”
  元梓筠才不会上当,背对着他,闭上她的小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墨从安不放弃,“公主得给我个理由才是,怎叫为夫无缘无故被冷落?”
  元梓筠终于开口,“我就无缘无故冷落你?你奈我何?”
  这嚣张的样子,他喜欢。
  “我们才刚刚成婚,怎可分房睡?若是被外人知晓,少不得咬舌根。”墨从安试图以理服人。
  元梓筠犹豫片刻,“那你睡地上。”
  “地上潮湿得紧。”
  元梓筠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到底是不忍心,“那你睡我旁边,但是晚上不准碰我。”
  可怜的长公主再一次被套路了。
  事实证明,一头刚刚开荤的狼是不懂得什么叫节制的,一旦尝到美味之后就不愿意停口了。纵然她把自己卷在棉被里,依旧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长公主悔不当初。
  可惜的是,墨从安的设想没能实现,元梓筠就是不叫他哥哥,不停地叫着他混蛋,他低低笑着,捞起她的腿弯,“师姐舒服么?”
  她只想说,当初见他时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是弱质书生,明明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元梓筠咬牙心想,她再也不会信墨从安的鬼话了!


  ☆、三十三个长公主

  墨从安得意了一晚上; 下场就是第二天长公主拖着酸痛的身子将他所有的衣服都丢了出去。这下整个驸马府都知道墨从安惹怒了长公主; 被赶了出来,只能独守空房了。
  这事传着传着就从墨府传到了都城内,成了贵族们的饭后谈资,再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皇宫; 一来一去就传到了元梓文的耳朵里。
  元梓文啧啧两声,他就知道自己的皇姐会欺负墨从安!
  长公主: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墨从安可怜兮兮地抱着被子去了书房,柳如霜一得知这事就觉得趁虚而入的机会来了。
  “从安哥哥,你怎么睡在书房?这天还有点冷,要是冻坏了该怎么办?”
  墨从安看到她,薄唇轻启,“出去。”
  他从来视他为无物; 会同她说话也是看着她碍眼。
  “霜儿只不过来关心一下从安哥哥嘛。还有那么多空的房间; 为什么要住书房啊?”她低垂着头,一脸委屈的模样。
  这些女子,传说中的亲戚; 都是一个模式,自认为表情娇羞,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殊不知在墨从安的眼里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她们自认为勾人的声音在墨从安耳朵里简直不忍再听下去。
  “再不闭嘴; 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这凶狠的表情惊了柳如霜一下;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想了一会儿又壮着胆子问,“从安哥哥真的不用我服侍么?”
  墨从安凑近她,眼中的戾气像是寒气般散开来; “你那么喜欢做婢女,这府上可以服侍的人多得很。”
  这番话明明没有任何的恐吓部分,柳如霜却觉得自己浑身被冷气包围着,头顶上那股压力让她想要拔腿赶紧离开。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在他身旁站了片刻,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颤抖,走了出来。然而一离开墨从安的视线范围,她马上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她觉得那个男人太恐怖了,可正是如此,又让她从内心底产生了一种征服欲。
  墨从安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翻到了之前做了标记的一页,想要继续看下去,可是脑子里思绪万千。
  过了一会儿,他把书拍在桌案上。
  他才不去别的房间住呢。这里离元梓筠近,要是元梓筠回心转意,他马上就可以抱着小被子滚回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墨从安想多了,元梓筠再也不想看见墨从安那张脸了,他仗着自己长胳膊长腿,武功比她好,体力比她好,就变着各种姿势折腾她。
  成亲之前,他也没这么欺负自己,男人果然像嬷嬷所说一样善变。
  元梓筠在没有墨从安的折腾下逍遥了好些日子,精神变得好多了,可墨从安看得见吃不着的样子颇有些憋屈。
  她出嫁后的第九日,是要归宁的。元梓文在皇宫里大备筵宴,免不了热闹一番。
  墨从安带着元梓筠入宫,因为先帝先后已逝,所以直接去见元梓文行拜恩礼。因为大婚,元梓文想让他们好好温存一段时间,因此他们好些天不曾上朝,也就好久没见到元梓文了。
  元梓文看着自家皇姐活蹦乱跳的样子,而墨从安虽然看不出端倪,眼睛下却有轻微的乌青。这一看就是元梓筠欺负了他的姐夫。
  他咳了咳,端肃说道:“你们成亲后第二天就分房住了?”
  元梓筠疑惑着地看着他,“你的暗卫都已经布置到了我的府邸上么?”
  元梓文对她的迟钝有几分无奈,“哪里需要什么暗卫告知?这事在都城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只是那些名门贵族不敢往市井传长公主的事,个个都心知肚明罢了。
  她的家事竟然人人皆知?元梓筠长公主的架子一下子又端了出来,“谁敢嚼舌根让他到本公主面前来。”
  “这事还莫要怪别人嚼舌根。”元梓文偏过头看着她,颇有种要好好教育她的架势,“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你的身上,这才成亲几天你就欺负驸马。”
  元梓筠顿时气愤地指着墨从安,“你问问他,到底是谁欺负谁?”
  墨从安抿着嘴唇,有几分心虚,可看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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