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皇姐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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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姐初长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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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众人来齐之时,元梓文动筷时,大家也跟着吃喝起来。长公主喝了一口面前的酒,只觉得今天似乎有很多人一直暗搓搓地看着自己,待到抬头看的时候,一个个又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了。
  她攥着酒盏一笑而过。
  元梓文突然偏了偏头,眸光暗了暗,“慕秋想要求娶长公主,众卿以为如何?”
  陛下未曾先问过长公主倒先问起他们这些无辜的路人来了,这不是存心要将长公主嫁得远远的吗?如果皇上不愿意也不会当着世子的面提出来了啊。
  众人见长公主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觉得有几分阴森森的。
  “臣以为妥当。”马屁精头子道。
  大家应和着,“妥当,妥当。”
  “慕秋世子也可谓是仪表堂堂。”
  可惜马屁没拍着拍到马蹄子上了。
  丞相刚沉浸在自己昔日学生离去的悲痛中,没想到面前又上演了这一出。他刚想提出自己的意见就听到君王说道:“众卿都觉得妥当?”
  想要开口的丞相顿时被大家的声音淹没了,“妥当得很呢。”
  元梓文点点头,“只是还有一人未到。”
  众人皆疑惑不解,却见帘幕处传来脚步声,一只白皙修长的后拂开帘幕,露出冷漠的一张脸,
  他作楫道:“参见皇上。”
  元梓筠闻声心一跳,抬眼看去。
  众人像见了鬼似得看着面前的人,不是说墨从安死在牢狱之中了吗?
  “平身。”
  墨从安这才抬起眼,走到群臣面前,端的是漫不经心,“各位大人们不记得先前公主和从安的婚约已然定下了么?”
  叶慕秋觉得自己可能活在梦中,面前的人难道就是墨从安?先前苏有学不是传来消息称,墨从安已经死了吗?对了,苏有学好像背叛了慕城,他的话已经不可信了。那岂不是代表着自己这次来,是凶多吉少了吗?只是,这人缘何跟长公主有婚约?
  情敌来得猝不及防。
  元梓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单手撑着额头,“瞧朕这记性。慕秋勿要怪朕,近些日子处理政务太过劳累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陛下说他不记得,群臣觉得自己肯定也是太忙了所以才不记得有这回事,这一经提点似乎都想了起来,“是啊,是啊,确有其事。”
  墨从安微微勾唇。
  那些大臣个个都是人精,看到陛下高深莫测的表情,也装作自己突然想起来的样子,不去问墨从安为何还好端端的。
  叶慕秋如坐针毡,陛下一句记性不好就可以全盘否定自己在信件之中的那些话了。
  然而,也并不是什么承诺,元梓文不过是表示自己很是满意叶慕秋而已。
  元梓文话可没说完,他满意的是叶慕秋可以来给他们多个筹码。
  怀王不是要造反么?他拭目以待啊。
  一旁的元梓筠被这一出大戏惊呆了,她忍不住打断这群戏精:“难为世子白来一趟,陛下可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啊。”
  元梓文点点头,“皇姐说得甚是有理。”
  他眸色突然冷了下来,“世子觉得谋反这个罪名,该如何处置呢?”
  叶慕秋先是一惊,转眼又平静下来。
  他早该料到的,只怪他们,都小瞧了这个元梓文。


  ☆、二十二个长公主

  “陛下这是何意?”叶慕秋很镇定。
  元梓文嘴角溢出一丝笑,既然这人想和自己周旋便和他玩一会便是,“随口一问罢了。既然皇姐都说了不能让你空手而归,不如在皇姐大婚之后再回慕城,到时候,朕给你指一门婚事。”
  叶慕秋眸中阴沉,强行挤出一丝笑应对,“谢陛下隆恩。”
  暗涌的浪涛终于恢复平静。
  拿起酒杯的叶慕秋,眸光不经意地瞥向元梓筠。
  她正端坐着喝酒,媚眼突然瞥见一直看着她的墨从安,目光斜斜地朝那人刺去,下巴轻挑,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再看墨从安虽然一脸从容,只是眸中的火焰像是要将人灼伤一样。
  在叶慕秋眼中,长公主明明是个同两个男人牵扯不清的女人,这种女人在慕城是不被接受的,可他竟然无法克制自己的眼神看向她,他沉溺在她的容颜之中。
  又或许是一种新鲜感。他见过的美人何其多,久而久之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是突然之间看到个不同的,就移不开眼了。
  元梓筠虽有所察觉却不曾在意,而墨从安则是嘴角挂着冷笑。
  “陛下。”元梓筠突然开口,“既然我与从安的婚事已定,这王府何时建造?”
  元梓文疑惑道:“什么王府?”
  “陛下将我封为君丽王的事,难道不记得吗?”
  元梓文想起自己不过是随口编了个王爷的名号罢了,却仍是不解,从前元梓筠不曾在都城,所以未曾给她建造公主府,先前回来,他也是为了让她在皇宫里多待些时日,所以未曾想过让她出皇城,只是如今,她要出嫁了,为何却想起要建王府了?
  见元梓文仍是不解,元梓筠笑,“陛下不是说过吗?让墨从安做我的王妃,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连王府都没有呢?”
  众人恍然大悟,一些人在偷笑,另一些人则是瞠目结舌。这哪里是长公主嫁给墨从安,分明是墨从安入赘才是,他们默默观察着墨从安的神色,却没有看到他们料想中的恼怒。
  墨从安低低地笑开了,脸上的表情像是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元梓文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皇姐莫要胡闹。”
  元梓筠肆意地看着墨从安,仿佛在说,“你说我是不是胡闹?”
  墨从安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陛下就按照公主的意思办吧,从安没有意见。”
  可这样一来,墨从安难免成为全都城的笑柄啊。元梓文扶额,皇姐还真是任性得很。她从来任性和纵容,谁让没人管得住她呢?可是这般,终归是不好。
  元梓文的眼神突然带了几分狡黠,语气颇为淡然地说,“等王府建好了,恐怕连朕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墨从安脸色一下子变了,“臣突然觉得不妥,这婚事还是要早早地办才是。”
  这脸翻得够快。元梓筠扶了扶险些掉下来的下巴。
  她刚想反驳元梓文就抢先说道,“朕亦觉得如此。”
  搞得好像她元梓筠是个烫手山芋,若不赶紧嫁给墨从安就会没人要一般。既然元梓文已然开口,她又不好拂他的面子,也就没有开口,默认了他们的决定。
  元梓文心里稍微安了安,他知道皇姐纵然可以独当一面,却也有十分幼稚的时候,不能太过纵容她。即使公主的身份可以让她不受委屈,可到底是不能像在皇城那般自如。
  想起父皇母后生前百般念叨元梓筠,元梓文想,他们应该欣慰了,从安定是不会让皇姐受委屈的。
  宴席结束之后,长公主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回宫,晚风拂在她的脸上有点微凉,她特意只让小桃一个人跟着她。她在想,墨从安应该会追上来哄她吧,悄悄的,不被任何人发现那种。
  她频频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片灯火通明,连个鬼影儿都没。
  “公主,你在看什么?”小桃好奇地朝她看的方向望去,什么都没有啊。
  元梓筠有一点点心虚,随即偏过头来,“没什么。”
  可脸色分明有些不虞。
  ——————————————————————
  叶慕秋回到皇上为他安排的住处后,心里难受得紧,他如今在皇城中,元梓文说留他在此住些时日,却和软禁没有什么区别。
  当务之急便是告知父王元梓文的阴谋,并逃离皇城摆脱元梓文对他的控制。
  他唤随从进来,如今这情形谁也没办法出宫,不如让随从买通些出宫采办的太监宫女将消息带到宫外去。
  “主子。”
  叶慕秋一脸愁色,“如今元梓文想要将本世子困死在皇城之中,你速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面前的人突然抬起眼来,话语轻飘飘的,“世子直呼陛下的名讳,不知该当何罪?”
  叶慕秋听到这般奇怪的话语以及和自己随从完全不同的声音,不禁惊恐万分,脱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顶着他随从的脸,却发出罗刹一样的声音,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世子还是安心地在宫中待着吧,陛下肯让你多活一会儿,你该珍惜才是。”
  这是……易容术?
  叶慕秋终于明白那日的苏有学为何如此奇怪,他和苏有学一样的脸未必就是苏有学。如今他周围的人,他也难辨别真假。想到这,他觉得有点阴森,恍若自己正处在一个梦境之中,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几乎嗅到了绝望的气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概不过如此。
  “世子是聪明人,应当明白,陛下为什么没有处置你。”他嘴角擒着一丝阴冷的笑,“既然如此,你也应当明白,如今的你已经走到绝路。”
  一句话便已让叶慕秋如坠冰窖。


  ☆、二十三个长公主

  但是他不能让自己输了气势,便从容应对,“所以你今天来只是为了提醒本世子,已经无路可走了,是吗?”
  那人眼眸中锋利的戾气慢慢飘散,“不。我是来告诉你,不配。”
  “不配?不配什么?”
  “多看她一眼。”
  叶慕秋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面前这人便是好生生冒出来的墨从安,那个传说已经死在牢狱之中却又光明正大以长公主未来的丈夫的身份出现的墨从安。然而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他竟然只为了自己多看了长公主一眼便来找自己,这强大的占有欲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从来觉得,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品,可谓是女人是衣服,多少都可以,看见好看的便可以将旧的丢弃,可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疯魔的男人,又或是幼稚?
  叶慕秋嘴角抽了抽,“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告诉本世子这个?”
  那人淡然道:“非也。第一,大费周章?不至于。第二,来欣赏欣赏你的脸色,不虚此行。”
  叶慕秋有一种自己里里外外都被看透了的感觉,同时又觉得气极。
  “若是看够了还请你速速离开。”
  墨从安反倒是坐在了一旁,“世子还真以为我是来找你玩的不成?”
  叶慕秋警惕地抬眼,却突然眼前一片模糊。
  不久后,就传出慕秋世子病倒的消息,圣上请了最好的御医去救治,也无计可施。世子就这样在床榻上神识涣散,不言不语。
  然而朝堂之上却是一夜翻天覆地。
  传说中失宠的长公主受封一品大将军,继续执掌军权。而传说中死在狱中的光禄大夫,好好的一个死人奇妙地活了过来,皇上却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朝中的老臣也只有丞相一人,其他人都跟着皇上的步伐走。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想不起来墨从安死了,他们也就想不起来。
  这事也怪当初,先帝在世为了给元梓文铺路杀了不少功高盖主的老臣,好比剔除了一根根刺的枝条,虽然拿在手上是不扎手了,却也失去了它的杀伤力。元梓文固然这路是走得顺畅了,即使对外有元梓筠,若是少了墨从安和丞相,恐怕天下早就乱了。
  对邺朝虎视眈眈的,又何止是叶慕秋父子?他们日日都在盼着长公主他们倒下。
  丞相是帝师,他颤颤巍巍地上前问,“陛下,这墨从安前些日子不是死在狱中吗?”
  听说那尸体后来都被扔在了乱葬岗,他想去敛墨从安的尸骨,却怎么也没找到。可谓是一桩怪事了,可是更奇怪的是,陛下好像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难不成还是自己老眼昏花不成?
  并非是他不想看到墨从安回来,而是这一切未必太古怪了些。
  元梓文笑,“前些日子是那苏有学冒充墨从安,朕治了他的罪。顺便将他的党羽都一并铲除了。”
  包括周越。
  丞相无话可说了。
  事后元梓文将墨从安召到了自己的月阳殿。
  元梓文颇为忧虑地对墨从安说,“如今朝中大臣多的是贪污腐败、阿谀奉承、毫无作为的,长此以往,国家堪忧。”
  墨从安也道,“是啊,如今也只靠丞相一人。”
  “从安说笑了,朕不是还有你吗?”元梓文爽朗地笑起来,突然又想起那丞相的女儿,便道:“朕记得上次皇姐为朕择选的女子叫——”
  他停顿了一下,到底是想了起来,“戚桃言?”
  “是。微臣看那女子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品行相貌都是极佳。”
  戚桃言是丞相的幺女,如今刚刚及笄,元梓文在心底念了几遍,觉得这名字甚是好听。
  这时有一太监进来跪下:“启禀陛下,长公主殿下在外求见。”
  元梓文挑了挑眉,只觉得皇姐今日有几分反常,竟然也注重起礼数来了,平日里都是直接往月阳殿里闯的,莫名的,心里就有着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直接请进来吗?”太监都侍奉了自己这么久,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
  太监有几分畏惧,强装镇定地说,“是长公主殿下让奴才进来禀告的。”
  元梓文挥了挥手,“行了,请皇姐进来。”
  他方才上朝,皇姐就在朝上,这肯定是有什么私事找自己,他瞥了一眼墨从安,见他倒是面色很平淡,便问:“从安这是料到皇姐因何事来的不成?”
  墨从安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笑,“陛下不该让梓筠进来。”
  元梓文没深究原因,只听到他这称呼,不禁啧啧两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
  他都要尊敬地称一声“皇姐”,面前这人却直呼其名,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家的好白菜被猪偷跑了。
  墨从安站起来,“陛下,微臣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元梓文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拽他回来就看见元梓筠进来了,表情异常的友好。他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墨从安走到门口,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刚把一只脚踏出去,元梓筠直视前方没看他,一只手却将他的白色衣袖往前拉。墨从安身子往后倾斜,就被元梓筠拉着步子不稳地往后退。
  元梓筠手一松,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看见本公主你躲什么啊?”
  墨从安抿唇,元梓文还是第一次看见墨从安这么怂的表情,不禁有点幸灾乐祸。
  元梓筠看了看侍奉的一干人,“你们都下去吧。”
  对素有女罗刹之名的长公主的命令,他们哪敢不听,便一个个都下去了,顺便很“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元梓文觉得这有点关门放狗的意味,虽然并没有狗。他顿时幸灾乐祸不起来了。
  元梓筠表情温和,“梓文,你说我是你的谁?”
  “自然是亲姐姐。”他不假思索地答道。
  “既然我是你的亲姐姐,这门关上了,你也不是什么皇帝,我也不是长公主,我今天就要修理你一顿。”
  元梓文一脸惊恐,这变故来得未免也太快了。
  他顿时反应过来墨从安为何说,他不该让皇姐进月阳殿了。


  ☆、二十四个长公主

  元梓文急中生智,凤目带着几分狡黠意味,言语是那般严肃庄重,“皇姐这是何意?朕既是一国之君,怎可卸下肩上的重任?怎可忘却自己的身份?皇姐亦是如此,虽为朕的嫡亲姐姐,也得需明白,何为君,何为臣。”
  这一腔正义加上最后严肃的小神情看得元梓筠一愣一愣的,便兀自将目光转移到了墨从安身上,直看得他虚汗连连,长公主不知何时手上已然握紧了一根鞭子,“陛下既然说,君臣有别。那么尊卑有序的道理陛下可同意?”
  “自然是同意的。”
  元梓筠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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