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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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小温柔-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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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元玺帝转身看他,“什么时候?”
  “在榕州那年,高淯找到我们的那日,当晚就遭遇到了刺杀。刺客没能得手,第二日诱我娘去绣坊库房,想要活活烧死她。所幸,我们都逃过了。”
  元玺帝问:“都是皇后派人做的?”
  非明不言,默默从袖中取出一支飞镖,是当年刺客在榕州留下的那支。
  “父皇,您看这个。”
  高淯将飞镖呈给元玺帝,元玺帝将飞镖握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支飞镖,他如何能不认识?
  方念离还没回宫就遭遇这种事,叫她怎能不心灰意冷。
  难怪回京的这两年,非明对方念离的下落闭口不提,原来是怕她再有性命之忧。
  他叹了一声,问:“除了对你娘,他们还做过什么?”
  非明苦笑了一下,伸手去解腰间的带子,拨开外衫和中衣,少年坚实的胸膛袒露出来。
  他道:“还有这些。”
  元玺帝只看了一眼,心头为之一震,面色渐渐凝重。
  非明的身上七横八竖有许多伤疤,有的是刀伤,有的是箭伤,伤疤颜色有深有浅,可见受伤的时间不同。伤口都不深,但全处在致命的位置。
  非明的武功元玺帝是见识过的,比他年轻时候还强很多,能将他伤成这样,可见对方派了多少人,下手又有多狠毒。
  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从前你不告诉朕?”
  这两年来,非明没有缺席过一次早朝,也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任何虚弱的神色,可是如今想来,那些日子他是怎么撑过去的呢?
  非明苦涩地笑了一声,“说了又有用吗?”
  那时的他根基不稳,抓不到确凿的证据,即便告诉了元玺帝,也不能完全将害他的人扳倒。
  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就一个字也不提。
  那些人杀不死他,又猜不透他的心思,久而久之就再不轻易动他。
  元玺帝咬牙,“洛家的人竟然敢刺杀皇子,他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非明讥讽地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父皇请看这个。”
  元玺帝亲自上前接过东西,翻了几页,登时脖间青筋暴起,面色胀得通红。
  他将册子狠狠摔在地上,“洛家!洛家这是要反了天不成!朕还没老,身子好着呢!他们就想扶持新帝了!”
  非明弯腰拾起册子,抚了抚上头的灰尘,“这本是儿臣抄录的,但句句属实,一字不差。原来的那一本,皇后娘娘以暮幻为要挟,逼着儿臣烧掉了。”
  原先那本册子所记,乃是与洛家结党营私的官员名单和钱财的来往记录,册子里更夹着丞相洛复和正二品将军宋越的来往信件。
  洛复在信件里提到,希望宋将军能归于瑨王旗下,为他所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元玺帝登基前就曾经历过先皇被逼宫一事,他太清楚一个皇子拉拢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是什么意图,更可笑的是,他最信任的将军宋越,竟然答应了投诚于他们。
  元玺帝猛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御书房,让人听得可怕,又觉得有几分凄凉。
  “好一个乱成贼子,好一个洛家啊!朕竟然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还有朕的皇后,一次次伤害朕在意的人,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朕竟然不知这些年养在身边的,都是这样一群豺狼!”
  非明抱拳,“父皇,如今知道也为时不晚。”
  元玺帝收住笑声,目光冰冷地望着紧闭的殿门,“是啊,是该有个了断。”
  他拂袖,大步朝门口走去,高淯紧紧追在后头,“皇上!皇上您去哪啊!”
  元玺帝打开殿门,对着应对不及的晏瑨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身子歪斜,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元玺帝。
  “父皇,你这是做什么?”
  “逆子!说,你勾结乱党,究竟是想干什么!”
  晏瑨目光一怔,“父皇……你说什么,儿臣不懂。”
  “还在给朕唱戏!”
  元玺帝又是一脚揣在晏瑨的腿窝,他闷哼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你,洛复,你们是不是盼着朕早日去死,这天下就是你的了?!你勾结宋怀,这是意图谋反吗!”
  晏瑨拳头紧握,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殿内朝他走来的少年,他想起了那日在娴仁宫烧毁的那本册子。
  呵,难怪他那日烧得那样轻易,原来是早就留了后手。
  晏玦歇斯底里地吼道:“晏玦,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可里头的人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倚着门框用唇语对他说:“结——束——了。”
  元玺帝叫来禁军,将晏瑨死死摁在地上,“逆子,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
  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晏瑨终于开始害怕了,他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求饶。
  “父皇,儿臣知错了,你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好不好?父皇!请您看在母后的面上,饶过儿臣这一次吧!”
  元玺帝怒到极点,“你还敢提那个恶毒的妇人!是啊,你提醒朕了,朕也该去将她一并处置了!来人!将逆子晏瑨关入天牢,听候发落!另外,现在就去将洛府和宋府给朕给朕一并拿下,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禁军领命,“是!”
  晏瑨被人押了下去,临走前抱着元玺帝的大腿苦苦求饶,被他一脚踹开。
  今夜注定是漫长的,元玺帝望着晏瑨的背影,气得眼眶发红,胸口剧烈起伏。
  他道:“高淯,摆驾娴仁宫!”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大家的评论,关于方念离和皇上,我想说几句。
  皇上有江山重担,他如今是放不下的,不可能再像年轻的时候一样,说走就走,况且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走不掉了。
  而依照方念离的性格,要她委屈求全和后宫那么多女人同享一个男人,她是做不到的。
  方念离和后宫的嫔妃不一样,皇上与她而言,不是握有权势、让人一心只想攀附的男人,他是她的爱人。
  如果一份感情不再是最初模样,她宁可不要。
  所以他们真的HE不了,或许不相见却彼此怀念,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这是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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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冷瞳】【言叶之庭】【徐徐图之】【末了】和两位没有昵称的小可爱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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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娴仁宫。
  纯娴皇后倚在小榻上,一手支在耳边小憩。
  夜里寒凉风大,宫女拿了床毛毯盖在她身上,仔细替她掖了掖。
  纯娴皇后幽幽睁开眼睛,问:“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吗?”
  宫女摇头,“已经差人去问了,他们还没有回城。”
  纯娴皇后皱了皱眉,“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晏玦那个人狡猾的很。”
  “应该不会的,都打听过了,逸王此次出行一个侍卫也没有带,或许是他们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就耽误了些时间。”宫女回答。
  “一个人侍卫也没带吗?”纯娴皇后道:“他这个举动似乎有些蹊跷。”
  宫女低下头,还想说什么,有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皇上往咱们宫里来了。”
  纯娴皇后面露惊喜,“你说什么?皇上要来本宫这儿?”
  宫女拿手指他,“皇上过来看娘娘,这是好事,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只是,只是……”
  只是皇上的面色,瞧着很不对劲。
  太监怕挨训,将这半句话咽了回去。
  外头传来高淯的声音,“皇上驾到!”
  纯娴皇后站起身扶了扶发髻,宫女又过来替她整理衣裳,“怎么样?本宫的仪态可还好?”
  “娘娘放心,这宫里的嫔妃谁都比不过您的。”
  纯娴皇后放心地笑了,走到门口正见元玺帝大步走来,她蹲下身子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金靴停在面前,她低垂眼眸,等待来人温柔地将她扶起。
  “啪”的一声,却是一本册子狠狠砸在她的脸上,打得她措手不及。
  元玺帝指着她,“皇后!这些年你究竟瞒着朕做了些什么!”
  纯娴皇后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错愕捡起地上的册子翻了翻,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道:“原来皇上今日来,是找臣妾算账的。”
  元玺帝愤恨指着她,“要不晏玦聪明,留了一手,只怕再过些时日这江山就要易主了!皇后啊皇后,你们洛家都是安的什么心!”
  “安了什么心?”纯娴皇后回头看他,“臣妾这么做都是被皇上逼的!”
  元玺帝被气笑了,“朕逼的?好啊,你倒是说出来给朕好好听听!”
  纯娴皇后看着他,无尽的绝望在心底漫开。
  她问:“皇上,臣妾问您一个问题。臣妾十五岁进宫,在您身边相伴了十余载,您的心里可有臣妾的位置?”
  元玺帝没有回答,沉着脸坐去桌边。
  纯娴皇后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其实他说与不说,答案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臣妾知道,自己闯不进您的心里,可自从十五岁那年嫁进皇宫,臣妾的心里就满满的都是您。”
  元玺帝有些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纯娴皇后自顾自地说着,“臣妾与这这满后宫的女人斗了十几年,看似表面风光,实则却是输的最惨的那个。她们争宠不过是各有各的所图,只有臣妾一个人是真的爱皇上的。可是那又如何呢?后宫的女人谁又真的被你记挂在心上了?您的心里只有方念离那个贱女人!皇上啊,臣妾真不知该说您是深情,还是无情。”
  元玺帝握紧了拳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念离下毒手?”
  纯娴皇后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朕不仅知道,朕还亲眼看见了!你派去跟踪晏玦的刺客已经招供,皇后,你就这么想她死吗?”
  “是!”纯娴皇后怒目嘶吼,“臣妾巴不得亲手撕碎了她!”
  “她一个身在宫外的人,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元玺帝不解。
  “要不是她,皇上的心就该是臣妾的,晏瑨也能被早早立为太子,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费尽心机和那贱人的儿子周旋!”
  元玺帝怒火喷薄,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
  纯娴皇后捂着脸倒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流出。
  元玺帝道:“立太子事关江山社稷,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就因为朕迟迟不肯立太子,所以和你兄长洛复联手,想要罢了朕这个皇上吗?”
  纯娴皇后冷笑起来,“其实,臣妾本可以不这么做的,至少在晏玦回宫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当他回京之后,您放了多少心思在瑨儿身上?你眼里只有那个贱人的儿子!既然臣妾得不到您的爱,倒不如为自己的儿子好好博一个前程!只是没想到啊,还是晚了一步。”
  “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不是在帮晏瑨,你这是在害他!”
  纯娴皇后眼皮跳了一下,扯住他的手,“瑨儿呢?你把他怎么了?”
  元玺帝甩开她,“结党营私,密谋造反,这样的人不配做朕的儿子,更不配做一个王爷。”
  纯娴皇后面如死水,“皇上,你果然还是一样的狠心。”
  元玺帝道:“高淯,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废除纯娴皇后之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高淯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是。”
  纯娴皇后忽而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凄凉,“好一个废皇后,好一个永世不得出。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
  元玺帝冷冷朝问口走去,离开前,他道:“纯娴,你好自为之。”
  *
  第二日天方亮,皇后被废、瑨王打入天牢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紧接着,丞相洛府和将军宋府逐一被抄家,上百名家眷被收押刑部,听候发落。
  消息一经传出,朝堂动荡不安,与洛复有所来往的大臣被一件件事情震得胆战心惊。
  有人想借早朝向元玺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奈何元玺帝下令休朝,接连三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任何人都不见。
  一些大臣感到势头不对,纷纷开始想尽办法自保。
  从前那些与非明对立的大臣,不断向他示好,更有甚者直接表示愿意投诚于他,支持他当太子。
  每当这个时候,非明只是微微一笑,不接受,也不拒绝。
  洛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在严刑逼供下吐出了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名单。那些明里暗里表示过支持晏瑨的官员,一个也没能逃脱,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而半月之后,一直关押在天牢的晏瑨等来了御赐的毒酒,含恨死在阴冷的地牢中,尸骨不得入皇陵。
  得知消息的纯娴皇后万念俱灰,一根白绫悬梁,自尽而亡。
  这头朝堂局势复杂,那头正在待嫁的暮幻也收到了礼部的消息:婚期定了,在十二月初一,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
  日子一定,林府忙得不可开交,林眠音不在,作为大舅母的乔氏开始里里外外张罗暮幻的婚事,上至嫁妆下至绣鞋她都要亲自过问。
  暮幻每日呆在院里,对朝中的事情略有耳闻,知道非明最近一定繁忙,她就乖乖地呆在屋里绣花。
  喜被、喜服、婚鞋,乔氏样样都替她准备好了,那肚兜,她总是可以自己绣一个的。
  天气凉了,夜里寒气更重,暮幻有时绣着绣着,手就冷得有些僵。
  想衣烧了个暖炉走过来,“姑娘,夜里冷,你还是早点休息,明日白天再绣吧。”
  暮幻看了看月亮,“时辰还早,我绣完这朵花再睡。”
  “哦,好吧。”想衣嘟起嘴,悻悻地坐在旁边为她整理线团,没一会儿就打了三个哈欠。
  暮幻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要累了就先去睡吧,我忙完这个也就睡了,你不用陪我。”
  想衣听到这句话,困意都消散了一些,“那好,我替姑娘热好茶,姑娘要是冷就早些上榻去,榻上暖和。”
  暮幻点头。
  不知又过了多久,屋外一阵风,树叶窸窸窣窣的。
  窗户被人推开,少年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暮幻是习惯他的不请自入,但今日不同,她手里拿着的是可是少女私密的小衣。她猛地将肚兜藏在身后,慌乱间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针线篮子,“哗啦”一声,线团散了一地。
  非明皱了皱眉,弯着腰帮她去捡起来,“干什么,见到我吓成这样,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暮幻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没,没什么。”
  非明将捡好的线团篮子往桌上一搁,“真的没是什么?你身后鬼鬼祟祟藏了什么东西。”
  “真的没什么。”暮幻撅起小嘴,“就是一些绣着玩的东西。”
  非明走近她,烛光下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罩住。
  “绣着玩的为什么不给我看。”
  暮幻往后躲了,“真的没什么。”
  非明不信,作势去拉她的胳膊,暮幻一着急闪躲,手指被身后的绣针扎了一下。
  她疼得闷哼一声,非明心揪了一下,温柔道:“乖,把手给我。”
  暮幻苦着脸,将可怜兮兮的手指递了过去。
  指尖在冒血滴,非明心疼地问:“疼吗?”
  暮幻点头。
  他坐到她身边,将她的指头含在嘴里,舌尖轻柔地滑过她被扎的针眼,无声地安抚她的疼痛。
  痛感瞬间消散了,痒痒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暮幻脸一热,羞赧地将手缩了回来。
  非明趁她不注意,将她拉入怀中,顺势夺过她手里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小衣。”
  暮幻抢回来藏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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