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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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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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莞茵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那、那她还活着不啊?”
  “暂时还活着,听说姬昭对她竟然还不错。可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事儿。”姬平鹃压低了声音,“她毁容了。被姬昭的外生子给染了天花,落下了一脸麻子!”
  “平鹃。”姬平莲不赞赏地看了妹妹一眼。
  姬平鹃稍微收敛了一下,笑了笑,说:“我这不是与莞茵妹妹说京里的事儿嘛。等下到了武贤王府,是要遇到顾家姐妹的,多知道些她们的事儿,也是防备莞茵妹妹说错话不是。”
  荣莞茵慢吞吞点头:“平鹃姐姐说的是,都是为了我好。只是……见骊真的毁容了?一、一脸麻子?”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姬家姐妹俩。直到姬平莲也点了头,她才慢慢接受这个消息。她问:“你们亲眼见到了?严不严重呀?”
  “我和姐姐平日里也在封地不在京里,自是不能亲眼见到。不过京里亲眼见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三个多月前,龙瑜君的婚宴上。当时唐家姑娘几次言语挖苦,就想让顾见骊出丑。可顾见骊也是个无畏的,亲自摘了面纱,光明正大地让大家都看见了。”姬平鹃说。
  姬平莲叹了口气,说:“倒是怪可惜的。”
  她虽这样说,眉眼间却没多少惋惜。她保持着表面身为郡主的端庄娴雅,可心里也对顾见骊现在的脸好奇着呢。
  “那唐姑娘是什么人?为何要挖苦顾见骊?”荣莞茵好奇地问。
  姬平鹃急忙把唐红惠和顾见骊、姬玄恪的过节说了一通。
  荣莞茵拿了一块小几上的甜果子来吃,弯着眼睛对姬平鹃笑:“平鹃姐姐好厉害,身在僻南,居然知道这么多京中的新鲜事儿!”
  姬平鹃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笑着转移了话题。
  车厢内的暖炉有些热,荣莞茵将小窗推开一些,一边与姬家姐妹说些京中这三年发生的大事儿,一边望着马车外的景儿,回忆着小时候来京的情景。
  “咦,那是谁家的马车?可是也往武贤王府去的?”
  姬平鹃张望着,正看见姬无镜扶着顾见骊上了马车,而后跟上去。长生和季夏也坐在了马车前,赶着马车往前去了。离得有点远,她没看清楚。她探出头去,唤了声二哥哥,将姬蓄喊到身边询问。
  姬蓄蹙着眉摇头,不太确定地说:“我听兄长说可能是姬昭的马车。”
  姬平鹃吓了一跳,急忙缩了回去。只是一个名字,就让马车里的三个姑娘有些害怕了。过了好一会儿,荣莞茵问:“那……刚刚被扶上马车的人是顾见骊?”
  半晌,姬平莲才应了一声:“应该是吧……”
  顾见骊坐回马车,脱下斗篷,仔细检查了一下,见它好好的,没粘上雪泥,也没落下褶皱,满意地放在一侧,然后从长凳下的箱笼里翻出备用的衣裙来。
  她低下头,解胸口的系带,长长的鹅黄系带在胸前系成蝴蝶结,她刚扯动些系带,动作停下来,警惕地抬起眼睛望向姬昭。
  姬无镜支着下巴,饶有趣味地打算瞧着她换衣。
  顾见骊顿时警惕起来。实在是姬昭太不正经,生怕他在马车里耍流氓。顾见骊弯下腰,又在箱笼里翻了翻,翻出一条披帛来。
  “把手给我。”顾见骊说。
  姬无镜看了她一眼,猜透她的鬼主意,嗤笑了一声,到底是把双手递给了她,任由她用软软的披帛把他的手绑了起来。
  顾见骊颤了五六道,才咬着牙根似地使劲儿勒紧,系上死结。绑了他的双手不算,顾见骊还将余下的披帛绕过姬无镜的脖子,把他的眼睛勉强蒙上。
  这才翘着唇角,心满意足地换衣。
  顾见骊换上了一条妃色的高襦,胸口用黛蓝的宽带压住,配上了同色调的披帛。她提起裙子瞧了瞧脚下踩的鞋子倒是与这身衣裳不搭了。不过还好,马车是要停在侧门的,她可以回以前的闺房换双鞋子。倒是是回自己家,不是去别人家做客。
  忙活完了,顾见骊去瞧姬无镜。姬无镜很安静地靠着车壁,被绑起来的双手别扭地垂在胸前。
  顾见骊瞧着他这样受缚的可怜相,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愉悦来。
  “顾见骊,你什么时候给我解开。”姬无镜不耐烦地问。
  顾见骊托腮,眉眼含笑,却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没换完呢。”
  姬无镜不吭声了,索性合上眼睛。
  直接马车快到王府,顾见骊才去解系在姬无镜脑后的系带。她系上时花了些力气,解开时不由费劲。待马车在王府侧门停下来,她还在低着头使劲儿解着姬无镜手腕上的披帛。
  季夏在外面第二次喊:“夫人,到了。”
  “知道了。”顾见骊应了一声,越发着急起来,越是急越是解不开。她隐约听见了人群嘈杂声,心想着若停在这里太久,也太招人注目了!
  顾见骊愤愤道:“五爷,你给解开!”
  姬无镜嗤笑,幸灾乐祸的调调:“不。”
  “叔叔……”顾见骊揪起眉头,开始撒娇。
  姬无镜移开视线,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叔叔可好可好啦,叔叔就给解开嘛。我再不敢绑叔叔啦……”顾见骊再撒娇。
  姬无镜不为所动。
  顾见骊眸光浮动,飞快想着对策。哄?骗?逼?
  顾见骊垂下眼睛思索半晌,狠了狠心,终于决定用姬无镜初时教她的本事——捏蛋。
  “嘶——顾见骊!”姬无镜瞬间变了脸色,手上用力,绑缚着他双手的披帛瞬间寸寸断裂。
  顾见骊迅速收手,转身推开了车门,在姬无镜抓住她之前,先将手递给了季夏,从车厢里钻出去。
  明明前一刻还慌得很,等下了马车,顾见骊又端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从容自若地望着车厢,等姬无镜下来。
  姬无镜下来时,臂弯里挂着顾见骊的斗篷,他瞥了顾见骊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把披风给顾见骊穿好,连兜帽都给她扣上。
  他语气悠悠:“天气寒冷,夫人当心啊。”
  他这话落在守在侧门的王府小厮和丫鬟耳中,只觉得姑爷可真是个贴心人!可这话被顾见骊听了去,眉尖尖跳了跳,只听出了他秋后算账的危险来。
  她偏要继续保持着从容体面,挽起姬无镜的小臂,和他一起从侧门进了王府。步子走得闲庭信步,心里的小鼓却敲了又敲,想着哄他的法子。
  顾见骊路上耽搁了,到了王府时,王府里已宾客云集。
  当日龙瑜君婚宴,顾见骊亲自摘下面纱被众人瞧见了脸,可也只是被当日参加婚宴的一小部分人瞧见,而参加婚宴的人也远没有今日寿宴多。那日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安京,传顾见骊毁容,也传她的从容强大。
  没见过顾见骊那张毁容脸的人,更是好奇得很,不仅好奇,而且并不信顾见骊浑然不在意。都想着今日一探究竟,瞧瞧曾经的第一美人成了怎样的麻子的脸。
  顾见骊怎地还不出面?众宾等啊等……


第143章 
  “听说顾见骊自打毁容整日憋在家中极少出门; 今日是她父亲的寿宴。武贤王这是头一年大摆筵席; 她总不会不出面?”秦淑婉说。
  挨着她坐的妙龄姑娘赵芸灵接话:“我瞧着今日一直都是大骊在接待女眷; 一直没瞧见小骊呢。不过就算她出面了又如何?不过是戴着面纱罢了。她以前外出时都戴着面纱。”
  “戴什么面纱呢?不戴就好了。”秦淑婉口气悠悠。
  赵芸灵掩唇笑:“那等下她出现了; 你把她脸上的面纱掀去不就行了?学学唐红惠啊。”
  “你可别坑我,唐红惠现在多惨啊?连着被俩家退婚; 还被当家主母当众责骂。幸好她心大,要是心性拧的,不是一条白绫上了吊; 就是跑去做尼姑了。”
  何宝君和程梅雅手挽着手走过来,刚巧听见她们两个的对话。程梅雅开口:“你们俩恐怕要失望了; 见骊的脸已经痊愈了; 现在肤如凝脂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要我看来啊; 她比先前还要美艳上几分呢。”
  猛地听见程梅雅的声音; 秦淑婉愣了愣。到底是在背后议论别人; 被人撞见了,有点没脸。秦淑婉扯起笑脸来; 却不太自然; 说:“你可别骗人,她脸上的麻子怎么可能消?那可是天花留下的麻子。”
  “是真的; 我和宝君亲眼所见!”程梅雅急急分辨,“她还答应要帮忙寻良医研究药方送给我呢!”
  秦淑婉但笑不语,脸上写满了不信。
  程梅雅急了,忙说:“不仅我见到了; 宝君、瑜君还有岳家三姑娘都见到了。宝君,你说是不是?”
  “是,顾见骊的脸的确好了。”
  秦淑婉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程梅雅和何宝君。她心里是不信的,毕竟从来没听说过天花落下的麻子还有消去的道理,更何况还什么肤如凝脂比以前更好看……
  根本不可能。
  她轻轻嗤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与她交好,可是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呢?等下她露面,别人不信让她掀了面纱,岂不是让她出大丑?哦……我知道了,你们两个该不会正好是这个主意?”
  “你别胡说!”
  赵芸灵急忙打圆场:“咱们别说这个了,她美与丑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何宝君也拧了程梅雅一下,劝着:“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寻碧兰……”
  秦淑婉忽然像抓到把柄一样,阴阳怪气地“呦”了一声,说:“原来是你一个人打诳语,宝君配合你呢这是。宝君啊,你可别叫她坑了。”
  纵使赵芸灵和何宝君想劝开两个人,可是秦淑婉和程梅雅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呛上了,争执声大,把周围人都引了过来。
  秦淑婉咬定程梅雅胡说,更恼羞成怒:“怎么着啊,见骊落难的时候,没见到你,现在上赶子巴结呢。她又没在眼前,你拍什么马屁?还吹着牛拍!一般人可比不得!”
  程梅雅气得脸都白了,指着秦淑婉直说她背后议论人坏话。
  “谁听见了?芸灵你听见了吗?”秦淑婉完全不承认。
  赵芸灵不敢吱声。
  “都别吵闹了,广贤王和襄西公家的人到了。”围观的人急忙将她们拦下来,不能闹出笑话。可分开后,都在三三两两谈着顾见骊的脸。其中不乏与龙瑜君、程梅雅、何宝君等交好的,听说了顾见骊恢复了美貌,可即使听说了,没有亲眼见到到底是怀疑态度。就算去痕药再好,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更多人是完全不信的。
  顾见骊可不知道外面的人因为她起了一场争执,她换了双鞋子,和姬无镜往顾敬元的书房去,季夏捧着顾见骊给顾敬元准备的礼物跟在后面。今日人多事忙,顾在骊和陶氏都忙着应酬,顾敬元也在前院见客。
  顾敬元的书房里贴着一面墙壁放着好大一座博古架,上面摆放着这些年顾见骊与姐姐每年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不知不觉,将要这面博古架摆满。顾敬元落难时,这面博古架被砸烂了,上面的礼物有些的被抢了去,有的不值钱的东西被砸了扔了。
  顾敬元花了好些心思,才将被抢走的东西一件件弄回来。只是一些小东西,像顾在骊小时候亲手编的蚂蚱,顾见骊第一次捏针绣的香囊,还有亲手抄的贺词诗句,都再也寻不回了。
  顾见骊将仔细挑选的牙雕和玉雕摆放好。至于她亲手做的那套衣服已经让丫鬟送到了父亲的寝屋里。
  姬无镜在一旁看了半天,说:“顾见骊,我也想要。”
  “我回去就给你缝裙子。”顾见骊随口说。她说完,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姬无镜说的可能是生辰礼物。
  她偏过头看向他,问:“五爷,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顾见骊愣住了,追问:“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是不知道啊。”姬无镜拉开顾敬元的椅子,懒洋洋地坐了下来,随手拿了桌上果盘里的糕点来吃。
  “你、你这些年都没贺生?”顾见骊走到他面前。
  姬无镜目光落在手里咬了一半的糕点,口气随意:“没人给我贺啊。”
  “那……”顾见骊刚说了一个字,姬无镜把手里剩了一半的糕点塞给她吃。他皱着眉,神情恹恹地抱怨:“太甜了,不好吃。”
  顾见骊慢吞吞地将他剩下的糕点替他吃了,用帕子擦了唇角,说:“等回家了,我去研究一下可能用鱼汤做桂花糕。”
  姬无镜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顾敬元得了下人禀告,在见客间隙抽空回了后宅。还没进屋,高声喊了两声顾见骊。顾见骊听见父亲的声音,顿时欢喜地转身迎上去,父女两个在门口说起话来。
  姬无镜懒得理他们,一个人悠哉坐在太师椅上,饶有趣味地瞧着长案上的摆件,又随手玩了玩笔架上的笔。只是他一个不小心,竟将毛笔折断了。清脆的声响让门口的顾见骊和顾敬元都回头看向他。
  姬无镜将手里折断的毛笔随意扔到长案上,说:“不小心。”
  顾见骊疾步走到他面前,问:“可把手弄脏了,让丫鬟端热水进来。”
  顾见骊说着,去拉姬无镜的手。
  “没。”姬无镜动作随意地握住顾见骊的手腕,阻了她的动作。
  顾敬元瞪圆了眼死死盯着姬无镜握着顾见骊手腕的大手,警惕地大声说:“你给我撒开,撒开手!”
  他冲上去,强硬地甩开姬无镜的手,将顾见骊拉到他另一侧。他盯着长案上被折断的笔杆,心惊胆战。这双杀人无数的手就这么握着他的小团团?折断了他的小囡囡的手腕可怎么好啊!
  姬无镜撩起眼皮瞧他,问:“顾大虎,你这刚过不惑之年,脑子就不好使了?”
  顾见骊有点莫名其妙,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父亲怎么会突然生气。
  姬无镜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动作不伦不类地朝着顾敬元作了一揖,慢悠悠地说:“小婿给岳丈大人祝寿,祝您老人家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长命百岁天天壮如虎。”
  “哼。”顾敬元冷哼了一声:“祝寿?”
  “那是啊,还带了礼的。”
  “别!”顾敬元抬手阻止了他的话,“你可给我打住!你送的贺礼是骷髅头还是人皮灯笼啊?怎么说咱们也认识了十四五年,你要是真的诚心给我祝寿,我可不要你别的贺礼,把我闺女还我就成!”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呢?”姬无镜直起身来,恢复了他本来的德行,“要是把你闺女还你了,那我可要砸砸场子才有意思啊。”
  “呵。”顾敬元干笑,“怎么着,你这意思是说本王还沾了闺女的便宜?”
  “这话说的这么直白就没意思了。”姬无镜从笔架上又拿了一支毛笔。这一回,他主动折断。
  咔咔咔……
  折成了一段又一段。
  “你住手!”顾敬元眉头跳了跳,好像姬无镜手里折的不是一支毛笔,而是顾见骊!
  姬无镜叹气,悠悠道:“天天这么吼,你嗓子疼不疼?吼什么吼啊。你说说,我要是生你的气,回家以后拿你闺女撒气可怎么好。”
  “你敢!”顾敬元脸都气白了。
  “姬昭!”顾见骊瞪着姬无镜,拼命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姬无镜顿时嬉皮笑脸起来,他将胳膊肘搭在顾敬元的肩上,手掌贴在顾敬元的胸口给他上下顺气,笑着说:“好爹不气哈,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动气。不欺负你闺女,我给你闺女当孙子成了。”
  顾见骊越听越不像话,急忙把姬无镜推开,扶着顾敬元坐下,温声细语:“父亲,你别听他胡说。他是故意气的,你要是真生气,那才是着了他的道。”
  顾敬元盯着顾见骊的脸看了半晌,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之前他与姬无镜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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