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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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有疾-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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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姒听了,也抬头看了一眼这宫殿里的摆设布置,淡淡一笑道:“这些东西并不入我的眼,若是王妃看上了哪个,尽管拿去便是。”
  “冉姒!你现在可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子车柔儿最恨的就是冉姒瞧不起她的样子。以前的她有着她所渴望的一切,却偏偏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现在沦为阶下囚了,竟然还敢用这种施舍的语气和她说话!
  冉姒挑眉看了她一笑,淡笑不语,只慢慢地品着茶水。
  子车柔儿见她这般态度,眼中划过冷意,嘴边却挂着笑:“刘盈已经快不行了,不用我收拾,再过不久她也会消失。还有刘娇,当初在寺里,她竟然还想连我一起烧死。可是现在她已经疯了!冉姒,再过不了多久,你也该消失了……”
  说完,子车柔儿已经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冉姒食指轻叩着杯壁,笑着问道:“季倾染怕是还不知道吧?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已经需要抹那么重的香粉才能盖住你身上那股腐臭味了吗?”
  子车柔儿的笑声戛然而止,狠戾的眼神盯着冉姒,周身弥漫着浓重的杀意。
  她来了季国以后就不断脱发,起初她还不在意,可是后来却越来越严重,不管吃了多少药都无济于事。
  更可怕的是,她的头发掉光以后,她全身上下的肌肤就开始疯狂地痒起来,最开始她还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抓,可后来已经变成了蚀骨的痒,控制不住时她甚至会用小刀一刀一刀割自己的肉,就只为了能缓解片刻。
  久而久之,她全身上下就再也没一块好地方了。她为了掩盖这一切,只能每天贴着假皮,戴着假发示人。由于伤口没法愈合,又长期贴着假皮,那些伤口已经化脓了,还会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她只能抹上厚厚的香粉来遮盖这股味道。
  “在武元你同我一起沐浴之时,我就问过你,梅花酥好吃吗,我记得你跟我说‘好吃极了’……”
  子车柔儿愣住,她没想到冉姒竟然那么早就对她下手了。可是那梅花酥她分明连碰都没有碰,怎么会……
  “那梅花酥我给各宫的娘娘和公主都送了一份,甚至是皇上我也不例外。”冉姒妩媚一笑,却看得子车柔儿脊背发凉,“每个人都会去尝一尝,除了你……”
  那些梅花酥,只要是近距离闻了味道却不吃的人,必然会像子车柔儿这样毒发。
  送梅花酥的时候她想着,如果子车柔儿不靠近,那就只能让送梅花酥的秋雪做点手脚了。可是事情比她预想的顺利得多。七公主拿到梅花酥以后特别热情地放到了子车柔儿面前,让她也尝一尝。可是子车柔儿在万福寺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哪里还敢去碰她送去的东西?
  “冉姒!”知道了真相的子车柔儿双目赤红,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般冲向了冉姒。
  冉姒即使立刻起身闪躲,也不及没了理智的子车柔儿速度快,闪躲不及,就被子车柔儿掐住了脖子。
  看着冉姒因为被自己掐住脖子,而无法呼吸涨红的脸,子车柔儿心中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快感。
  她要这个女人消失!从她的生命中完完全全的消失!
  “冉姒,你去死吧!去死吧!”
  

  ☆、晋江首发

  子车柔儿是真的发了狠,手下的力道十分的重。
  冉姒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双手用力掰着子车柔儿掐着她脖子的手,无奈她的力气不如她,抓了半天也没能掰开。
  莫书藏在暗处看着,心里着急,却又不能出去。
  他和冉姒有约定,除非冉姒给他信号让他出来,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能现身。如果违背了她的命令,他就会被赶回季倾墨身边。
  莫书知道,他这两个主子都是说一不二的主。既然冉姒没有叫他,那他就绝不能暴露。否则就只能离开。
  冉姒被逼退到了一个架子前,艰难地看了一眼架子上的花瓶后,抬手就将瓶子扫落在了地上。
  瓷瓶跌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很快,门外的宫女听见里面不寻常的动静后,一下子就推门而入上前把子车柔儿拉开了。
  “世子妃您没事吧?”一个宫女把冉姒扶坐在凳子上,有些害怕地问道。
  要是冉姒出了点什么事情,季倾染怪罪下来,她们这里伺候着的每一个人都别想活命!
  冉姒舒了几口气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抬头看了一眼依然还被其她两个宫女死死扣住的子车柔儿,轻摇了摇头。
  “冉姒!给我解药!”子车柔儿死死瞪着她,身子前倾,还不断挣扎着企图挣脱束缚。
  “解药已经被你扔了,我已经没有了。”
  玄阁制毒一般都不会制作解药,就算是有,也只会有唯一的一份。
  玄阁的毒除了以刁钻难解著称外,最特别的还是它的独一无二性。每一种毒只配一次,即使是同种□□,它们之间也会存在微小的差异。所以中毒的人一般都很难自己配制出解药。
  “不可能!你骗我!”子车柔儿一听没有解药,更加狂怒起来。
  领头的那个宫女看了蹙了一下眉头,垂首对冉姒说道:“世子妃,估摸着,这是王妃的病又犯了。奴婢们先带王妃出去,您先休息吧。”
  说完就朝另外两个宫女使了眼色,示意她们把子车柔儿抬出去。冒犯这个王妃,也总比被王爷怪罪丢了小命强。
  “等等。”冉姒叫住正要出去的大宫女,“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冉姒泡在热水里,整个人都感觉舒服了许多。
  虽然说子车柔儿最后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可是被她掐着脖子喘不上气来的那一刻,冉姒还是有些害怕的。
  现在她被软禁在这宫里,秋忆又还没回来,她收不到季倾墨送来的信件,无法知道他是不是还安好。这几日来心里都直打鼓,感到十分地不安。
  “谁!”
  冉姒从浴桶中起来,迅速扯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把身子包裹起来。
  来人的脚步声不是她所熟悉的几个宫女的声音,甚至还让她感到了压迫感和危机感。
  “是我。”

  ☆、晋江首发

  来人是季倾染。
  冉姒冷眼看着他:“齐王现在在宫中可真是来去自如。”
  在这宫里,唯一有权利在宫中自由行走的,只有坐在皇椅上的那个人。现在季王昏迷,季倾染这种行为动机不言而喻。
  季倾染听出了冉姒的言外之意也不气恼,笑道:“弟妹说笑了。本王只是听几个宫女说,刚才子车柔儿到这殿中胡闹,不小心伤了弟妹,所以特地来探望罢了。”
  “谢齐王殿下关心。现在是不是该出去了?”冉姒现在只裹了件外袍,实在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季倾染看了一眼冉姒身旁的浴桶,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是本王不小心冒犯了。”
  冉姒的眼神越加冰冷,杀意慢慢涌现。
  门口有宫女守着,季倾染进来之前,她们必定会对他禀告她在沐浴,他不可能现在才知道。这样就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
  “齐王不仅仅只是探望吧?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冉姒绕到过屏风,将自己全部挡在了屏风之后。
  季倾染因为她的举动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冉姒竟然敢在他在场的情况下更衣。
  这个女人,要比他想象中更加有趣。
  “本王想向世子妃讨要一样东西。”
  屏风那边的冉姒没有答话,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连衣物的摩擦声都没有。
  许久,季倾染蹙了眉头,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已经开始怀疑,冉姒是不是还在这里。
  这样想着,季倾染迈出了步子。虽然他不相信冉姒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可是也禁不住想去证实她是不是还在这里。
  “齐王这次也是不小心吗?”就在季倾染要越过屏风的那一刻,冉姒沉着脸出现了。
  她一身绛紫色的宫装,就连散落的长发也被她一丝不苟地盘成了发髻。面无表情的脸上不怒自威,让季倾染刚才看到她的时候,都不由得心惊了一下。
  季倾染后退了几步:“抱歉。”
  冉姒抬眼看了他一眼后,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坐到了凳子上,欣赏着手上新涂的丹蔻,漫不经心道:“怕是要让齐王失望了。本妃没有你所需要的那样东西。”
  “弟妹最好还是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忘在了哪里?”季倾染的眸子变得幽深诡暗,原本挂着笑的唇角也冷了下来。
  “那种东西直接去问季王不是更合适吗?齐王和季王是父子,季王又怎么会避开你,而选择交给我呢?齐王又何必来问我?”
  “你……”季倾染气结。
  这个女人简直软硬不吃。明知道季玖不可能把诏书交给他,她自己手上就握着诏书,却睁眼说瞎话,还要把话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好像这件事情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季倾染才对冉姒嘲讽一笑道:“也不妨告诉你。季倾墨已经失踪了,连习羽阳也没能找得到他,现在前方都已经快军心涣散了。冉姒,季倾墨要是回不来,你要这诏书又有什么用?”
  听了季倾染的话,冉姒的情绪上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顿了顿,淡淡开口道:“我的事情就不劳齐王殿下操心了。若是实在闲的慌,就多在府中陪陪你的那位王妃,不要让她总是出来乱咬人才是。”
  “冉姒,总有一天那个王位是属于本王的!”说完,季倾染就拂袖而去了。
  “莫书,通知秋忆,让她带上我之前吩咐她的东西,即刻进宫。”
  冉姒把藏在袖下的手伸出来展开,直愣愣地盯着手心发呆。原本白净细腻的手心,此刻已经被指甲抠出了血痕。
  她已经被软禁在这里太久,不能再坐以待毙,是到了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娘亲来了

  秋忆再次出现在冉姒面前时,已经又是五日后了。
  秋忆从发髻中将簪子拔下,把印有兰花暗纹的布帛交给冉姒:“这是这段日子以来的战报。”
  冉姒快速地扫了一眼,黛眉微蹙:“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这份布帛中详细地描述了前方的战况,甚至细微到了每次每次对战的伤亡人数,可就是唯独少了她想要了解的部分。
  “少主,情报收集向来不是妙手阁的强项。而且在调查过程中,我们派去的人受到了一股强劲力量的阻碍……”
  冉姒手指轻叩着桌面,沉吟了半刻,沉声道:“知道是谁吗?”
  “查不出来。但是目前看来他们只是想阻止我们调查,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玄阁呢?”
  “属下曾试着联系楚歌,可是一直没能联系得上。前两日,秋雪也替您传令回玄阁,可是玄阁说,他们之前就得了宫主的命令,已经不再听令于少主了。”
  季倾墨当初,为了她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自保,把玄阁一起给了她,即使是后来也没有把玄阁收回的意思。
  按理说,这种时候他更加不会从她手里彻底拿走玄阁。玄阁专司暗杀和情报,她独自一个人留在北都,那就意味着无数的危险潜伏在她身边,而如果她手里握着玄阁,那就多了一个自保的武器。
  除非,季倾墨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行踪!
  为什么?
  在冉姒沉思的时候,秋忆突然出手扣住了她的脉搏。冉姒自然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了。
  等到秋忆松手,冉姒才挑眉看她:“探出什么了?”
  “没什么。奴婢只是担心世子妃的身子,毕竟自从入秋后您的身子就越发不利索了。这又即将进入寒冬,要更加小心才是。”秋忆垂着头,毕恭毕敬说道。
  “我也是没什么法子了。毕竟母妃不争气,一路上悠哉游哉地这边玩玩,那里逛逛,等到了天山的时候,雪莲都已经被别人抢走了……”冉姒看着秋忆似笑非笑。
  “……”秋忆顿了一下,“奴婢听说这事儿跟王妃的关系不大,都是因为王爷他还玩儿了,王妃劝着他不听,还非要拉着王妃一起胡闹。这才耽搁了时辰。”
  “哦?是吗?”
  “是的。”秋忆点点头,十分肯定道。
  冉姒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支着下巴看着秋忆,幽幽开口:“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见到了父王以后,一定不怕麻烦地帮你一一转述你刚才说的话给他听。只是不知道他听了以后,是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赞同你呢?”
  冉姒说完,眨巴了几下眼睛,对着秋忆微微一笑,晶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狡黠。
  “死丫头!”秋忆变了声音,伸手把脸上的假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和冉姒有着八分相似的脸。
  “你怎么知道是我?”冉卿浅不服气地问。
  她的易容术可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仅可以把面容改变得毫无破绽,就连被装扮者的行为举止和说话时语气用词,她也能学得跟真人一模一样。
  “不是你的易容术不精湛,只是你在面对的人是我时,就放松了警惕。”
  特别是在她说她坏话时,她就会忍不住反驳,并把一切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推到奚清泽身上。自从冉姒还小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而且你刚才给我把脉,我在下意识反抗的时候,摸到了你的脉搏。”
  在学习医理的时候,冉姒给冉卿浅把过无数次脉,自然能一下子就分辨出她来了。
  “你有把这件事告诉小墨吗?”冉卿浅白了她一眼,对冉姒表明了自己不屑的态度以后,就开始在殿中瞎转悠了,“啧啧……看看这些摆设,季倾染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冉姒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能出去,这些东西再值钱也和我没什么关系。要不你帮我偷出去卖了换钱?我们四六分账。”
  冉卿浅回过身来,轻敲了一下冉姒的额头,被她气笑了:“要不是知道小墨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我就要真的认为他虐待你了。这才来季国多久,就那么贪财。”
  “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还真下得去手……”冉姒摸了摸额头,嘟囔道,“我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要是说了,他哪里还会离开北都?”
  “你这样瞒着他,等他回来有你好受的。”
  “娘,你有阿瑾的消息吗?”提到季倾墨,冉姒瞬间就没了笑意。
  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季倾染的话,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有一丝丝动摇了。
  冉卿浅也收了笑意,沉默了一阵子才说:“接到秋忆的消息以后,我和你爹就兵分两路,我来找你,他去找小墨……”
  也就是说季倾墨真的失踪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听说他失踪以后就立刻去打听了。可是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好像有人在阻止我们寻找他。”
  冉姒沉思了一会儿后,便不打算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对冉卿浅莞尔一笑道:“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现在正是午时,宫中的妃子大多都在午休小憩,所以到园中散步的人并不多。
  冉姒带着秋忆模样的冉卿浅在园子里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来北都之前就听说陈国的世子到北都来了,现在看来不假。”
  冉姒顺着冉卿浅的目光看去。子车柔儿和子车晴儿在不远处赏花,她们很显然也看到了她,正朝她走过来。
  “子车晴儿这种样子,竟也跟着来了?”当冉姒看到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的子车晴儿时不免惊讶。
  看子车晴儿那个样子,再过不久就该临盆了,她竟然也跟着陈瑾来了北都。车马劳顿,对胎儿实在不利。
  冉卿浅听了冉姒的话,只是轻哼了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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