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农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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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农门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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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吹来,月梅看到男人周身的草被吹得飞起来,而男人却一动不动。想了想,还是继续道:“这天太冷了,你进屋里去吧,好歹能挡挡风,在外面一会吹病了。”
    一场风寒都能死的年代,月梅觉得命可比男女大防重要多了。
    何况要不是救了自己,男人压根不用受这个罪。
    男人还是摇头,不过这回却是睁了眼,静静的看了月梅一会。
    那眼神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眼里带着探究,也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月梅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眼神,可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怎么得罪这男人吧?就算是占了他的房子他的床,可现在不是也邀请他去屋里了吗?
    算了算了,他不听拉倒,自己可已经冻的受不住了。
    月梅不再说话,跳着进了屋,咚一下关上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男人也闭上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穿成那样,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亏自己还以为她真是个村姑,结果还没如何呢,便露了马脚出来了。孤男寡女的,正经女人又怎么会邀请男人同处一室?
    男人闭着眼睛想,最迟明日,等女人的脚伤好一些了,立刻叫她走人。
    睡了那么久,月梅这会儿虽然吃饱了,但这样冷的天,也没了困意了。在屋里找了一圈,在床尾的位置瞧见了自己的两只已经上冻的袜子,应是男人帮她脱了,然后随手扔的。月梅摸了摸,*的,还带着不少泥,肯定是不能穿了。
    可现在自己也不方便洗,只能先丢在这儿了。
    记得逃出来的时候,程月杏给她拿了个小包袱的,里面说不定有袜子和换洗的衣服,也许还有钱呢。月梅忙四处找带出来的包袱,找了一圈却没找到,男人肯定不会拿的,那么……哦,好像是掉进雪窟窿里的时候一起掉了,男人救她的时候,可能没发现吧?
    月梅想了想,现在实在不方便去拿。
    且不说自己伤男人瘸,就冲着方才人家满眼的厌恶,她也得消停消停。万一真把人给得罪了,撵了她出门,这样的天气,她一个女人出去会遇到什么情况简直不敢想。
    月梅在屋里生生硬坐了一下午,这让她想到了在将军府西北角那个破院子住着的情形,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那么干坐在床上等死,后来,竟真的死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明明,傍晚的时候还喝了一碗药,吃了些阳春面,喝了一些粥呢。
    怎么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好像连临死前的那种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吃了东西好像就睡下了,一觉醒来,便变成了程月梅。
    这是怎么回事?
    月梅坐在床上发了一下午的呆,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的多了,后来头便开始隐隐作痛,最后只好放弃了。
    等到外头又有响动的时候,月梅看到天已经又暗了下来,想着男人在外面被冻了一下午了,月梅忙的也起了身。跳到门口拉开门,瞧着男人右腿撑地屈膝,半弯着腰在往灶膛里添草。锅盖依然盖着,想来是在热中午吃剩下的粥。
    “我来吧,你去屋里歇一会儿。”月梅跳了过去。
    男人纹丝不动,添了草,揭开锅盖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从边上的水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加进去。
    月梅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能直接加凉水到粥里煮,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男人却丝毫没觉得不对,也不管月梅,转身去了草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三个馒头。这样冷的天,馒头早已经冻的很硬了,他却力气很大的把馒头揪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了碗里。
    月梅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打算一会儿水开了,把馒头块丢进去。
    煮的这一锅叫什么呀这是。
    可男人冷着脸我行我素,而且这不管吃的喝的还是用的都是人家的,月梅一个外来户,人家不理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干站着,一直等锅开了,男人把一大碗的馒头块倒了进去。
    还剩下一个半馒头,又三两下揪开,放进去。
    然后捏了一点盐巴,洒进去。
    盖好锅盖,又烧了会儿,揭开锅,晚饭便好了。
    他一会儿添草一会儿揪馒头块一会儿捏盐巴,就捏盐巴的时候冲了下手,其他时候连手都没洗。
    月梅欲哭无泪,这样的一顿饭,可怎么吃啦!

  ☆、第5章

早上和中午的两顿没瞧见是怎么做的,月梅吃的很欢快。
    可晚上这一顿……等男人盛出了一碗先递给她时,她摆了摆手,有点儿尴尬的道:“不,不用了,晌午吃多了,现在还不饿……”
    人家好心好意的做饭,还让她先吃,这情得承。
    可她也实在不能难为自己,她看着那粥不粥饭不饭的东西,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男人看她一刻,收回碗端着到一边草堆旁坐下,自顾自大口吃了起来。
    月梅略站一站,越发觉得尴尬,瞧着男人吃的正香,便也不打扰他,转身回了茅草屋。
    男人饭量大,自然也看出了方才月梅眼里的嫌弃,于是压根没给她留。半锅的粥饭吃了干净,打水洗好锅碗,又添了水,加了柴禾,打算烧一些水烫烫脚洗漱一番。
    热水烧好,盆却放在屋里。
    男人犹豫了下,上前敲了敲门。
    月梅无事,正在打量这屋,又想着刚才男人做饭时的举动,觉得身下的稻草身上盖的被子只怕都不大干净。正立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抖开来弹弹灰,或者是查看查看也好。
    突兀的敲门声惊了她一跳,忙坐下来,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进来”。
    男人推开门,自然而然和坐在床沿面朝外的月梅对视了一眼。
    玫红色的小袄不大服帖,似乎略大了些,白净的脸上两颊微红,眼睛水灵灵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坐在床沿不由自主的就抬头挺胸,双手随意搭在两膝,姿态又好看又优雅。
    不施粉黛,相貌看起来是挺寻常,可是这气质,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农家村姑该有的。
    男人心里冷嘲,想着她的伤也不重,明儿一早立刻撵了人才好。
    错开眼神走到床头,拎起靠在墙边的木盆,看也没看月梅一眼,便转身出了门。
    月梅是知道这人不喜欢她的,或者不该说不喜欢,应该是嫌弃,是厌恶。所以等了一会儿,主动出了门,瞧着男人似乎已经洗漱好了,这会儿又靠到了草堆旁,便走过去揭开了锅盖。
    男人虽然不喜欢她,但实际上还是个不错的男人,锅里给她留了半锅热水。
    “这水我可以用吗?”吃力的拎起一边的木盆,月梅问道。
    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
    月梅便不管他,打了水装好,想端回屋里的时候才发现吃力。木盆本身就不轻,里面又有小半盆的水,她只敢跳着走,哪里能端的动。
    她看向男人,男人也正在看她。
    “可以劳烦你帮我一下吗?”她说道,这才想起人家救了她,她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我叫月梅,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眼底似乎有着一瞬的温情,月梅正等着男人答应,却见男人眸色瞬间变冷。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直接扭了头。
    月梅懵了,她没干啥十恶不赦的事情啊,不就是问个名字么?
    哦,对对对,他不能说话。
    月梅以为自己是伤到了人家自尊心了,忙歉疚的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所以才有此一问的。”本想说他不能说话,那会不会写字,可一想山野村夫,怎么可能会写字,于是越发紧张,“那,那我就叫你大哥吧,大哥你救了我,谢谢你。”
    男人似乎气的不轻,半点没有回应的意思。
    月梅也不敢再多说了,万一男人忍不住气,直接提起她给扔了咋办。
    可是又端不动木盆,瞧着他一时半会怕是不会转身,便干脆坐在了锅门口的小板凳上。卷了袖子裤脚,直接把左脚放进了热水盆里泡上了。右脚伤的是脚脖子,手扶住包扎好的布,也慢慢的把脚放了进去。
    冷倒是冷的,不过热水温度适宜,双脚一放进去,简直通体舒适。
    男人听着哗哗的水声,没有转头,却是睁开了眼。
    月梅。
    她居然叫月梅。
    乡野之地,突然冒出一个一点不像村姑的女子,而且叫月梅。
    到底是谁派她来的?
    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月梅洗好脚,见男人还背着身,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更是不敢邀请他进屋了。倒了洗脚水,拎着木盆一跳一跳的回了茅草屋。
    一夜哆哆嗦嗦,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
    第二天月梅醒的很早,估摸着还不到辰时。一夜努力,此时被子里已经相对暖和不少,她本想再赖一会儿床的,却听到外面已经悉悉簌簌的有了动静。
    赖在这儿住着已经够过分了,要是再等人家做好饭了再去吃,那就更过分了。何况昨晚上没吃晚饭,现在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为了避免一会儿吃不下去男人做的饭,月梅打算起来主动去做早饭。
    她是和衣睡的,起来后适应了片刻才觉得好一些,随手拢拢头发紧紧衣裳,发现脚脖子疼的不太厉害了,轻微的用了点力,一瘸一拐的过去开了门。
    男人已经起来了,正用着水瓢在淘米。听见动静动作不停,人也压根没回头。
    月梅见他似乎又是要煮粥,不由暗想,莫非他只会煮粥?
    昨儿吃的粥里有菜有肉,瞧着这人虽然住的不好,但吃的还不错啊。而且昨日在屋里她也查看到了,一个竹篾子里放了好几十个馒头,还有两大袋子米和面,这样的条件,不该总吃粥才对。
    “大哥,我已经好多了,我来做早饭吧。”月梅说道,走了过去,“你在外头睡了一夜了,趁着这时间先去屋里暖和一会儿。”
    男人停下动作,似乎想了一下,便放下了水瓢。
    月梅心里一喜,立刻高兴的走过去。
    除了水瓢里正在淘的米,旁边还放了切好的新鲜的小青菜,鸡蛋两个,烟熏肉一小块。这么多好东西,拿来熬粥可真是可惜了。
    月梅忍着刺骨的凉,麻利的淘好米放到了一边,然后问男人,“大哥,我可以用着这些菜,做点其他吃的吗?我瞧着屋里有小麦面,我摊两个鸡蛋青菜饼好不好?我只放一点点油,绝对不浪费,这样吃可顶饿了呢。”
    男人点点头,进了屋,转眼舀了小半瓢小麦面过来。
    用眼神问月梅,够不够了。
    月梅忙笑道:“应该够了,我只用吃一块就好,大哥可以多吃点。”
    哎,身在屋檐下,比当初做丫鬟时候还惨。
    男人没啥反应,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月梅听着好半天没动静,想着他怕是躲屋里暖暖了。这外头实在是冷的紧,也不知道昨儿一夜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可别冻着了。洗漱好后,想着这些,月梅手上动作便也快了,这儿只有一个碗一个水瓢。她先打了两个鸡蛋,青菜切的细细碎碎,加上面和水拌成面糊糊,最后按估计撒了一些盐巴。
    舀了一点点的猪油,等油化了便倒入拌好的面糊糊,一个木头勺子一双筷子,月梅十来分钟的功夫,在艰苦环境下摊了四五张油饼。
    香味扑鼻,月梅自个儿都险些要流口水。
    一共摊了六张油饼,洗好了装面糊糊的碗,夹了五张油饼放进去,并着筷子一起送进了屋。男人显然也被香味勾引了,见月梅送了来,二话不说,接过碗筷就夹了一张,吹了两口气,咬了一大口。
    月梅看着他,“好吃不?”
    男人含糊的点了点头。
    月梅笑,“你先吃着,我去煮粥,一会儿粥好了叫你。”
    快速刷了锅,加水倒米,烟熏肉切成一个个的小丁,跟着米一起下了锅。盖好盖子添了柴禾,月梅才洗了手,蹲坐在小板凳上吃剩下的那张青菜鸡蛋饼。
    已经稍微有点点凉了,不过味道却是十分不错,有油有盐,可比喝粥要强多啦。月梅吃的喜笑颜开,一张油饼吃完,锅底的火烧的正旺,洗了手搓一搓暖一暖,没一会儿锅就开了。
    还剩下一部分的青菜这时候下了锅,勺子搅一搅,然后继续煮。
    亏了在现代时小时候是在农村的姥姥家长大的,虽然上辈子做了十年的副小姐一般的大丫鬟,这些烧饭的能力都还有。
    粥的香气弥漫了小草棚,月梅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去叫屋里的人出来。
    刚一起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人声,出了草棚往外看,远远的,看见有男有女的一大群人,正往着这个方向来。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来势汹汹的?
    月梅一惊,身后就有人拽了自己一下。
    她回头,看到大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拉了一把让他站在后面,自己拄着拐杖迎了上去。
    “月梅——”人群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后一个瘦巴巴的中年妇人就踉跄着跑了出来,“月梅呀,你这个死丫头,这样大的雪你跑什么,你知不知道娘都担心死了啊!”
    月梅有程月梅的记忆,知道这是程月梅的娘吴氏。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具身体很明显的,对吴氏有着害怕和怨恨。

  ☆、第6章

吴氏边喊边往前冲,一头撞上了挡在月梅身前的大胡子。
    大胡子人高马大,身体强健,吴氏只觉似撞到了老树山石般,直被撞的后退两步,头晕眼花的几乎站不稳。
    “娘!”人群里的程刚挤出来快步上去,扶住她,“娘你没事吧?”
    吴氏脑子嗡嗡叫说不出话,抬手指着大胡子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的月梅。一时也不知道是想高兴还是想愤怒,脸上神情瞧起来格外复杂怪异。
    原主不喜欢吴氏,月梅听了三妹程月杏的话,自然也不喜欢吴氏。瞧着吴氏撞人结果自己被撞“飞”了,忍不住露出半个脑袋,好笑的看了过去。
    “大妹。”程刚见状,语气不悦的叫了一声。
    月梅也觉得自己这会儿不该笑,忙敛了容,悄悄挪动一步。
    拽住了大胡子的衣袖。
    大胡子略微动了动,似是不满月梅的举动,不过月梅抓的牢,他倒也没用力甩开。
    “大妹,这样大的雪天,你不声不响的就跑出来,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很着急?”程刚气道:“且不说娘因为你心焦成什么样,便是爹,昨儿晚上回来坐不住硬要出来找你,一不小心腿都摔断了!还有你嫂子,急得都动了胎气,如今人都起不来床!”
    吴氏也缓和了过来,闻言哭道:“是啊,你这孩子,怎么忽然就这般不懂事了。这些年叫满村人瞧瞧,我和你爹最疼的可就是你,你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就跑出来,这样的天气,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啊……”
    母子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恰到好处。
    月梅瞧着,跟着一起过来的村民们看她的目光都已经很不善了。
    “大姐……”
    撺掇月梅逃跑的程月杏也走了出来,左脸红红的五个指头巴掌印,头发披散,极为狼狈。
    “你这死丫头!”吴氏扭身,赏了程月杏又一个巴掌,“都是你,要不是你撺掇你大姐,她能在这样的天乱跑吗?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瞧瞧我不活剥了你!”
    程月杏头一偏,另一侧脸上也添了巴掌印。
    她失声痛哭,看看吴氏,又看看月梅,捂住了脸。
    “你打小妹做什么,是我自己要走的,和小妹无关。”月梅最见不得旁人因为自己受累,这会儿忍不住道:“我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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