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农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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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农门妻-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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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桃和胡文的孩子。
    不过片刻,两人的身影就在巷子里消失了,月梅这才发现,原来她来的地方,是当初刚进京城,周承朗带她来的他娘陪嫁的脂粉铺子。
    秋兰是认识胡文的,胡管事的侄儿,满府不想做妾的丫鬟,有几个不认识不想嫁的。
    她瞧月梅盯着看,就主动解释问道:“公主是在看什么,是在看那个穿了石青色长袍的男人吗?”
    冯嬷嬷却是不认识胡文,她训斥秋兰,“混说什么呢你。”
    哪里有说女眷盯着个不认识的男人看的,像什么话。
    月梅却点点头,道:“我之前来这铺子里,见到过他。”
    回来之后事情太多,她究竟是怎么死的,竟然是到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查。而她,居然都将这事情给忘了。
    秋兰道:“他是这脂粉铺子里的掌柜的,叫胡文。他的妻子,是老夫人跟前的四个大丫鬟之一,叫做月桃。”
    已经离开了周家,秋兰和她从前也不相熟,月梅便也不怕什么了,问她:“月桃?我记得,老夫人跟前,原本有个大丫头是叫月梅的是吧?”

  ☆、第179章

秋兰有一瞬间的犹豫。
    不过看着月梅像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模样,到底是点了点头,话却没敢多说。
    “这里是什么铺子?在哪里?”月梅问向内侍。
    内侍指着他们身后的一间脂粉铺子说:“公主,就是这儿。和对面一样,都是脂粉铺子,这一条街上有四家脂粉铺子,我们两家是对门儿的,街尾还有两家,也是对门儿的。”
    也不知是真的巧,还是成泰帝的有意为之,居然来看一个铺子,都和周承朗名下的铺子是正对门的。
    月梅带着几人先进了铺子里。
    “刚才听那个胡掌柜话里的意思,似乎那个叫月桃的是早产了,既然碰到了,你去看看吧?”坐下后,她便打发秋兰过去看看情况。
    秋兰有些糊涂,公主和大爷已经彻底和离了,态度那般坚决不说,连送行都没去,可是现在却又……
    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秋兰迷糊糊的出了门,冯嬷嬷心里却是美上了。好好好,公主心里还是有着大爷的,没瞧见么,连老夫人跟前嫁出来的大丫头遇到早产她都管了,这不是在乎是什么。
    公主也就是嘴上强硬罢了。
    这样一来,她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既然公主心里也有大爷,那对于她干的事儿,只怕也不是真的生气。
    以后,以后她注意一点就是了。
    月梅惦记着月桃那边的事儿,对这铺子里的账本和经营情况之类,就更是没有心情管了。只敷衍的和掌柜的说了几句,便以要歇歇脚为由,叫掌柜的上了茶,躲在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这脂粉铺子,有只在一楼买了就走的,也有贵妇人带着姑娘们亲自来看来挑的,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待在一楼,那是要到二楼单独在房里,由着伙计把最时兴的各样胭脂水粉送上,单独介绍,单独挑选的。
    月梅在这间房里,透过半开的窗子,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巷子口。
    秋兰一去久久不回,月梅心里也渐渐笼上了不安。当她看到先前的小童跑出来引了个大夫跌跌撞撞跑进去时,那不安就到达了顶点。
    她其实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是不喜月桃那般对她,有失望也有几分不满,可是她却不想看到月桃出事。
    她和胡文本就是清清白白,她惦记的是胡文是下人,娶了她这个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只能好好待着。而胡文,就看她娶了月桃,便可以猜到,他在乎的也是个名,娶了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那表示他得老夫人看重,是体面事。
    所以她看着胡文和月桃在一起,是没有半点旁的心思的。
    这古代不比现代,生孩子时候女人便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稍有个不好,那就是命都没了的大事。月桃,就算月桃不顾着她死了没多久就嫁人了,但那些年两人相伴时候的感情没有错,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月桃出事。
    月梅坐不住了,她豁然起身,开了门走出去,急急下了楼。“冯嬷嬷,跟我走。”
    冯嬷嬷和内侍正在一楼喝茶,听了这话,两人忙把茶碗一推跟了上去。
    三人急匆匆进了巷子口,胡文住的小院门大开着,门口连个守门人都没有,三人也顾不得通报什么的,直接跑了进去。
    刚进了门,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便是接二连三,惨叫声越来越激烈。
    月梅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也不用去问情况了,只听这声音,月梅就知道月桃这是难产了,她忙吩咐内侍,“去,去千金堂请最好的那个老大夫来!不,不是,你回公主府,跟母亲说一声,尽快请个太医过来!”
    内侍虽然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在乎这里的妇人,但却没有多问,转身就跑了出去。
    月梅转身往上房跑去。
    因为月桃发动的太过突然,这里连一个长辈都没有,院子里只有胡文秋兰和一个中年大夫,还有一个就是之前出现的小童。
    秋兰先听见动静,回头一看,便惊叫道:“公主,您怎么过来了?”她快步迎上来,神色着急里带着担忧,眼睛也红红的,“月桃遇到了难产,现在大夫正在开催产药,怕若是再不开,大人孩子都要没了。”
    催产药,是让产妇快些生产,可是开了这个药给产妇灌下去,那产妇自己怎么办?
    这个药喝了,是不是孩子可以抢救,但是产妇却不行?
    “草民拜见公主。”胡文也大步过来,双膝跪地行礼拜倒。
    大夫慢他一步,跪下了还未来得及说话。
    月梅随意摆摆手,便问那大夫,“你现在是在开催产药?产妇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还是第一回见到公主,尤其是这么着急慌乱的公主,他神色紧张,有些微的结巴,“稳,稳婆说,说胎位不正。产妇已经疼了很久,可,可下…身还没打开,她已经疼的没了力气,不,不开催产药,大人,大人孩子怕是都,都保不住了……”
    “那开了催产药又如何?”月梅问道。
    大夫情绪缓和了一些,伸出了一只手,道:“起码有五成的把握,孩子会没事。”
    那大人呢?
    月梅盯着他。
    大夫紧张的身上都冒汗,只好求救般的看向胡文。
    胡文爬起来,对着月梅的视线,颤抖的低下了头,“公主,再不赶紧煎药,怕是孩子大人都保不住了。”
    这分明是想保孩子不想保大人的意思,月梅心底是无边的愤怒,愤怒月桃怎么嫁给了这样的男人。
    “你要孩子,不要大人?”月梅甚至听见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话音落,胡文还没大着胆子说出话,屋里又传来月桃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是弱下去一些的哭嚎,“我不生了,我不要生了……好痛,好痛……胡文,胡文,月梅姐,月梅姐……好痛,我不生了……我不要生了……”
    听到月桃这时候还在喊月梅姐,月梅没有忍住,立刻红了眼圈。
    她直接代替胡文做主,吩咐大夫,“你开药,大人孩子一起保,若是保不了两个,那就保大人!”
    大夫忙点头,转身又坐到石桌边,提起笔要写药方。
    “公主!”胡文却不赞同月梅的做法,他走上来,快速看了月梅一眼后仍然低下了头,不过语气却很坚定,“公主,这是草民的家事。”
    月梅生气的道:“怎么,是你的家事,所以我管不得?”
    胡文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
    只不过是个公主,还是才认回来的公主,她管不管得着胡文不想去知道,但是此刻,他要保孩子。
    “公主,草民是威远侯府周家的下人,草民的事,自有周家人来管,公主是要管到威远侯府的头上吗?”已经和离了,这个公主再是出身乡野,想来也不会那么不要脸皮吧。
    这是要抬周家和她打擂台了。
    这是知道,周承朗出征了,而她不得周家长辈的喜欢?
    她若是硬要抬出身份管,也不瘦管不得,只是管了,之后少不得要和周家生出事端。
    明面上看,她和月桃只不过见过一次面,真的没有理由这么帮月桃。
    月梅心中冷笑,越发觉得胡文不是个东西,她甚至都觉得,胡文怎么像是在盼着月桃死一样。
    “我若偏是要管呢?”月梅问道。
    胡文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惊愕,他愣了半晌,才说道:“公主,这是草民的第一个孩子,草民很在乎这个孩子。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公主赔得起吗?”
    月梅觉得,这胡文简直是不知所谓,她如今的身份是公主,难道胡文不知道吗?
    “大胆!”秋兰冷声喝道:“胡文,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胡文当然知道,他也是被逼急了,他的身份,如何能和公主这般较量。如今,只不过是欺负这所谓的公主刚刚当上,又是从乡下来的,懂得不多,想吓唬一下罢了。
    “若是月桃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怕曹妈妈和周老夫人找你麻烦?”月梅说道,听着里面又是一声惨叫,也顾不得和他说了,吩咐冯嬷嬷,“把胡文给我制住!”
    冯嬷嬷上前,拿捏胡文跟拿捏小鸡崽似地,三两下就把他手背在身后,制住了他。
    月梅吩咐了大夫一声尽快开药,又撵了小童去门口看太医什么时候过来,便叫秋兰推开门,大步进了屋里。
    屋里血气冲天,床上的月桃,已经头发全部汗湿黏在雪白的脸上,看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稳婆当即要骂。
    秋兰已经道:“这是福安公主,你好好做你的事!”
    月梅对于生孩子什么都不懂,看到这一幕更是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上前握住月桃的手,“别害怕,撑一撑,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太医马上就来,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没事的。”
    月桃面色痛苦了一瞬,然后扭过头看向了月梅,“太医?”
    月梅点头,“是,太医马上就来了。”
    月桃痛得哼哼两声,然后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眼泪,“你,大奶奶,大奶奶,你怎么来了?”
    大奶奶,也叫月梅。
    月桃看着月梅,眼泪越聚越多,渐渐的觉得眼前的月梅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她脸色骤变,想甩开月梅,可是却好像甩不开一般,更紧的握住了月梅的手,不受控制的就喊道:“大奶奶,我好痛啊,我好痛……月梅姐,月梅姐,我好痛,好痛,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来找我索命了是不是……”
    索命?
    月桃怎么会这么说?
    月梅还在想,外头却传来了内侍大叫的声音,“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第180章 

内侍去公主府,不仅请来了太医,拿来了一根百年老参,还把因瑞安郡主也快生了留在府里的一个医婆一个稳婆也带来了。
    最后,月桃顺利生了一个儿子。当听到那皱巴巴的小东西哇哇大哭时,她终于体力不支松了月梅的手,晕倒了。
    原先胡文请的稳婆抱着孩子出来,笑眯眯的跟急着上前的胡文说:“胡爷恭喜,是一个带把儿的,母子均安!”
    胡文脚步略有停顿,然后走上来,就着稳婆的手看了看孩子。
    曹妈妈也得到消息赶来了,她看见月梅,没有急着去看孩子和月桃,而是上前两步,直直跪在了月梅的脚下。
    “奴婢谢公主,谢公主救了我干女儿一命。”她无子无女,月桃这个干女儿,可是她老了以后的指望,如今月桃和孩子都没事,她打从心底感激月梅。
    胡文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也走过来,跪在了曹妈妈身边,“草民谢公主,方才,方才草民言语不敬多有得罪,还望公主恕罪。”
    月梅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握着手腕移步过去坐在了石桌上。略喘了口气,才跟太医道了谢,又一并谢过从屋里才出来的医婆和稳婆。
    医婆和稳婆都是从安平公主府出来的,月梅就相当于是她们的小主子,自然不敢领这个谢,倒是那太医,领了谢意,又恭敬的朝月梅行了一礼。
    “公主辛苦了,不如,微臣给您把把脉吧。”他说道。
    那调理的药也喝了几日了,今日凑巧,便叫他看了也好。
    诊了脉,太医也不说旁的,只道是辛苦了,多休息休息就好。
    月梅叫冯嬷嬷送他出去。医婆和稳婆也交由内侍带走,她却是留了下来。她此刻只是表面冷静,心里却波澜起伏,月桃方才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索命,难不成她的死和月桃有关?
    月桃,十岁时她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小小的月桃了。她们一起长大,她护着月桃,月桃也向着她,这么多年,除了在她死后不久月桃就嫁给胡文外,她从没有对月桃不满过。
    她们不是亲姐妹,却胜是亲姐妹。
    两个小丫鬟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难不成这感情有假?难不成,那个一心向着她的月桃,会是在背地里害了她的人?
    为什么?
    月桃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不会是为了胡文吧!胡文虽然条件不错,可也仅仅是不错,难道比她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还重?
    月梅不信。
    哪怕现在这个可能性最大,她也不信,她的眼光不算多好,但也绝不是这种,多年相处还会看不出一个人包藏祸心的。月桃就算真的不是好人,当年她还那么小,她如何能从一点点大就开始伪装,一骗就骗她这么多年?
    胡文抱着孩子跟曹妈妈走过来,“公主,您……”
    月桃这是突然发动的,因此就在正房生的孩子,此刻再请月梅进正房休息肯定不合适,但其他都是厢房,也不合适。
    看着月梅额头的汗珠还没干,胡文和曹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此刻月梅应该离开才对,她留下来,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安置。
    月梅其实此刻还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留下来,但是不问清楚,她这般走了也不安心。她看了看胡文和曹妈妈,心底把周承朗给卖了。
    “我有话要问月桃,如今她孩子已经生了,该能好好回答我问题了。”她说道:“我在这儿坐着等一会,她醒了我进去问了话就走。”
    回答什么问题?
    胡文和曹妈妈迅速交换了眼色,他们都想起那一回在铺子里,周承朗问月桃的事情了。
    难道,是要问这件事吗?
    可是大爷不是和她和离了吗?怎么和离了,她还能管周家的事情?而且,当初那一个也是叫月梅,她难道就不避讳,不介意?
    月梅笑道:“这是威远侯托付给我的事情,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了,但答应他的事儿我得做到。”
    话说到这里了,他们敢不同意吗?
    胡文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道:“我先吩咐厨房的人给她做点吃的,再把孩子抱进去给她看看。”
    月梅点点头,看着他脚步疾疾,等他进了屋,便对着曹妈妈道:“妈妈也进去看看吧,到底是你的干女儿,你现在在这儿怕是也不安心的。”
    曹妈妈道了谢,转身走了。
    月梅竖着耳朵听上房的动静,曹妈妈刚进门,就惊诧的喊道:“胡文,你在做什么?!”
    接着,胡文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
    月梅听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这胡文,是真的想弄死月桃啊。难道她的死不止和月桃有关,和胡文也有关吗?
    月桃一直睡了一个时辰才醒。
    期间,冯嬷嬷已经在院子里小声把太医的话转述给了月梅,和周承朗说的一样,太医说,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怀孕的可能的。
    不过是安慰人的话,月梅听听也就算了。
    等到上房传来的说话声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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