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农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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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农门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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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高高捧着她?
    可是……
    唉,存下的私房打了水漂了,过年也不需要那般忙忙碌碌了。若不是今儿早上良明清说了,她都不知道明天要过年呢。
    看了看一地的鸡鸭鱼肉,月梅甩了那不该有的眷恋。如今日子也不坏,起码不是奴籍了,还遇到个好心人肯收留她,过年了也没亏着,照样这么多好吃的。
    两只鸡,两只鸭,两条鱼,一大块猪肉,一些素菜和糕点,另外还有两小壶的酒。
    月梅挽起袖子,一趟趟的把东西收拾规整好,趁着时间还早,烧了一大锅的水,杀鸡鸭,腌咸鱼咸肉。良明清倒不是那不肯伸手帮忙的男人,她杀鸡他便杀鸭,她宰鱼清理,他便把鸡鸭身上的毛全给清理了干净。
    两人一起忙活,不一会的功夫便忙的差不多了。月梅看看日头,觉察了肚子有些饿了,便教了下良明清如何腌咸鱼腌咸肉,见他点头表示会了,这才洗了洗手准备做饭。
    两个人买了这么些吃的一个年自然吃不完,何况前些日子买的肉还剩下许多,月梅便也不节省。剁了半只鸡,割了一块肉,做了一盘子麻辣鸡块,一盘子红烧肉,小青菜开水烫烫加了些盐,直接端出了锅。
    菜热着,饭却是还没煮,她先招呼着良明清吃着,自己去煮饭。
    两人在一块搭伙过日子有几天了,可一直不是端着碗各自吃,便是凑在锅台将就。明儿就过年了,今儿又做了这些好菜,良明清看着锅台,眉头紧了紧。
    看来得整个桌子出来才行了。
    “先放着,我把活干完,一会一起吃。”他说道:“我买了两壶的酒,明儿过年了,今日里咱们也喝些酒。”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的日子,良明清只有一个人,或许是家人都不在了。没见他出门,想来是打算在家里祭拜一番,月梅想着便也不多言,点头同意了。
    米饭快蒸好时,把三样菜放到上面热了热,正好良明清把咸鱼咸肉用麻绳串好挂到茅草屋旁边,月梅也把饭菜一起出了锅。
    两人站在灶旁,就着锅台吃午饭。
    月梅其实不大喜欢喝这古代的酒,在将军府时候还好,偶尔可以喝到上等的清酒。可是下人们时常喝的,却是缕缕糟糟似乎有沉淀物的下品酒,装酒的小酒壶看着很普通,月梅猜也不是什么好酒。
    可是一杯酒倒在了酒杯里,清澈见底,月梅心下又是惊喜又是诧异。端起来喝一口,居然比往日在将军府里喝的也不差什么,她心里便对良明清更是好奇了。
    这人真的是山野小民吗,肯定不是的。真正的山野小民哪里是这样的。那他是谁呢,大户人家犯错被打走的下人,还是谁家私自出逃的家奴,又或者……是哪家私奔后死了媳妇的公子哥?
    啊呸呸呸,月梅在心里连呸了好几声。管他是谁呢,他没有害自己的心,又给自己饭吃给房子住,他不管是谁都是自己的恩人。
    “良大哥,我敬你,谢谢你收留我,谢谢你给我吃给我住,来日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月梅端起一杯酒。
    良明清举起酒杯,一口喝尽。
    月梅看着他给自己展示了空空的杯子,愣了愣,也闭着眼喝了一大杯。
    “月梅,我也敬你。”杯子刚落下,良明清便给她倒了满满一杯,说道。
    “你为什么敬我?”月梅问。
    良明清道:“谢谢你给我做饭,谢谢你陪我说话,谢谢你陪我过年。”
    话落,又是一口喝尽。
    月梅脸红红的,还带着一点热,兴奋的端起酒杯,跟着喝尽。她本来可不好意思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了,可现在叫良明清一说,她莫名的觉得自己伟大起来了。毕竟独自一个人在这山脚下,的确是孤独的。
    她喝醉了,自己却不知道,倒着酒杯叫良明清看了看,然后呵呵笑:“我也喝尽了。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啦,你别放在心上,不用刻意的谢。”
    良明清又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来,咱们再喝。”他朗声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咱们一醉方休,我先干为敬。”
    “喝!”月梅举杯,喝尽。
    良明清再倒酒,这回他说:“月梅,我叫良明清,住在这程家村的茫山脚下,父母双亡,只余了我一个人,今年已经二十一,过了这年可就二十二了,不过,还未娶妻。”
    还未娶妻。
    月梅听的心突突直跳,脸越发的红了,举着酒杯道:“良大哥,我,我叫月梅,今年十七,过了这个年就十八啦。也,也未嫁人。”
    良明清的眼睛快速一闪,喝了一杯酒,又看着月梅喝尽。
    “月梅,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温柔。
    “我,我想嫁给管事,管着铺子,每日早起上工,傍晚收工。一个月能领二两的银子,能尊重我,善待我,和我好好过日子。”月梅通红着脸喃喃,端着酒杯的手抖来抖去,一杯酒抖去了半杯。
    “哦?管事吗?”良明清看她喝了,继续给她满上,“怎么想嫁给管事呢,嫁给读书人不好吗,比如说秀才啊举人啊什么的,以后可以做官,你就是官太太了。”
    月梅呵呵笑,“我,我哪里认识……”说到这儿突然停住,手一松,人往前一栽。
    良明清眼明手快,伸手抱住了她。
    他抱着月梅在原处站了好一会,才放下自己的酒杯,把人半拎着带进了屋,放在了床上。看了紧闭着眼呼吸匀速的月梅一会,想了想,又拉了被子给她盖上。
    听到耳边没动静了,月梅才慢慢睁开眼,手抓着心口,狠狠的吸了口气。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把老底揭给人家了!她真傻,她早知道这个良明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怎么还能这么不设防,他端酒来自己居然敢就喝。
    要不是他问为什么不想嫁给秀才举人时她突然想到董怀礼,忙垂下手使劲的握着,指尖戳的掌心钻心的疼来提神,她可能真的就完全失去理智把老底给掏了。
    现在,现在即使没掏,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该怎么办啊?
    月梅欲哭无泪,可眼皮子却越来越紧,根本来不及想应对的法子,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屋子里的呼吸这回是真的匀速了,良明清才回转身,再次往里看去。
    她喝醉了,白嫩的脸儿红通通的,微微张着嘴,沉沉的睡着不像娇媚的女人,反倒是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
    他查的很清楚,她的确是程家村程大海的大女儿。程月梅,今年十八,过完年就十九了。从小和村里的读书人董怀礼青梅竹马,董怀礼考上秀才后和她表白,两人便暗暗的互相喜欢着。
    她一直想嫁的人是董怀礼,可是她娘吴氏却想卖了她换钱。她不肯,选择了撞墙,打听来的消息说她那日额头流了许多的血,这么烈性,连命都敢舍了,定然是真的喜欢。可方才,怎么忽然又改口说喜欢铺子里的管事了?
    喜欢铺子里的管事……
    良明清心里重复了这句话,忽然一愣,接着便有些着恼。管事有什么好的,一个月二两银子,在铺子里对客人点头哈腰,在主家那里照样是大气不敢出的送了账本给人查看。
    且一般店铺里是大管事,正常都是家奴,她想要嫁这样的人,是不介意日后自己的孩子也是下人吗?
    真是不知所谓,什么对自己好都不知道!
    月梅一觉睡到暮色四合,睁开眼睛便闻到了粥香。中午吃了两口菜,其余时间只顾着喝酒了,肚子里没货,现在饿的咕噜噜直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起来吃了饭再说。

  ☆、第17章

听见动静,良明清转头,对着还揉着眼睛的月梅笑了笑,“起来了,饿了吧?你中午不小心喝多了,菜都没吃几口,肯定是饿了。我做了粥,马上就好。”
    装得可真好啊!
    月梅心底冷笑,对良明清的警惕心更是重了些。
    “是啊,一不小心喝多了,我没说错什么话吧?”她不好意思的回了良明清一个笑,“我酒量不好,酒品倒是不知道,希望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良明清道:“没有没有,你一喝醉就睡了,乖的很,什么话都没多说。”
    呵呵,还乖的很,可不嘛,你一问,老底儿都差点揭给你了,可不就是乖的很嘛!
    月梅一肚子的气,偏面上还不敢发出来,等良明清把粥做好,连着用大碗喝了满满的三大碗。最后看着良明清不够吃,只能回屋把中午剩下的米饭拿出来和粥一起用开水兑了吃,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
    活该!
    整日里吃什么好的都紧着你吃,有什么活都抢在你前面先干,你倒是好,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居然还试探我!
    月梅不由得想,自己也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居然还以为这人是对她有意思,想娶她了。其实人家一直隔着肚皮和她交往呢,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月梅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她即便是有点不对劲,可长相和出身都不能改变,小小程家村的一个村姑,有什么值得人去探究的吗?
    吃好了饭,月梅还是主动的刷了锅碗,良明清却趁着天还亮着,在门口对着一对木头叮叮咚咚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月梅添了水温着,过去看了一眼,问道:“良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木头一根根圆圆粗粗的,又没劈开,可不像是做柴禾用的。
    良明清把几根木头往手里一拢,比对了长度后一一摆好,然后叫月梅帮忙,用绳子并排着一一把棍子给捆起来。
    月梅看着,隐隐的已经有了猜测。果然,等一排的棍子捆好固定住了,良明清不知从哪里取了好几块的青灰砖,在四个拐角摆好,然后把捆好的棍子放了上去。又拿了个面扑放在上面,一个简易的桌子就做成了。
    他笑道:“平日里咱们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可明儿个过年,咱们虽然只有两个人,可也得好好吃顿年夜饭,这没有桌子哪成,就用这个先将就着。等开了春,雪化了,路好走些了,我去镇上买一个好一些的桌子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添了桌子,倒也真的像个家了。想到这儿,月梅猛然一愣,不对不对,她怎么又被打动了!
    她忽然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不是生命的危险,而是其他的,或许应该说是来自她心意容易被打动的危险。良明清这个人,初看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出色,哪儿哪儿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偏偏这段日子住下来,她却不知不觉的觉得他好。
    这也好,那也好,尤其是今日他给程刚带年礼回去的举动,直接导致了中午吃饭时候她一个不慎,险些酿成惨剧。
    这太可怕了,如果再继续住下去,月梅觉得自己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不能再留了,等什么开春啊,过了年,直接找时间走才是正经事呢。
    一夜思虑了大半夜,第二天便是过年。一大早月梅起来的时候良明清也起了,早上和中午倒是没什么事,只都随意对付了口,然后两个人好生的收拾了下茅草屋,整理了些各自的东西。
    吃过中饭没一会儿,便开始着手准备晚饭。月梅在现代的时候,每年过年荤素搭配姥姥都要做满八个菜,这会儿不是在将军府不能自己做主,自己掌勺了,定然得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鸡鸭鱼肉便是四个菜,再来个鸡蛋炒大葱,炝白菜,素炒萝卜丝,萝卜丸子青菜汤,正好八个菜,有荤有素还有汤,天色未暗便端着上了锅。
    良明清又拿出了酒壶,“今儿过年,咱俩可得好好喝一杯。”
    喝一杯就喝一杯!
    月梅笑着接了杯子,又去拿酒壶,“是啊,是得好好喝一杯,来,我来倒酒。”
    满上一大杯,月梅端起面前的酒,冲着良明清举起来,“来来来,良大哥,我敬你。”
    良明清端着酒杯没喝,只笑着道:“敬我总得有个理由吧,你说说是什么理由,说出来我再喝。”
    月梅道:“敬你是个好人,收留了我,给我吃给我住。”
    良明清摇头,“不行不行,这个昨天说过了。”
    月梅呵呵一笑,立刻换了理由,“敬你陪我过年,敬你请我喝这么好喝的酒。”
    良明清点点头,举杯,一口喝尽。
    月梅再倒,说:“敬你弄来这么多好菜,让我看着就热泪盈眶,在程家村我可没过过这么丰盛的年。”
    良明清再喝。
    月梅再倒,说:“敬你给我父母准备年礼,我都没想到的事儿你却想到了,这一点我一定得敬你,你若是不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良明清哈哈大笑,继续喝。
    月梅不给他停顿的空隙,继续再给他满上,说:“这一杯敬良大哥你做了这个桌子,若是你不这么心细如发,咱们如今哪里能坐在这里吃饭啊,只怕还是站在灶上,吹着冷风吃饭呢。”
    良明清又是一口喝尽,这一回他赶在月梅开口前说话,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醉意,“不不不成,怎么总是你在敬我,你,你也得喝才行。”
    “喝着呢喝着呢。”月梅倒了酒杯给他看,敷衍的不行,“等我敬完你了,你再敬我,咱们有来有往,好好过个年。”
    又是一杯。
    “良大哥,我敬你勇敢!”
    “良大哥,我敬你一个人住也不怕孤独!”
    “良大哥,我敬你力气大,居然可以从雪窟窿那里把我扛回家。”
    “良大哥,我敬你是个好人!”
    ……
    良明清几乎来者不拒,来一杯喝一杯,最后已经坐不稳,头晃着,手抖着,看月梅像是能看到重影似地,还会傻傻的哈哈直乐。
    月梅给他倒了一杯酒,轻声慢语的问,“良大哥,你为什么呀,为什么这样对我呀?”
    她不知道良明清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这个人心眼子那么多,这么来者不拒的喝,说不定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有底气,故意想试探看她打算干什么。
    所以她不把话问清楚,模棱两可,良明清要是顺着她的想法回答自然好。若是怀疑了,她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两全其美。
    良明清举着酒杯的手抖啊抖,大胡子也抖啊抖,一双眼睛盯着月梅,却明亮又有神。
    他有些大舌头的说:“月梅啊,我,我这么对你,难道,难道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月梅忽然觉得他的眼睛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一回似地。在这熟悉的眼神注视下,她忽然脸色有些发烫,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知道啊,你什么心思,我,我怎么会知道……”
    “唉……”良明清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我这是喜欢你啊……咚……”
    话一说完,人咚的一下往桌子上一趴,醉的不省人事了。
    月梅愣愣的看着他,脑子都不会转了。她,她耳朵没出问题吧,她,听到了什么?喜,喜欢她?良明清,喜欢她?
    “喂!”月梅直起身体,探过半个桌子凑在了良明清身边。
    良明清睡觉不打呼噜,也不会像有些人醉酒了会乱哼哼,只安静的趴着,除了匀速的呼吸,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良明清?”月梅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又揪了揪他的大胡子,最后不甘心的自言自语,“真喝醉了啊?”
    良明清自然不会回答她。
    月梅坐好,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盯着良明清,想要看出他装醉的迹象。可他装的太像,月梅吃下第十块红烧肉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姿势趴着,半点反应都没有。
    月梅觉得有点腻了,放下筷子冲出了门,直接舀了桶里的冰水出来,湿了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脸。
    不行不行,太热了。
    不行不行,脸好烫。
    不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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