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一个家伙,拉了两牛车井水来卖。
快到半个时辰了,人们开始向骑手出发的路线上眺望,都想知道谁是最牛的骑手。
远处的草原上一骑快马绝尘而来,人们伸长脖子眺望着,渐渐看清了,那一骑快马是东风。东风的到来预示着大部队就要出现了。
东风跑到台下,满足地一声长嘶,抬头看着台上的麦仲肥。麦大人抚摸着东风的大长脸说“小子,你跑也是白跑,他们把咱爷俩抛弃了。”
台下的观众开始欢呼起来,地平线上出现了久违的沙尘暴,几十个黑点出现在观众视野里。
赛马的冠军出现了,第一名赫然是职业牧马人格日泰。和他差一个马身的第二名是铁勒木。第三名是个麦大人不认识的年轻小伙子。
参加赛马的唐骑进前十的几乎没有。席君买排第十八,刘长有排二十四,萧都尉排二十九,唐骑都集中在第十五到六十之间,由此可看出骑术都基本平均。
麦大人给第一名格日泰授奖,一贯铜钱挂在了格日泰的脖子上。格日泰左臂夹着挂毯,右手举着靴子,骑在马上绕主席台一周,用举着靴子的手臂向疯狂喊叫的观众招靴示意。
射箭比赛人气不旺,基本是比赛人员自己在看,观众们大多数都在支架着准备烧烤午餐,一只只牛羊被放翻。一桶桶奶酒被提来。两万人的草原大会餐拉开帷幕。
等射箭比赛结束以后,烤架上的牛羊也已经飘出了诱人的香气。会餐正式开始,喝酒吃肉,载歌载舞,好一派热闹和谐的民族大宴会。
认识的,不认识的不时有人来给麦大人敬酒。麦大人频频举碗,再频频的往脖子里倒,麦大人站过的地方也频频的和着泥。
没办法,人太多了,如果都喝了,麦大人可能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醉死在酒场的官员。敬酒地众人也都视而不见,自动忽视了麦大人的和泥行径。麦大人自己也难受啊!两只靴子里已经灌满了酒水,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洸郎、洸郎”的声音。
吃饱喝足后比赛继续进行,摔跤比赛的前三名无一例外的进了原斛薛部落的人手里。不是唐军不行,是他们的抵角规则与草原摔跤不一样,经常被充当裁判的斛薛骑兵不停地喊犯规。
武术比赛那就全是唐军的天下了,虽然没有器械比赛。但光是拳脚的比赛也动人心魄。这些人可是真打啊!,可不是后世那表演性质的比赛,好在只是比赛,不是性命相博。残疾的没有,鼻青脸肿,拆胳膊、卸腿那是常事。咱傍边就预备着专治跌打损伤的医生。
武术比赛的冠军产生时,人们差点惊掉下巴。竟然是那个新任的捕头,五十多岁的猥琐老头娄师衡。
这老家伙下手干净利落,三五招之内准把对手的四肢中的其中一到两肢,拆掉环,让对手失去战斗力。那些被拆胳膊、卸腿的选手里百分之八十都是这老头的杰作。麦仲肥分析这老头绝对是鹰爪、擒拿这些门派中的一派掌门人。
而且这老头的对手只要认输,老头用同样干净利落的手法再给对手安上,连旁边的跌打损伤医生对他都是满眼睛的小星星。
所有比赛项目结束后,十二个三甲已经成为斛薛城家喻户晓的人物。猥琐小老头娄师衡更是成为好勇斗狠的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
在麦大人宣布首届春季运动会圆满结束,以后每年四月十五都会举办运动会后,盛大的篝火晚会开始。黄草滩成为了欢乐的海洋,这里的人们不再分种族,他们都是大唐的子民,是斛薛城的居民。
站在台上看着喧嚣的人群的麦大人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后世的那达慕大会是不是老子我一手促成地尼?”
第八十章 穿越后第一次出现了心理问题
第八十章穿越后第一次出现了心理问题
“无聊啊!无聊。想我这才思敏捷的一代俊才,却在这蛮荒之地无所事事,困守方城。何时是个头啊!”麦大人趴在桌上,用力的锤打着桌子,大发感慨。
他开始深深的同情明朝的皇帝了。明朝中后期的皇帝基本和他现在一样,无事可做。内阁制的建立基本把皇帝的权利分光,明朝的万历皇帝可以连续二十八年不上朝躲在后宫做种马,天启皇帝每天在皇宫里埋头钻研木匠手艺,可国家机器照常运转,战争鲜有败绩。这些皇帝他们不是不想去管理,是他们没事可做了,只能把旺盛的精力发泄到其他方面。现在的麦仲肥一样,可他却比那些皇帝还惨,他没地方去发泄。
民事上有涅德鲁领着一帮人在处理,商业上黄飞鸿干的风生水起,军事上有席君买和铁勒木勤加操练,治安上猥琐小老头娄师衡一战成名威震宵小。这些人就是斛薛城的内阁啊。现在有没有麦大人,这里都能正常运转,麦大人现在就是个象征,除了每天在别人整理好的文件上签字以外,他是真的没什么事可做。
而宗教方面斛薛城居民百分之八十已经都信道教了,剩下百分之二十是无神论者。麦大人将道观里的职司分为五等:观首是道观主要负责人,负责道观的整体运转,目前暂由二天师兼任,这也是个被架空了的闲职。
都首是各部门负责人。目前道观里有四个都首分管着医馆、募捐处、俗务处和慈善处。
经师是潜心修道著书的人,目前斛薛城道观还没人担任,麦大人现在还没那耐心修书立传。
道师是负责给信徒们宣讲教义的人,仿照后世教堂那样。斛薛城每月初一、十五都会举办道义宣讲会,这些道师就是布道者也就相当于后世的牧师,而且斛薛城里的婚丧嫁娶都要请道师来主持才有面子。
道人是信道的斛薛城居民自愿在道观里帮忙的人,也就是后世的志愿者。
前四个职司都是由麦大人给发月俸。麦大人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成立个道教基金会什么的,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不久前曾经从长安流窜来一帮和尚,想在这里建庙宇,招信徒。结果麦大人以这里没有多余地方为他们盖庙为由不给批地。
和尚们去沿街化缘,好心的居民们给了他们牛羊肉后告知:你们这些人怎么都混到没饭吃的地步了?你们去道观那里,在那里逃荒过来没饭吃的穷苦人都会被接济的,而且帮你们找工作。
和尚们给居民讲因果报应希望能感化一些人,结果居民们兴致勃勃的品评着这些和尚的口才,并好心提醒和尚们:你们这几个口才不错,去道观面试一下,没准弄个道师的职务领薪俸呢。
感化不到信徒,连化斋也成了问题的和尚们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厚着脸皮接受了道观的接济,才勉强没被饿死,灰溜溜的走了。
在本月的道义宣讲会上道师们借这个事情,阐述了佛教不事生产,全靠别人养活的寄生虫行径,深刻地批判了佛教懒惰的嘴脸,大力宣传并肯定了靠自己双手勤劳致富的美德。
现在听到正厅里传来的嘭嘭的声音,很多人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原来又是麦大人在发疯。众人都知道最近麦大人很烦躁,问他他也不说,经常会作出些奇怪的举动,都见怪不怪的回去工作了。
涅德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房间里出来,来到麦大人的对面坐下说“大人,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麦大人发泄了一通后无力地爬在桌子上低声对涅德鲁说“即使我和你说你也不一定能明白,毕竟我们俩也差了三百多年呢。”
涅德鲁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你也开始不适应起来了。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那会儿才会被族里人当成疯子。”
“我和你不同,你那时候至少和现在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那时候的生活很丰富,有电视看,有网络上,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真的很无聊啊!我快要憋疯了。刚来唐朝时是好奇大过寂寞,接着就东搞搞西搞搞的,鼓捣出很多玩意。然后就被派到这里,收拾当初的烂摊子。如今这里已经完全按照我的设想在发展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可我却没有了目标,也不能说没目标,我的目标很多,但在这里却无法实现,我不知道在这里还能做什么了。”麦大人哀叹道。
“这确实挺难办的,要不大人你上表请求调回长安?那里毕竟还是繁华很多,你想做什么也方便些。”涅德鲁想了想说
“能调回去吗?”麦大人迟疑地问
“难说的很,试试吧!总比你在这里每天敲桌子打板凳地瞎闹好吧。”涅德鲁无奈地说
“那好吧,我就试试看吧”麦大人一副垂头丧气像地说。
贞观七年六月,无聊至极的斛薛安抚使麦兜麦仲肥大人终于难以忍受这样的无聊生活,向太宗皇帝递交了斛薛城情况总结报告,并请求调回青华山兵工厂。
十五日后尚书省的回复到了,在肯定了斛薛安抚使麦兜麦仲肥的成绩后,笔锋一转,言:地方官员在任必须满三年后才可申请调离。但念斛薛安抚使麦兜麦仲肥在蛮荒之地所做出的贡献,陛下特恩旨斛薛安抚使麦兜麦仲肥回长安修养一月,一月期满再行赴任。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回长安看看也好,总比在这里闲出病来。可带什么回去呢?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吧,皇帝那里好说,带回去二千匹好马比什么都强,交好的大臣那里送什么呢?带一批彩石雕刻品好了,这东西出去的不多,主要是加工周期长,出活少。
三日后,麦大人告别众同僚,骑着东风,带着二千匹马和二百骑兵一辆马车,起行上路直奔长安。
第八十一章 三老一少论边策
第八十一章三老一少论边策
七月初,麦仲肥一行到长安,如今的长安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四条主干道的青石路面已经被混凝土路面所代替,两旁耸立起了好多三层小楼,完全是砖瓦、水泥建筑,水泥已经开始在长安大量应用,只是不知道李恪这个火炮他爹现在研制到那种地步了。
麦仲肥将随从人员安置在馆驿休息。自行去尚书省报备。因接的是尚书省行文,回京后必须先到尚书省报备后才可自由行动。麦仲肥打马只奔尚书省都堂。与门官见礼后,将尚书省行文交与门官,门官自去禀报。
麦仲肥以前都是匆匆来匆匆去,还没仔细观察过这作为大唐的全国最高行政机构的尚书省全貌。宏伟地建筑群占地及其广阔,都堂大门上黑底金字的巨大匾额上三个大字“尚书省”熠熠生辉。大门外两只汉白玉雕刻巨型符拔(就是辟邪)分列两边。朱漆大门洞开,迎面一个巨型影壁上绘牡丹富贵图,一看就是名人手笔,至于是哪个名人所绘,咱们麦大人对书法绘画所知有限却是看不出来。
尚书省都堂居中,左右分司,都堂之东有吏部、户部、礼部三行,每行四司,以左司统之;都堂之西有兵部、刑部、工部三行,每行四司,以右司统之,谓之六部二十四司。
待要再仔细看看时,门官已经出来道“都堂老大人有请安抚使麦大人。”
随门官来到右堂,门官唱报后自行退下了。只听右堂里一声请进后,麦仲肥有些紧张地走了进去。抬头看坐上三老,居中司空房玄龄,左手司徒长孙无忌,右手特进侍中魏征
魏征所坐本应是王珪的位置。三月份王珪老头喝醉酒将皇帝和他说的一些重要的事泄漏了,被太宗皇帝知道后降职到同州任刺史去了。魏征被特进侍中入驻尚书省。
上面坐的都是麦仲肥的旧识,但这是正式场合,麦仲肥还是要按规矩来。上前几步对三老头躬身施礼道“暂领斛薛安抚使麦兜麦仲肥,见过三位老大人。”怎么是暂领呢?他这斛薛安抚使一职是皇帝特批,而非中书省下旨。算是临时替代,所以只能称暂领。
“麦大人,一路辛苦,给麦大人看座。”房玄龄一本正经道。椅子就在旁边,可这老头不这么说,麦仲肥就只能看着不能座,这是官场规矩。
“谢老大人。”麦仲肥这才一扭屁股坐下。
“想来,麦大人已经接到了尚书省行文,斛薛城可曾安顿好?”这都是官场废话,不说还不行,程序也!
“已于六月中旬接到行文,斛薛诸事皆以安顿,下官这才动身进京。”麦仲肥也照着套路来回答。
“呵呵!麦大人在斛薛城所做,我等皆有耳闻,果然是少年英才啊!”形式已经走完,房玄龄这才恢复了常态。
“不敢当老大人谬赞,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麦大人急忙谦虚。
“麦大人久居边陲杂居之地。这一两年来,我大唐周边民族内迁者众。去年底党项之地羌人内附已达三十万,似此等游牧不事稼穑,安置上实在难办,不知道麦大人可有什么好主意?”长孙无忌也开口道。
“老大人,下官刚回京,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不敢妄下断语。”麦大人老实回答道。咱在那个边远小城消息闭塞,那能知道多少啊,此等民族问题很不好处置,何况是三十万人,等熟悉了在说也不迟。
“麦大人也不必过谦,斛薛治理麦大人不也是游刃有余吗?”老倔头魏征也开口道。
“魏老大人差了,斛薛人口本就不多。且灵州一战后,人口比例严重畸形,青壮占不到三分之一,又惧铁勒薛延陀和回鹘吞并灭族,期间的阻力甚小。下官才能上下其手,大肆改革。如果换成党项羌人的三十万人口,那下官三年内只能先打散了打他的部族后才能有所动作,恐怕没个七八年是很难见到成效。”麦仲肥实话实说。
“听麦大人话里的意思,精壮比例少于半数后,我大唐反而容易管理他们了?”房玄龄冷不丁插了一句。
这老头太精明了,一听麦仲肥的话就找到了重点所在。
“房老大人所言正是,游牧部落之精壮上马是兵,下马是民。如果发生战争,他们可以全民皆兵,且行动迅捷,粮草辎重对他们来说完全是累赘,他们多数都是以战养战。如果严重缺乏青壮他们就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只能东躲西藏,人口基数会直线下降,随时躲避可能被别的部落吞并的命运。就以去年春西突厥千里奔袭薛延陀为例,西突厥骑兵绕过灵州,突然攻打薛延陀,所带着只有马匹干肉,根本没有后勤辎重。打胜了,薛延陀部的所有东西就成了他们的,打败了,一遁千里回到老巢。”麦仲肥按照自己的思维和了解解释着。
“人口基数?!麦大人这个说法到是很有趣。他们内附我大唐就不怕我大唐吞并他们?”长孙无忌又问。
麦仲肥硒然而笑道“纵观我汉家对待游牧部落多以宽容心态。只要他们一称臣,我汉家感觉面子上好看,也就不再干涉他们,任由他们发展。他们壮大了就再来打我们,我们再派兵去打,他们再称臣,周而复始的循环着。我们何曾有过吞并他们的意思?”
这三位都是博古通今的人物,只是形成了惯性思维,认为就是应该这样做。即使如魏征也一样,别看他当初给太宗皇帝进言要杀光东突厥的十几万降兵那也是因为不好安置,又不想白养活这帮人而已。如今麦仲肥给他们捅开了另一扇窗户,让他们看到了另一面真实情景,这才都感觉心里一震。
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魏征缓缓地说“老夫看来是错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夫上的偃武修文策被陛下不置可否,了无下文了。看来还是陛下宏才大略,早已经看出了还会有这样的局面,而碍于已经内附的部落不好明说,才没了下文的。”
说完魏征站起身对麦仲肥深施一礼道“多谢麦大人点醒,请受老夫一礼。”
麦仲肥急忙回礼“老大人折煞下官了,愧不敢当!”心里对这倔老头大生好感,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哪个子曾经就这样曰过滴。
几个人又聊了会斛薛的见闻,后麦仲肥算是报备完毕,告辞出门临走前长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