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侄子续闺秦进到他的牙帐里说道“可汗。如今大军无法前进被裹挟的部族多有怨言,长时间下去,恐怕这些人会反复啊。”
“你当我不知道吗?可现在我们没法尽快攻破疏勒州这个障碍啊!”贺鲁无奈地说道。
“一人智短,众人智长!叔汗何不把所有部族酋长召集起来 商讨这个问题,我就不信没人能想出个对策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贺鲁一想:对啊!放着这么多颗脑袋,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动脑筋?对续阎秦说“你说的对,命人吹牛角号,把所有酋长给我召集到这里来。共同商讨对策。
随着“呜呜”的牛角号声,各部族酋长骑马陆续奔贺鲁的牙帐而来。
看着围成圈席地而坐的十几个部族酋长,贺鲁命人送上酒食,边吃边说道“疏勒州这个障碍就像根骨头一样卡在我们的咽喉上,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想咱们商议一下,拿出个对付它的办法。”
众人先是嗡嗡地与自己左右的人低声谈论,开动脑筋琢磨着对策。不久几条对策浮出水面。
第一条,拼死攻城,用人马的尸体堆平一处城墙。
第二条,留五万人马牵制疏勒州。其余人马继续南进。
第三条,各部落不分昼夜轮番连续攻城,疲累城中守军。
之后众人开始对这三条对策进行探讨:
第一条自动略过。哪个部落也不想自己的部落损失太大。
第二条也一样。没有部落愿意担任牵制的任务。谁也不想自己的部落在这里忍饥挨饿,而别人的部落却在烧杀抢夺。
最后就剩第三条似乎比较公平。反正十几个部落都要轮番攻城,至于损失大小那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既然大家都说轮番攻城比较公平,贺鲁决定就用这个对策,规定每个部族攻击时间为一个时辰,众人都同意后开始抓阉决定出场次序,一切都办妥后,各部族酋长回去安排攻城事宜。贺鲁交代,等半个时辰后铜鼓大响,就是开始攻城的时间。
贺鲁对疏勒州的沙枕诺头疼,而站在疏勒州城墙上的沙枕诺看着城外铺天盖地的牛皮帐篷也同样头疼。被西突厥的二十万大军围困八天了。如果援军迟迟不到,那自己这里储备的粮草也总会有用尽的一天,到了那一天自己该何去何从?是学剑州刺史冻旧那样率领部族与西突厥大军决死一战,还是学处月部那样投敌求生?
沙枕诺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带领部族与西突厥决死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剑州的冻旧手下还有四万多战士,可自己这里呢?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不到三万的战士,这如何去拼?
举州投降?那自己这个疏勒州的都督也只能是阿史那贺鲁手下的一名挨斤,而自己的部族也成了西突厥麾下的二等或三等部落,任人盘录
凌。
这两样沙枕诺都不想要。他想好好活着,他的部族也不能与人为奴。这唯一的出路全寄托在大唐的援军身上,可援军究竟在那里呢?
城下西突厥铺天盖地的营塞里想起了沉闷而急促的铜鼓声,“咚咚咚”的震的沙枕诺的心里也是一阵阵悸动不安。
很快西突厥营地里,无数人马朝着疏勒州城墙冲了过来,马匹的侧面挂着很多梯子,沙枕诺一看就知道西突厥又来攻城了,虽然他感觉今天攻城的西突厥人远没有前几天人多却也来不急细想,急忙命令身边的亲随“速去吹号通知各部,上城防御。击退敌人。”
亲随举起身上携带的牛角号开始呜呜吹响,散落在城墙周围或坐或卧休息的莫诋部战上急忙翻身而起,奔上城墙,搬动各种唐军留下的守城器具,准备抗击西突厥的攻击。
第212章 圈套
品泣疏勒州的沙枕诺咬牙硬挺,期盼援军的时候,北疽联兴引西突厥的萧嗣业与格日楞的前锋军却上了一次恶当。
葛罗录绿洲的名字由来实际是铁勒十姓中葛罗禄部族的名称转换而来。葛罗禄部族世代居住于这片绿洲上,所以慢慢地这片绿洲就被叫成了葛罗录绿州。
因各种情报显示葛罗禄部族并没有参与西突厥的反叛行动,所以漠北的部落军才会如此放心地穿行葛罗录绿洲准备强攻阿拉山口出击西突厥的老巢葱岭西北金山今阿尔泰山脚下的撒尼勒草原。
作为十万部落军前锋的阿史那阎拓带领着一万五千轻骑,快速行进在葛罗录绿洲上。这样的快速穿插行军对于这些一出生网会走路就要学骑马的游牧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快到傍晚十分,一边行军阿史那阎拓一边与自己的助手离络族的酋长昭史乌木和闲聊着,不时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惊起不少飞乌。
“报将军,前面出现一队人马,说是葛罗禄部族前来劳军的一名斥候,飞马来到阿史那阎拓马前,止住马,于马上举臂行礼后报告说。
“多少人?”
“大约二千人左右,赶着一大群牛羊。
。斥候继续报告说。
“果然是天朝威风啊!网离开我们的地盘,进入到这里没多久,这里的部落就来劳军了。这瞎了心的西突厥不败都难禹络族的酋长昭史乌木和洋洋得意地对阿史那阎拓说道。
“呵比当仆从军威风。”阿史那阎拓也很高兴。
“带他们的头人过来阿史那阎拓举手停止了队伍的前进,并吩咐斥候道。
“诺!将军。”斥候一夹马肚子,胯下马一个人立后,向前跑去。
不久一个穿着整洁的皮袍子,头上带着翻边羊角形皮帽慈眉善目的胖老头骑着马与那名斥候一同来到阿史那阎拓面前。
胖老头于马上行了个抚胸礼后,面带微笑说道“欢迎你们,伟大的天可汗手下的猛士们。我是葛罗禄部族的长老阿米拉尔,贺鲁这条饿狼实在是该死,他搅动了草原的安宁。希望猛士们剿灭这条饿狼还我们一个宁静祥和的草原 阿史那阎拓也依照礼节回礼后道“智慧的老者,放心,这次绝不放过贺鲁那条饿狼
胖老头一笑,两指塞于口中打了个呼哨。不远处一队队骑士赶着大量的牛羊出现在视野里。胖老头笑着说“这些牛羊是送与猛士们的美餐。部族正在迁徙中,不方便迎接客人,族长阿什伦德特命我给大军送来慰问
“有劳酋长好意!”阿史那阎拓礼貌地回道。
胖老头阿米拉尔在马上立起身体,向前军部队张望一下笑着说“好多人马啊!不知这六千只牛羊是否够吃
昭史乌木和得意地笑着说“一万五千人有六千只牛羊也勉强够了
阿史那阎拓虽然对昭史乌木和擅自说出人马数量有些不满,但也没当着外人的面责备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和悦地对胖老头说道“既然你们部族迁徙,我们也不会打搅贵部族,还请长老带去友善的问候。”
胖老头于马上施礼后说道“一定、一定!”掉转马头带领着自己的人很快消失在茫茫草原上。
昭史乌木和看着一大片牛羊,对阿史那阎拓道“将军,是否就于此处安营,好让孩子们填饱肚子?。
阿史那阎拓看着西边如血的残阳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再赶一段路,等天黑了再安营
昭史乌木和有些奇怪问道“将军,这却是为何?等天大黑下来,再搭帐篷可是很不方便了
阿史那阎拓挠了挠有些发痒的下巴后说道“对这个阿米拉尔我有种怪怪的感觉,招呼孩子们赶着牛羊再走一段吧
部落迁徙本就是游牧部落的特性,之所以迁徙中的部落不接待客人是怕误了行程,使牛羊挨饿。这些事情作为本就是部落兵出身的阿史那阎拓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总感觉到这个胖老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于哪里不对,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这种本能驱使着他不愿意在此处安营。
昭史乌木和冲队伍举手做了个手势后,一万五千先锋军裹挟着牛羊继续开拔。
等到天边已经看不到残阳的身影,天际间只剩下一抹红霞的时候,已经又走出十来里地的阿史那阎拓这才发令安营。
各部头人各自分工,各安排好游动哨后,看管马匹的、支帐篷的。点篝火的,杀牛宰羊的。都开始忙活起来。经过一天的马背颠簸,习惯了马背生活的人们虽然不是很累,但肚子里可真的很饿了。品入二闯拓从马背囊里提出酒袋子,找了个大石头。坐在卜四 着袋子口灌了几口烈酒后,舒服地长出一口酒气,但随即那种不安又冒了上来,习惯性的挠了挠下巴,把个传令兵叫过来吩咐道“通知下去,吃饭时暂时不要解甲,武器都带在身边。”
传令兵抚胸行礼后,去找各部头人传令去了。阿史那阎拓又灌了两口酒后,摇了摇头,提着酒袋子仰面躺在大石上。 阿史那阎拓这种不安其实是一个老行伍本能的反应。他却不知道,因为他的本能反应让自己带领的先锋军免于了被两面夹击的危险,而且大大降低了部队的伤亡。
其实那个带着羊角帽慈眉善目的胖老头阿米拉尔并不是什么葛罗禄部族的长老,他也不叫阿米拉尔,他就是葛罗禄部族族长阿什伦德特。葛罗禄部族确实是在迁徙,但却不是去水草丰美的地方放牧,而是全部族退往阿拉山口打算阻击北来的部落军。
为什么是这样呢?其实阿什伦德特另一个身份是沙钵罗可汗阿史那贺鲁的一个老丈人。怎么叫一个老丈人?阿史那贺鲁共有六位妻子 阿什伦德特的三女儿就是其中一位。之所以他没随阿史那贺鲁起兵,是因为阿史那贺鲁不让他动的缘故。
深谙大唐出兵规律的阿史那贺鲁很明白大唐发兵必然要让漠北的部落军作为仆从军一同出征。而漠北的部落军必然要经过葛罗录绿洲,经阿拉山口才能来到西部的葱岭草原。
葱岭草原也正是他阿史那贺鲁的老巢。因此葛罗录绿洲就成了他阿史那贺鲁的后门,如此宽敞的后门要是不放人把守,阿史那贺鲁可就比猪还蠢了。
因此他把这项任务交给了自己还没有暴落的老丈人阿什伦德特,并秘密派遣出一万骑兵来支援自己的老丈人。目的就是牵制住从漠北过来的部落仆从军,如果实在牵制不住的话,就退守阿拉山口布防 依仗地势拖住漠北的部落军。
阿什伦德特忠实的执行了贺鲁的布置。早在阿史那阎拓引着先锋军踏进葛罗录绿洲的时候,葛罗禄游骑就发现了这只队伍。
听了游骑的描述后,阿什伦德特把这只部队与自己现有的部族骑兵做了个对比,发现这只部队的装备比自己与西突厥派给自己的骑兵的装备都精良。
人老奸,马老滑说的一点都没错。谨慎的阿什伦德特做完对比后,认为自己手上的三万骑兵如果硬碰的话不一定能一举全歼这只队伍,更何况这支队伍后面还有没有后续部队,他也不敢保证,而且他还需要兵力守住阿拉山口这个咽喉要道。
既然不能硬碰,那就只好智取。阿什伦德特眼珠一转便想到了沿途设伏夹击这一计策。但如果这只部队骑在马上行军,即使夹击,自己这方的伤亡也会不如何使这支队伍停下来,并且下马是这次设伏的关键一环。
经过周密思考后,就出现了上面那场“劳军”的戏。而且阿什伦德特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在他劳军的位置左右两边已经各安排了一个万人队,只等这只部队接到劳军的牛羊趁着天色将晚,安营扎寨,杀牛宰羊地开始吃喝时突然袭击他们。
这一切的计戈在阿什伦德特想来几近完美,不在马背上的骑兵还不是任他宰割?却没想到他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引起了阿史那阎拓内心的不安,不但没有扎营,反而继续前行了十几里地,脱出了他的夹击范围。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这只队伍总算是下马安营了,这样计划也不至于尽数落空。
眼看着夜色笼罩的草原上,远处那一片篝火,骑在马上的阿什伦德特攥着刀把的手已经因为紧张、兴奋微微出汗。
“再等等,再等等,等他们开始吃喝起来,就是攻击的最好时机。”阿什伦德特心里默念着。
一轮残月升上了天空,淡淡的月光洒在孤寂的草原上,夜出觅食的野狼低声的嚎叫清晰可闻。
阿井伦德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骑兵集群,缓缓拔出了自己镶满各种宝石的弯刀,在凄冷的月光下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一夹胯下的马,弯刀呼呼抡了两圈,大喊一声“杀!”带头向远处那片篝火冲去,身后跟随的二万骑兵,大声喊喝着随着阿什伦德特刀尖指点的方向,散成网状扑向远处那片篝火所在地。
不好意思,女儿又病了,今天输液用了一上午,下午两点才回来,只能先更这么多了。真是很郁冉,三岁多的孩子怎么老是闹病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213章 透阵恶战
,吏那阎拓的步锋军正在安排着各种扎营事骨,开灵好的个牛品经架在篝火上,篝火里的荆棘、灌木“劈劈啪啪”的燃烧着,这与平常任何一个夜晚完全一样。
就在牛羊已经半熟,一些腹中饥饿的骑兵们已经开始用手中的刀割食着依然有血水渗出的肉块时,脚下的大地发出轻微的震动。如同闷雷一样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敌袭!敌袭”。与马匹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部落老兵们一听这种声音就知道是大量马匹奔跑起来的声音。扔掉手中的肉块,手里拎着刀一边叫喊着,一边开始奔跑着去牵自己的战马。
老兵的反应无疑是迅速的。早在阿史那阎拓传下人不解甲的命令时。这些经历过无数次征战的老兵就已经嗅到了一丝异样,他们的战马基本都没有解开肚带。此时的老兵们纷纷翻身上马,以部落为单位开始聚集。
部落军全是身着半身皮甲,皮甲制式与镇北军类似,都是双层牛皮夹铁片的做法。只是没有下身甲,也没有臂甲自手腕至肘部是一对双层生牛皮护肘,左臂上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形木心皮盾,用皮条固定在左臂上。这身装备可比他们当初的牛皮套头褡裢强多了,也比镇北军的全身甲灵活,但防御力一样也少了一些,好在部落军基本都是轻骑兵,却也适合这样的装备。
老兵究竟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再看新兵们可就不一样了,马肚带基本已经全都解开,就在老兵喊喝着敌袭时,这些新兵却茫然地不知所措。等老兵上了战马开始集结时。新兵们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开战了,急忙四处寻找自己的马匹,很多新兵骑着的都是临时抓来的裸马,鞍鞭皆无。全凭自己与生俱来的骑术控制着坐下的裸马。
阿史那阎拓也在第一声敌袭时一下从大石头上跳起来,抓住身边低头吃草的战马,翻身上马,极力大喊道“全体后撤,快跑!”说完带头向着敌人进攻的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阿史那阎拓这是想临阵逃脱吗?当然不是,骑兵有骑兵的战法。步兵突然遇到敌袭可以结阵防御。但骑兵不一样,骑兵遇到突然的敌袭。又是仓促上马,而且敌人坐下的马匹已经冲起了速度的情况下,如果结阵防御那简直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唯一的办法就是快跑,让敌人的骑兵来追自己,马匹的冲刺时间并不能保持很长时间,随着追兵马速的下降。被追赶的一方才能与敌人拉开一定的距离后圈回马向敌人发起对攻,这时候才能体现出骑兵的威力来。
反应机敏的老兵与一些骑术精良的新兵,跟随着阿史那阎拓的马蹄声一路狂跑下去,但反应慢的却已经成了葛罗禄部族骑兵的攻击对象,在一番一边到的屠杀后,刚才新立的营地上已经是血流成河,无数人、马的尸体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