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撩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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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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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数这东西,她曾信过,后来却发现,信什么都不如自己来得可靠,当失去所有的倚仗还能顽强活下去。可却要用这说辞同沈崇说,倒显得有些滑稽。
  沈崇只是定定看着‘他’眼,他有很久,很久,连梦都不曾梦到过,而方才遮了半脸,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初顽皮女扮男装的阿妧。
  “不,你不知道的”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他正要开口之际,眸光却瞥见苏回原本写字的帖子上,陡的停滞。
  那上头方是写了几个药名起头,字甚是歪扭,恰是出自苏回的。沈崇眼里划过不置信的,怀疑的最终化为一抹绚烂炽烈,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炙热火光。
  那字,自己曾看过多少次,甚至好几次抓握着手把手的教她改回写法,可偏偏那人怎么都教不会,反而缠着自个学练字,只是从未练好过。
  “阿妩!”这两字从他胸臆间呼啸而出,带着澎湃怒意,末了声音却倏然弱了下去,掩着些许颤意。沈崇双目圆瞪,眼角有些微红,紧紧抓握住她的手逼近,居高临下,竟是生了迫人气势,“回来,为何作不认得我?”
  “你、放肆!”苏回当即挣扎,心中犹是暗恼自己疏忽,换回了右手写字一时忘形,只犟着一脸羞愤质问,“我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长乐郡主就在隔壁,你、你找错人了!松开!”
  沈崇却是置若罔闻,眼中浮沉,竟是隐杂一丝癫狂。
  苏回是从南召回。
  他在南召徒手扒遍了那些废墟都未找到阿妧的尸骨。
  整个脑海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就是阿妧,人也好,魂也好,世间再难寻出第二个,自己怎么会错认!
  “你是疯了么?!”苏回未料会有这变故,看着沈崇这般难得维持不住面上平静,几次挣扎,反而被他那手劲压制,陷入困局。“你给我松开。”
  “阿妧,阿妧”
  沈崇那一声叠一声,尾音发颤,刚恢复几许清明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却因为苏回的挣动又频临溃散。他紧紧抓着她,愈是挣扎抓得愈紧,纠缠一起连身子都紧紧贴合在一起,碰到了一件不曾预料到的物件。
  “”
  “”
  两人同时突兀停住了动作。
  沈崇猛地退了一步远,那脸上的神情,别提有多震惊古怪。
  而始作俑者苏回亦是满面绯红,连耳根子都蔓延开去,大半是恼的,“你疯够了没有,这下可认清了!”
  “你、你怎么会”
  苏回窘羞之下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什么会不会,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意外的!”她顿了顿,嘴角牵起讥讽笑意,“我倒漏了说,京城盛传你好男风,我原是不信的,今个倒是令我大开眼界,用这手段迫人就范?”
  她忽而莞尔,这时挺直了背走向沈崇,笑问:“你装得这般深情,那位郡主知道么?”
  沈崇猛地一颤,仿佛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掉,险些站不稳,一双浓如黑墨的眼眸定定看着,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那眼眸的伤痛一览无余。
  苏回看了一眼,忽然就泄了劲,“来人,送客!”
  就在仆从进门要将人请出去时,一直垂首神情不明的沈崇抬眸与她相对,哑着嗓子道,“你怎知我没努力过。”怪只怪当初他并没有那个能力能保她在京城周全,也料不及日后这发展
  苏回被噎回,仆从顺着就把人请了出去,望着那道瘦削身影时间长了竟有稍许模糊。
  待回过神,苏回怔怔坐回了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却发现桌上少了东西。
  “”
  府门外,沈崇匆匆吩咐一句速回府就上了马车,他从袖中取出一份药贴,垂眸凝神细看,渐转深沉暗色
  他的直觉未曾有出过错的时候,也最不缺耐心。
  马车晃晃悠悠慢行,沈崇阖眸凝神,外头的嘈杂人声渐渐传入,汇聚成尖锐喊叫,“死、死人了!出人命了!!”
  沈崇撩起帘子,一眼就看到茶楼外倒在血泊里的妇人一身命妇衣裳,眼大睁着,正好望着他的方向。


第59章 
  死的人是周国公夫人周夫人; 因在闹市影响颇大; 沈崇的马车被堵了一会儿道就看到大理寺的人赶来; 避让到了一旁。
  “听那掌柜的说原先三楼那就该修补修补; 工匠都找好了,就这阵儿生意好缓了几日结果就出事了。”
  “哎哟; 就这么砰一下吓也吓煞了; 作孽啊,难怪那小伙计吓得尿裤子了。”
  “”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把事情说道完了; 而清和茶楼那掌柜打扮的正战战兢兢同官差说话,一脸得懊悔; 可已经是于事无补,很快茶楼就被贴了封条; 那些人证物证一并被带走。
  “大人,怎会这般巧合的”沈牧瞪着那处,已经随着主子往后又再退了退; 仍是一脸震惊; 就在前儿个主子才吩咐多增派些人手探查周国公的事,怎么今个周夫人就死了?
  沈崇未作声; 眉眼深沉地睨着左巷旁,那儿正有一人斗篷兜头蒙罩,匆匆疾行离开。
  沈牧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登时皱眉道; “大人; 那人刚在人堆里就鬼鬼祟祟的; 要不要小的让人去跟着?”
  “去两个,莫打草惊蛇。”
  “小的明白。”
  沈牧让去的当然不是寻常家仆,而是沈崇自南召回来就着手招募身边的,各有本事。他隐约觉得主子要做的事非同寻常,往深的就不敢胡乱揣测,他一小卒只管听主子的即是。
  马车疾行回府,沈崇径自去了书房,还吩咐人不准打扰,就连沈牧都搁外头候着,还没片刻,就见府里最不好惹的那位施施然而来。
  “三、三娘,大人在里头办公,忙、忙呢。”沈牧没出息的怂了。
  沈三娘瞥了他一眼,在门上轻轻叩了叩,“子阆,是我。”说完便领着丫鬟直接推门进去了。
  “”沈牧赔着笑恭送,一面机灵地去沏茶。
  沈三娘也不是无事叨扰,给了随行的婢女一个眼神示意,那婢女就把捧着的画轴搁到了桌上,正正是沈崇面前。
  “行了,这儿没你们的事,都出去罢。”沈三娘发话,原先在书房里侍候的都走了干净,只余下她同沈崇对了眼。
  “姑姑有何指教?”沈崇扫过桌上的东西一眼,端得是气定神闲,淡淡问道。
  “这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个,京城里适婚女子,晓得你挑剔,专程先讨要了画像让你掌掌眼,有些虽是小门小户,但重在品德好,温柔贤良,与你才是般配。”
  “姑姑”沈崇有些无奈唤了一声,“我说过我不会娶妻。”
  “你拿那套说辞糊弄别人还成,糊弄我可过不去。我晓得的,你情路波折,淼淼与你青梅竹马最后落得那下场,长乐郡主为你又可你也不能就这么赔上下半辈子,这后半生没个知冷热的陪着,更何况,你当老夫人泉下有知能安宁否?”
  沈崇因她的话陷入沉默,神情微微触动。正当沈三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之际,却听他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娶妻,若是娶,也只当娶一人。”
  那人即是长乐郡主。
  沈三娘瞪着他,心头堵得厉害,那长乐郡主都疯了,莫说没疯,就平阳王府那态度,就根本成不了事。“你何必在这事上犯倔,谁怜你苦处了,这几年你暗中为平阳王所做的,也够还的,不然就依他们那般处事还能安然无虞,可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姑姑好意,子阆心领,但这事就这样罢。”沈崇打断,显然是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
  沈三娘被堪堪气着,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我选这么些个就费了半月功夫,就想着给你寻个合适中意的,又不作假的,这会儿可同早先不一样了,这一个个的画过的同没画过妆容的,简直就是两个人,为此,我去了琼山苑不下十趟,一泡了温泉什么都显出形了。”
  沈崇眉宇紧紧皱起,又随着她的话兀的展开,仿佛是得了一线灵光,“我怎么没想到呢!”
  “想到什么?”
  “姑姑,我今个还有事忙,有什么咱们改明儿说。”沈崇面露一丝振奋欣喜,一面与沈三娘说着,一面请了她出门。
  “不是,你莫不是拿这话搪塞我——”
  “岂敢岂敢,改日一定好好探讨。”沈崇话落,态度极是恭敬地‘请’了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三娘即便觉得他更像是在应付自己,可到底拗不过,“先看画像,万一、万一看中意了呢。”
  沈崇虚应,恭送人离开后快步折回了书桌前,铺开一幅空白画纸。挥毫泼墨,不多时便有一抹身影跃然于纸上,那般鲜活,竟是令作画的都愣了神。
  他怔了会儿神,又从一侧取了另一幅,画上的少女乌发像男儿那般高高束起,红衣玉带,蹴鞠场上的意气奋发,却独独少画了眼睛。沈崇阖上眼就能想到当时的画面,那眨眼的瞬间,大抵这辈子都忘不掉,可愈是如此,他就是始终不敢添上去。
  而今对着那幅新作的,沈崇犹豫片刻,便又重新提起了笔画上,添完的一瞬,他的手竟禁不住微微颤抖。随后便是在两幅画之间,笔墨游走,渐渐,像是还原出一个真相
  周夫人的死在京城里造成的轰动不小,概因其生性爽朗,人缘极好,出殡当日苏回夫妇也前去吊唁,看到灵堂前跪着的小女孩儿披麻戴孝哭着发出啊、啊的声音,却是个哑巴,瞧着都怪是可怜,
  “周夫人这一走,可是线索断了?”回去路上,苏霓蹙着眉道。“话说起来,周夫人不是受那些夫人所托,问我们定了一些脂膏,约我在甘露寺碰面,日子就是她死后第二日。你还记得么,我同你说过,周夫人似乎提到元葑皇后有一丁点相关的事就十分紧张。”
  “你可问多了?”
  苏霓摇头,“不过我倒觉得她像是在犹豫,那日子既不是初一也非十五,去甘露寺”
  “畏惧、犹豫源自于她说出之后所受的威胁,又或者,她已经受到威胁了。”苏回沉声,惹得苏霓怔怔。
  “你的意思是周夫人是被灭口的!”她一说完就忙捂住了嘴,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都跳得快了。又压低声音极小声道,“什么人能这么神通广大,在天子脚下杀人,大理寺不是说”
  “原来的大理寺可不是什么正经办事的地方。”苏回淡淡道,眉头拢了深色。
  她撩开帘子,冲马夫吩咐,“去甘露寺。”
  临到宅子门前,苏霓自是不肯下马车,两人遂一道去了,时值傍晚,云霞漫天,晕染开一片血色,在寒风相衬之下,甚是惊心。
  城门外官道上,马蹄哒哒,起初只有一辆,便是苏回与苏霓乘坐的,而后从夹道两旁忽而又冲出几辆,跑动带起的声响交叠在一起,兀的添了几许紧张激荡。
  马夫扬了马鞭陡然加快速度,后方依然不落,只觉得那声音已经近在耳畔,响起一道阴鸷且鬼魅的桀桀笑声。
  “不留活口。”


第60章 
  的一声; 刀剑劈在木头上发出闷钝声响; 很快接二连三都是; 破窗挑入; 苏回护着苏霓伏低身子堪堪避过,急忙出了马车就看到马夫拉着缰绳全然僵硬; 看到她十足慌张; “老、老爷,这这这”
  “别慌; 看前面,只管往前就是。”苏回说完这话; 又躲过了一刀,这一下结结实实劈在了门板上削落她一绺发丝; 直把窝里面的苏霓看得惊呼连连,要拉她回去。
  “闵儿乖,坐稳了。”
  “什么”苏霓不明白她的用意; 就被她稍稍按低了脑袋; 只听耳畔落了一句躲好,人就已经不在跟前。“苏回——”
  苏回是算好了的; 前面有林荫遮挡,灌木丛生,一脚落地又借着树干之力将并行那辆马车上驾车的踹下,自己掌了缰绳一勒紧缓了一步直直冲着另一侧的那辆狠狠撞了过去。
  剧烈的撞击声响回荡; 被撞的那个冲向了林子; 霎时四分五裂; 而后从林子里涌出更多的人来。苏回亦是受了冲击,踉跄站稳,便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鞭子,白骨森森,却又不像是单纯白骨,一鞭子挥出,发出如精钢所制般的铮铮响声,威力十足,一下就甩飞了两个。
  “谁派你们在此伏击的?”苏回即便是一人,可气势却是惊人,九骨鞭横扫,荡起寒风,便足叫人望而生畏。
  那为首的几乎要被眼前这一画面震撼住,乌衣黑发,与身前那一抹白形成极大的反差,最重要是那容貌实在有种不辨雌雄的美,仿佛没有了界定,更是勾动人心底隐秘的欲望。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个会落到我的手里哈哈哈”那人说完就招呼手下人上前围攻。
  苏回眼尖,自是看到往前面载着苏霓那辆马车追去的人,二话没说冲向那方向阻拦。几乎是同时,在她被围困之际,又涌出一批人,各个乌衣劲装,一出现便将困局打破,以护卫之势与那些刺客匹敌。
  “老爷快走。”乌衣卫道。
  苏回提着九骨鞭便要去追苏霓,只是很快就被一支利箭拦住了去路,若非她敏锐察觉躲闪,那箭以一毫之差牢牢钉在了树上。而始作俑者恰是那为首的,此时挂着阴鸷笑容,指挥手下人交战,一双眼却不离苏回。
  “走是走不了的,求求我,兴许能给你留个体面死法。”
  周遭已经是一片混战,苏回暗中部署的人同行刺的打得难分难舍,那都是苏回照着金吾卫的模子找的,以防有意外,却没想到意外竟比自己预料得还要来得快。苏回垂眸,余光里瞥见那人手腕上的刺青,眸色微转暗沉,“周夫人不是意外失足,而是被你背后的主子设计害死的。”
  她一面同人交手,一面语气疏离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想套我话没那么容易。”那人狞笑,似乎是笑她不自量力,“谁叫你们这些都不长眼的,阻碍计划,早该把你们统统除了。”
  “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小郎中,能阻了谁的路,嗬,这可就容易猜多了。”苏回依然是作分析的一套,慢里斯条,同样也有拖延时间之嫌。
  久攻不下,原抱着十足把握只当个普通郎中的刺客有些恼了,这一失神,就给了苏回可趁之机,狠狠抽向他的命门,直取性命。
  那人闪躲再多,都没能快得过苏回的九骨鞭,没击中命门,被打中了左肩,几乎是整个肩头都发麻发颤,刺痛入骨,碎了一口血水骂了娘,完全打红眼了。
  “圣上的病让多少人挂心的,太医院束手无策的,可不代表我没有偏门法子能治好,都说二皇子有勇无谋,又好大喜功,却有一个智囊团,谋士为他策划,这般蠢的行径应当有人拦着做不出来。”
  “你”
  苏回一直盯着他,于心中排除掉了二皇子,“那就剩下斗得最凶的,又最野心勃勃的”
  那人神情陡的一狠,“有什么话只管跟阎王爷说去!”箭矢搭了上,三发连射,不单是要苏回的性命,更是寻到了突破口,让他的人追苏霓的马车而去。“都道是南召来的巫医,特意为你候着的,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
  苏回一面分神去追截,一面要应付那人阴损招数,摆脱不得,眼见有漏网之鱼追去,心急之下腹背受敌挨了一刀,被她恼怒回身斩断了偷袭者的臂膀,引发的惨叫凄厉回荡,人烟罕至的官道上沦为修罗场,兵刃交接不绝。
  对方有备而来,苏回未有预料,于人数上实则吃了亏的,这些刺客各个训练有素,苏回仔细凝神,便发觉了不妥之处,只是眼下不是时机,乌衣卫为掩护她撤离折损一半,眼见被围困无路。
  “你当杀了我,你那位主子就能全身而退?他这身边养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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