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撩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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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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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呢,现下整那么一出,是想自证清白,听说是发了誓,他爹叛了就亲自缉拿,若没有,就请圣上来裁断,那些落井下石的一个都跑不了。这样一来,平阳王府算是暂且保下了。”
  “嗬好大的魄力。”
  姜淮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黑铁铠甲,乌发整整齐齐的拢在红玉冠中,脸上犹是带着兵器刮过留下的细小血痕,听着周遭议论声恍若惘闻,面无表情地骑着马行过。
  从今以后她的身份便是姜少羡,而少羡
  “阿姐,你让我去——”
  “啊——”
  她阖眸一瞬,敛了眸底伤痛,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耳畔。
  “姜少羡,你凭何能与朕谈条件?”
  “不敢,只是这腰牌是圣上亲赐阿姐的,允的,当君无戏言。”话音落下,少年笔挺的身影直直跪在殿上。
  就像是赌了一把,姜淮不知道自己这般算不算赌赢了,至少是挣来了短暂的安稳。想到府里如今的境况,她是松了一口气的,大哥下了牢狱,姜柳氏比自己想的还要坚强,帮着瞒着祖母仔细照顾,她又怎能
  忽然,人群爆发出一阵骚动,还有几声呼唤,隐隐杂杂听不真切。姜淮勒停了马,候了片刻,就看到一辆马车急匆匆停在了一旁,撩帘子的那一双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将军。”来人下了马车,一身赤红朝服,面如冠玉,双眸带着几分清冽,立在枣红马前愈见的卓然不凡。
  姜淮瞳孔骤是缩了缩,便听着自己的声音清冷回了一句‘沈大人’。仿佛是瞧见那人停顿片刻的异样,心底说不上什么感受。如今,这破锣嗓子无需装,都像极了姜少羡。
  “沈大人,有何贵干?”因他一直未出声,姜淮率先打破了这沉默对峙。
  “奉圣上之命,交于将军虎符,望将军凯旋而归。”沈崇的眸中涌动黑色暗潮,直直凝视着面前的人,须臾沉于晦涩。
  姜淮身后的庄朔替姜淮接了过才交到她手上,她抚过上面的纹路,当是父亲也曾这般做过,倏地握紧在了手心,语气疏离:“有劳。”
  而那人却再没了反应,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人群散去了不少纷纷避雨,姜淮依然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却恍惚记起了和他初次遇见的时候。
  一把油纸伞,一袭蓝衫淡若风月,衣袂轻扬间,恍若从水墨画卷中走出的云上谪仙。
  “这癞皮东西吓煞人了。”
  “从这里直走便是辟雍殿,那里有接应监生入学的登记官员,自会妥当安排。”
  “国子监乃学府,所有学子的向往之地,绝非玩乐之所,望长乐郡主好自为之。”
  “我心慕你,思之如狂。”
  “”
  “明那天不是那样说的,你明明是”
  “郡主自重!”
  “我不重的夫子你知道的,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
  “郡主当清楚,那日沈某是被算计,我同你,除非天崩地裂,南召太平,否则绝无可能。”
  “”
  姜淮扯了扯嘴角,露了一抹似笑非笑,随后目光落了沈崇身上,“还未恭喜沈大人升迁,一跃两级,恭喜恭喜。”
  话落,那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悉数敛尽,姜淮一牵缰绳,马蹄声起,那一抹纤瘦背影毅然决然离开。


第42章 
  西关月; 入了林中; 影影憧憧。西行不过两三座城镇就已经是不同天; 姜淮此去是为平南召; 本也不是什么讲究的,夜了就驻扎林间歇一下翌日接着赶路; 就这样赶到平凉城比预想赶早了两日。平凉城相邻; 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战事,他们这一路还能碰到逃难的商户与百姓。
  头顶的清明月; 亮幽幽的,姜淮从帐篷出的时候; 正好碰到庄朔寻了来,在跟来的这些人里头; 庄朔是头个毅然不顾跟了自己的,也是最后把自己扛下虎啸台的。
  “好不容易开点荤,你躲里头作甚; 出来一块呗!”庄朔直爽招呼道。
  姜淮看到了他手里提的; 笑了笑,“不了; 你们自个吃着就好,酒我收了。”说着就从他手里掠过了酒瓶子。
  “唉你”庄朔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倒是晓得底下的都不怎么服气姜淮,阿不; 是姜少羡; 觉着病弱书生领兵儿戏。偏他知晓内情又不能说; 可憋死他了,只能把那些背地里嚼舌根的叫了咳咳,聊聊天。
  姜淮瞅见他的模样意会出稍许,“你急这个做什么,又没用。”她神情淡淡,就好比皇帝不急太监急,把庄朔噎了一把。
  “我是不知你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军心不齐仗事必败,要是”庄朔有些气不住脸红,尤其听着姜淮那刻意低哑的声音,想想好歹是个女儿家,再怎么彪悍那也是在京城里头,哪能真搁了荒凉战事里,这不
  姜淮与他对视了一眼,转了开,“走,陪我喝一个。”她截断了话,省得庄朔越说越激动在帐篷前就争了起来。
  庄朔堵着口气,闷声跟在了姜淮后头,一直走到了一处小土包那坐了下来。姜淮不说,他也不开口,但心里想的都挂在了脸上。
  “酒都分发下去了?”姜淮问。
  庄朔以点头作回答。
  姜淮笑,“那就好了,等着吧。”
  庄朔又瞧了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愣愣,“等什么?”
  姜淮却是没接他这话,转而问:“可给你你祖母去过信了?”
  “嗯,刚出发的时候就写了,估摸算日子,隔着两日就能收到封。”庄朔憨憨说道。明明是粗汉子一个,可却顾着家里的显了几分柔情。
  “所以留在京城里多好,你就是考不了个文官,武官还是能成。”姜淮叹了一声,抿了一口酒,眼神望向远处倏然幽远。京城里啊
  “平阳王府这事,连我祖母都说是坏人闹的,你一个女”庄朔这下总算意识到自个说的一把捂住,看了周旁没人才说,“你一个女孩家家跑这儿来,虎口狼穴不说,单单是假冒身份这个我能不来么!”
  姜淮心里一暖,“现下走一步是一步,能瞒且瞒罢。”总不能一步都不走,困死了罢,世事又何尝如人意了。
  “我瞅着你这些时日闷闷不乐的,四哥出事,那沈崇,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姜淮被问得一愣,这个问题她从开始就一直想,然到现在都未有答案,故庄朔问她又怎答得上,拎着酒瓶闷了一口。
  庄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那么大个子杵在那手足无措得像个小媳妇,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可能,真的是有缘无分,算了。”
  那一句轻飘飘的,挟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风中散开去。姜淮舌尖抵着酒液润喉,回泛起一片辛辣,呛得险些出了眼泪。
  一轮圆月照明了路,可这路非是归路。
  之后,姜淮闷不吭声的喝酒,庄朔陪在旁边,又跑去拎了两瓶子回来,却被她推了,“喝酒误事。”
  话一落,却又怔然,只是片刻,就推了庄朔手里回身入帐子。
  沈崇望着那烛火盈亮透的营帐,握着酒瓶兀的就想起了那一块听曲喝酒斗蛐蛐的画面,要多肆意痛快就有多痛快,可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他觉得今个夜里的风吹得寒凉极了。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笼着轻薄雾气。姜淮揉着额头走出来,倒不是宿醉的,实在是一整夜睡不安生,即使起来,那眉心还是跳个不停怪难受的,于是那脸色自然就黑沉得可怕。
  那集哨音响,守官领着人浩浩荡荡集合在营帐前,只是人数却是不对,起码少了近半数。那名守官瞥了一眼姜淮的脸色一面拄了拄身旁的人,那人得了示意正要悄摸往后却被一双麝皮靴子拦了去路。
  “将将军”
  姜淮吐了两字,神情肃然:“带路。”那气势汹汹,完全释了气场震慑了一伙。
  原想给人通风报信的人几乎下意识就想软了腿,瞅着那面前的将军,怎么都觉得不是个软脚虾,相反还可怕得很,不由就想到之前底下传说的,心说可莫不要不小心招惹了阎王爷还当酸秀才了。
  姜淮大步往前,几乎不用那人带路,有庄朔在前面开路,一会儿就到了最里头那营帐,看到歪七竖八倒着的一行人。
  被拖着‘带路’的一脚踹了挨的最近的,“起来了,快集合了。”
  “集合?集他娘的,别吵老子睡觉!”那人一把挥开,嘴里还骂骂咧咧。
  “将军”
  “什么狗屁将军的,跟个娘们似的,洗个澡还窝帐子里头,细皮嫩肉的来受罪就算了,带着兄弟们怎么打仗啊”
  “二虎”
  “咋啦,老子说的实话,你们不是这么想的,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就敢!”说话的还带着酒气,牛哄哄瞪着一双眼就对上了姜淮的,戛然而止。“将将将”
  姜淮直接把人提溜起,直接往外面的空地上一抛,解开了身上笨重的铠甲,露出一身白衣单薄,活动活动了腕子:“来,不用兵器,跟我打。”
  “啊??”那人显然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就看着姜淮奔着自己冲了过来,下意识抵抗,然几乎没撑过两个回合,那脸上挨得青一块紫一块,打得完全清醒了。
  姜淮没留劲儿,全部都是招呼脸上去的,愣是给揍成了猪头样,等他抱头的时候才停了停,发出一声轻轻嗤笑,直叫人脸皮通红。
  “刚、刚不算,我还没准备好。”
  庄朔一听嘿嘿一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就看着那人如破布袋一样被提溜着甩,每一次都是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面。
  “呵呵。”庄朔冷笑。
  “”围观的众人默。没见过姜淮在虎啸台的,这下都瞧了个正,哪个都不敢再说是软脚虾,废物书生了。
  “刚军,小人戳了,戳了,小人屎言。”二虎肿着腮帮子连连求饶。
  姜淮这才罢了手,“这是其一,其二,你从哪儿弄得酒来,昨个我拢共命人采买十一坛子,你这可不止这数”
  二虎一听,脸色彻底白了,看着姜淮犹如看着地狱来的罗刹,便听她口吐言道,“违纪者,按军规处置!不留!”
  “将军——”
  姜淮从庄朔手中拿回了铠甲重新穿上,面无表情地审视,连执行棍刑时都是亲自主持,一眼不眨,唯有惨叫声连天。如此,姜淮一战成名,得了个玉面阎罗的外号,军心大定,至少没人敢被揍成那面目全非的样子
  庄朔难得机灵了一把,端了热水殷勤往姜淮帐子跑,对姜淮是彻底服了,敢情让自个买酒是为了坑人,这一招杀鸡儆猴用得漂亮。
  姜淮净手,发现他的目光停顿在了自己胸前,直接把巾帕甩了过去。
  庄朔接住,嘿嘿讪笑,“还真一点都瞧不出,阿妧,你就是生错了身子了!”
  “滚——”姜淮没好气。
  正是说话,有通报信使来,姜淮忙得掀了帐子迎出去,迫不及待地拆了展开,脸色兀的白了。


第43章 
  信是从京城来的; 当是在姜淮出发后不久; 摇光使人送来; 道尽了京城几日发生的。说来好笑; 平阳王府一门忠烈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岌岌可危,而那原本下在牢中的徐清风却因其女徐宛屏意外救了皇上乳母; 又一出削骨赎罪的举措孝感动天。最后徐家的案子圣上还是酌情发落了; 罢官抄家,沦为一介草民。
  而真正令姜淮揪心了的; 是闵儿
  “那乌勒算个球,凭什么说和亲就和亲!凭什么让”庄朔简直是要气疯了; 红着一双眼一拳砸在了墙上,骨节处都见了血。他后面没说的; 是凭何让闵儿去受罪,又怎么会落得掉了千刃崖尸骨无存!
  是啊,为什么让胆子小得连打雷都怕的闵儿去。姜淮怔忪; 神情又恍惚得很; 好像还是在苏府的时候,闵儿同她说以后两个寻郎君那也是得离得近; 不出京城就能碰着面儿,往后还能处一块。
  “最好就是嫁两兄弟,我们成妯娌”
  “闵儿”
  “嗯?你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你想得可真远哈哈哈,上你家提亲的都快把你家门槛踩烂了; 也不知最后能是哪个幸运的把你娶了”
  那时戏言历历在耳; 眼前的信件就愈发不真实。闵儿好端端的; 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了
  就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哦,那小妮子一贯是个替旁人想的,自个不在,怕是受了委屈都不敢同旁人说道的。可那乌勒王子为何会半道上反悔,又是怎的令闵儿以死相逼,还有那来劫亲的又是何人,一堆问题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聒噪,吵得天崩地裂,姜淮扶着桌案的手愈来愈紧,青筋毕露。
  南召乱,朝中亦是,可为何累及的都是无辜的,那乌勒王子竟还能腆着脸说是大梁有谋害之心,讨要说法
  “欺人太甚!他们欺人太甚!”庄朔咬牙切齿,“那帮龟孙子就是瞅着机会,阿妧我去把那害了闵儿的剁个稀巴烂!!”说完就往外冲。
  “站住——”姜淮一声厉喝,庄朔就定在了门口那处,僵挺着身子鼓着气不回头。
  姜淮凝着他背影,良久,沙哑着嗓子道,“你现在去,名不正,言不顺,会有麻烦。”且不说单枪匹马去的有危险,更遑论现在大梁国君虚弱,几方势力虎视眈眈,南召不就是趁了这时机的。
  “难道就让闵儿白死了?”庄朔捏着拳头,恨意不平,只好像姜淮要说个是字就立马翻脸走人。
  “闵儿不会白死。”姜淮垂眸,仿佛是在压抑什么,瘦弱的肩头微微颤动,“我保证。”
  一抬眸,眸中血丝满布。
  她一定会让那些凶手血债血偿!
  庄朔远远瞧着,打心里头难受极了,就连他都那么难受,何况是阿妧最终只是点了头,“反正我以后跟着你,你说打哪儿就打哪儿,杀得那帮龟孙子片甲不留!”
  姜淮现在是走不得,若是能走,就像庄朔说的,直接把那些个混账东西剁了,可偏动不得,如何不是窝火的。她手中的茶盏化作了粉齑,掌心糊开了血色,收握起。
  “阿妧”庄朔瞥见那一抹血色更是担心,正要唤军医来却被止住。
  “让营卫长进来。”姜淮沉声道,此时眸子里暗涌尽退,依然是少年清俊模样,可明显有什么不同了。
  夜深,一轮血月高悬于空,很快又被乌云蔽去,落下一片乌蒙阴翳。西北的风再如何都有股凉薄的味道,深夜犹甚。一行人着夜行衣,飞速行进,搭人梯越墙杀人,几乎是一气呵成。
  那为首的扯下面罩,仿佛是戴不惯那东西,月影余光下仍是可见一张白腻小脸,正是姜淮。
  “对方狡猾,未必得到的就是真线索,但现在只有一试,就按照先前约定的那样,我去西面,时辰到尽数退出可知!”姜淮选的这队,是选之又选的精兵,她起意突袭绝不想损失任何一个。
  但南召军势如破竹,一路攻到平凉城,正是士气大涨的时候,而平凉城易守难攻,,姜淮能想的只这招挫挫对方锐气
  夜色掩盖中,姜淮带着几人疾行,毕竟是靠了西北的地方,不同京城繁华,偶有几声婴孩啼哭响彻黑夜,伴着狗叫声和骂狗的闹不了多少动静。姜淮顺着地图指示的方向,越是摸索越是有一种不祥预感。
  这路和地图上的指示有些不同
  “宣平校尉,这幅地图你从何得来?”姜淮兀的转身问跟在身后之人,这一下没防备得很,险些令后面的撞上。
  “属下是、是从一相风水的手上买的,后来又在城里探了探,只道是这几处最有可能是他们存粮的地方。”那人回道。
  西北粮草紧缺,南召出兵迅速,也有粮草落后的嫌疑,那平凉城取得冒进,未必留得足够,姜淮打的就是放火断粮的主意。只是眼下
  “将军,前面就到了,这么会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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