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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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华色-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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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霁摇头:“不够,阿熙,你在意的太多了。”
  他说着,靠的魏熙越发近了:“你在意大夏,在意亲人,我能容忍,我会替你守着他们,可是我是凡人,我会嫉妒,我容不下你身边有别的男人。”
  “所以你设计差点成了我的驸马的表兄外放,你给和我说话解闷的裴斯使绊子,如今更好,我不过和一个路人多说了两句话,你便要取人家的命?”魏熙说着,冷了神色,眼中像是含了冰:“你所行只是嫉妒?你在我身边设限,凡是有不合你意的枝蔓,你都会动手清理个干净,分毫不问律法人情,你如此还说你不是限制我?”
  魏熙说着,松开李霁的衣襟,抬手将他推开:“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对你有意,只对你一个,但是我讨厌你的行为,讨厌你这种阴暗自私的行径,特别讨厌。”
  李霁被魏熙推的往后退,她的话语和动作无一不写着推拒,但李霁趔趄着站稳,却只记住了一句话:“你对我有意?”
  这是魏熙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说对他有意。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让媳妇忘记之前的不愉快?那就制造一个更大的不愉快,怎么别扭怎么来,力图让小公主这种会审时度势的好青年放下旧事,专攻眼前,当然这就是一个圈,无限作死圈……


第80章 表心意
  魏熙仍旧冷着面色; 没有丝毫羞涩:“是; 我对你有意。”
  李霁听的真切,他看着魏熙,心中欢喜又涩然; 他就像是一个求雨人; 袖揽清风,处处筹谋; 这场雨已经成了他最大的寄托; 可如今雨来了,却是夹着冰粒子,劈头盖脸的; 刺的骨肉生疼。
  李霁面上的神情是空茫的,魏熙看着,有些不舒服; 她起身,行到窗边; 窗外亭台秀丽; 草木却不复繁荣; 魏熙抬手搭在窗棂上:“你是最懂我的,为什么又做这般神态?”
  魏熙侧首看着李霁,窗外的光在她颊边镀上柔柔一层:“六哥;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
  “我……”李霁上前一步,香炉上升起青烟; 薄雾轻纱一般婉转缠绵,层层叠叠的隔在二人之间:“我信你,可是我怕。”
  “你怕什么?”
  李霁抿唇,怕什么,前世种种早就在他心中扎了根,生了障,可这些,现在的魏熙不懂。
  魏熙上前一步,将李霁拉到身边,她抬起李霁的胳膊,使他将自己拥在怀中:“怕什么?我拿你当兄长的时候,你罔顾人伦百般撩拨我都没怕,如今我就在你怀中,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抬眸深深看着李霁:“六哥,你如此说,让我觉得你是叶公好龙,并非真正心悦于我。”
  李霁收紧了放在魏熙腰间的手:“不是,我心悦你,你是我全部的心血,除了你,旁的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他说着抬手抚着魏熙的脸颊:“我只是太在意了,我怕你喜欢上旁人。”
  “喜欢上谁?”
  李霁眸色晦暗,却不应答。
  魏熙按住李霁放在面上的手:“六哥,你觉得普天之下,有谁家郎君比你好,比你心悦我?”
  李霁语生涩然:“这种事不是打仗,不是谁厉害谁就赢。”
  “在我眼里,这就是,我的驸马必须是天底下最优秀的郎君。”魏熙说着,拿指尖勾勒李霁的眉眼:“六哥,在我小时候,就说过你是最好看,最聪明的郎君。”
  魏熙说着,将手从李霁面上拿开:“你运筹帷幄,心智非凡,从来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你这种人,怎么会嫉妒旁人,又怎么会怕。”
  “我不是神仙,在你面前,我从来都做不到安如磐石。”
  魏熙摇头:“六哥,别将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可是我呀,若不是你,我现在怕是在长安连面首都不知有几何了。”
  魏熙的语气轻轻,不带一丝烟火气:“我已经按你的意愿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真的要将我养成你的傀儡吗?”
  李霁靠近魏熙,哑声道:“分明我是你的傀儡。”
  魏熙低笑:“看来如今是翻了天了,傀儡竟翻身制人了。”
  李霁眉头蹙起:“不过就是个罪臣余孽,也值得你如此阴阳怪气的和我闹?”
  “我没和你闹。”
  “那你这是做什么?”李霁说着,捏了捏魏熙的脸颊:“调情?”
  魏熙气急:“魏潋!”
  “我今天说的是你,你何必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李霁呢喃了一句,面上稍稍有了些柔色,却又听魏熙道:“从今以后,有什么事你我二人说清楚,你不许再去为难旁人。”
  “怎么说,说我不喜欢你和旁的男子接触?”李霁俯身,拿鼻尖蹭了蹭魏熙的脸颊:“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不会。”魏熙的嗓音坚决:“我出身如此,以后注定要辅佐阿泽,我不可能不和男子接触。”
  李霁闻言,松开了魏熙:“阿熙,你现在只是个公主,为什么不能放下俗事,逍遥自在的。”
  “人在世俗中,没有人可以放下俗事。”魏熙说着,扯住李霁的袖子,声音软了下来:“我知你全心全意待我,可我无力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那样的话,我会累,会倦,会患得患失,六哥,人生在世不止有情爱,你如此是画地为牢,将我们都困在里面。”
  李霁摇头:“我如今心中只有你。”
  魏熙道:“你受了大夏子民二十年的供养,心中也该有他们,你才华横溢,若是只守着我,无异于明珠暗投。”
  李霁面上有些倦意:“我也曾用尽心思的守着他们,可到头来终究是个笑话,现如今我倦了,只想和你一同快快活活的。”
  魏熙将李霁衣襟上的褶皱抚平:“我也想和你一同快快活活的,但需得张弛有度,你太在意我了,就如同在我身边设网,让我觉得压抑。”
  李霁看着魏熙,她睫毛低垂着,慢条斯理的替他整理衣服,整个人都是温柔宁静的,让他的心也跟着绵软了,李霁握住魏熙的手:“我不可能不在意你,但……我可以学着改。”
  魏熙抬眼看着他:“怎么改?”
  李霁抿唇不语。
  魏熙微微一笑:“邹介琮我让人送走了,裴斯的麻烦我也让人处理了,表兄快从西域回来了,他还写信说给我寻了一匹好马。”
  李霁闻言,面上顿时就生了一层霜。
  魏熙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我不会和旁人有什么首尾,这是我的许诺,六哥回去想想自己要怎么做吧。”
  李霁下意识的便想握住魏熙的手,却见魏熙对他一瞪眼:“好好想,要不然我可恼了你。”
  李霁手中将魏熙的手握在手中,他捏了捏魏熙的手:“好。”
  魏熙点头:“去吧,将你的人也领回去。”
  “好。”李霁说着,松了手,转身往外去。
  门外早有两个男子候在外面,见了李霁,当即要下跪谢罪,李霁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还有脸在这跪?”
  二人一惊,忙直起身子,跟着李霁往外去,回到府中,李霁也未理他们,径自往屋中去,二人见状,跪地叩首:“请郎君恕罪,我等实在没想到娘子会派人过去。”
  李霁抬步迈进屋中:“派了人你们就没法子了?”
  二人高声道:“求郎君再给我等一个机会。”
  李霁只淡声道:“晚了,去领罚吧。”
  李霁说完,便坐在案前,案前是一幅没有画完的画,他执笔蘸墨,接着往下画,过了半晌,他看着笔下的明艳少女,提起的笔顿住:“该怎么待你呢?”
  “看松了,你若是飞了怎么办?”他说着,一滴朱砂滴在了画中女子的柔荑上,血迹一般,刺目的艳丽,李霁眉头轻蹙,提笔在上面勾勒了一朵盛放的牡丹,矜贵至极,满是浑然天成的傲然。
  李霁搁了笔,对这画中人低低瞋道:“麻烦丫头。”
  到了第二日下午,李霁正在院中垂钓,却见蕤宾急匆匆的抱着琼花过来,他放下鱼竿:“怎么了?”
  蕤宾苦着脸道:“公主今日带人出去散心,留我在府里,方才我想着琼花该饿了,去给它喂食时,却在碗底下看见了这个。”
  蕤宾说着,将手中的信递给李霁,李霁打开,只见纸上话语直白: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我还是气你,眼下我先走了,你想明白再来找我,还有,琼花就交给你了,它太胖了,你来找我之前必须让它先瘦三斤。
  信的末尾,还印了一个猫爪子,胖乎乎的,一点都不端正,一看就是魏熙拿琼花的爪子印的。
  李霁神色淡淡的将信折叠好,抬手捏了捏琼花的耳朵:“你主人不要你了。”
  琼花伸爪子拨开他的手,将头埋在蕤宾怀里继续睡。
  蕤宾神色担忧的看着李霁:“殿……郎君,现在该怎么办呀。”
  “臭脾气。”李霁心中也难免忧虑,他喊道:“李樟,让人去找,找到了就给我扣下来。”
  ————
  李霁急着找人,魏熙倒是颇为自在,一路上走走停停,却不想先前还是晴空万里,一阵风吹来,顿时就卷来片片乌云。
  魏熙嗬了一声:“这江南还真是一张美人脸呀,一会晴一会阴的,只是不知道这美人会不会哭,一会可别给咱们都洗个澡。”
  夷则嗔道:“好了娘子,这荒郊野外的,您先想想下了雨怎么办吧。”
  魏熙一扯马缰往前去:“能怎么办,我看到田地了,这里必定有庄子,先去人家那儿歇歇脚吧。”
  夷则见状,和郑修明说,让他先派人去寻庄子,便跟上了魏熙:“您今日也太冲动了,李郎还不知有多担心呢。”
  “就是要治治他,再这样下去,怕是我和阿泽说几句话都得犯了他的忌讳。”
  魏熙说完,便听郑修明来报:“娘子,左前边确实有一处尚可入眼的庄子,已经使人去交涉了。”
  魏熙点头:“带路。”
  郑修明一路将魏熙引到庄子门口,先前派来的侍卫早就和主人家说好了,魏熙下了马,便见一个衣衫整洁的老媪含笑走过来:“小娘子快请进,这雨滴子都落下来了,您先去堂屋喝杯茶,莫要湿了衣裳。”
  老媪神色可亲,规矩也不差,可见这户人家家风清正,还未和这家主人见面,魏熙便对人生了三分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  六哥: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第81章 雨中客
  魏熙一路随着老媪往府中去; 一路翠竹郁郁葱葱; 修理妥当,不见半点秋季孤寒,魏熙笑道:“贵府这些竹子长得真好。”
  老媪笑道:“我家主人闲来无事便爱侍弄这些竹子; 从还是一根笋的时候就精心照料着。”
  魏熙点头; 抬起指尖抹去身畔竹叶上的雨滴:“你家主人真是个难得的风雅人物。”
  眼看就到了门口,老媪摇头一笑; 侧身迎魏熙进去; 魏熙点头,迈进屋中,只见一个鬓发生霜的清瘦妇人正站在窗边出神; 一个侧影,便让人觉得孤寂。
  魏熙脚步顿住,侧首看向老媪; 却见老媪一笑,唤道:“娘子; 来避雨的小娘子过来了。”
  妇人回过头; 柳眉凤目; 风韵犹存,一派好相貌,她见了魏熙; 面上带了淡淡的笑:“这雨来的突然,可有吓到小娘子?”
  魏熙摇头:“没有,倒是叨扰您了。”
  “我这儿地处偏僻; 时间久了也寂寞,就盼着有人来和我说说话呢。”妇人说着抬步往魏熙这儿走来,当看清魏熙的脸时,她微微一怔。
  魏熙见状,抬手摸了摸脸:“怎么了?该不会方才起风,吹到脸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妇人摇头一笑:“我是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姑娘家,一时看呆了。”
  魏熙掩唇一笑:“娘子谬赞了,我看娘子才真是气度不凡呢。”
  妇人引着魏熙往席上坐下,对老媪道:“这个点了,正是该用膳的时候,去备膳吧,今天有客人,让庖厨多弄些吃的。”
  老媪应是,转身出去了。
  魏熙谢道:“劳烦娘子了。”
  妇人摇头:“应该的。”
  她说罢,挽袖煮茶,又问道:“我听你的口音,应是长安人,怎么一个小姑娘家千里迢迢的来了这里?”
  妇人手腕上带了一只玉镯,镯子圆润通透,泛着莹莹柔光,一看便是常年贴身带着被滋养出来的,比这成色好的镯子魏熙见了不少,可这只却叫她一时难以离开视线,只因在妇人活动间,她看到了镯子上刻了小小的‘菩提’二字,不论是字,还是字体,都让魏熙觉得有些熟悉。
  魏熙正待凝目去看,却见妇人手腕垂下,那只镯子便隐在了酱色衣袖下,魏熙回过神来,对妇人笑道:“我是来探望外祖的,外祖家管的松,我又贪慕南地风光,便出来闲逛了。”
  魏熙说着,蹙了蹙鼻尖,一派烦恼:“谁知道突然下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等我回去的时候,定是要挨骂的。”
  “可派人回去通传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下着大雨在外逗留,当心家中人着急,还是差人去说一声好。”妇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道:“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路上危险,来往不便,不如我修书一封,解释清楚,也好让你家大人放心。”
  魏熙点头,眉眼弯弯,一派没心机的烂漫模样:“娘子想的真周到。”
  妇人看着魏熙的眉眼,神色慈爱,眼中却有怅然之色倏忽而逝:“我去写信,你替我磨墨好不好?”
  魏熙起身:“好呀。”
  妇人起身,引着魏熙往窗下去,窗下的桌上摆了笔墨纸砚,魏熙打眼一看,便见纸上是一篇还未抄完的《心经》。
  魏熙往砚中加了些水:“娘子信佛?”
  妇人摇头:“一个人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魏熙挽袖磨墨:“娘子的夫君子嗣呢,怎么不陪着娘子?”
  妇人拿了干净的纸压在镇纸下:“我是个没有亲人福分的。”
  魏熙神色愧怍:“是我多嘴,惹娘子伤怀了。”
  妇人摇头:“左右都是我自己选的,有什么好伤怀的。”
  魏熙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窗外密雨如瀑,朦胧了院中秀雅景致,她笑道:“其实娘子这样倒也自在,无牵无挂,衣食无忧,怎么高兴怎么来,有了夫君子嗣也不见的好,事事操心,还得防着夫君偷腥,儿女不孝。”
  魏熙说着,垂眸看着自己磨墨的手:“就拿我来说,我长大后竟从未给我阿娘磨过墨。”
  妇人提笔书写:“母女之间怎么都好,有你这般讨喜的女儿陪在膝下就是福分了。”
  魏熙见墨汁够用了,收了手,拿帕子擦着指尖:“我可不讨喜,不高兴了就从长安跑出来了。”
  魏熙的帕子用料极佳,细密柔软,泛着柔光,就算如此,也依旧比不了包裹在帕子中的手细腻,妇人的视线放在魏熙的手上,道:“那就早些回去吧,外面比不得家里安稳,待久了你家大人担心。”
  魏熙点头,妇人见状,继续提笔书写,写好后,她将纸递给魏熙:“派人送回去吧,免得你外家担心。”
  魏熙点头,接过信:“多谢娘子,我这就让人送回去。”
  魏熙说着,走到了屋外,将信纸递给了坐在门外的郑修明。
  郑修明见状起身:“怎么了?”
  魏熙低声道:“这庄子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郑修明摇头:“这处田庄有二十来户佃农,都在前边村子里,庄中只有那个妇人是主,另有家奴二十三人,除了两个小婢和四个护院,其余年纪都不小了,都没什么问题。”
  “你差两个人去和阿翁说一声,这是这家主人的信,告诉他,风雨无情,他若是想骂我,便不必派人带我回去了。”魏熙说着将信递给了郑修明,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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